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零四章 救人 文 / 齊彥
不過吳天隨即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他能夠完美操控分身的距離進一步縮短了,由以前的五里縮短到現在的兩里左右。這意味著他並不能跟之前一樣,本尊藏匿在營地之外,只讓分身進去攪風攪雨了。
不過這難不住他。來到營地附近後,他讓飛身在天空慢悠悠地飛行,本尊則祭出「地行術」,在地底穿行。雖然速度慢了點兒,不過正好蒂亞戈也身負重傷,飛得慢點也情有可原……
吳天不由暗自感慨道:唉,這就是藝多不壓身的好處啊!
在半空中艱難飛行的蒂亞戈很快被谷口的守衛看到,他們驚慌地跑到蒂亞戈下方,七嘴八舌道:「蒂亞戈大人,發生什麼事情了?您先下來,讓我們抬您進去吧!」
吳天操縱分身蒂亞戈從善如流地飛落到地面,那些地穴收割者連忙砍伐了幾株樹木,做成了一個簡單的擔架,抬著蒂亞戈就往裡面走,另外有人飛奔進去報訊。
「走慢一點!不要顛簸!」吳天操縱蒂亞戈虛弱地說道。其實是因為吳天的地行之術實在是太慢了,要是任由他們抬著蒂亞戈飛奔,很快就會超出他能完全控制分身的範圍了。
很快地穴收割者少主莫斯塔和另外兩名准八階玄士隊友——納尼爾和普拉多急匆匆地迎了出來。
莫斯塔握住蒂亞戈的手,怒火沖天道:「兄弟,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那些吸血骷髏翻臉了?我就知道這幫骨頭架子不能信任!哼,他們居然敢對你下手,我一定幹掉他們為你報仇!」
吳天早就想好措辭,當即操控蒂亞戈虛弱地道:「不,不是那些骨頭架子干的!那些骨頭架子離開營地後不久就和那些獨角族黑夜人湊到了一起,但他們發現我和奧馬爾兄弟的跟蹤後,就撂下了幾句狠話,傳送離開了!」
納尼爾和蒂亞戈關係最好,他怒氣沖沖到:「那是誰幹的?」
蒂亞戈艱難地道:「是暮色人!我們回來的路上看到了十名准八階的暮色人,他們似乎在尋找我們的營地,但是顯然不知道確切地點。我們擔心他們發現營地的位置,壞了莫斯塔兄弟的大事,所以冒險露出痕跡,引誘他們追擊!不過他們的攻擊好兇猛,上來就把我打成了重傷!我找了個地方躲藏起來,回來報訊,奧馬爾兄弟帶著他們繼續繞圈。現在時間緊迫,莫斯塔你還是趕快進行血祭吧!」
莫斯塔一副感動之極的模樣,情深意切地道:「區區黑暗臂章,不過是一把武器罷了!你們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我們約好了要在進攻暮色大陸的決戰中鑄造無上輝煌的!要是你們有了三長兩短,我就算是煉製出來黑暗臂章,又有誰和我一起並肩作戰!又有誰和我一起分享光輝與榮耀!」
吳天暗道這個莫斯塔居然還挺重情義的,他要是放棄立即血祭,帶著暮色俘虜立即跑路可糟糕了。自己的本尊在地下走的可沒那麼快,到時候只能跳出來硬碰硬地一戰了!
吳天正待再勸他兩句,卻聽莫斯塔陡然轉變了口風,義正詞嚴道:「不過兩位兄弟已經做出了如此大的犧牲,我又怎麼能讓你們的鮮血白流?普拉多兄弟,立即帶人將那些暮色人押解到祭壇那裡,我要立即開始血祭!納尼爾兄弟,你來照顧蒂亞戈兄弟。」
納尼爾和普拉多這兩位准八階玄士雖然和莫斯塔是一個戰隊,但在族中的地位比莫斯塔差的遠,名義上是莫斯塔的兄弟朋友,實質仍是莫斯塔的手下,他們雖然覺得這樣風險太大,但仍不敢反對,齊聲答應。
莫斯塔頭也不回地跑回主帳準備血祭,普拉多帶著地穴收割者們去監牢押運暮色玄士,納尼爾則小心翼翼地抱起蒂亞戈,也向著主帳方向走去。
被俘的暮色玄士這一陣子聽那些守衛聊天,也知道了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他們唯一期盼的,就是暮色大陸能發現他們的陰謀,派人前來營救他們。此刻看到一群凶神惡煞的地穴收割者氣勢洶洶地闖進來,粗暴地把他們押運出地牢,心中都升起了無盡的絕望。他們雖然大多都是各自城市、家族的頂尖人物,玄心堅定,但仍有幾名心理崩潰的暮色玄士放聲大哭起來。
其他人也沒有嘲笑他們,生死是人世間最大的恐怖。沒有人想死,但是他們玄脈被封,跟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沒什麼不同,怎麼可能從這些准七階的地穴收割者手裡逃跑?更何況還有一名准八階的地穴收割者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喝罵兩聲,出出心裡的惡氣。
那些平素冷酷殘忍的地穴收割者也不理會俘虜們的喝罵,只是一臉焦急地將他們往山谷裡面趕。為了加快速度,他們甚至將捆縛俘虜的繩索都解開了。反正他們都被封住了玄脈,被俘前又大多身受重傷,加上這一陣子缺吃少喝,玄氣都剩不下多少,身體更是虛弱不堪,根本沒能力作亂。
孟狂野的幾位戰隊兄弟也都是滿臉絕望。其中一人振奮精神,大聲道:「我們兄弟曾經約定,日後定要相互扶持,共同進步,五兄弟一同登上暮色噬夜榜,從此名震晚霞,聲揚大陸。卻想不到修玄之路剛剛起步就要結束了。不過好在我們兄弟生不同時死同時,生不同處死同穴,也不枉我們的兄弟情義!」
另一人接口道:「只要我們兄弟在一起,死了又什麼打緊!正好黃泉路上好相伴,同時轉世投胎,來生正好繼續做好兄弟,殺光這些該死的黑夜人!為咱這一世報仇!」
另一人喟然歎道:「可惜,狂野老大,你當時明明有逃跑的機會,非要留下來照顧我們幾個人,結果把自己也賠上了!這下好了,我是光棍一條,逢年過節連個燒紙的人也沒有了!早知道我怎麼也要先生幾個兒子!」
「兄弟們一起冒險,當然要生死與共,我提前逃跑算是什麼事。」孟狂野寬厚地笑了笑,壓低聲音小聲道:「待會兒兄弟們先不要急,看看有沒有機會拖延一下時間。事情也許還有轉機,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要放棄生命。」
他的幾位兄弟連同周圍幾名聽到的暮色玄士眼中都閃過一抹亮色,卻都不約而同地沒有在臉上顯出來。其中一名兄弟低聲問道:「老大,你的意思是?」
「你們沒發現周圍的獨角雜碎和那些小骷髏都不見蹤影了嗎?只剩下那些該死的爬蟲在這裡了。我猜想其中必然發生了什麼變故。」孟狂野看看四周,淡淡道,同時微微眨了眨眼睛。
他的幾位兄弟頓時知道孟狂野還有話沒有說出來,心中頓時湧起了希望。能不死,誰不想活著呢?
被俘的暮色玄士們被押著穿過主帳,遠遠可見,山谷盡頭的山崖的堅硬石壁上,有一個人工開鑿的拱形山洞,黑黢黢的通往山崖內部。裡面傳出濃郁的靈氣波動,顯然血祭祭壇就在裡面。
沒有任何變故產生。暮色玄士在周圍虎視眈眈的地穴收割者的推搡下,距離山洞越來越近。
顯然,當他們走進山洞,就將迎來死亡的命運。
孟狂野的一名兄弟臉色慘淡地低聲喃喃道:「轉機,轉機在哪裡呢?沒有轉機啊!唉,還有比給人一線希望,最後卻發現這絲希望根本不存在更殘酷的事情嗎?還不如乾脆從開始就一點念想也沒有呢!那樣死的也坦然些。」
孟狂野眉頭微微一挑,喟然歎息道:「看來轉機是沒有了。我突然感覺好冷啊。兄弟們,能不能離我近一點,讓我在臨死前感覺到一點溫暖呢?」
他的四個兄弟都有些詫異——孟狂野的性取向很正常啊!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也曾一起逛過少兒不宜的場所,孟狂野一向是很勇猛的,沒聽說他對男人也有愛好啊?怎麼現在會這麼說?難道他是隱藏不露的雙性戀,直到死到臨頭了才表露出來?也不知道他對我們中的誰有好感。到這時候了,也不表白,還是這麼內斂。
他們對視一眼,都心想反正到了最後關頭,無論孟狂野是什麼樣的人,總是自己的好兄弟,就滿足他這個最後的心願吧!他們不約而同地湊到孟狂野身邊,深情地擁抱他,用自己的身體讓孟狂野感受到溫暖。
只是他們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明明是他們五兄弟擁抱在一起,怎麼似乎多出來一個人?是誰這麼不識趣地湊過來了?更詭異的是,他們居然都沒有看到有人湊過來!
饒是現在還是白天,他們仍是忍不住背心一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白日遇鬼?
這是他們將死的預兆嗎?
他們驚悸地想著,滿頭冷汗。
「不要亂看,也不要露出任何異常,我是來救你們的。恢復功力後,先不要盲動,靜觀其變。」
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在孟狂野和他四位兄弟的識海中響起。緊接著,那個詭異出現之人拿手依次按住幾人背心,渾厚的玄氣透體而入,瞬間就解開了他們被封閉的玄脈,曾經失去的力量再次回到了他們身體中。他們修煉的正好都是火系、水系和土系玄功,因此每人都被灌入了一股精純之極的先天靈氣,不但瞬間治癒了他們的傷勢,更讓他們的玄氣瞬間恢復到巔峰狀態!
孟狂野等人只有強行忍耐才能不讓自己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他們偷偷用眼角望向救命恩人,發現對方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清秀的臉上滿是麻木和絕望,走起路來踉踉蹌蹌,似乎手無縛雞之力,就跟其他的俘虜一模一樣。要不是他們親眼所見,肯定以為他也是俘虜的一員呢!
更讓他們感到詭異的是,恩公的階位居然只是六階後期!
他們頓時覺得自己肯定是太過疲憊,眼睛裡出現幻覺了——能夠從准八階黑夜玄士的眼皮子底下輕鬆混入俘虜中,又輕描淡寫地將他們被准七階玄士封閉的玄脈解開,甚至輕而易舉地將他們這些准七階玄士的傷勢治癒並恢復所有玄氣的人,怎麼可能是六階後期?
別說六階玄士了,就是准八階玄士想做到這一切,自己的玄氣都剩不下多少了吧!要是恩公真是六階玄士,怕是還沒給他們其中任何一人恢復完玄氣,自己就被吸成人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