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八章 彆扭的宇文公子 文 / 望平安
宇文府可和侯自鎮的宅子不一樣,不但高大氣派,而且是大門打開,裡出外進的人無數,看上去很是繁忙,可能是在做婚禮前的最後準備。
楊澤下了座騎,上了台階,衝著門口的僕人道:「這位管家,還請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大理寺少卿楊澤求見宇文大人。」說著,他遞過了自己的名帖,相當於現代的名片,上面有楊澤的官名稱謂,是連夜由趕製出來的。
門口的僕人可不是管家,只是一個普通的迎客家丁罷了,他一聽楊澤是大理寺的,嚇了一跳,大理寺的凶名,長安誰人不知,他趕緊接過名帖,把楊澤讓進去,一直請到了正堂,他這才小跑著去送名帖。
楊澤坐在椅上等著,付丙榮等都站在他身後,付丙榮小聲道:「師父,剛才那個僕人好像很怕你呀!」
楊澤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怕的是我,他是怕的大理寺,難不成宇文家是宗室?有女兒嫁進了皇家?」
付丙榮等面面相覷,他們都不瞭解宇文家的事,現打聽也來不及了。
後院,一個堆滿了禮物的房間裡,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正在看楊澤的名帖,這年輕人道:「大理寺少卿楊澤,他怎麼真的來了?昨天給他送去喜帖,只是客套罷了,他不來沒關係,可咱們不送卻是失禮了,可他一個大理寺的官員,怎麼會來咱們府上,這還真是奇了,他就不怕長公主發怒?」
送名帖的僕人道:「大少爺,那位楊大人帶了好幾個人來,還帶了好幾個大盒子,看樣子他送的禮物不輕啊,大少爺要不要出去看看?」
「我爹不在,自然要我出去了!」年輕人歎了口氣,又道:「真是沒想到,長公主的人竟會來,真是萬想不到,我最煩這種事兒,官場上的人,我向來是應付不好的。」
說著話,年輕人去了前面,進門見到楊澤之後,他立即拱手行禮,嘴裡說道:「小侄宇文寶軒,見過楊世叔,家父去衙門了,不能親迎,只能由小侄迎接楊世叔,失禮這處,還望楊世叔莫要見怪!」
楊澤先是一愣,隨即才明白,原來楊世叔是叫的自己,看這宇文寶軒的年紀比自己還大著好幾歲,怎麼卻叫起自己為世叔來了,難不成我要管他爹叫大哥?
坐起身來,楊澤笑道:「原來是宇文……公子,幸會幸會。原來宇文大人不在家啊,這可是我來得魯莽了,該是我失禮了才是。」
看樣子這就是今晚的新郎倌了,楊澤把手一揮,付丙榮立即捧著禮物到了宇文寶軒的跟前,道:「這是我師父送你的,祝你和新娘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按照長安貴族的禮數,應該是把禮物交給管家,可付丙榮卻是直接交到了宇文寶軒的手裡,宇文寶軒成長在貴族之家,受過嚴格的教育,可和付丙榮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同,他接過禮物,臉色卻有點難看,感覺是受到了侮辱,他又不是僕人,接禮物這種事怎麼能讓他做。
宇文寶軒轉手把禮物交給了一旁的僕人,道:「還請楊世叔稍坐,小侄親自去給您煮茶,去去就來!」說完,竟然自顧自地就走了。你們不是讓我做僕人的事兒麼,好,那我就做,我不陪你們了,自己待著去吧!
楊澤又坐回了椅子,心想:「京城的人脾氣都挺怪的啊,也不似想像中的那樣知書達理,剛看到一個侯大人,現在又看到一個宇文小侄,咋都這麼彆扭呢!」
「這個宇文公子看起來很彆扭啊!」譚正文小聲說道。
看來不是我一個人這麼想!楊澤回頭道:「小聲些,這是在人家家裡呢!」
這時,管家從外面進來了,他看到宇文寶軒出去了,這是很不給面子的行為,雖然自家的宇文老爺,和大理寺的官員相當地不對路,屬於政敵的範疇,可這麼不給面子的事,宇文武略是絕對做不出的,也不會允許宇文寶軒做。
管家心想,這位大公子,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啊,盡惹事,都是老爺把他給慣壞了!他進了門,衝著楊澤點頭哈腰地道:「楊大人,您可莫要誤會,我家大公子確是給您煮茶去了,絕非怠慢,他煮茶的手藝在京裡可是一絕,輕易不給人煮的,為表示對楊大人您的恭敬,他這才去的,還請楊大人稍坐!」
楊澤笑道:「明白,我當然明白。對了,你家宇文大人什麼時候回來?可是要下值之後才能回家?」
管家忙道:「是啊,得下值後才能回來,宴席也是在那時開始,要不然大人們都忙著呢,要沒下值,也來不了啊!」
楊澤點了點頭,道:「這麼說來,清閒的就只有本大人了,也罷,那我就等大人們都來了,我再來吧!」
「小人該死,小人說錯話了,楊大人莫怪!」管家大急,說的話得罪人了,大理寺的官員和別的地方不一樣,那可真是沒事不去當值的。
楊澤站起身,也不等吃什麼茶了,帶著付丙榮等人離了宇文府,就在街對面找了個飯館,進去吃午飯。
點完了菜,楊澤叫過店小二,問道:「街對面的宇文府,你知道吧?」
店小二順著窗戶望了眼,笑道:「自然知道,就在街對面啊,成天都能看到,宇文大人家今天辦喜事,給大公子娶媳婦兒。」說到這裡,他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楊澤道:「這有什麼好笑?宇文家可是豪門,娶的媳婦兒必是定也是名門閨秀,應該很漂亮吧?」
店小二道:「漂亮那是真漂亮,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名滿京城啊!客官你是外地來的吧,要是早來一個月,就能看到她了,只要有錢,想見就見,她可不是什麼名門閨秀!」
譚正文嘿了一聲,道:「有錢就能看到?那不是青樓女子嘛,要不就是個歌舞姬!」
一挑大拇指,店小二道:「這位客官猜得真準,柳如煙姑娘就是京城第一歌舞姬,有花魁之稱,賣藝不賣身,就是歲數稍大了點兒,都過二十了!」
楊澤奇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宇文大人怎麼會讓兒子娶個歌舞姬?」他來到這個時代時間已經不短,早知名門大族家,是絕不允許子侄娶風塵女子的。
店小二笑道:「前世的緣分唄,宇文大人不答應,可大公子就得了病啊,一病不起,宇文大人只好答應了,還把那柳如煙給贖了出來,大公子一開心,病就好了,這喜事也就成了,這不就是緣分麼!」
他笑著說話,可笑容裡卻明顯帶著不屑,就好像是他娶媳婦兒一樣,而他也不願意娶個歌舞姬,不過楊澤估計,要是那位柳如煙要嫁給他,得把他給樂瘋了,這就叫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楊澤試探著問了句:「宇文大人家裡有喜事,不知會有什麼樣的賓客到來,會不會有皇親國戚來啊,比如說長公主會不會來?」他沒想問出什麼結果來,一個店小二能知道啥,也就是順口一問。
可店小二卻很肯定地回答道:「不會,誰來,長公主也不會來的,京城裡誰都知道,長公主和宇文大人,那是水火不容啊!」
「這是為何?」楊澤大吃一驚,怎麼王公貴族的事兒,一個店小二都能知道?這還真是奇了。
可店小二也很奇怪地看著楊澤,忽然,他恍然大悟地道:「對了,這事兒你還真不一定知道,客官你是從外地來的啊!宇文大人的兄長,宇文韜略,就是長公主的駙馬啊,宇文駙馬去世多年了,兩家便再不來往,像是仇人一般,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乾笑兩聲,他去忙著招呼別的客人了!
楊澤輕輕一拍桌子,道:「原來如此,趕情原因這兒呢,怪不得侯老頭兒不肯來呢,原來是仇人啊!」
長公主的駙馬暴死,有傳言說是她謀殺親夫,可長公主自己是不承認的,也沒人敢提,但宇文家不會不提的,因為那駙馬就是他家的啊,哥哥無緣無故地暴死,宇文武略能不記恨麼,可又拿長公主沒辦法,說不定「謠言」就是從他這裡傳出來的,長公主卻也拿他沒辦法,這仇不就結下了麼!
譚正文腦子最快,小聲道:「師父,這麼說來,這宇文家還是皇親國戚呢,他家要是犯了案子,可不就歸咱們大理寺管麼,難怪侯老頭說不要咱們替他送禮,沒準兒以後還真得公堂上見呢!」
楊澤點了點頭,道:「怪不得宇文家的那個新郎倌對我不客氣,要說皇親國戚,還真沒誰會喜歡咱們大理寺的人!」
付丙榮等人也都點頭,的確是這麼回事,大理寺就是專門收拾皇親國戚的!
楊澤道:「吃飯,吃完了飯,咱們找地方歇一會兒,他們不是給我發喜帖麼,那咱們晚上就非得去吃一頓不可,把禮物給吃回來,這叫誰也不欠誰的,以後有了事,公堂上見!」
付丙榮道:「對,晚上咱們砸場子去,非得好好膩味膩味他們宇文家不可!」
「去鬧洞房,看看那個新娘子到底有多漂亮,柳如煙啊,一聽這名,我這口水就流下來了!」譚正文色迷迷地道,還作勢擦了嘴角!
眾人一起笑了起來,想到可以鬧那個別彆扭扭的宇文公子的洞房,就連楊澤都有了一絲期待,要好好難為難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