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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剪兩命 文 / 望平安

    宇文武略震驚之極,他面色蒼白,全身哆嗦,叫道:「是誰在胡說八道!」嘴上呼喝得響亮,但心裡卻信了,因為他很清楚,沒人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那麼這事必是真的,可死的是他的兒子,是家中長子,他便再也鎮定不了了!

    木根同樣臉色蒼白,剛才他看到了可怖的一幕,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他跑進了正堂,到了跟楊澤跟前,聲音發顫地道:「師父,宇文公子死了,還有那個新娘子也死了!」

    楊澤跳起身來,看向了李正隆,李正隆同樣目瞪口呆,這不是惡作劇,這是真事兒,大喜的日子,突然間發生了這種事,就算他再怎麼見多識廣,可也沒法不駭然!

    宇文武略立即便離席,往後院跑去,李正隆也站起身,問木根道:「你可看得清楚了?確定是宇文寶軒死了?他怎麼死的?」

    木根一到關鍵時刻,便會語無倫次,他嘴巴又笨,被王爺問話,竟然開始結巴起來,後面的付丙榮叫道:「宇文公子是和新娘子一起死的,兩人都在屋子裡,都沒穿衣服!」

    楊澤啊了聲,道:「是馬上風?可曾準備了銀針?速去速去,也許還有救!」他趕緊也往後院跑,如果搶救及時,也許還救得過來!

    他剛跑出門,卻和隨後奔來的譚正文撞了個滿懷,楊澤推開譚正文,道:「不要擋道,我要去救人!」

    譚正文卻道:「師父,怕是救不過來了,兩人都死了,血流了滿床都是,地上和桌上也全是血!」

    楊澤一愣,停下腳步,問道:「血流了滿床都是?這怎麼可能?」馬上風是不會流血的,就算是有其它病因,也不可能流得滿地都是!

    馬上風,又稱為房事猝死,誘因有很多,中醫上稱是或勞逸失度,或醉以入房,或房勞,或精神太緊張。西醫上講的是存在有低血鎂的因素,比如飲食過分精細、節食、吃肉類與脂肪過多、劇烈運動、長期服用洋地黃類強心藥與利尿藥等。但這年代,用西醫的方法解釋不是太合適,還得以中醫的方法去辨證。

    在古時,新婚之夜,娘家的長輩往往會給新娘子一根銀簪,細長細長的那種,這是很有深意的,其實就是為馬上風準備的,是一種安全措施。

    楊澤在現代時,曾接觸過類似的病例,有個病例便是有個男青年,身體很強壯,但卻忽然間死了,經過醫生們的分析研究,還有問過死者的家屬,是這個男青年有洗冷水澡的愛好,極有可能是在洗冷水澡的時候,進行了某些「自助娛樂」,當時是沒什麼,可卻會在一到兩天後發病,一旦發病就會很兇猛,導致死亡,當時楊澤的老師還告訴楊澤,就算年輕,年體強壯,也得保重身體,不能在洗冷水澡時自娛自樂,否則後果嚴重!

    但不管什麼病因,馬上風都不會流血如注的,更加不可能兩個一起流血!

    李正隆也跟了出來,他身為王爺,有些話當然不好直接說,他道:「如果沒有穿衣服,這涉及到了**,我們畢竟是外人,還是不要去看了,等會兒問問宇文大人便知。」

    楊澤心中有疑惑,可李正隆這麼說了,他也只能點頭,總不好去窺探宇文家的**,這可是極度失禮的!

    堂中院內的賓客聽到了宇文家的噩耗,也都驚訝無比,議論紛紛,本來想走的人也都不走了,都留下來聽信兒,這時候說看熱鬧未免太沒人性,但知道一下原委,對宇文武略表示一下慰問,卻是人人都需要做的。

    過了片刻,後院跑來一名僕人,這僕人滿臉都驚駭之極的表情,他奔到了院子裡,看到李正隆和楊澤後,道:「王爺,楊大人,我家老爺請兩位過去,他現在沒法過來,還望王爺和楊大人恕罪!」

    「都這時候了,還說什麼恕罪不恕罪的!」楊澤立即往後院走,又問道:「是不是無法搶救了,如果我早點過去,說不定還有救的!」

    僕人嘴巴張了張,沒有回答楊澤的話,臉上神色古怪,把頭低了下去。

    李正隆卻道:「方便去嗎?這……好吧,那本王就去看看,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本王自會出手!」

    走了幾步,李正隆畢竟是王爺,在某些方面想得比較周全,他對著賓客們說道:「宇文家出了點兒意外,大家這就散了吧,事情到底如何,現在還不知道,不管怎麼說,這是宇文家的私事,大家回去之後,莫要議論,以免讓宇文大人更加傷心!」

    賓客們當即答應,留在此地確實有點招人煩,他們便即離去,但讓他們回家後不議論,這個就不可能了,這種事情,豈有保住秘密的道理!

    楊澤大步去了後院,來到新房的院門口,向裡面望了眼,見用做新房的房間,大門緊閉,院子裡站著不少的僕人和丫環,而屋裡已然傳出嚎啕大哭的聲音!

    李正隆也到了,他對楊澤說道:「楊君,你醫術高明,這便去看看吧,本王不是太方便進去,便在院裡等你!」他對於禮節是非常注重的,就算宇文武略請他來,他也不肯進去。

    楊澤答應一聲,快步走到門口,道:「宇文大人,下官楊澤,是你找我嗎?」

    房門打開,管家滿臉淚水地出來,道:「楊大人請進,我家出了命案,這事兒還得你來看看才成!」

    楊澤心想:「如果是馬上風,那也算不上命案,生死由命而已,就算我是大理寺的少卿,卻也管不到這些的!」

    他進了屋子,只看一眼,便大吃一驚,首先看到桌子上儘是鮮血,再看到地上也是一大灘,看痕跡,血是從桌子上流到地上的,而大床那邊,並排躺著兩人,正是宇文寶軒和柳如煙,宇文武略和他夫人都守在床邊,宇文夫人哭得死去活來,而宇文武略同樣是滿臉淚痕,神表很有些呆滯地坐在一邊,不說話,也不動!

    怎麼會流這麼多的血,而且是新婚夫妻一起斃命,這個恐怕就不會是馬上風了!

    楊澤慢慢走到床前,可卻看不到宇文寶軒和柳如煙的具體情況,他兩人的屍體都被被子蓋住了!

    宇文武略回過神兒來,看到楊澤後,道:「楊大人,老夫家裡出了命案,本以為這是家事,可現在卻不能當成是家事來處理了,老夫現在無法確定,是這柳如煙刺殺了我兒,還是有人進來行刺,所以只能由楊大人來處理了!」

    雖然家中巨變,可宇文武略還是把話說得清楚明白,無論如何也是身居高位的大官,知道一件事如果瞞不住,那不如就掀開來說,更由於楊澤是長公主一夥的,至少他自己這樣認為,那事情就非得說清楚不可,要不然被長公主利用起來,那可會禍事連綿,不知會發生成什麼樣子了!

    宇文夫人卻抬起頭,嘶啞著嗓子叫道:「定是有人指使這小賤人,害了我家寶軒,我早就看她是個禍害,卻可憐了我的兒子啊……」她又放聲大哭起來。

    楊澤示意了一下,宇文武略點了點頭,打開了被子,露出了裡面的兩具屍體!楊澤啊地一聲驚呼,這回百分之百肯定了,絕對不是馬上風,房室猝死可絕不是這個樣子的。

    就見兩具屍體都沒有穿衣服,顯是在*房之後,便立即身亡的,宇文寶軒是胸口被利器刺了個小洞,洞口就在心臟位置,絕對是一刀斃命,而柳如煙則是脖子被劃開,也是一刀斃命!

    血腥味兒太重,但楊澤此時也顧不得別的,他俯下身子去看兩人的傷口,觀察了片刻,他道:「傷二人的利器,從傷口上看,應該是匕首,而且是比較細的匕首,匕首並不如何鋒利,從傷口的痕跡上看,這匕首只能算是鈍器了,但因用的力氣太大,所以才會致命!」

    宇文武略閉上了眼睛,眼淚流下,卻沒有說話。宇文夫人卻床邊拿起半把剪刀,哭道:「你說的匕首就是這個!」這半把剪刀上全是血跡,抓在宇文夫人的手裡,甚是可怕!

    楊澤大吃一驚,道:「怎向地會是半把剪刀,這半把剪刀是在哪裡發現的?」這是破壞了現場啊,凶器的位置在哪裡,是很有講究的,被換了地方,讓他沒法做推斷了!

    宇文夫人一指柳如煙,道:「就是從這個小賤人的手裡取下來的,她是先刺殺了我家寶軒,然後畏罪自殺的!」

    楊澤更加駭然,這明顯不符合邏輯,如果是柳如煙殺的宇文寶軒,那她應該逃走才是,新婚之夜,這個小院子裡不會有別人的,她逃走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如果她衣服穿得整齊,找個借口從後門逃走,相信成功的幾率還是有的,至少以她少夫人的身份出門,就算僕人有疑心,可也不敢攔她,而她一出大門,只待天一亮,就能逃出城去了,豈不就天高任鳥飛了,宇文家再勢力大,也不可能封閉城門,進行全城大索的!

    可照宇文夫人的話來講,是柳如煙先殺了丈夫,然後自殺,這哪裡是刺殺,這明明就是殉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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