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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六章 驚天毒計 文 / 望平安

    譚松鶴道:「最好是不贖,這樣絕了鐵花離的後路,他才肯聽話,這樣咱們再派兵去草原,幫他奪回部落,這樣大戰才能開始,讓他打誰他才能打誰,把突覺攪成一鍋漿糊!」

    楊澤沒吱聲,他對於這些事不太瞭解,大方向是知道的,可具體小細節他哪裡會知道,所以這時候不發表意見才是上策,免得露底。

    城門洞不長,短短幾句話的功夫,便走到了盡頭,一出城門洞,陽光耀眼,楊澤瞇了下眼睛,待看清城裡景象時,忍不住吃了一驚!

    就見街道兩旁,站滿了百姓,人山人海,不但路邊全是人,就連房上都爬了人上去,隨著他們一出城門洞,震天動的歡呼聲響了起來,百姓們一起向「遠征」歸來的勇士致敬!

    大方雖然突覺暫時和平相處了,但沒人會認為這種和平會持續多久,中原帝國和草原汗國早晚還會有一戰,兩個強大的國家,只能是一個征服另一個,不會永遠的稱兄道弟,和平只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楊澤跟在魏元成的身後,就見數名老漢,當地稱為宿老的人物,他們每人端著一碗酒,站在路邊,等楊澤等人過來,一起上前,呈上美酒!

    領頭的宿老,手捧酒碗,大聲道:「吾等百姓,恭迎大軍遠征凱旋,我大方軍威武!」

    魏元成在馬上衝宿老們拱手,接過酒碗,高高舉起,向四周的百姓致敬,這才一飲而盡,把酒碗一扔,高聲叫道:「我大方軍。威武!」

    百姓們跟著歡呼,又一陣震天動的歡呼聲響起!

    楊澤學著魏元成的樣子,也將酒喝了,看著無數歡呼的百姓,他心中暗道:「這不是遠征,也不是凱旋,可百姓們卻硬要說成如此,他們到底有多恨突覺啊,可惜我沒有在這個時代長大。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

    大隊人馬進城,長長的囚車在街上一字排開,順次行進。最前面的一輛囚車裡裝著的就是鐵花離,在車旁,護著十餘名盾牌手。這些盾牌手的任務就是替鐵花離擋石頭。深怕他被打死了,死掉的突覺汗王一文不值,只有活著,才有其價值。

    果然,囚車和大隊的突覺犯人上街之後,百姓們的歡呼變成了喝罵,無數的石塊飛了過來。向突覺犯人打來,直打得突覺犯人們頭破血流,他們在瓜州經歷的一切,在林州又經歷了一遍及全市。而且石塊來得更多,個頭兒更大,更猛烈,砸得他們更疼!

    走到侯爵府時。除了鐵花離因為有盾牌手保護,沒有被砸到之外。別的突覺犯人全都受了傷了,鼻青臉腫是輕的,很多人已然頭破血流,而且還因沒有包紮,所以幾乎都是血流滿面,步履蹣跚,看上去隨時會死掉一般。

    路上,楊百秋和張氏坐在車中,他們打開車窗,看著外面歡呼的百姓,老兩口心中歡喜,為兒子驕傲,這些歡呼都是衝著他們兒子來的啊,身為父母哪能不驕傲呢!

    楊百秋小聲道:「兒子有出息了,終於出人投地了!」

    張氏又開始擦起了眼淚,當娘的盼兒子有出息,都快把心操碎了,現在終於見到光明了,她豈有不喜極而泣之理。

    他們老兩口知道楊澤當上郎將之後受人尊敬,可看到的也只是別人對楊澤有禮,僅限於此,可今天看到全城的百姓歡呼,這就讓他們震驚了,那震天動地的歡呼聲,他們這輩子還是頭回看到!

    由於馬車走在大隊的最後面,所以前面發生什麼事,楊百秋和張氏都能看到,等他們看到林州百姓的歡呼聲變成了喝罵,對著突覺犯人扔石頭時,他倆就又震驚了!

    楊百秋驚道:「他們是要打死這些犯人嗎?」

    張氏叫道:「天哪,我看到有人扔整磚的板磚,不要說砸到腦袋,砸到哪兒都是骨斷筋折啊!」

    老夫妻兩個對視一眼,都感覺太不可思議了,林州的百姓太難琢磨了,剛才還歡呼,只眨眨眼的功夫,就開始展現暴力了,熱情和暴力只是一線之隔!

    張氏很是害怕地道:「當家的,咱們的藥鋪可千萬別開在林州,萬一咱們賣的藥,效果不好,那這些老百姓不得把咱們給吃了啊!」

    「這裡太危險了,確實不適合做生意,咱們還是回瓜州開藥鋪吧,那裡的人脾氣比較好些!」楊百秋對妻子的話深以為然,不住點頭道。

    且不提他們老兩口在車上的心思,只說楊澤進了侯爵府。

    魏元成進府之後,立即點將,就如同文官升堂一般,他坐在大堂的正中,下面文官武將分立兩旁。

    楊澤站在武將的隊中,站在第二排裡,他數了數,他前面共有十七個人,那麼也就是說他的折衝郎將在魏元成這裡,排名第十八,而不管是排在他前的,還是後面的,將軍們都在三十歲以上,最前面的幾員武將,更是俱為鬚髮花白之人,他是最年輕的,也是唯一沒到三十歲的人。

    他心想:「我太年輕了,有點扎眼了,不過還好,前面的武將人多,就算我以後不能在京裡當官,重又回到林州,只要前面的將軍比我大得多,那麼開戰就不用我親上戰場,這就行了,也不敢指望別的啥了,建功立業這種力氣活兒,讓別人去做吧!」

    魏元成在上面咳嗽一聲,開始辦公。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公事,就眼前的鐵花離一件事,因鐵花離還有利用值價,所以不適合當眾審問,但口供卻是一定要的,這便要私下進行了。

    他只是說了這事,下面要把鐵花離押送進京,至於女皇怎麼處置鐵花離,寧北道的文官武將卻不必知道了,如果他們能猜到,那也只是他們自己的本事。

    整個大堂裡,只有魏元成一個人在講話,其餘人等皆不出聲,沒有人咳嗽,甚至連大聲喘氣的人都沒有。

    楊澤心想:「這,就是點將麼?那麼京城皇宮裡的上朝,是不是也這樣呢!」

    就在楊澤胡思亂想的時候,忽聽上面有人叫他的名字,抬頭看去,正是魏元成在叫他。

    見楊澤走神,魏元成又說了一遍,道:「楊將軍,你把如何擒拿住鐵花離的經過,給各位同僚說一下吧!」

    堂上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都向楊澤這邊看來,他們聽魏元成說話的語氣非常溫和,臉上神色更是親切,就像是和自家的子侄說話一般,眾人心中無不疑惑,難不成楊澤是魏元成的親戚?要不然這場功勞,為什麼單挑楊澤去立?或者,魏元成是想報答楊澤給他兒子治好病的恩情?如真是這樣,這份報答還真是不小啊!

    鐵花離的事,幾乎所有人都聽說了,但也只能知道表面上的一些事,比如是瓜州刺史和長史去抓的鐵花離,因為鐵花離跑到大方帝國來抓女子的事,但再具體的,詳細一些的事情,他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也算是一件機密的事情,魏元成等人都指著這個邀功請賞呢,哪可能隨便就說出去。

    楊澤急忙出列,他知道這是魏元成要由他的口裡,把該說的話說出來,說白了就是在分功勞呢,由他這個參與其事的人說出來,可信度更高,以免以後有人想拿這事做文章。

    楊澤道:「各位大人,小將原本在瓜州的司法房裡任職,那一日,韓刺史有好友來訪,乃是京中的吳有仁吳大人。」

    堂上眾人聽他說到這裡,無不臉露驚訝之色,吳有仁是誰,他們沒有不知道的,京城鳳閣裡的中樞舍人,這名頭響噹噹的,前些日來到林州,雖然不知他是為什麼來的,但吳有仁把自己給關進大牢裡的事,卻人人都知,可怎麼又成了瓜州韓刺史的好友?這個就更不清楚了!

    楊澤接著道:「吳大人最喜微服私訪,他在來瓜州的路上,聽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突覺有個部落,想要攻打我大方……」

    堂上眾人心中都想:「這是不可能的,別說鐵花離那個小部落,就算是突覺的可汗,也不敢攻打我大方,純屬是胡說八道!」

    雖然眾人都覺得楊澤的話不靠譜兒,但誰也沒有表現在臉上,都只是心想想,臉上的表情反而是很震驚,人人都是「真的嗎,太可怕了呀」的表情!

    楊澤又道:「這個部落的汗王便是鐵花離,但他還算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想要打咱們大方,乃是白日作夢的行為。所以他便想出了一條毒計,結果被吳大人得知了,這是一條邪惡無比的驚天毒計!」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看向四周,看看堂上眾人的反應。

    堂上不管文官,還是武將都皺起眉頭,那個鐵花離還沒等到瓜州呢,就被你給抓住了,他都廢物成這個樣子了,還能想出什麼驚天毒計,他要是真能想出毒計,都驚天了,還能被你給抓住?你到底是吹他呢,還是吹你自己呢?

    楊澤看了眼眾人的表情,他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又道:「這條驚天毒計要是報到京裡,必會讓皇上震驚,從而發大軍遠征突覺,那我們寧北道,就會變成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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