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上古破滅之戰 文 / 齊彥
吳天撓撓頭，疑惑道：「不是說靈境大門只有特定時間才能打開嗎？」
天地熔爐冷哼道：「所謂的靈境大門，其實就是你們兩個大陸所有亞聖一同建立的封印玄陣。既然能建立，自然也能取消。靈境並不常開的一個原因就在於，靈境雖然可以源源不斷產生新的靈氣，但是每年新產生的靈氣是有限的，倘若過度攥取，就會導致靈境靈氣衰竭，變成暮色大陸一樣的死地。那時候，你們所有人都要死了。現在，你聯想到什麼了嗎？玄泉境玄士……靈境……」
吳天恍惚間似乎抓到了真相的一角，他沉思片刻，悸然而驚道：「我曾經在鸚鵡洲那個圓球裡，看到過一頭雙色地龍吞噬大陸的景象！難道說，要想晉級玄泉境，就要吞噬一塊能源源不斷產生靈氣的大陸？」
天地熔爐讚許道：「你想的沒錯。那頭雙色地龍，就是一頭玄泉境妖獸，或者說是一頭聖獸、神獸。不過那圓球裡的只是它的殘魂罷了。這頭雙色地龍吞噬大陸的目的，是獲取其中能源源不斷產生靈氣的物質，我們稱它為『靈氣之源』。一塊土地倘若失去了靈氣之源，就會變成暮色大陸這樣的死地。」
吳天悚然而驚道：「您的意思是說……暮色大陸的靈氣之源，已經被人奪走了？」
「不錯，這個一會兒再說。」天地熔爐緩了一口氣，繼續道：「一人成聖，世界大陸上就會出現一塊死地。那麼廣袤的世界大陸上的靈氣之源。能讓多少玄士成聖呢？有人測算過。一共可以讓十二萬九千六百人成聖。也就是說。如果有這麼多人成聖，那麼整個世界大陸就會變成一個徹底失去靈氣之源的死地，世界大陸的歷史也就揭開了一個新的紀元。所以，十二萬九千六百稱為『一元之數』。」
吳天連忙問道：「那怎麼行？世界大陸成為死地了，上面的人豈不會生生餓死！最後出現一元之數的聖人了嗎？」
天地熔爐道：「天地間的道理，講究的是一個輪迴，一個平衡。有生就有死，有活就有滅。聖人不死。這本身就違背了天地之道，自然遭到天地排斥，也會降下責罰，來維護天地間的平衡。具體而言，就是玄士成聖後，每過一千年，就要經受一次上天自發形成的雷罰。雷罰的威力會一次比一次重，因此聖人要想活命，就要不斷進步，來對抗不斷增強的雷罰。抗不過的聖人。自然就死了，他曾經吞噬的靈氣之源。也會回歸世界大陸。這樣聖人有生有死，天地靈氣也實現了平衡。而且只要你夠強，就能一直活下去，也算是為聖人們留出了一線生機，所謂天無絕人之路。」
吳天鬆了口氣，點頭道：「這才對嘛。就應該這樣。」
天地熔爐歎息道：「對天地間的萬物而言，這自然是對的。但是那些聖人們卻不會這麼想。他們想追求無拘無束的永生，不用為了對抗下一次雷罰而日日不輟地修煉。所以聖人們開始考慮如何才能逃避雷罰。後來他們發現，只要在世界大陸上，無論用什麼方法也無法逃避雷罰。又有人想離開世界大陸，但發現整個世界大陸，包括天上的日月星辰，其實是一個完美無瑕的整體，或者說是一個自然形成的巨大封印玄陣，將其中的所有生靈都封印在世界大陸範圍內。就算聖人飛上一千年，也飛不出雷罰的範圍。」
吳天隱隱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微微顫抖起來，道：「接下來發生什麼了呢？」
天地熔爐繼續道：「搞清楚了這一點，那聖人們想要真正永生就只能做一件事了——破壞掉世界大陸這個整體！他們後來果然做到了，世界大陸崩裂成了無數塊，上面的大多數生靈都死了，也不知道死了是幾兆還是幾兆兆。不過聖人們不在乎這些，他們終於打破了天地牢籠，可以在虛空中無拘無束地活著了。隨著那些有靈氣的大陸碎片上又有新的亞聖吞噬靈氣之源，成為聖人，越來越多的大陸碎片變成了死地。可以想像的是，到了最後，世界上除了無數成為死地的大陸碎片，就只剩下十二萬九千六百名聖人了。當然，他們的小世界裡，還是靈氣充足，能夠養活一些人的。但是他們自己構建的小世界又怎能和自然世界相比，肯定各有缺陷，在小世界裡生活的人類繁衍幾十代，就會變異為沒有理智和思維的怪物。」
「世上只剩下不到十三萬人和無數無理智的怪物……」吳天想像著那樣恐怖的情景，額頭滿是冷汗。
天地熔爐譏諷道：「不到十三萬人？你太高估人性的貪婪了！不會剩下那麼多人的。有些玄兵經過漫長歲月，會產生意識，也就是所謂的通靈玄兵，也就是你們所謂的聖器——其實按照上古稱呼它們只算是亞聖器了。比如你二師兄燕南飛的那把能隱身的長劍，就是一把亞聖器。有些聖人會攥取靈氣之源，封印到通靈玄兵裡，製造出擁有自我意識、靈氣永不衰竭、能自我修復的真正聖器！比如我、你阿姨、時光之鐲都是聖器。只是我的靈氣之源在上古之戰中失去了，幸好前陣子得到了時光之鐲的，這才修復了大部分傷痕。」
吳天沉思道：「在世界大陸沒有破壞前，聖器倒不怕，它也會有雷罰的吧？幾次雷罰，聖器就損壞了。不過要是世界大陸破壞後……」
「你猜的不錯，世界破滅後，聖器大多就積累下來了。而且擁有的聖器越多，實力就越強。因此聖人們想得自然是多多益善。」天地熔爐冷笑道，「另外，不少聖人篤信，玄泉境之上還有更高一層的境界，而晉陞的方法就是吞噬更多的靈氣之源，讓量變變成質變。因此，聖人們會不斷相互廝殺，掠奪大陸的靈氣之源，也掠奪聖人的靈氣之源。所以，到了最後，世上可能只剩下一個聖人……一個有理智的人，和無數無理智的怪物！而這個唯一的聖人孤獨之下，說不定會自我泯滅，這個紀元就算徹底滅亡了。也許獲得自由的靈氣之源經過漫長歲月，又會形成一個新的世界大陸，開始一個新的紀元。也許這個聖人真的晉陞了下一個境界，但世上也只有他一人孤獨的生活下去了。」
吳天忍不住大叫道：「這些聖人太自私了！必須要阻止他們！」
天地熔爐讚許道：「有一些聖人也預見到了這個可怕的結局，打算挽回這一切。後來有一位尊稱為雷神的聖人，他領悟了雷罰的本質，創造出一門玄功，就是雷宇鎮泉功！他還以一塊淪為死地的大陸碎片為基礎，製造了一件由數件聖器組件的超級聖器，並命名為『雷神殿』！這塊大陸碎片也被人稱之為『閃電大陸』，也就是霆雨門所謂的宗門秘境了！修煉雷宇鎮泉功的玄士，可以溯本返源，將一切違背天地常理，攥取靈氣之源的生物『淨化』，淨化後得到的靈氣之源，會自動出現在雷神殿，並回歸閃電大陸。如果這一切能進行下去，終有一天，閃電大陸會變成新的世界大陸！」
吳天恍然道：「原來是這樣。」
天地熔爐道：「所有玄功都是逆天而行，本質都是索取，違背了自然之道，所以受到天地排斥；而雷宇鎮泉功和雷神殿的本質則是回饋，是為了維護天地間的平衡，是順天而行，可以說是人造的雷罰，因此得到了天地加持，威力無與倫比。你也發現了吧，雷宇鎮泉功不能通過獲取靈氣以進階，只能通過淨化邪惡進階。一個逆，一個順，一個事倍功半，一個事半功倍，所以雷宇鎮泉功比其他所有功法都厲害的多。對應的玄法『雷尊大手印』也比其他玄法厲害多了，比如你才掌握的三才印，讓你八階就能創造小世界了，而其他玄士都要亞聖境界才能創造小世界的。」
吳天終於明白了自身功法的不同，油然而生一股自豪，又疑惑道：「既然如此，那為何新的世界大陸沒有出現呢？我們還生活在暮色大陸這樣死去的大陸，只能靠著靈境生活。」
天地熔爐道：「雷神要做的事情固然順應自然，符合絕大多數生靈的利益，但也變成了所有想逆天而行的聖人們的敵人。他們好容易破碎了世界大陸，獲得了『永生』，自然不肯乖乖地等著讓雷神將他們淨化，所以他們聯合了起來，還創造出了黃泉之氣這樣可堪跟雷霆玄氣媲美的邪惡玄氣，打算徹底消滅雷神殿的玄士。這場戰鬥也被稱為上古破滅之戰。戰鬥的結果是兩敗俱傷。包括雷神在內的雷神殿玄士大多戰死，雷神殿也幾乎被擊毀；絕大多數聖人被淨化為靈氣之源，反饋回了閃電大陸。剩下的聖人還想徹底擊毀雷神殿，但閃電大陸獲得了大量靈氣之源後，又重新生成了原始的雷罰和封印天地的自然玄陣，因此進入閃電大陸的聖人全都被萬雷劈死了，剩下的聖人現在也許還在虛空中遊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