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五章 事情不說不明白 文 / 望平安
見這麼多人飛奔而來,顯然是早有準備啊!明白了,這是來拍馬屁的,這幫傢伙還真會推測,看著解文秀有可能當上司**曹,所以搶著跑來巴結!
楊澤搖了搖頭,來不及搭理這些人,他得趕緊把解文秀救醒才行。他剛蹲下身子,還沒等去看解文秀到底是個啥情況呢,那群飛奔而來的官員和捕快,已然奔到,爭先恐後地要去扶解文秀,每個人都在叫嚷,不管解文秀能不能聽到,反正得把關心傳達出去!
楊澤見他們要扶解文秀起來,他立馬兒急了,叫道:「別扶,別扶他,讓他先這麼躺著!」
突然昏厥的人,可不能馬上扶起來,雖不能說一定,但卻有很大可能性導致其它意外的發生,從急救的角度來講,讓患者先躺著,才是正確的方法。
跑來拍馬屁的人這才想起,眼前的楊澤,就是本州最有本事的醫生啊,還叫什麼別的醫生,他不就是麼!
拍馬屁一定要拍到屁股上才行,千萬不能拍到馬蹄子上,那會挨踹的!官員們和捕快們立時不敢動了,都聽楊澤的吩咐。
楊澤不去扶起解文秀的上半身,反而把解文秀的頭放低,這樣做是為了保證腦部供血,而且讓解文秀的頭轉向一邊,這樣做是為了避免舌頭阻塞氣道,或者痰液或出現嘔吐物時,被吸入氣管,接著他解開衣扣,讓解文秀呼吸保持順暢。
這是標準的急救方法,在日常生活中,如果看到類似情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最好這麼做,當然如果吃不準情況,那還是早點兒找醫生比較好,幸虧現在楊澤就是醫生,要是換了別人來救解文秀,直接扶起來,一通亂搖,救得過來算解文秀運氣,救不過來解文秀除了認倒霉外,也沒別的法兒了。
楊澤用手指去掐解文秀的人中穴,邊掐邊道:「去拿些涼水和開水來,還有手巾,快點兒!」
官員們有點兒發蒙,問道:「到底是要涼水還是開水?」
「都要,還不快去,磨嘰什麼!」楊澤大怒,這麼多人呢,就算是兩樣都拿來,又費什麼事了,何必多此一問。
官員們連忙答應,可他們剛轉身,卻見捕快們有的端著水盆,有的抱著水壺,還有的拿著手巾,已然返回來了,捕快們不多嘴,問這問那的,跑起腿來卻快捷無比,而且更擅長拍馬屁!
官員們見他們這麼快就返回來了,有的人就要去接水盆,可捕快們卻不給,這麼好拍馬屁的時候,憑啥讓他們跑腿,別人撿便宜啊!
臉皮還是不夠厚,雖然官員們心中暗罵,可卻也不好當著楊澤的面,去搶水盆手巾什麼的。
楊澤掐完瞭解文秀的人中穴,又掐百會和十宣穴,見涼水來了,便叫道:「往解大人臉上噴口涼水!」
捕頭胡字叫道:「我來,我來!」也不管髒不髒,直接把臉伸進了水盆裡,吸了口涼水,對準解文秀的臉,噗地一口,就噴了上去!
楊澤心想:「好傢伙,這口水可真不少,會不會把老解給嗆著啊!」
解文秀的身子微微一顫,甦醒過來,茫然看向四周,見周圍全是人臉,一張張臉上全是緊張的表情,似乎人人都很關心他。
「我,我剛才是怎麼了?」解文秀道。
楊澤立即為他掩飾,道:「剛才解兄想著差事,怎麼能讓我瓜州的治安更好,思慮過度,以至中暑暈倒。唉,解兄啊,擔憂百姓乃是我輩為官者的職責所在,可也不能太操勞啊,身體要緊!」
圍觀的官員和捕快一起點頭道:「解大人,你不可太過勞神,還是身體要緊啊!」
解文秀還是有點兒茫然,卻也聽出來楊澤是在為他掩飾,把想陞官想得暈倒,說成了操勞過度,心中感激,可現在頭暈暈的,想不出該說什麼。
楊澤拿過一杯熱水,道:「解兄,先別說話,喝點兒水,等身上有了力氣再站起來。」
解文秀慢慢把水喝了,他有心站起來,不好意思就這麼坐在地上,可官員們說什麼也不讓他起來,非要他再休息一會兒。
有的官員道:「解大人辦事忘我,心中全是百姓,實是我輩之楷模啊!」
胡字這個捕頭深怕解文秀不知道剛才是他噴的水,從捕快的手裡搶過手巾,沾上涼水,給解文秀輕輕擦臉,邊擦還邊道:「解大人,剛才是為了救你,小人一時心急,往你臉上噴了水,你可別介意啊!」
這馬屁拍得就有點兒過頭了,解文秀一聽臉上有胡字的口水,立刻就不願意了,扒拉開胡字的手巾,對楊澤道:「楊兄弟,為兄好點兒了,有力氣了!」
楊澤扶著他,道:「那慢慢起來,咱們去屋裡坐著。老胡,去叫人煮點綠豆湯來,給解大人解暑!」
進屋之後,整個公事房時只有楊澤和解文秀坐著,同屋的官員都站著,而門外和窗邊,則是捕快們站著,捕頭站在門口,捕快們趴窗沿,都在看著楊澤和解文秀。
看著眾人關心的眼神,楊澤總不好趕他們走,那多傷感情啊,再說解文秀都沒吱聲,他吱聲也不好啊,不過看解文秀的樣子,小心思都想不完呢,哪有功夫關心別人圍不圍觀!
楊澤心想:「幹嘛呀這是,知道的是關心領導的健康,不知道的還以為看猴兒呢!」他清了清嗓子,道:「解兄,要不你把刺史和長史兩位大人的講話精神,向大家傳達一下?」
解文秀這時腦袋還暈乎乎的呢,沒明白啥叫講話精神,更想不起來兩位大人對他說的話,有哪句是能向別人說的!
「那我就替解兄來說說。」楊澤看向眾人,道:「兩位大人說了,要咱們好好當差辦事,誰當好了差,那麼解兄就會在兩位大人面前,為誰美言的,我呢,也會找機會誇一誇誰,明白了吧?」
解文秀心想:「兩位大人啥時候說過這話,更談不上什麼精神了?」
楊澤又道:「當然,兩位大人的原話不是這樣說地,但精神嘛,是用來領會地,總之,大家努力辦差就行了,都是看在別人眼裡地!」
眾人聽了這話,捕快們轟地就全跑了,由捕頭帶領,挎上腰刀,拿起鐵尺,大熱天的出去巡街,不管是不是他們當值,反正得表現出來當差很積極的樣子。官員們則全都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唏哩嘩啦地翻書冊看卷宗,努力表現自己工作很積極,值得組織培養,甚至有的人還啪啪地打起了算盤,司法房又不是司戶房,實不知打算盤是在算啥!
解文秀好不容易恢復了正常,他小聲對楊澤道:「楊兄弟,今晚再去我家吧,一起吃頓飯,咱們聊聊。」
楊澤卻道:「還是在外面找家館子,咱們雅座裡說話,要是我沒料錯的話,今晚你家必定去人無數,送禮拍馬屁的滿屋子都是,你要想聊事,還是不要回家的好。」
解文秀一想,的確是這麼回事,看剛才眾人的表現便知道,今天晚上他得晚點回家才成。他道:「還是楊兄弟想得周到。」
下值之後,楊澤和解文秀換了便服,去後街找了個安靜的飯館,這飯館雖然不大,可裝飾得卻很豪華,店裡清一色的包間雅座,非常適合私下談話。
點了幾個店裡的拿手菜,兩人先不談正事,吃吃喝喝的差不多了,楊澤才問道:「解兄,依小弟看,你這司**曹之位是必定能坐上的,不過,我估計官名之前怕是要加個『代』字。」
解文秀要問的就是這個,他道:「兩位大人是想要為兄暫時署理司法房?」
楊澤輕輕點了點頭,道:「這個怕是魏侯的意思。這個,其實不瞞解兄,小弟和魏侯並沒有什麼來往,只是小弟不是會醫術麼,不知解兄聽說過沒有?」
解文秀道:「聽說了,這事兒全瓜州的人沒有不知道的,楊兄弟救過魏侯的長公子。」
「要是我能考出個高點兒的功名,至少也得是舉人的功名,這個就是我好大家好,解兄你更好了,可我要是考不上……」
解文秀苦笑道:「這個司**曹的位子,自然就是給楊兄弟預備的了!」道理一點就透,他是聰明人,豈有不懂之理。
「所以解兄希望不希望小弟考出個舉人的功名啊?」楊澤笑道。
解文秀道:「自然希望,而且為兄估計,你一定考得出的,為兄提前恭喜你了。」
楊澤嘿嘿一笑,道:「小弟也提前恭喜解兄了。」
事情不說不明,可一旦說明白了,心結也就打開了。楊澤見解文秀放下了心事,便勸他喝酒,兩人推杯換盞,說些瓜州城裡的趣事,不時大笑,氣氛相當融洽,就如多年的老友一般。
這時,忽聽外面有人敲門,有人道:「屋裡的大爺,要聽曲兒不,我女兒彈得一手好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