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七章 猜不出燈謎的懲罰 文 / 望平安
付丙榮道:「師父,聽說今天晚上有燈會,咱們一起去看吧!」
楊澤奇道:「什麼燈會,又不是正月十五,怎麼會有燈會?」
付丙榮把燈會的事說了,京城裡的百姓很會玩,一年到頭,什麼樣的玩法都有,可不像是外州縣的地方玩的內容特少,像燈會這種事,只要是有個理由,那就會舉辦的,比如說什麼某個菩薩的誕辰,百姓就會自發地舉辦,或者是哪家王公貴族過生日,只要一召集,那也會舉辦一次。
百姓們是很喜歡燈會的,不但小商小販可以借此機會出來做生意,而且百姓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兒也能出來遊玩,尤其是沒嫁人的大姑娘和小伙子,他們可以在燈會上結識,大方帝國民風開放,有時候在燈會上大姑娘和小伙子認識了,說上幾句話,感覺都不錯的,往往回家和父母一說,隔日請了媒人去求婚,往往成功的幾率會很大,未婚男女是很喜歡這種方式的,有點自由戀愛的雛形。
楊澤聽有這樣的熱鬧,自然答應去看,反正他在兵馬司待著也沒啥事,能出去玩樂當然是好的,他是出來辦公事的,一切開銷都由寧北道承擔,倒也不必為魏元成省錢。
到了晚上,楊澤帶都四人一起出了兵馬司,不但他出來了,林州來的兵將幾乎是傾巢出動,兵將們都換上了便服,勾肩搭背地一起出了軍營,全去街上看燈會,尤其是想到能看到京裡的大姑娘和小媳婦兒,兵將們個個興奮的滿臉紅光,彷彿喝多了一樣。
一行人又去了朱雀大街,楊澤這回不用擔心再遇到闖爺那種小地痞了,他的身邊圍著上百的林州兵將,什麼小地痞不小地痞的。就算是大地痞來了,也照樣能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待眾人到了朱雀大街,就見整條大街燈火輝煌,一眼望不到頭的綵燈,行人無數,俊男靚女滿街都是,看得眾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剛開始還好,林州的兵將還都在一起遊玩,可過不多時。眾兵將就散開了,各玩各的去了,楊澤也是興奮,他對付丙榮等人笑道:「真沒想到,長安的夜景如此好看,簡直都可以稱之為不夜城了,看看這些綵燈,我估計得有上萬隻吧!」
付丙榮早就看得快暈了,無不稱奇。都說這種燈會,百年不得一見,他們能看到,真是有福。這輩子不算白活了。
他旁邊有一行人聽了,哈地笑出聲來,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吧,這種普通的燈會也要驚訝。如果你們能等到上元節,那你們就會看到什麼叫大燈會了,不但有綵燈。還有彩車,各種表演無數,那才真叫大燈會呢!」這人明顯是在笑楊澤等人沒見識,是鄉下來的土包子。
楊澤聽了也不生氣,他們本來就是從邊疆來的,確實是沒有見過這種熱鬧嘛,他笑道:「燈好看,人也好看,你們長安人,就是會享受。」
這行人見他態度溫和,全沒有其他外地人,聽了嘲諷後惱火的表情,感覺這人不錯,他便指著前面道:「看著沒,在前面有一座大酒樓,名叫金魚閣,是咱們長安數一數二的大酒樓,王公貴族最喜歡去的地方,只要有燈會,金魚閣就會出燈謎,而只要人有人猜出了燈謎,就可以進樓白吃白喝,你們去試試運氣,沒準能猜對一條兩條的燈謎呢,混個吃喝,豈不美哉!」
楊澤聽了,笑道:「還有這等好事,可以白吃白喝?猜出個燈謎就能進長安城裡的大酒樓,那酒樓豈不是要被吃垮了!」
這行人嘿了聲,道:「哪有那麼好猜的,你們去了便知道了,想要吃香的喝辣的,也得有本事才成!」
木根很驕傲地道:「咱們師父就是最有本事的!」
付丙榮和譚正文一起點頭,他們覺得楊澤挺有本事的,但不覺得有太大的本事,可猜燈謎這個實在算不上什麼,所以也就一起點頭了。
嚴誠厚卻道:「就算猜不出也沒關係,想吃什麼,我請!」
這行人笑了笑,道:「話可別說得太滿,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楊澤一揮手,道:「走,咱們白吃白喝去!」帶都徒弟和嚴誠厚,一起往金魚閣走去。
金魚閣倒是好找得很,朱雀大街雖長,店舖雖多,可像金魚閣這樣大的酒樓卻也不多,楊澤他們往人最多的地方走,不多時便找到了金魚閣。
楊澤往酒樓這邊望去,就見這座金魚閣極其高大,五開間的大門臉,高達五層,門口立著巨大的架子,上面掛著幾百個燈籠,每個燈籠下面都有一條紅色的布條,布條上寫著燈謎,而圍在燈籠下面看熱鬧的百姓,沒有兩千人,也得有一千七八,把木架子圍得水洩不通!
再往樓上看去,就見樓上各層的窗戶都打開著,裡面坐滿了衣著華麗的客人,不少的客們都站在窗邊,往下面看著,似乎是在看誰又新猜出了燈謎!
楊澤擠進人群,問身邊一個看熱鬧的人,道:「我說老兄,猜出了燈謎,就能上去白吃白喝了?」
看熱鬧的人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得連著猜中三條才行,只要猜中了,就能上樓了,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能連著猜出三條!」
楊澤指了指樓上,又問道:「看樣子樓上的人都滿了,他們不都是猜中的嗎?」
「怎麼可能,那些都是花錢的客人,都是大人物,聽說上面還有貴人呢,如能和他們坐在一起吃吃喝喝,這輩子那真叫不白活啊!」看熱鬧的人一臉仰慕地說道。
譚正文也望著樓上,忽道:「樓上的人也太多了,就算是咱們猜中了,怕上面也沒地方了吧!」
看熱鬧的人笑道:「你們竟然是關心上面有沒有地方,卻不關心燈謎有多難,就像你們一定能猜出來,能上去吃喝一般,當真好笑。」
「不就是燈謎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算猜不中,又不能少塊肉,有什麼好笑的!」付丙榮滿不在乎地道。
好幾個看熱鬧地人一起回過頭,都有驚訝的目光看向付丙榮,那表情明顯是你真的好好笑!
就在這時,就聽見人群裡面一陣喧嘩,緊接著看熱鬧的人發出哄笑,笑聲極大,不少人竟然笑得前仰後合。甚至還有人拍起手來。
楊澤就見人群一分,從裡面出來個人,這人也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身上竟然只穿了條褲衩,腳下無鞋,滿臉通紅地往外走!
楊澤大吃一驚,這怎麼回事,這人怎麼不穿衣服就往外走,就算長安民風開放。卻也不至於開放到這種地步吧!
剛才和楊澤說話的那個人笑道:「這就叫不自量力,沒本事還進去猜謎,怎麼樣,被扒了吧!」
楊澤急忙問道:「這是為何。猜不中燈謎,就要被扒衣服嗎?」
那人笑道:「當然了,只有這樣,大家才能開心嘛。不過往年金魚閣沒這規矩,可今年不知怎麼的,說誰都能猜。可猜不中卻要扒衣服,這規矩倒是搞笑,可也正因為這規矩,咱們看著才開心啊!怎麼樣,你這小郎君,還敢不敢去猜啊,得連猜中三條才行,錯了一條,也得扒衣服!」
付丙榮他們幾個目瞪口呆,真是不來長安不知道,這地方的人可真能玩啊,猜不中個燈謎而已,竟然連衣服都能扒!
楊澤見那年輕人面紅耳赤,兩手抱肩地往外走,被旁邊的人嘲笑,幾乎都要無地自容了,他忙喊道:「那位兄弟,別抱著肩膀啊,摀住臉不就得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那年輕人恍然大悟,對啊,身子誰的都一樣,把臉摀住不就得了,只要看不著臉,誰能認出誰來!他趕緊把臉摀住,抱頭鼠竄,逃離了人群,捂面狂奔,往大道上跑去。
楊澤又叫道:「鑽胡同啊,那裡面黑!」
年輕人連忙轉向,逃入了胡同,再也沒人看得著他了!
圍觀的百姓這個樂啊,又笑又叫,這熱鬧看得,可真叫過癮,有的人甚至叫起來,說要扒就扒光,還留著褲衩幹嘛,這是扒得不徹底啊!
付丙榮很擔心地道:「師父,我看還是算了吧,讓小嚴出點兒錢,咱們上去吃點喝點就得了,要不然,咱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熱鬧,這裡也太危險了!」
譚正文和嚴誠厚也點頭,可不是麼,這也太危險了,就連木根都不想白吃白喝了!
對於這年頭的人來講,當眾被扒衣服,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尤其是讀書人,而能猜燈謎的人,起碼得認識字才行,那非得讀過書了,而讀書人要是被扒了衣服,那可是太丟人現眼了,怕是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被人嘲笑。
可對於看熱鬧的百姓來講,能看別人尤其是讀書人被扒衣服,那就太快樂了,平常哪有這熱鬧好看,又怎麼能看到讀書人出醜,所以他們都希望誰也猜不出燈謎來,被扒衣服的人越多越好!
楊澤奮力擠進人群,來到了燈籠底下,他抬頭看了周圍幾個燈籠下面的燈謎,心中歡喜,他至少能猜出三條來!
楊澤衝門口的店夥計叫道:「怎麼個猜法?說來聽聽!」
他估計不可能是指著條燈謎就叫出謎底來,那樣旁邊的人聽到,要是說他也猜出來了,豈不麻煩,沒法確定誰先猜出來的啊!
門口的店夥計笑道:「你寫下來就成,我們這邊有筆墨。」
楊澤上前一步,道:「我來試試!」
付丙榮大驚,一把拉住楊澤,道:「師父,這個可別試,要是沒猜出來,豈不是要丟人了,被人知道了,可沒臉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