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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聽魂之術 文 / 捲土

    趁著這身影一僵的機會,林封謹已經是一個伏地前滾,伸出去的右腳腳尖已經勾住了這廝的腳腕,用力一拽,他立即就手舞足蹈的摔了下來,此時林封謹出手已經是毫不容情,已經是將手往前面一探,這名火部中人摔倒下來的時候,便等若是自己將脖子送到了林封謹的右手上,略一發力,脖子便是卡嚓一聲被折斷了開來。

    這人繞是神通和武術兼修,遭到如此重創,也是發不出來聲音,摀住脖子想叫也叫不出來,雙眼圓睜雙腿亂蹬,一陣劇烈的抽搐後嚥了氣。

    此時林封謹才發覺,這人居然是個男人,其偽聲居然也是搞得出神入化,雌雄難辨,真的看不出來先前的那魔音是他所發出來的。

    林封謹隨手殺人,毫不留情,在他身上一搜,已經是摸出來了幾瓶藥物,在鼻子旁邊聞了聞以後,順手將一個紅色的玉瓶拋給了旁邊呆呆的小松道:

    「火部的療傷丹藥還是不錯的,你拿三顆給這頭老鹿吃了,應該保命是沒問題的。」

    林封謹此時再走到了那頭大角妖鹿旁邊,發覺它中了一枚火部的蝕火鏢,火毒入體,至於噴灑的鮮血卻是右腿被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它劇烈奔跑之後,血脈運行速度是平時的好幾倍,所以才激射了出來,看著猛噴血嚇人而已,這時候放了些血,對心臟的衝擊反而會變得小很多,對身體還有好處。

    林封謹端詳了一下剩餘的幾瓶藥物,將解藥餵給了這廝,然後對它們道:

    「你們走的時候,這虎殞嶺上的情況怎麼樣?」

    之前一來因為林封謹是人類,二來則是因為林封謹看起來實在是年紀太輕,所以無論是大角妖鹿還是那小松都不看好他,但現在見到林封謹殺伐決斷。悍然殺人,絲毫都不拖泥帶水,因此對他改觀了不少,大角妖鹿便吃力的道:

    「我離開的時候,山君他老人家是退守在了巢穴當中,以預先設置好的封禁來對敵,而對方則是設下了南明離火陣,用來反制破掉山君的大周天戊土封禁。當時山君說,他的封禁至少可以支持三個時辰,只是不知道現在究竟具體情況怎樣。」

    林封謹點了點頭道:

    「知道了。難怪得我說火部這幫人還有餘力來攔截,看起來還處於對耗的階段,戰鬥還沒有大爆發呢!」

    大角妖鹿歎息道:

    「無論如何,還是請公子盡快出手,早些救救山君吧,他老人家本來就是有傷在身,若是再激戰一場的話,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林封謹瞇縫著眼睛,意味深長的道:

    「不用急的。這老傢伙精明著呢!」

    見到林封謹出言不遜,大角妖鹿肯定心裡面又不爽了,不過林封謹無需在意他的感受,只有那小鬆一下子就叉著腰怒道:

    「喂。你怎麼能這樣說山君爺爺?」

    林封謹歎了一口氣道:

    「我要是你,這時候就一定乖乖的把嘴巴閉上,帶上這個半死不活的老傢伙跑得遠遠的,我有言在先。若是真的危險的話,我可是不會管你們兩個拖油瓶的死活的。」

    小松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憤然攙起了大角妖鹿就慢慢的走了開去。話說這小丫頭在山裡面的速度也是奇快,藉著木遁居然幾下就閃現不見。

    ***

    與此同時,就在距離林封謹直線不到五里的地方,一名穿著一襲赤紅色鱗甲的男子正在閉著眼睛養神,看他坐在了石頭上的姿勢和動作,就深切的令人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氣勢,拿一些相士的話來說,那就是坐著就彷彿若虎踞龍盤!

    此時在他的面前,正有四名煉氣士正在喃喃吟誦著冗長難明的咒語,這四名煉氣士分佔四角,正中卻是有一團赤紅色的巨大烈焰在熊熊燃燒,這赤紅色的烈焰至少也是兩三丈的大小,火焰不停的翻捲扭曲,其形狀也是瞬息萬變,有的時候形成一隻詭異的眼睛,有的時候形成一張扭曲的大嘴!

    在這男子的身後,還侍立著兩名身穿火紅色勁裝的護衛,只是這兩名護衛都是用紅巾蒙住了臉,因此看不清楚其面容。

    忽然,坐著的這男子伸手一抓,似乎空中有什麼東西飛過似的,然後將手收了回來,放到了耳朵旁邊,似乎在傾聽什麼。

    聽著聽著,他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然後又微微的閉上,緊接著就淡淡的道:

    「防守東面坎離位的是誰?」

    這男子顯然會傳聞當中的聽魂之術,其下屬被林封謹被擊殺之後,血氣未徹底消散,便會來尋他述說冤屈,獲得其死前的一些信息,一名護衛立即道:

    「公孫大人,是黃戚。」

    這公孫大人淡淡的道:

    「敵人的援軍來了,居然是個敗類人類!用的是法家的五刑劍術,至少已經有三十年的火候,偏偏其容顏看起來還有些年輕,估計是經過了易容,其目的應該也是十分陰險,用年輕的面容來麻痺對手,其主要年齡應該是在四十歲以上灰燼。」

    這時候,旁邊陰影裡面忽然一動,居然有一個人漸漸現身了,這個人瘦小精悍,渾身上下都穿著一件墨黑的夜行衣,無論是手腕,褲腳都是扎束了起來,似乎連半點風都不願意漏進去。

    這個人顯然便是灰燼了,思考了一下道:

    「公孫大人,此時已經露面的法家中人當中,有十一個人符合大人之前描述的這個人的形象,但是,這十一個人當中,有三個人已經與外界失去了任何的聯繫整整四年了,兩個人已經是隱居不問世事,有一個人卻是中風癱瘓。剩餘下來的五個人當中,有三個人可以肯定是去了北齊,因為據說法家居然可以虎口拔牙,在東林書院的地盤上紮了根釘子,所以這三個人應該是去投奔他們了。」

    公孫大人瞇縫起來了眼睛:

    「那剩餘下來的兩個人呢?」

    「一個就在咱們玄武門鐵衛當中,不過卻是木部的。另外一個懷疑是在西戎的大頭人桑多處做客卿。」

    公孫大人冷冷的道:

    「那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灰燼淡淡的道:

    「法家一直都是根基隱藏得最深的門派。大人應該也聽說過法家最近出了個驚才艷艷的領袖韓侯,一統法家的事情吧,之前一直都是藏匿在暗處的法家刑宗當中的人也紛紛登場,其中出現了不少隱世的高手。」

    公孫大人瞇縫起來了眼睛道:

    「你的意思是?這個人其實在掩蓋他的真正實力?」

    灰燼道:

    「不錯!我們玄武門鐵衛秉持朝廷的意向所設,天生就對各種神通具有很強的抗性,因此這人的真正實力,還應該估算得更高一些,並且從這人本來是個中年人,卻又要陰險的偽裝成年輕人的模樣來看,就知道他的心機深沉。城府極深。」

    「所以,他施展出來的五刑劍術,實際上也應該是一種掩蓋,若是我們真的用對付五刑劍術的方法來應對,搞不好就會吃個大虧!結果一頭撞上其真正擅長的,那就是凌厲狠辣的上古五刑劍術。」

    公孫大人道:

    「你說得很是,但現在我們的南明離火陣也正是到了關鍵時候,火靈恰好處於將生而未生的階段,乃是最脆弱的時候。我手邊實在是沒有多餘的人手了,卻又不能讓他上來搞破壞,所以,我讓左押司陪你去。務必要將其攔截住,你們兩人聯手,打發了他是萬無一失了。」

    灰燼沉思了一會兒道:

    「大人若是肯賜下三枚熾火珠的話,那麼便可以彌補我們遠程攻擊乏力的問題了。屬下方敢領命。」

    公孫大人臉色一沉道:

    「你是在和我討價還價?」

    灰燼沉聲道:

    「實在是因為屬性無能,唯恐耽擱了大人的大事啊。」

    公孫大人冷哼一聲道:

    「要煉一枚熾火珠,必須要深入地脈當中。採取岩漿之精才行,你一張嘴就是三枚,哪裡有這麼便宜的好事?你便是成功誅殺了此人,賞賜也夠不了三枚熾火珠。」

    灰燼聳聳肩道:

    「如此的話,那麼就請大人另請高明好了。」

    這公孫大人豁然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陰測測的笑道:

    「你真以為靠上了秦去這廝,某家就斬你不得?」

    灰燼無所謂的道:

    「正是要請教大人,我玄武門鐵衛當中的五斬十三刑當中,我犯了哪一條?需要大人這樣大動干戈的來針對我?」

    公孫大人冷冷一笑道:

    「你灰燼天生博聞強記,難道真記不得了?戰時抗命者斬!」

    灰燼嘿然一笑道:

    「是啊,但那也要看是抗的誰的命啊,我火部的大統領可是秦大人,秦大人命我來這裡監視對方的陣法,伺機破解,可沒有要我去打發對方的援軍哦,公孫大人,你這個副統領的命令,總不能蓋過統領大人的命令去,要不然你前面為什麼要加個副字?」

    公孫大人被灰燼言語裡面夾槍帶棒的損了好幾句,臉色頓時格外難看盯住了灰燼,陰冷的道:

    「本座再問你一次,去還是不去?」

    灰燼身前已經閃現出來了淡淡的白色光芒,冷笑道:

    「不去!」

    這時候,就在劍拔弩張,危在旦夕的瞬間,旁邊正在主持陣法的一名白眉道人忽然出聲呵斥道:

    「夠了!大敵當前,居然自己內訌了起來,沒來由白白的招人笑話!若是再有這種事情,我們師兄弟撤了陣勢就走,你們自己去給總統領分說!灰燼你馬上和左押司去攔截敵人的援軍,不得有誤!」

    「公孫副統領,你取一枚熾火珠,並且再分發兩筒南明袖弩給他們,以彌補其遠程攻擊方面的弱項!」

    這白眉道人顯然輩分極高,聽了他的話,無論是灰燼還是公孫副統領都是默默無言,知道這事情若是鬧大搞砸了雙方都沒好果子吃,也不願意一拍兩散。眼下有人給台階下是最好的結果了。

    公孫陰沉著臉,拿了一枚熾火珠出來,又拋了兩具可以套在手臂上的南明袖弩給兩人,對他來說,只損失一枚熾火珠也是可以接受的,南明袖弩雖然珍貴,卻也是可以用銀子買得到的。

    而灰燼則本身就有把握對付那個新來的援軍(自我感覺良好),能夠多出左押司這個幫手已經是覺得胸有成竹了,額外還能敲詐到一枚熾火珠和一具南明袖弩那端的是意外之喜,心滿意足了。更是沒什麼話說。領了東西就火速帶著侍立在公孫背後的那一名左押司出發了,迅速的消失在了密林當中。

    而這一次貌似雙方打了個平手,其實呢,公孫這個副統領沒能壓制下來灰燼,已經是大傷臉面,他說實話,並沒有要灰燼去送死的意思,否則的話,把自己手下的左押司派給他做什麼?

    沒想到那灰燼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公孫自身也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人,在咬牙切齒憤恨灰燼的同時,更是將白眉道人都一道恨上了,心中暗道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讓兩人死無葬身之地!!

    ***

    林封謹此時卻並沒有往山坡上繼續前進,反而往下方走了數里。

    對他而言,自從上一次李堅駕崩之後,林封謹對玄武門鐵衛就沒有半點好感了。這幫王八蛋瓜分自家的財產的時候非但沒有半點香火情分,更是在追逐林封謹兩個娘親撤退的時候出了很大的力氣,甚至給兩位娘親下毒也是有插手進來!

    所以。殺他們的人林封謹半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反而有一種復仇的快感,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願意被人白白的當成槍來使。

    事實上,同為妖命者,林封謹不落井下石這黑山君都已經是良心發現,堪稱好人了,還要為他打生打死的衝在前面賣命?並且人家都沒給半點好處!林封謹又沒有改姓雷

    再說,就算是要賣人情,你現在出手累到死,別人也未必看得見,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候,別人自己都覺得老子今天完了,必然要掛在這裡了的絕望時候,你突然殺了出來,他才會覺得熱淚盈眶,覺得你是再生父母啊。

    因此,林封謹若是真的像是那大角妖鹿或者是松兒說的,一來就直接破陣,那才真的是笨到了極點,他此時退出了一里之外後,一縱身就上了一株大樹,在樹杈上蹲著閉目養神起來,真的是情勢緊急的話,敖溪這廝都會主動來催促。

    「唔?果然是派人來了?」林封謹此時乃是在下風位置,他此時已經是開啟了肺神,嗅覺異乎尋常的靈敏,而林封謹在那具被自己殺死的屍體上面撒上了獨特的粉末,氣味很淡,可是標識性卻是很強。

    很顯然,來人肯定會尋找到同僚的屍體,然後仔細的查看一番,火部的這些人也是在江湖上面闖蕩得不要太久的,自然知道屍體從某種程度上也「會說話」,並且只要經驗豐富,也能看出來很多至關重要的東西。

    這樣一來,這些人的身上也自然會在翻動屍體的時候沾染那些粉末,因為這些粉末沒有任何的害處,所以他們就算是預感再強也很難發現,可是,沾染上了這特殊氣味粉末的他們,一走動之後就很容易被林封謹用嗅覺辨識出來了。

    「來的似乎是兩個人呢。」林封謹自言自語的道:「倒真的是挺謹慎的,不過這也可以說明敖溪那廝也根本沒有出手,否則的話,這幫火部的人手怎麼會這麼寬裕?」

    一個人的話,林封謹還有興趣靠上去看看,即便是被發現了也有把握可以逃得掉,但是,兩個人的話,林封謹是不願意去冒這個險的,一切肯定是要以求穩優先。救人的技巧先前就已經說得很明白的了,就算是做好事,也一定不能默默無聞啊。

    而此時灰燼也感覺到了有些棘手,因為他們一路戒備著下來,確定是沒有發覺任何的可疑人的,這就意味著一件事:對方並不急於救人,而是狡猾的潛伏在了暗處,若毒蛇一般的等待時機,伺機待發。

    這是目前最令人棘手的情況,這就彷彿是你知道暗地裡有人瞄準著你。隨時可能下毒手,但是,他偏偏不下手,一直拖著!敵暗我明,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情況,

    對方蹲守的這個人倒是和貓捉老鼠那樣從容自在,該吃的時候就吃,該睡的時候就睡但是,身處明處的人能這麼坦然嗎,一定都是神經繃緊。隨時都是處於警惕當中的,正是應了一句話:只有千日抓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長此以往,遲早都要被拖垮啊。

    這時候,那名驗屍的左押司也直了起身來,此人姓馮,官位是左押司,乃是在驗傷方面很有一手,對準了灰燼低聲道:

    「一擊斃命。是被人生生的掐斷了脖子,手法很高明,除此之外,法寶血滴子也被破去了。有可能對方也受了傷。因為老萬身上的毒藥,解毒藥和傷藥也都被虜走了。」

    灰燼之前也只是站隊的問題,和這位馮左押司並沒有什麼矛盾衝突,兩人何況還要並肩作戰。因此便點頭道:

    「押司判斷自然是精準的,奈何這廝卻是奸猾得很啊,似乎知道我們還有一段時間才能破掉對方的封印。所以乾脆隱匿在了暗處若我們現在就這麼回去了的話,只怕不大好給大人交差。只是這茫茫山林,我們又上哪裡去找人去?」

    左押司冷笑道:

    「這人不拿老萬身上的東西還好,拿了的話,就讓他插翅難飛!」

    灰燼這才「恍然大悟」的道:

    「哦,我倒是忘記了馮兄有一樣十分厲害的追蹤之術了,能夠喚出異界的詭異生物來追蹤對手的行蹤,咱們的丹藥和毒藥都是統一配置的制式,哼哼,自然就可以輕易抓到對方的尾巴。」

    這左押司聽了灰燼的恭維,也是頗為自得,便縱身出去,捕了一隻老鼠回來,卻是將這老鼠剁掉四肢尾巴,刺瞎眼睛,百般折磨,卻還要給其上傷藥,讓其奄奄一息,最後才在地上繪製了一個法陣進行召喚。

    林封謹卻是知道,這是以生物的怨毒和痛苦來作為媒介進行召喚的,法子都是千奇百怪,召喚的便是其餘五界的生物,結果隔了一會兒,便見到了法陣裡面居然浮現出來了一隻詭異的鬼面蛾,撲騰著翅膀,那口器一下子就充血膨脹了起來,尖銳若針,刺入到了老鼠的腦袋裡面!

    可以見到這老鼠一下子就變得血肉都隨之枯萎了起來,這鬼面蛾卻是變得微微的血紅,反而撲騰著翅膀發出了詭異的聲音:

    「如此弱小的祭品你也敢召喚我?」

    左押司道:

    「事情實在是相當的倉促,所以一時間只能找到這祭品,不過你放心,先幫我找人,找到了之後我就補給你。」

    鬼面蛾嘶啞著聲音道:

    「我只能在這邊停留兩個利亞的時間,要是在我回歸之前沒有看到令人滿意的祭品,就不會再響應你的祭祀了。」

    左押司嘿然一笑道:

    「那我們就更應該抓緊時間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個玉瓶,讓這鬼面蛾記憶氣味,然後這只蛾子便是撲騰著翅膀開始飛了出去,不過很顯然,其嗅覺遠遠不如林封謹肺神覺醒後那麼強大,看它左撲騰一下,右飛舞一下的模樣,完全都沒有辦法給人以靠譜的感覺。

    暗中關注這一幕的林封謹也忍不住啞然失笑,接著又恍然大悟,連一隻老鼠的血肉痛苦都瞧得上的異界生物,其強大程度可想而知,能有這樣的水準已經是不錯了。

    當時,那傢伙身上的藥瓶子什麼之類的,卻是被林封謹拋給了那個小松鼠精松兒,想必她此時應該和那頭大角鹿妖在一起吧,所以被這鬼面蛾追蹤的便是它們呢。

    林封謹一轉念之間,便冷笑了起來,這豈不是個大好機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聞到了那頭大角鹿妖鮮血的氣味,便迅速的追蹤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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