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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找君上作弊 文 / 捲土

    林封謹實驗性的種植出來了第一批越光蓮霧米之後,大概也就只收穫了兩三百斤而已,繞是如此,這米雖然生長奇快,可是根據種植者的說法,便已經是將周圍幾十里的山川靈氣給吸納殆盡,這樣的話,沒個一年半載那是恢復不了的了。這樣的話,以後種植起來不僅僅是要大量收購玉石(不值錢的普通的也是可以的),這種植地點也是需要多方面的考量。

    不過,對於林封謹來說,這些都是小事,交給手下人去辦就是了,重點是能夠將其種植栽培還原出來,這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林封謹將這越光蓮霧米運送回鄴都以後,當天便是舉辦了家宴,直接弄了十斤出來,這越光蓮霧米可以聚靈氣於果實當中,那麼做法自然也是不大一樣的,考慮的就不僅僅是弄熟的問題了,還得讓靈氣盡可能的保存下來,因此採取的法子就是直接上抽屜裡面蒸了。

    結果這一吃之下,全家老小都是吃得眉開眼笑的,連桌子上面其餘的美味佳餚筷子也是不動一下,都是對著飯大吃特吃,知道林封謹打算的林老爺都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有這樣的好貨物壟斷在手裡面販賣,那是穩賺不配,整個家族興旺發達都有了依靠的象徵啊!

    弄好了這件事以後,林封謹掐算了一下時間,發覺距離鄉試也只有不到五六天的時間了,這麼短的時間,再看書也是白搭的,而林封謹更是聽說了這次的考官乃是定的馮盡忠馮大人,這位老大人素來都是以嚴直端方著稱,估計看到林封謹的卷子以後,絕對不會揣摩上意成全林封謹,而是會更加嚴厲的批判審視。雞蛋裡面都要挑骨頭!

    在這種情況下,林封謹知道自己若是走正途的話,就目前的水平來說,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被直接打落,關鍵是自己名聲在外,那風雨一聯為自己打下來了好大的名聲,也是帶來了不知道多少妒忌的目光,一旦堂堂的林風雨連舉人都考不上,卷子被人又拿了出來點撥幾下說是狗屁不通,有心人再推波助瀾一番。那可以說連名聲都毀了。

    所以,為今之計,林封謹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咳咳,那就是作弊

    而且作弊也有很多種的,要麼是買通官員在卷子上做記號,比如直接弄考題,比如說寫的章裡面用些生僻的字或者詞,然後告訴判卷的,有這些關鍵詞的就高抬貴手。要麼就是請人替考,要麼就是夾帶。

    不過林封謹這種人做事則是一貫不走尋常路,他選擇的則是最難的作弊方式,那就是去直接弄考題了只要事先弄好了考題。再想辦法找人弄一片花團錦簇的章出來,端的是滴水不漏,便是卷子張貼出去,也是能夠讓人服眾的。

    可是。要想弄到考題,至少在北齊來說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因為當今五國分裂。北齊國的地域不大,加上識字率普及也不高所以考題都是君王出的!便是所謂的聖心獨斷,並且北齊全國從鄉試起,都是將秀才集中到了鄴都來鄉試,題目還是在臨考前的一個時辰才出好,最後用快馬傳遞過去考場,考官直接將考題謄寫在了白板上面公示,這期間根本就不可能給人以洩密的機會。

    現在,林封謹就要鼓起勇氣,挑戰這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很顯然,他若是要弄考題,唯一的途徑就是去找呂羽了。

    根據林封謹的估計,雖然古往今來的奇葩無數,但是自己要做的這件事估計都是沒人幹過的——一個臨到鄉試之前的秀才,前去說服一國的君王幫助自己作弊,提前五六天就將鄉試的題目給定下來,然後告訴自己。

    這種事情,真的是想一想就令人覺得超有挑戰性啊!

    ***

    「唔?林封謹在外面求見?」呂羽一下子就從繁忙的案牘和奏折當中抬起了頭來,饒有興致的道。

    自從上一次「天下第一湯」事件之後,呂羽身邊就換上了不少的新人,被呂羽看著的那太監脊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主子的這眼神越發的幽深了,似乎能夠一眼都蝕刻入人的心肺裡面似的。呂羽卻是無暇留意這太監的感受,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最近事務繁多,千頭萬緒,還真的是忘了這小子啊,他跑來做什麼?」

    這太監背上的冷汗更多了,低聲尷尬道:

    「主子,林公子要來求見陛下做什麼,奴才怎麼敢多嘴問啊?」

    呂羽不以為意的揮揮手道:

    「那你說說這廝帶了些什麼,他不可能空著手進宮來的吧?」

    這太監立即便道:

    「唔,似乎林公子的身邊跟了一隻白色的大貓兒,提著一隻食盒。」

    呂羽皺眉道:

    「又是這套,煩不煩?」

    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大量的嘈雜聲,緊接著兩三名身強力壯的太監惶恐無比的奔跑了過來,顫聲道:

    「陛下,陛下,小人無能,小人無能,馭風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撞飛了大門,直接往宮門外跑出去了,奴才根本就沒有半點惹惱馭風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卻是根本攔不住啊!」

    馭風侯就是呂羽的妖怪坐騎紅先生,呂羽登基以後便直接封了這麼一個職位給它,這樣的行為還引起了許多大臣的不滿,但是呂羽其實是一個很單純的人,紅先生與他出生入死多次,在呂羽的心目中,最信任的也就是自己的這匹坐騎紅先生,若不是考慮到了太過驚世駭俗,直接封王也是可能的,只封了個二字侯,已經算是他克制的結果。

    那幾名侍候紅先生的太監端的是嚇得魂不附體,因為他們是最清楚馭風侯在

    這位君王心中的地位——呂羽平時閒暇下來的時候,陪這匹馬的時間只怕比陪自己所有的妃子時間還多!

    坐騎和妃子都是屬於被呂羽騎的生物但是二者之間的親疏和區別此時便可以一眼看出來呢。很顯然,得罪了妃子的話估計還不會死。但是得罪了馭風侯,估計就是求死不得的下場了。

    好在這幾名太監發覺大概是今天祖墳冒青煙的緣故,素來陰沉的國君卻沒有表現出憤怒或者震驚,而是露出了淡淡的譏刺笑意:

    「真是黔驢技窮!來來去去只會這一招,就不能玩點別的花樣嗎?來人,去西宮門外!」

    這時候旁邊的管事太監嘴角抽搐了一下,只能無奈跪下道:

    「陛下,一炷香以後,還有羅將軍要來陛見」

    呂羽聽了就皺眉道:

    「你不會讓他候著嗎?朕讓他等一等就很失禮?還是你這奴才收了人的好處所以要說說好話?」

    這管事太監聽得呂羽語氣不對,嚇得連連磕頭。簡直若搗蒜一般,急聲道:

    「奴才怎敢,奴才怎麼敢?」

    呂羽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就往外面走了,旁邊隨侍的太監急忙喝道:

    「聖上起駕!」

    很快的,呂羽就來到了皇宮後門,果然就見到西宮門外,自己的愛馬正呆在了那裡的廣場上,和一隻毛色呈現出藍白色。皮毛油光水滑的大貓警惕的對視著,兩隻動物都做出了板著臉的詭異表情,這一馬一貓看起非常好笑,就像是武林高手——並且還是那種後發制人的武林高手在搞意識流的pk。兩人光說不練,只是不停的對望著慢慢的挪移著腳步,不停的轉圈。

    這一幕自然是引來了不少的人強勢圍觀,都是津津樂道。覺得十分好笑,就連旁邊的宮門衛士都是忍俊不止笑得十分開懷。

    「你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

    「你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

    「我既然要來。自然就要走。」

    「你要走就現在走,不准偷吃我的東西!」

    「」

    旁邊的人還在為這一貓一馬充滿了禪味的對白而驚歎的時候,冷不防這馬冒了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出來,這是要讓人笑到流淚的節奏啊,然而對於這些圍觀的人來說,呂羽的到來便終結了他們看熱鬧的這個大好機會。

    很快的,這一貓一馬還有旁邊的那個年輕人就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進了宮,宮門一關,便將所有的樂子都鎖在了當中。

    呂羽見到了林封謹,立即便是冷笑道:

    「朕幾乎是可以肯定的,你這廝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大問題,並且自己是沒可能弄妥當的,所以這時候才是臨時抱佛腳找到了朕這裡來,否則的話,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又怎麼會花血本來見朕!?」

    林封謹正色道:

    「王上,這沒事就不能來找您嗎?我倒是想要日日來覲見天顏,可是王上這日理萬機,偶爾來一次的話還沒什麼,但是一旦來得多了耽擱了國事,那豈不是罪莫大焉了?」

    呂羽被林封謹說得真的有些無言以對,只能冷笑道:

    「好,好,好一張利嘴,你不去做御史可真真是屈了才。」

    這旁邊侍候的太監聽了呂羽這麼說話,都是身上發冷,知道這個主子平時行事十分刻薄的,往往用這樣的口氣說話,搞不好就有人要被生生的打死當場,令他們目睹口呆的是,面前這人居然都不馬上惶恐跪下來請罪,居然正色道:

    「君上可不能將我弄去做御史,那可是將人架在火上烤的活兒啊!用人之道,在於物盡其材,臣這種人,也就適合給皇上端端盤子啊,磨磨墨水什麼的啊」

    旁邊的太監萬萬沒料到林封謹居然這麼憊懶的說話,只當呂羽下一秒就要下旨斬掉這廝的狗頭,卻不了呂羽居然變臉,哈哈一笑道:

    「你既然願意做這些事情那也沒什麼問題的,不過呢,在我身邊要做這些事情還有些先決的條件,那就是得去敬事房將那三寸煩惱根去了,小德子?」

    那新來的太監急忙一哆嗦道:

    「奴才在!」

    呂羽用戲噓的眼光看著林封謹的下半身道:

    「你看給林公子去了勢。他隔多久就能入宮服侍了?」

    小德子苦笑著掃了一眼林封謹道:

    「這位林公子身子骨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弱的,起碼得半年。」

    林封謹一下子就翻著白眼求饒了:

    「君上,君上,刀下留情啊,小人今年才剛滿二十,就算是不可憐可憐家裡面的未婚妻室還沒進門就要受活寡,也要為我家三代單傳想一想呢。再說,這一次臣是得了些好東西才來孝敬,有了臣這種帶著一片虔心來孝敬王上,卻反而慘遭割了的悲慘例子。那麼還有誰會再來呢?」

    呂羽大笑道:

    「好一張利嘴,罷罷罷,就讓朕先看看你帶了些什麼東西來,若是不好的話,再來和你好好算賬,進來吧。」

    只看呂羽將林封謹帶的方向,旁邊的太監立即就知道面前這書生應該是極得聖心的,難怪得呂羽居然用這樣反常的口吻和他說話,幾乎就像是見到了老友一樣。因為那邊赫

    然是不久之前才修好的暢春園。呂羽平時最是喜歡在這裡休憩的,而這個地方除了馭風侯可以自由進出之外,便是普通的嬪妃也是不能擅入的。

    來到了暢春園上,在一處垂柳高亭旁邊一干人坐定。便覺得涼風習習,十分舒暢,呂羽此時已經是目注林封謹道:

    「還不拿出來獻寶?」

    林封謹便將攜來的盒子打開,裡面便是最新種植出來的越光蓮霧米十二枚。讓旁邊的太監送來煮茶的一干器具,這些家什不消說,都是上等的:松塔炭。西山的泉水還從御廚裡面拿來一口上等的紫砂鍋。

    接下來林封謹便讓人打來泉水,用心洗滌越光蓮霧米,那脆嫩肥白若藕的外莢便令人食指大動,紅先生十分乾脆,伸著馬頭在那裡,林封謹一將裡面的米粒剝出來後,紅先生便是舌頭一卷,將那外莢都吞入到了口中,嚼得那個是汁水四濺,更是有一陣一陣的清香撲鼻而來。

    接下來林封謹便拿了個爐子來,這爐子本來是煮螃蟹用的,分成了兩層,第一層的水沸騰起來了以後,滾熱的水蒸氣直往上面湧,要知道,水蒸氣的溫度其實是比沸水的溫度更高呢。

    然後上面便是一層紗網,螃蟹一跌落到了上面,便是被熏蒸上來的水蒸氣迅速的烘熟。林封謹此時便是將一粒一粒的越光蓮霧米放在了紗網上氣蒸,下面接了個小壺,不多時候,便見到越光蓮霧米從翡翠也似的碧色變成了玫瑰也似的深紅色,漸漸的還要發出一股香氣。

    這香氣並不濃郁,卻彷彿是蘭麝一樣的清香,若有若無,絲絲縷縷,反而能帶動腸胃的運作,但凡聞到的人只要不是剛剛吃過,都會覺得腸胃裡面咕嘟咕嘟的響了幾聲,令人深切的覺得飢腸轆轆了起來。

    等到越光蓮霧米的顏色漸漸的變成粉紅的時候,林封謹便從下方將那個相當於是接米湯的小壺拿了出來,滿斟了四杯,只見裡面的色澤呈現出翠**流的翡色,令人十分垂涎,外加上那股誘人的香氣,連帶周圍侍候的太監喉結都不停的蠕動著。

    林封謹將四個杯子擺放了出來以後,不消說,紅先生是最積極的,舌頭一卷,然後空杯子就吐了出來,藍公子鄙視的看了它一眼,伸出自己粉紅色的小舌頭慢慢的舔著。

    呂羽剛剛要伸手去拿杯子,旁邊的一個太監勇猛的衝上來就伸手去拿,顯然是打算是做試吃這種事情呂羽很堅決的一腳就踹了出去,端起了杯子看了林封謹一眼道:

    「朕雖然信不過他,但是,他全家老小三四百口人還是在鄴都裡面的,有這樣的保證,朕還是覺得可以放心一試。」

    林封謹聽了以後翻著白眼道:

    「君上,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呂羽也不理會林封謹,看了他一眼,然後舉杯來呷了半口,微微點頭道:

    「不錯,這東西還挺合朕胃口的,這玩意兒叫什麼?」

    林封謹道:

    「君上是想聽長一些的稱呼還是短一點的?」

    呂羽道:

    「有區別嗎?」

    林封謹道:

    「當然,區別很大了。」

    呂羽道:

    「那就先難後易吧,你先說長的。」

    林封謹道:

    「長的初步命名為:天下無雙心想事成萬事如意碧玉胚芽原漿濾液。」

    呂羽愣了半晌後道:

    「喂喂喂,你再說一遍」

    林封謹忽然有些尷尬的道:

    「呃其實這長的名字我也是沒有怎麼想得太明白的,剛剛靈機一動說了出來,現在的話,只怕還得想想了。君上不如聽短的先把?」

    呂羽再次愣了愣,然後不動聲色的道:

    「好,你說短的。」

    「米湯。」林封謹很爽快乾脆的道。

    呂羽這一次終於按捺不住,指住了林封謹大笑了起來,笑得那個是前所未有的歡暢,旁邊的新晉太監更是雖然表面上都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心裡面已經將林封謹這位爺列入到了「絕對不可以招惹」「只能逢迎拍馬」的對象當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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