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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向雄的真實身份 文 / 捲土

    向雄卻是比林封謹要狼狽得多,他遭受到突襲的時候,已經完全是來不及躲避了,不過此人也是自有神通,居然瞬間爆發出來了自己的壓箱底功夫,利用自己的心燈在地面的石板上瞬間焚燒出一個澡盆大小的坑洞出來,然後仰天倒下去。

    這一腳踩踏下去以後,貌似是將向雄踩成了肉泥,其實他已經是仰天倒臥在了這剛剛燒灼出來的凹洞當中,險之又險的躲避了過去!

    只是,那剛剛燒灼出來的凹坑當中溫度也是極高,在這倉促之間,向雄的心燈再怎麼神妙,也是沒有辦法將這溫度徹底降下來,因此向雄的整個背後連同大腿都被嚴重燙傷,甚至被救出來的時候都有一種皮肉被燒焦了的味道!

    這兩尊龐大的雕像動起來了以後,力大無窮,更是不怕疲倦和疼痛,本來是相當棘手的邪物,卻是遇到了最大的剋星來自軍隊裡面精英中的精英!毒牙都!

    這些人一擁而上之後,幾乎是完全克制神通,刀劍並下,甚至是拳頭打在了雕像上,也是會給其造成十分嚴重的傷害,同時野豬則是專心握持山河盾在側翼觀望,一旦有人遇險便衝上去援護,結果這兩尊龐大的凶悍雕像可以說是連自身的實力都完全沒發揮出來兩三層,便被針對了腳髁的弱點,打得失去了平衡轟然倒下。

    這雕像一倒下之後,毒牙都的人更是肆無忌憚,多點開花,每個人每一次出擊都在這雕像上剜掉一塊肉下來,最後將其搞得千瘡百孔,面目全非,被切割成了大量的碎塊,終於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繞是如此。這一戰打下來以後林封謹也是很痛心的看到,自己手下的精銳毒牙都又重傷了三人,被踩死兩人,就連向雄的整個背部也是受到了不輕的燙傷,好在事先帶有各種靈藥,所以傷者保住命是沒問題的,恢復起來也是必然迅速得多。

    只是此時團隊也是急需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這地方卻是變異守宮的老巢,雖然它們之前確實是被嚇怕了全部傾巢逃走,但也絕對不是沒有回來的可能啊。一旦這些怪物蜂擁回來。又是一件令人棘手的事情。

    這時候,辰三卻是拿了一塊巨大塑像的碎片在仔細研究,然後眉頭越皺越緊,正要找人,卻是見到了向雄正趴在地上,讓人給他的背部塗抹燙傷的藥膏無暇視事,便走了過來找到了林封謹道:

    「公子,我覺得這地方有些問題。」

    林封謹也是早就覺得這地方很是有些不對勁,卻是先前被打岔了一下。思維中斷了,辰三的話恰好便是說入到了他的心坎裡面,頓時饒有興致的道:

    「哦,怎麼個不對勁法。你且說說看??」

    其實辰三之前和林封謹是有衝突的,只是林封謹在做事方面秉持公心,因此化解了相互之間的矛盾,否則的話。辰三也不會主動來找他,便見到辰三拿著那塑像的碎塊皺眉道:

    「這塑像的材質當中,應該混合有鐵泥。鬼木屑,骨灰,星星鐵,其餘的成分我辨別不出來了,但是,根據我家裡面的典籍記載,這雕像應該是被稱為巫像,製作的方法在千年之前就失傳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時間上就對不上號呢!」

    聽辰三這麼一說,林封謹心中頓時豁然開朗,找到了癥結的所在。

    沒錯,這個璽陵自從進入以來,可以說處處都透著一股古老神秘的意味,根據史料記載,傳國玉璽是大衛即將亡國的時候才被放進來的,將其藏起來,預備以後有機會「中興」復國的時候再取出來使用。

    這未免就給人以一種錯覺,那就是這璽陵也是大衛亡國之前才修築的,距離現在也才幾十年的時間,然而目前看來,這璽陵只怕至少也是存在了幾百年的時間也是可能的!

    儘管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林封謹依然看著辰三,然後沉吟道:

    「你的意思,難道是?」

    辰三很肯定的道:

    「這璽陵肯定是早就被修築出來了,只是目前還不知道它是用來做什麼用途,在大衛亡國之前,大廈將傾的時候,被臨時改造了一下,然後便將其改名換姓叫做璽陵。我們這一次進來的風險,很可能是遠在之前的評估之上啊。」

    林封謹微微皺眉道:

    「這話怎講?」

    辰三正色道:

    「因為這裡出現了巫像,而根據我家中的典籍記載,巫像的用處主要是用來鎮壓鬼神之類的陰邪之物,其地位說得直白一點,就相當於是中原傳言的牛頭馬面一般,是專門針對陰魂的,我們此時要通過這巫像鎮守的區域,套用在這蠻荒之地的傳說風俗裡面,就是在往十八層地獄當中衝!」

    「咦?」這時候,從旁邊也是出現了一陣異動,原來之前被徹底擊潰成大量碎塊的這兩具巨大巫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詭異的溶解了,化成了一團一團若水銀一般的黑褐色粘稠液體,開始互相結合,辰三手中的那碎塊也是為之溶解,迅速的對準了那邊蠕動而去。

    緊接著,這些液體融合在了一起以後,便迅速的從地面石板的縫隙之間流淌了下去,便聽到下方傳來了轟隆轟隆的聲音,甚至整個廣場都在微微的顫抖,緊接著在廣場的正中開始裂開,出現了一條通往下方的斜下狹長通道,而那些液體則是從縫隙裡面重新湧了出來,再次凝結成了兩具猙獰巨大的巫像,默默的守護在了通道的左右。

    一干人此時都是有些面面相覷,看著通往下方的通道都是有些踟躕的模樣,林封謹卻是耳力靈敏,聽到了下方的機關聲慢慢的開始又變得急促了起來,知道這通向下方的通道恐怕不是永久性的,過一會兒就會再次封閉,便果斷的下令道:

    「所有人抬起傷員

    ,跟隨我進通道!速度要快!」

    既然林封謹都發了話。所有人便也沒有什麼異議,紛紛的跟隨著他走了進去,這通道口看起來有些狹小,但走進去了以後才覺得裡面十分寬廣,並且那道路居然還是螺旋形朝下的,一干人整整走了接近半個時辰,這才發覺前方出現了亮光,走出通道去一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原來之前林封謹他們到達的區域,只能是被稱為外璽陵而已。此時他們進入到這裡以後,才是璽陵真正的樣子!

    在他們的眼前,出現的是繁複無比若迷宮一般的宏大景象,眼前估計是地殼的中空間隙處,有著驚人的空間,彷彿又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只是天空卻是上面的地殼。可是因為是在地下的緣故,所以整個世界都給人以一種陰暗難測的錯覺,彷彿是有什麼東西沉甸甸的壓在了心頭。

    而內璽陵的樣子若是要打比方的話。那就彷彿是無數立交橋從上下左右都堆疊在了一起,單是用眼睛看,已經是令人感覺到了強烈無比的眩暈,那數量驚人道路或者是融合在一起。或者是分叉出來,或者是繞著圈沒入黑暗,不要說走,單是想一想應該怎麼前行都是覺得頭大無比!

    他們距離那巨大若迷宮的內璽陵區域看起來還頗有一段距離。有一條蜿蜒扭曲的道路連接著這通道口,通向了遠方,而在這道路的兩邊。頗多斷崖,懸崖,峭壁,深谷,山壑,丘陵的複雜地形,十分易於隱藏各種凶險。

    還好這裡依然有著那種可以發出淡淡微光的苔蘚,否則的話,舉著火把前行就更是連大方向都沒有辦法掌握了。不過林封謹此時探索過的地宮也是頗多,知道有的地下陵墓當中,甚至有故意利用視覺來誤導人的巧妙機關,在那種情況下,沒有光芒卻是比有光芒要好得多了。

    這時候,因為向雄目前連傷口還沒有包紮完畢,偃師雄也走了過來,對著林封謹正色道:

    「公子,剛剛我似乎見到了空中有黑影在滑翔,雖然很快就消失在了陰影裡面,但也有好些人目睹了這等異狀,假如這裡有可以飛翔滑行的妖物的話,那麼接下來的路程就有些難走了。」

    偃師雄的話令林封謹心中一驚,他也忍不住皺眉對準了遠處眺望了過去,良久卻也沒有看到什麼異動,不過有道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算一算時間的話,進入這鬼地方也有七八個時辰了,剛剛在下來的時候便已經確認,後面的通道已經是關閉掉了,也就是說,那些變異守宮追擊下來的可能性可以排除。

    因此,林封謹就下令在這裡紮營休息,至少這剛剛走過的通道還是若山洞一般,上方有著防護,倘若真的有飛行類的妖物的話,也不怕它們從頂部襲擊,只能也是通過出口進來,這樣的話,安全性也是大增,放哨的人也是可以兼顧面面俱到。

    林封謹一聲令下之後,所有的人也都是如釋重負的坐倒在地,他們嚴格的算起來其實也沒走多遠,頂天也就是七八十里地而已,普通的士兵強行軍一天也能行進這麼遠。

    奈何這一路上也是凶險重重,神經都是一刻不停的繃緊,這途中也是遇到了妖鼠,變異守宮,美女蜘蛛,陰邪鬼物這些非人間的東西,最後還和兩座巫像大戰一場,更是目睹同伴慘死,可以說也是精疲力盡。

    這時候的休息,也可以說彷彿是及時雨一樣恰到好處。

    於是很快的,辰三便再次拿出來了各種法器,佈置了一個魁星踢斗大陣出來,這個陣勢佈置出來了以後,會出現兩尊魁星的虛像不停的在陣勢周圍巡遊,集防禦,示警於一體,可以很有效的遲滯敵人的行動。

    同時,也可以聚斂周圍的靈氣過來,滋養陣中的成員,令他們得到更好的恢復。

    陣勢布好了之後,接下來還要清掃檢查營地,同時撒上火油,用熊熊大火將宿營的區域炙烤一遍,最後再撒上雄黃粉末,這樣的話,一是可以清理蛇蟲毒蟻,二是可以相當於起到加熱的作用,在睡著的時候。地面上會不斷的冒出溫暖來,彷彿是燒炕一樣。

    偃師雄的聾啞奴也是默不作聲的支起了兩口大鍋,開始燒水煮肉羹,已經是有撲鼻的香氣傳了過來,在這陰冷的地下,喝一碗大熱大補的肉羹下去,可以很好的驅散疲憊,然後將攜帶來的乾糧浸泡進去,很輕鬆的就能吃飽肚皮。

    因為這附近就有泉水湧出,因此藉著剩餘的營火火溫。還燒了好幾鍋燙水給所有人泡了泡腳,這樣的話,能最大限度的消除掉疲乏,很多人甚至在泡腳的時候就睡著了,歪倒在了旁邊發出了鼾聲,還有的人也是強撐疲乏,小聲的說著話,整個營地也是迅速的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林封謹則是要處理一系列的雜務。比如說把已經睡著的人放進帳篷裡面去,又比如說是佈置放哨的,一一分派好應急事務,最後還要去看望一下傷員。這時候可以說是才能夠休息,有道是能者多勞,要帶領這支隊伍,也是林封謹必須的要干的活兒了。

    一一的視察完畢以後。林封謹很欣慰的發覺隊伍裡面的七八個傷員預後良好,他們畢竟乃是毒牙都的成員,從各方面來說都是最精銳的戰士。並且用的藥物也是極好的,所以恢復的狀況很不錯,出乎了之前的預期。

    估計這一夜過後,他們就能自己走路,再過一天就能恢復一些戰力,可以自保。

    林封謹最後來到的是向雄的帳篷,向雄整個背部完全都被嚴重燙傷,只能趴著,這時候也正好是辰三在給他敷藥,林封謹詢問了一下,知道藥物有效,並且傷情穩定,便安慰了向雄幾句,只是這個時候,林封謹卻是忽然發覺,向雄就連腳後跟的部位也是被燙傷得很嚴重,所以連襪子也不能穿!

    他心中立即就「咯登」一聲,心中大動,因為林封謹這時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水娥說向雄很可能是神秘六指組織的人的可能!

    這時候,向雄趴伏在了地鋪上,背對自己,腳上更是連襪子都沒穿,只是被被子遮蔽住了雙腳,要想仔細觀看的話,卻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並且這種嚴重燙傷損傷到了神經末梢,因此向雄此時一定是在被痛苦煎熬,林封謹要想偷看起來的話就更是方便。

    因此,林封謹一面和辰三說著一些諸如「吉人天相」「不幸中的萬幸」的話,一面就藉著查看向雄腿部燙傷的機會偷瞄,不過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向雄雖然背對著林封謹,在這個時候居然將半邊的腳掌蜷縮隱藏了起來,林封謹雖然看不到他到底有幾根腳趾,但此時心中便也是有幾分瞭然,因此就站起身來告辭了。

    一葉而知秋,有的時候,並不需要親眼看到什麼,就可以推斷出事情的真相,就彷彿是見到警察就跑的人,縱然是此前沒有人懷疑他,也必然會被人覺得有鬼。向雄蜷縮腳掌的行為,就和見到警察就跑的人的行為差相彷彿

    ***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就連林封謹也睡下了,整個營地也是陷入到了靜謐當中,除了此起彼伏的鼾聲之外,也聽不到任何的響動,值夜的兩個人也是背靠著火堆不說話,看得出來他們也很是有些疲乏,不過身為毒牙都的成員,當然不會做出什麼玩忽職守的事情,而是克制著襲來的陣陣倦意,睜大眼睛打起精神值守著。

    但是,正因為兩人的疲乏,所以他們的精力都放在了前方的道路,還有半空當中的情況下,所以就沒有注意到,有一些寸餘長的小蟲子,開始從洞外的潮濕處爬了過來,目標卻是一個火堆。

    這火堆卻是搭建在了營地外面的,周圍也沒有撒上驅蟲粉末什麼的,為什麼要在營地外搭建這麼一個火堆呢,自然是為了這照明用的,這地底雖然有那種發光的苔蘚,但能見度說得直白一點,也並不太高,並且要看清楚一些細節的東西就難了。

    在營地外五十米左右放置這麼一個火堆,便可以使值夜的人預警的視線範圍達到兩百米左右,若是沒有這個火堆的照耀,那麼只能看到三十米外的細節。這期間的區別之大,實在是不容人忽視。

    而且林封謹他們這一次進來的時候,準備可以說是十分充分的,甚至就連乾柴也是選擇的最好的油梨木。這種柴火曬乾了以後份量很輕,卻是因為裡面含有特殊的油脂的緣故,火勢卻大,十分耐燒,當地人都有一根柴火一鍋飯的說法,意思就是說一根油梨木的柴火就足以煮熟滿滿一鍋飯了,像是這麼一個小火堆就足以燒四五個時辰都不用加柴。

    只見這些寸餘長的小蟲子有些像是草鞋蟲,背面棕褐色,腹面黃褐色,軀體看起來像是一隻草鞋,不過身體兩側卻是少說也生長了二三十根長長的步足,看起來毛茸茸的,體積就格外的大了,其實那些毛都是它的長腳,爬行奇速。

    這些小蟲子在地面上也是常見,類似於蚰蜒之類的,只是從頭到尾有暗紅色的弧線包圍在其身體上面,看起來乃是格外的有些瘆人,這些小蟲子一來就視死如歸的瘋狂往火堆裡面爬,這火堆燒得正旺,便是一頭牛也烤得熟,這小蟲子下場自然是發黃發焦,然後「嗶啵」的被烤得炸碎開來,冒出一股青煙被燒成了灰燼。

    但是,隨著這些從縫隙裡面爬出來的小蟲子越來越多,竟全部都彷彿是飛蛾撲火的那樣往火堆裡面爬進去,這事情就有些詭異了。飛蛾撲火是因為蛾子的趨光性,難道這種蟲子也有趨光性?

    隨著被燒死的小蟲子越來越多,火堆的火苗也開始微微的搖晃了起來,只是,這火堆畢竟距離放哨的地點也有五十來米,便是放哨的人眼神再好,也斷然不可能發覺在地面上有小蟲子不停的爬入火中,而火堆裡面也是會經常被燒得發出「嗶啵」的聲音,因此將蟲子被燒死的聲音給遮蔽住。而這邊一直都是在吹偏西風,所以那火堆的煙霧便是開始一直不停的往營地這邊灌了過來。

    這樣的話,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兩名守夜的毒牙都成員了,兩人雖然疲倦,卻也是毫無懈怠的監視著遠處的動靜,但是漸漸的,兩人都是覺得眼皮似乎有千鈞之重,忍不住都同時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腦袋也似若雞啄米一樣的不停的擺動了起來,這其中有一個比較老成的人總算是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在徹底睡過去之前居然喊了一聲「換」

    只是那睡意也太過濃烈了,這人估計是想要喊出來「換崗」兩個字,他心中也是十分清楚,知道輕重緩急,若是自己身體不適,請人來提前換崗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可是自己若是睡著了,耽誤了全隊的安危,那就是要命得很了。

    然後這人也是只叫出來一半,也就徹底的歪斜在了旁邊的石頭,然後沉睡了過去,口角都有涎水源源不斷的流淌了出來,看起來睡得那個是格外的香甜。

    而這人雖然已經叫出來了半聲,可是整個營地裡面一個聽到的也沒,按理說在這樣凶險的地方紮營,無論如此也應該有一兩個睡得輕的才是,何況是值哨的人喊出來的聲音,更應該是一件值得警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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