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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沒有意義的戰鬥 文 / 捲土

    這一招乃是魔族的絕密奧義,三界絕滅,此時在林封謹操控的魔傀儡手上施展出來,儘管有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威力卻是半點都不打折的,只是用來進攻的時候y因為流程繁雜而少了一種突然性,但是用來以守代攻,或者說是對付一些固定目標的話,效果便是格外的好。

    三界絕滅乃是將三股力量都糅合到了一點,然後爆發的絕技,而將軍令雖然貌似強悍許多,威力卻是四散分佈得比較開,二者正面一對撼,立即將軍令這邊就被衝出了一條缺口來,殘餘下來的氣勁則是少了那種決裂凜然之勢,林封謹,野豬,天狼此時再聯手格擋,便要好過得多了。

    三人雖然硬吃了這一下,若中雷擊,踉蹌倒退,並且也是受了些傷勢,卻也總算是將這排山倒海的一擊將軍令給接了下來,而將軍令的餘波則是朝著兩邊轟鳴蕩漾了開去,發出來了若高速行駛的失控汽車的聲音,然後狠狠的撞入到了旁邊的皇家園林當中,頓時就引發了一連串的恐怖爆炸聲,方圓二三十丈內的泥土,樹木,宮室廢墟都是轟轟烈烈的被拋飛出十七八丈,彷彿世界末日來臨。

    這一記將軍令的威力,竟是如此之大!

    不過,就在這將軍令成功的被接了下來以後,那一頭上品魔傀儡已經剛剛緩過了氣,陡的怪叫了一聲,猛的下蹲。

    頓時,就見到了這頭魔傀儡粗大雙腿上的肌肉都驟的繃緊了起來。完全是比其餘的魔傀儡要大出來一圈兒,然後猛的下蹲,腳上傳來了一連串骨頭骨節的卡嚓聲,接下來猛的發力,緊接著地面就轟然爆碎,出現了兩個丈餘丈的大坑。

    而這頭上品魔傀儡已經是騰起在了空中,瞬間簡直是若泰山壓頂也似的對準了對方壓下來,兩隻大腳上魔氣繚繞,光芒閃爍,風聲呼嘯繚繞。這一招正是上品魔傀儡獲得的能力之一。蟾蜃跳。

    此時剛剛打出來了將軍令的武親王錢震則是在回氣喘息當中,暫時沒有辦法出手接這一擊。

    「三友」雖然被灌注了龍氣,恢復了八成的實力,但是血將軍的特點是持久戰。消耗遊走。還有一系列獨特的血系神通。槍魔田襄子則是以身法詭秘,爆發力驚人而著稱,還精通移形換位等替身法術。蓑笠翁也是精通水系神通,外加以釣竿,釣絲的中距離攻擊為主。

    他們當中,就沒有一個人是野豬這種力量型的!

    昔年武親王的七大親信,身邊三友,麾下四狗,三友是以謀士的身份出現,而四狗才是殺伐血腥的戰將,遺憾的是,三友都留下了自己的傳承,似四狗這種猛將,卻是凋零以後難以再尋找的了。

    所以一干人等面對這頭上品魔傀儡的泰山壓頂之勢,只有避開。

    「轟」的一聲,煙塵騰起之間,這頭上品魔傀儡雖然踩了個空,但是雙腳下傳來的劇烈的衝擊波,卻是環狀也似的朝著四面八方蔓延了開去,令人都要站立不穩,大地都彷彿變成了棉花一般,彷彿是在不停的震盪搖曳著。

    上品魔傀儡一腳踩空之後,立即就是當頭一巴掌對準了靠得最近的蓑笠翁拍了下來,整只巨掌烏黑發亮,直若一張八仙桌大小,那尖銳無比的指甲一下就彈出了三四尺長。

    蓑笠翁猛然將釣竿往地上一插,頓時他的身邊就若春筍那樣,嚓嚓嚓的生長出來了七八根鋒銳無比的冰錐,至少也是兩三米長,若是正常情況下的話,那麼這一掌拍下來,非得平添七八個血洞不可。

    但是,上品魔傀儡的手掌就在即將接觸到了冰錐之前,其表面也是陡然閃耀出來了一絲一絲的紅黑色交纏在一起的氣息,正是魔氣和龍氣的混合物,專克任何神通,這冰錐立即就彷彿是豆腐渣工程那樣,很乾脆的就「卡嚓卡嚓」的斷裂了開來,冰屑四處飛濺,完全就起不到任何的阻礙力道。

    雖然蓑笠翁臉上被斗笠遮蔽住,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估計也猜得出來肯定肚皮裡面在大聲的罵娘,腹誹這怪物實在是太變態了些,不過這廝的身法也是一絕,將魚竿往地面一插,生生頂住這一拍,這魚竿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做的,雖然是被上品魔傀儡的怪力壓得咯吱咯吱的幾乎要彎成了一張弓,但就是不折斷。

    藉著這緩衝的一瞬間,蓑笠翁已經是一個翻滾逃了出去,順帶一扯魚線,將自己的魚竿收走。

    而這個時候,另外一頭魔傀儡也是衝了過來,血將軍和田襄子兩人迎上,打得那個是如火如荼,猛然之間,田襄子連續刺出了七槍,點在了這魔傀儡的腳腕關節處,他的本意是要遏制住這魔傀儡的前行,沒想到這頭魔傀儡的右腳腳腕居然「卡嚓」的一聲斷裂了開來,整個龐大的身軀也是若山一般轟然倒坍。

    田襄子也沒料到自己的攻擊居然一下子發生了如此奇效,在閃避這頭壓下來的魔傀儡的同時,忍不住驚喜大呼道:

    「這怪物的弱點乃是在腳腕!!」

    他話音剛落,頓時就聽到了血將軍惶急的大呼道:

    「小心!!」

    田襄子正在納悶自己要小心些什麼,猛然就覺得背後彷彿是被千鈞重錘給狠狠砸中,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是騰雲駕霧也似的飛了出去,竭力的回頭看去,頓時幾乎沒被氣暈了過去。

    原來自己先前那個位置的背後,竟是出現了一隻小船也似的粗大腳掌,赫然正是那頭魔傀儡斷裂下來的腳掌,這時候田襄子才明白了過來,感情竟然是這一隻腳掌居然自動會進行偷襲,給自己來了個背後的窩心腳?

    而這時候血將軍則是更加狼狽。原來那頭魔傀儡摔下去以後,居然就像是瓷器那樣詭異的四分五裂了,彷彿是被五馬分屍了一般,但是,每一個碎塊居然都彷彿有自主的意識,一樣會發起進攻。

    血將軍剛剛閃過了斷

    斷裂的左手的一拍,緊接著就要面對張開大嘴的腦袋的狠狠一咬,狼狽無比的翻滾避開之後,已經要面對著橫飛而來的右腿的一記膝撞。

    這時候,血將軍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猛然咬破舌頭。大叫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這鮮血在空中一下子就展了開來,形成了一團彷彿章魚怪也似的血紅色觸手,及時的橫了過來。「啪」的一聲擋住了那一擊膝撞。

    這一連串幾乎是令人窒息的攻擊幾乎令血將軍疲於招架。若是在別的戰場上。他受傷了就受傷了,大可以通過屠戮弱小的對手,從鮮血當中將傷勢迅速的痊癒過來。可是在此時這戰場上,明明身邊有主上和三個老夥計在,血將軍卻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如此的孤獨,因為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猛虎被困在了水裡,根本就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血將軍噴出來的那一隻血怪擋了一擊膝撞後,頓時就發出了一聲慘叫,血將軍臉上頓時一白,他此時可是珍惜自己的血液得很,撮唇一吸,便又將自己噴出來的這口鮮血收了回去。可他的身型也就是這麼緩了一緩,就見到了明明已經遠遠飛射出去的魔傀儡頭顱轉了過來,瞪住了他。

    然後,血將軍頓時就呆滯了,因為魔傀儡的那兩顆眼珠子居然一下子就彷彿是暗器那樣激射出來,瞬間就飆射到了自己的面前,若是兩顆普通的眼珠子,殘暴成性的血將軍說不定張開嘴巴一口就吞了,說不定還要吧唧幾下嘗嘗味道好不好。

    但是,這魔傀儡的眼珠他卻是決計不想嘗嘗打在身上是什麼滋味的,像是田襄子就是個典型,那塗章狼青輕飄飄的一掌,卻是這些天端的是折磨得他痛不欲生。血將軍覺得自己的戰鬥方式已經是相當的詭異凶殘,可是今天卻遇到了更加詭異凶殘的對手,這兩顆眼珠子這樣完全都不按照常規方式的攻擊,完全是令人聞所未聞,哪裡還敢「以身試法」啊。

    所以,血將軍這時候一聲怪叫,剛剛嚥下去的那口血又噴了出來,形成了一張血網,兜住了這兩顆眼珠,他已經是招架得格外狼狽了,只是在這時候,眼見得第三頭魔傀儡也是大步奔跑過來,要加入到了戰場當中。

    不過這時候,武親王錢震忽然身形一閃,再出現的時候居然已經逼近到了林封謹十丈之內!

    他心中存的,自然是擒賊先擒王的念頭,但是他也是一下子就彷彿石像似的定在了那裡,沒有要向前走出一步的意思。

    因為,林封謹此時已經抬起來了手,在他的掌心當中,赫然還有三顆更大,閃耀著血紅色光芒的妖異魔種正在滴溜溜的轉著!!——

    而野豬與天狼已經擋在了他的身前。

    武親王錢震先前已經看過兩次林封謹召喚魔傀儡的景象,當然知道林封謹一翻腕,很可能又是這三頭強悍無比的邪惡魔怪再次從地下爬出來,並且這一次貌似用來召喚的魔種從視覺效果上看起來似乎更大,更強悍!

    最詭異的是,武親王錢震居然從這三顆魔種上,完全都感應不到任何殺氣或者有威脅力的東西!這只能說明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林封謹在使詐,他根本拿不出來下一張底牌了。

    第二種可能則是有些嚴重了,那就是這三顆魔種很可能其中蘊藏的力量超出了武親王錢震自身的感知,並且全面壓制,才使得會出現這樣的錯誤。

    事實上林封謹確實在耍詐,這三顆魔種根本就是樣子貨,不過,他之所以這麼做,還是有自己的憑借的,因為在這時候林封謹早就已經是佯作不經意的將魔舍利從須彌芥子戒裡面取出,並且捏在了自己另外一隻手的手心裡面。

    武親王錢震的眼神一下子就停留在了魔舍利上,他的感覺乃是何等敏銳。本來是斷定林封謹在使詐的,但是見到了魔舍利以後,當然能夠感應到上面的滔天威嚴,因此立即就躊躇了起來,因為林封謹持有這樣的魔族至寶的話,是有可能製造出來可以蒙蔽他感知的東西的,並且至少有一半的幾率!!

    此時雖然還沒有出現傷亡,可是整個戰局已經在武親王錢震的腦海裡面迅速的過了一遍,最後推演出來的結論是:

    林封謹若是成功把這三頭怪物召喚出來的話,雖然貌似佔了上風。但是。林封謹三人依然一定會死!

    只不過武親王錢震身邊的三友,一個都活不下來。

    這個結局顯然錢震不能接受。

    而林封謹有足足五成的幾率不是在耍詐,這已經是非常高的幾率了,武親王錢震卻一向都是個做事穩妥的人。他喜歡用堂堂正正之師來碾壓敵人。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因此。武親王錢震率先出聲,冷冷的道:

    「若是這樣繼續打下去的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你今天若是不想死的話,那麼就將那些怪物撤回來,我也會退開。」

    林封謹此時也發覺,自己儘管已經將錢震的實力評估得很高,但現在看起來依然是低估了他,因此也不逞什麼口舌上的便宜和能耐,深吸了一口氣道:

    「好。」

    說完,林封謹便讓前去攻襲的三頭魔傀儡收手,然後一步一步的退了回來。而魔傀儡退卻的同時,錢震卻也是一步一步的退開,拉開了與林封謹之間的距離。

    雙方本來是打得如火如荼的,此時卻又一下子變成了對峙的狀態!

    若論單挑的話,林封謹除了鬼僕之外,很可能剩餘下來的三友都一個都搞不定,還不要說是武親王錢震了。

    可是,林封謹身邊卻也是聚集了一干奇人異士,野豬,天狼,還要加上水娥,此時更是有三頭不懼疼痛生死的魔傀儡做炮灰。

    並且林封謹的妖命之力也注定了

    他很難被突襲殺死。

    因此嚴格的說起來,這一戰若是真的打起來的話,就算是林封謹不再召喚魔傀儡,武親王錢震這邊勢必也要付出慘烈的代價,三友當中至少也是要死兩個!錢震估計也是要受重傷。

    不過林封謹主僕三人是鐵定要死光光的,因為魔傀儡終究笨重了些跟不上武親王錢震的爆發速度。

    這樣的結果,雙方都不是笨蛋,甚至就連鬼僕也看得出來!林封謹主僕三人固然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結局,而武親王錢震又何嘗願意付出如此慘烈的代價?

    說到底,他和林封謹之間根本也就沒有什麼私仇,殺了林封謹對武親王錢震能有什麼好處?連洩憤都談不上因為錢震最大的敵人是衛烈帝,他倒霉的時候,林封謹都還沒有出生呢。

    因此,這戰場上的局面也就一下子變得微妙了起來,林封謹這一方處於弱勢,肯定不會主動出擊的,外加趁著先前的功夫,水娥借助黑帝印的力量,已經佈置了一個小型的壬水冰刃陣出來,一干人往陣勢裡面一縮,那就完全像是個刺蝟似的。

    而武親王錢震一看,只當林封謹在炫耀自己的水系神通,心中也是越發忌憚。他自然知道獨木不成林的道理,此時想要東山再起,招徠現在的三友已經是耗費了偌大的心力,身邊人手越發是顯得不足,怎麼肯將手中有限的力量拋棄在這個地方?

    林封謹此時敏銳的也覺察到了現在的僵局,他此時也是有一種進退兩難的感覺,並且武親王錢震能耗,他卻是耗不起!因為魔傀儡乃是有時間限制存在的東西,實力越強,存在的時間就越短,一旦耗到這魔傀儡消失的話,那可以說就更加尷尬了。

    因此,林封謹想了想,便很乾脆的站了出來道:

    「王爺,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說到底要不是我遠航到極北之地的話,你也不能機緣巧合,重獲新生,就算是有所誤會,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仇怨吧,人說宰相肚裡能撐船,你堂堂大衛朝的鐵帽子王,又何必和我一個小小商人一般見識呢?」

    有一句話叫做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談判桌上面也休想得到。那麼反過來理解的話,雙方都表現出來了自己的實力,並且都不願意兩敗俱傷,那麼戰場實際上就應該是轉移到了談判桌上了,武親王錢震得了林封謹這麼一個台階,也有著借坡下驢的意思,卻是冷笑道:

    「你說得倒是輕巧,我手下的人死在你手下的不止一個吧?」

    林封謹很乾脆的苦笑道:

    「王爺,天可憐見,是您的人一直在找我麻煩,俗話說兔子逼急了還咬人了,這幾位要殺我,我也不能束手待斃吧?」

    林封謹這麼一說,錢震陡然也是為之語塞,貌似從頭到尾,確實是自己的人在找他的麻煩,血將軍是主動追趕上去的,結果被打得狼狽無比的回來,田襄子帶著三僕去找塗章狼青的麻煩,林封謹也是適逢其會,而在這璽陵當中,更是由三友主動去伏擊他們。

    不過這個時候,林封謹也不會陡逞口舌之利,有的時候佔住了言語的上風就可以了,目的是讓對方理屈詞窮,而不是惱羞成怒,抓住了這個機會,林封謹便率先道:

    「不過王爺您死了人,吃了虧這是事實,我也認這個理。」

    說完林封謹一揮手,便讓水娥施展水系神通,凝聚出來了一隻水貓,掏出了一疊銀票放在了水貓的背上,送了過去:

    「這三百萬兩銀子,乃是襄都錢莊發行的硬通貨,算是我的賠罪,王爺請賞收。」

    錢震見了林封謹隨手凝水為貓,表面上並不覺得如何,但心中卻是一凜,暗道此人年紀輕輕,心機城府卻是如此之重,端的是隱藏得好深,上一次在地下巖洞裡面被自己迫得幾乎走投無路都沒有露出絲毫會水系神通的端臾,可是現在看來,至少也是達到了甲子煉氣士的水準!!

    是的,錢震有龍氣和殘餘的大衛國運護體,是不怕任何神通的,但絕對不代表他手下的三友不怕啊。

    而錢震見到了林封謹掏出來的這三百萬兩銀子,也是頗為動心的,有道是有錢走遍千里,無錢寸步難行,錢震心懷復國的念頭,自然知道要做這件事情極其艱難,並且不要說復國,就是想要佔山為王,發展一個小勢力起來,都更是必須要有大量的銀錢支持才行,否則的話,那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所以林封謹此時送出來的這三百萬兩銀子,確確實實也是武親王錢震當下沒有辦法拒絕的禮物。

    錢震收下了這三百萬兩銀子後,語調便也緩和了些,便冷冷的道:

    「既然你也識趣,那今天便揭過此事吧,這筆賬以後再算,這寢陵當中埋葬的,乃是我大衛朝的君王,難道你能吸收得了其中的龍脈氣運?莫非你要和我爭?就算你爭到,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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