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女皇 文 / 望平安
齊獻忠笑道:「大理寺是長公主的地盤不假,咱們以前要是往裡面塞人,她非得憤怒不可,但現在情況卻不一樣啊!」他開始給永安公主這對草包夫妻分析起來。
他們胡思亂想的結果是,楊澤是女皇看重的人,又和長公主有點兒關係,如此一來,永安公主保舉了楊澤,長公主是不會生氣的,這也算是間接地討好了長公主,而女皇不會不答應的,因為女皇就是要重用楊澤的啊!
而楊澤如果當了大理寺的少卿,那麼以後多多少少總是會感激永安公主的,如果以後永安公主犯了事兒,楊澤便會有所照顧,還永安公主的人情,永安公主斂財之時,犯的事可不少,以後沒準會更大,在大理寺裡有了人,就會方便很多。
在大方帝國,大理寺掌刑獄案件審理,尤其是宗室的案件審理,算是專門審皇家宗族案子的衙門,算是最高法庭了,像永安公主這樣的皇家宗室犯了案子,是不會送到刑部去的,而是送交到大理寺,由大理寺審理,所以永安公主不怕刑部,卻怕進大理寺。
當然,如果出的案子太大了,那麼就會由女皇下令,將案子交由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侍郎會同御史中丞會審,也就是三司使,不過這種需要三家會審的案子極少,一般來講,皇家宗室的案子,在大理寺就能解決。
而且大理寺定了的案子,別的衙門想推翻也難,對於普通百姓來講,大理寺是個擺設,可對於皇家宗室來講,這裡就是關鍵所在了,大方帝國的大理寺,就掌握在長公主的手裡,宗室裡頭,要是有誰威脅她的女太子地位,她就通過大理寺,去修理誰,從來沒失手過。
永安公主興奮地道:「那這事肯定是能成的了,以後咱們就在大理寺也有人了,和我大姐一樣了!」
齊獻忠心想:「那可差得多了,大理寺卿是長公主的人,楊澤不過是個少卿而已,頂多也就是負責破案,怎麼宣判,不還得是人家大理寺卿說了算了。」他點頭微笑,道:「公主所言極是!」
茅問安卻發愁地道:「這個保舉奏章怎麼寫啊,以前我沒寫過啊,從來沒有保舉過誰!」
齊獻忠笑道:「由老臣寫就好,駙馬抄錄一份,明天就送進宮去,如果一切順利,那麼估計一天之內,就會有結果了!」
事不宜遲,深怕別人搶了頭籌,萬一別人先保舉了楊澤,那楊澤豈不就沒法欠永安公主的人情了。齊獻忠提筆寫了道保舉奏章,讓茅問安抄了一份。
一夜折騰,此時天色已亮,齊獻忠也不回家了,告辭出府之後,直接去了工部坐衙,而茅問安瞇了一小兒,養了養精神,沐浴更衣之後,便進宮去見女皇了,永安公主則在家裡待消息。
大清早,楊澤醒來,不願意起身,他自從進京之後,啥正事也沒做,大大地領教了官府辦事的拖拉效率,他估計著,不到中午,李博志是不會來的,而來了之後,除了廢話之外,估計也說不出什麼。
閒著沒事,他便在床上閉目養神,回憶自己讀過的好詩,打算抄上幾首,等曲江池宴會時,好拿出來顯擺,如果能被女皇認為詩好,自己豈不是就要過上好日子了。說什麼飛黃騰達,那都是虛的,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一輩子都過得滋潤,讓自己的家人也過得同樣滋潤,這才是最現實的,而在大方帝國要想過得滋潤,最好的途徑就是得到皇帝的欣賞,再也沒第二條路可走了。
想到幾首好詩,楊澤這才起床,把詩抄在了紙上,寫完了之後,他才開始洗漱,吃了早飯。
付丙榮和譚正文他們又來了,付丙榮道:「師父,咱們啥時候獻俘啊,那個曲江池宴會到底是個啥玩意,得啥時候開?」
譚正文卻道:「師父,昨晚咱們見著了一位駙馬,他可是皇家的人,他是不是也干賣官的事兒,能不能給徒兒弄個京官當當,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兒,錢沒問題,關鍵是門路。」
楊澤哼了聲,道:「你們問我,我去問誰,那個宴會又不是我請客,我能說哪天開就哪天開麼。還有,你們想買官,可有錢麼,官位可不是大餅,兩個大子一個。」
譚正文笑道:「錢不是問題,不是有嚴誠厚呢麼,徒兒和他都說好了,先管他借,等以後當了官,撈回了本錢,就還他錢!」
楊澤擺手道:「你們問的這些,我都沒辦法,你們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想想,等見著了皇上,我該說些什麼!」
付丙榮忙道:「對對,師父你得好好想想,只要你能得到皇上的重用,那我們這些當徒弟的,想不發達都難!」
譚正文也說對,他倆出了門,臨出去時還把門給關好了,讓楊澤一個人好好地思考,如何能做到一人飛昇,雞犬升天!
皇宮,勤政殿。
今天不是朝會的日子,女皇不用去太極殿坐朝,但雖然女皇年紀大了,可對於皇權卻從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就算是沒有朝會的日子,她也一樣會處理奏章,如果說到勤勉,她比歷朝歷代的皇帝都要勤勉,後無來者不一定能做到,可前無古人卻是一定的了。
女皇原本沒有名字,她複姓獨孤,如在前朝,這是個很顯赫的姓氏,但前朝亡國了,她做為戰俘,還在**時期便被送進皇宮,帝國的統治者有喜歡虐待前朝遺孤的嗜好,讓前朝的王子公主當宦官和宮女,可以極好的滿足這種嗜好,而女皇在前朝的顯赫家世,恰好讓她有了進宮的機會。
在最開始,女皇只是一個最底層的宮女,在洗衣房裡打雜,她年紀幼小,卻得干很繁重的活兒,在大冬天裡還要洗衣服,由於她是前朝罪人的身份,還不能用熱水,只能用冷水洗衣服。
在一個寒冷的冬日,幼小的女皇在院子裡晾剛剛洗好的衣服,小手上全是凍瘡,看上去可十分可憐,偏巧這時老皇帝巡視宮廷,看到了這一幕,老皇帝看著她可憐,問了她幾句,得知是前朝的遺孤,不免觸景生情,想如果自己建立的帝國,有一天被敵人滅掉了,自己的後代會不會也受這份苦楚,一時善意大發,便讓女皇離開了洗衣房,去當了正式的宮女。
女皇從此擺脫了悲慘的命運,由於她天生聰明,也有可能是獨孤家的列祖列宗保祐,女皇不到學會了寫字,竟然還當上了女官,還進了勤政殿裡當值,女皇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等年紀再大些,出宮嫁個實誠些的人,生一堆的兒女,到老了能有個依靠,對她來講,這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可沒有想到,她竟然在勤政殿裡碰到了一位親王,當時這位親王正在學習如何當一位太平王爺,輔助當時的太子哥哥,親王見到獨孤氏後,兩人日久生情,親王便向老皇帝討了獨孤氏,獨孤氏嫁入了王府,成為了親王的一個小妾,不是王妃,因為親王當時已經有了王妃。
之後,獨孤氏家的列祖列宗再次顯靈,獨孤氏進了王府後,第二年便生下了一個王子,王子非常可愛,親王深愛之,像寶貝一樣疼愛著,母以子貴,獨孤氏的地位隨之上升,成為了親王的側妃。
再之後,當時的太子死去了,帝國沒有了繼承人,老皇帝便立了親王為太子,過不多久,老皇帝也死了,親王登基,做了皇帝,而獨孤氏再次進宮,成為了貴妃。
第二次進入皇宮之後,女皇展現出了她強悍的一面,再也不是那個溫柔的小女子,隨著她又生了幾個皇子皇女,她的手段越來越狠辣,不過幾年的功夫,便讓皇帝廢掉了皇后,她自己當上了皇后,又過了幾年,她趁著皇帝生病,以幫著皇帝處理政務為由,逐步的掌握了皇權,而皇帝因為久病不愈,只能聽之任之,再也沒有收回過權力,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十年,皇帝駕崩了。
太子繼位,新皇帝是女皇的長子,可他從小便成長在女皇的陰影下,登基之後竟然一天都沒有自己決定過哪怕小小的一件政務,全由女皇掌控,並且垂簾聽政。
終於有一天,女皇忍耐不住了,在朝堂上扯掉了簾子,從幕後走到了幕前,並且廢掉了自己的長子,立了次子為帝,沒過多久又廢掉了次子,立了第三個兒子為帝,第三個兒子卻知趣得很,讓出了皇位,於是,女皇在六十歲那年,登基稱帝,成為了自有皇帝這個位子以來,第一位女皇帝,並且給自己取了個名字,曌,意即日月當空,普照大地。
女皇深怕臣民們不服,認為她是篡位的,便大肆使用密探和酷吏,把朝中反對她的大臣統統殺掉,皇族宗室更是殺了一批又一批,從她稱帝那天起,恐怖就一直瀰漫在朝堂中,而她正是利用了這點,鞏固了皇位,直到現在。
早就年過七十了,女皇卻保養得很好,她坐在大殿的正中,翻看著各地送上來的奏章,忽然,有宦官來報,說永安駙馬茅問安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