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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神廟疑雲 文 / 捲土

    林封謹早就知道,這尋州的尋蛇乃是十分有名,被列為貢品,周圍的有不少縣份為了湊齊貢品的份額,甚至許諾,說是可以繳納尋蛇來豁免徭役。所以甚至都有不少窮得沒辦法了的外地人跑來尋州討生活。這其實就和當年地球上窮苦得沒辦法了,跑去闖關東都是一個道理。

    而不管什麼時候,各地的地域歧視相當嚴重,都覺得你外地人來尋州捕一條山龍走,我尋州人就少捉一條,因此自然沒什麼好話,所以外地來尋州的捕蛇的人也是死死的抱團,所以像是韓小七這種本地人,除了知道外地來尋州捕蛇的人有幾千之外,對裡面的情況也都是一抹黑的。

    林封謹來的目的,其實就是要調查那張從捕蛇者屍身上找到的圖畫來源,聽到了韓小七這麼說,立即便順著其話頭道:

    「是了,我之前誤入山中,捉到了那天極品山龍之後,也是很跋涉了一會兒,幾乎迷路,最後好在看太陽的方向才走了出來,這過程當中便遇到了兩具屍體,看起來好像是父子,把他們給葬了。卻是從他們的袖子裡面找到了這個。」

    說著便將那一副圖畫坦然拿了出來,韓小七仔細詢問了幾句屍體的特徵之後,頓時便驚道:

    「我就說鄧老爹父子要出事,果然!秀才公你也算是做了大善事了,免得他們暴屍荒野。」

    這幫人對林封謹一個秀才能挖坑埋屍半點兒都不驚奇,因為現在書生有很多都是文武兼修的,尤其是像林封謹這種單人出來遊歷的書生,腰間配的劍往往都不是擺設,這種情況在尋州城內都甚多,所以司空見慣了。

    而林封謹關心的那張圖,韓小七和徐猛兩人都是草草一瞥,彷彿是不知道見了多少。林封謹追問了幾句後,韓小七才道:

    「這玩意兒乃是從山神廟裡面求來的啊,最近的山神廟靈驗無比,只要去燒香求了以後,便可以去抽籤,抽到的簽子上但凡沾了紅色的,就可以去旁邊的功德箱裡面摸一個錦囊。」

    「在摸錦囊之前,廟祝都會告訴你,你抽的簽子上的紅色要麼就是大吉大利的財喜,要麼就是自家的血。這次進山要麼就是大凶,要麼就是大吉。而錦囊裡面往往就會有這麼一張類似的藏寶圖,你只要在山裡面找得到那地方,便可以去賭一賭了,不過凶險自負。」

    林封謹聽了以後,眼前光芒一閃道:

    「怎麼賭?」

    韓小七道:

    「當然是賭命了啊,但跑來抓山龍的,本來就是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面,豁出去了的職業。要麼就是被這鬼世道逼得沒有半點法子,要麼就是不把自家的命當做是一回事。」

    林封謹默然了一會兒道:

    「結果呢?」

    韓小七道:

    「賭贏了的人也是極多的,差不多每天都能有好幾個呢,有的人在圖上的地點找到了山龍。有的人乾脆就發現了金銀,還有的人抓到的是受傷的野豬這等山貨,不過以找到金銀的人最多,數目也是不等。多的有幾百兩的,少的也是有幾十兩的。雖然也有人回不來了,但是能拿到財貨回來的還是不少。」

    林封謹瞇縫著眼道:

    「那山神廟的香火不是更旺了?」

    韓小七道:

    「這個是自然的了。並且山神爺爺這麼靈驗,死了的人不會講話,但是活著的人卻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你不要看雖然死了那麼多的人,反而有更多走投無路的人來入咱們這行秀才公,所以說我勸您一句,您是將來要中舉人考進士的命,沒必要和我們這些苦哈哈攙和在一起,何必要去進山冒這個險呢?」

    林封謹見韓小七這漢子確實也是一片好心,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兩銀子的賞錢請他喝酒,然後又換了個地方多問了問,便說自己要考慮一下,便從蛇市離開了。

    出了蛇市之後,林封謹也並沒有回客棧,而是找了個人問了問,逕直就往尋州城西的山神廟去了,這時候他發覺跟在自己背後的只有一個密探了。

    按理說山神廟這種東西是應該修建在山上的,但前面都已經說了,這本來就是古大戶修的家廟,只是後面香火越來越靈驗,據說山神爺爺也托了夢,乾脆就將其對外開放了出來。

    林封謹距離這山神廟還有半條街,兩三里地的地方,就發覺已經是擁擠得有些水洩不通了,兩邊的店舖夥計端的是聲嘶力竭的吼著,還有各種嘈雜無比的聲音,可以這麼說,不用吼的根本就沒辦法交流。

    來這裡的人絕大部分都是苦哈哈的漢子,有這大熱天還穿著裌襖的,有頭髮亂蓬蓬彷彿是谷草一般的,空氣裡面都蕩漾著一股汗臭混合香蠟的味道。林封謹仔細看了看兩遍的店舖,要麼就是賣還願的香燭紙錢的,要麼就是賣水粉麵條或者是湯飯鋪子的,這些食肆卻都有好幾個共同的特點:

    首先是骯髒:無論是到處飛來飛去的蒼蠅,還是指甲一刮就是一層厚厚油膩的桌面。

    其次是簡單:水粉鋪子賣的無非是大碗麵,大碗粉,濁酒,茴香豆。湯飯鋪子賣的就是煮得很硬的牙牙飯,菜的話,價格從低到高的排列是:醬油,剁椒豆瓣,腐乳,炒過的酸菜,還有油汪汪的大塊炒肥肉。

    接著是份量足:無論是水粉還是飯菜,味道就沒辦法說了,但一定能讓人吃得撐著。

    最後則是便宜:想要在這裡吃飽,在整個尋州城裡面花的錢是最少的。

    好在林封謹此時也是一路風塵僕僕的打扮,所以在這裡也並不打眼,他擠入人群當中,聽到的最高頻率出現的兩個字就是「發財」。好不容易順著人流蠕動了一會兒,就見到山神廟的前面那顆大樹上面,已經綁滿了紅布,一個漢子正敏捷的從樹邊閃開,然後青煙繚繞當中。一掛鞭炮就是「辟里啪啦」的響了起來。

    旁邊的人都在艷羨的道:

    「顧老六真真是好運氣,在山神爺爺這裡求了個錦囊,進山兩天就回來了,卻是山神爺爺賞了一錠五兩的金子!」

    這五兩金子就差不多要換七十兩銀子,鄉下人家節省著花的話,起碼都能花五六年了,算是一筆巨款,剛剛的鞭炮便是在還願吧,林封謹在旁邊站了一會兒,不到一個時辰。來這樣給山神掛紅,還願的就有兩個人,看起來發財的比例真的是很高。

    林封謹極有耐心的等待著,最後在天色快黑了的時候,終於進去求了一根簽,卻是黑簽,便沒資格去抽錦囊了,偏偏拿到了錦囊的人又一個個藏得跟傳家寶似的,唯恐被別人看了分了財氣。真的是令人歎息,都被眼前的利益燒紅了眼,卻沒有想到按圖索驥背後的巨大風險。

    看著這些人,昨天那些積極踴躍。歡天喜地奔向巨木魈的山民影子又在林封謹面前晃動,可是,林封謹雖然很想做些什麼,但是他現在卻是沒有辦法做些什麼!有道是眾怒難犯。他出來制止的話,下場一定是被當成是反動派被打倒在地,還要被萬人唾罵

    儘管心中頹然。但林封謹也是瞇縫起來了眼睛,因為他總不能白跑一趟,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親眼看一看,現在這些山民所求得的錦囊當中的那張圖紙,是否筆跡和自己從鄧老爹手上拿到的一模一樣!

    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倘若可以對這件事進行確認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很多事情就彷彿是水到渠成,豁然開朗。不過這還有密探跟隨著,所以一定要掩人耳目,不能做得太直接。

    林封謹四下裡觀察了一下,將自己的長衫袖子挽了起來,下擺紮在了腰間,領口也翻轉了過來,加上他來之間就將膚色故意曬黑,所以看起來和一般的苦哈哈沒什麼區別,只是身上要乾淨得多。

    然後,林封謹看準了一名「獵物」,其實就是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山民,旁邊人都是叫他劉大叔的,臉上的表情那端的是歡天喜地的,雖然那錦囊已經被揣在了懷裡,不過臉上那對未來期盼已經深深的出賣了他。

    林封謹故意東張西望的走了過去,一下子就沉肩撞到了這老山民劉大叔的肩膀上,此時他旁邊的同鄉已經進去抽籤了,在人叢當中也就剩餘下來了他一個人,因此劉大叔被林封謹撞得一屁股就坐倒在地,頓時雪雪呼痛。

    林封謹急忙過去扶人,沒口子的道歉,這劉大叔也是忠厚人,悻悻的說了幾句也就算了。林封謹卻是怪不好意思的道:

    「我都是來這裡第五次求山神爺爺了,總算抽了個紅簽,拿了個錦囊,沒想到心裡面高興得緊了,就沒留意大叔,大叔是一個人啊?」

    這劉大叔便道:

    「沒,同村的才剛剛進去呢。」

    林封謹便道:

    「剛剛撞了大叔,怪不好意思的,你看也是晚飯時候了,不如咱們就在這旁邊的水飯館裡面吃點東西,權當我給大叔賠罪了?」

    這時候已經是大概下午六七點,這劉大叔跋涉進城來,當然是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的,不過他為人忠厚,急忙擺手推辭,林封謹卻是湊近了低聲道:

    「其實還有一件事要麻煩大叔,就是我這錦囊裡面的圖委實是畫得太草率了,家裡面也就一個女人,沒啥見識,就指望大叔見多識廣的,能給我參詳參詳具體在什麼地方,這個忙大叔一定要幫啊。」

    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這劉大叔便被林封謹半推半就的拉到了旁邊的水飯館裡面去,叫了一疊酸菜,一疊豆瓣醬,一份涼拌的白肉,一份白菜炒大塊肥肉,然後還有一壺酒,這劉大叔也不知道多久沒見過葷腥了,一聞到酒肉香氣,立即就饞涎欲滴,加上肚皮裡面著實餓了,筷子就直奔著那大塊的肥肉去的,一筷子這菜就下去了一半。

    林封謹卻是看得十分清楚,這小店為了節約成本,這些肥肉之類的都是用的槽頭肉。肉片子上面的豬淋巴結都是若豆子一般大小的連在上面,看了就有些噁心。

    所謂的槽頭肉,指豬頭與軀幹連接部位的頸脖肉,因為經常與豬槽而接觸得名,一頭二百來斤的豬,槽頭肉就有十來斤的樣子。豬的這個部位氣管、血管比較多,而且還有淋巴結,這地方的肉吃了對身體反而是有害的。

    話說這劉大叔見到了林封謹不下筷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只當是自己的吃相太難看了。有些不好意思,尷尬一笑道:

    「大侄子,怎的不吃?」

    林封謹這才如夢初醒,一下子就彈了起來道:

    「呵呵,吃,吃,吃。」

    卻是想了想,挑了幾根白菜幫子來吃,同時又把酒滿上。勸說劉大叔喝酒,先要將他喝得醉醺醺的,然後行事起來就方便了。

    這劉大叔也是酒到杯乾,葷素不忌。兩盤子肉眨眼功夫就沒有了,林封謹慇勤的叫老闆隨吃隨添,這劉大叔也不知道多久沒過過這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生活了。好容易吃了個大半飽,祭了祭肚皮裡面的五臟廟和酒蟲,打了個油膩膩的酒飽嗝。這才愜意的往椅子靠背上一躺,開始小口的抿起酒來。

    乘著這機會,林封謹便裝模作樣的將自家的那張藏寶圖拿了出來,他卻是深知,若是主動開口讓人家拿藏寶圖出來,那是最為笨拙的事情,要別人心甘情願的將東西拿將出來給你看,那才是最完美的騙術。

    所以,林封謹拿出來了自家的藏寶圖以後,便是沒口子的在炫耀,指著自家藏寶圖上面的筆跡道:

    「叔,你說咱這寶圖上的字兒好看不?」

    劉大叔卻是有些不屑的瞟了一眼道:

    「這字兒好看不好看有啥狗屁用處哪?咱能看明白就好了,又不指望他能中狀元。」

    林封謹便神神秘秘的道:

    「叔,我家離城裡面近,聽人說起過呢,你看這每天拿錦囊的人哪,也不知道有多少,難不成山神爺爺每個都有賞賜?至少有一大半的人都是空手回的,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得到山神爺的恩典!」

    一提起發財,這劉大叔立即來了精神,被酒精燒紅的兩隻眼睛都盯著林封謹眨都不眨的道:

    「快說說是咋回事?」

    林封謹此時卻是賣了個關子,捻起來了盤子裡面的花生米咀嚼著,又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這店裡面能賣什麼好酒,燒辣辣的滋味幾乎沒將他嗆出來劉大叔卻是殷切的給林封謹滿上,渴望的看著他道:

    「快說勒!」

    林封謹笑瞇瞇的道:

    「你想這山神爺爺每天多少事情做不完,怎麼可能來給每個人畫藏寶圖?這事兒卻是交給了下面的人去做的,做這事情的卻是山神爺爺的左膀右臂,一個胡秀才,一個黑郎君。」

    「那胡秀才卻是狐狸大仙成精,心眼子活泛著呢,便專門畫賞賜人的藏寶圖,黑郎君卻是個熊瞎子成精!心眼兒沒長開,便專門畫那讓人落空的藏寶圖,賞賜人的藏寶圖當然要少得多了,所以說這就是胡秀才的狡猾之處。」

    劉大叔眼睛睜得大大的道:

    「這,這和筆跡有啥關係呢?」

    林封謹一笑,洋洋得意的揚了揚自己的藏寶圖道:

    「你老想想,熊瞎子精能寫出來這一筆好字嗎?」

    劉大叔兩眼睜得大大的,一拍大腿道:

    「哎喲我的媽呀,可不是這個理兒?只有胡大仙胡秀才的字兒才能寫得這花裡胡哨的呢!」

    說到這裡,劉大叔急忙道:

    「哎喲,大侄子,咱不識字,你得給我仔細瞅瞅,我錦囊裡面的字兒是誰給寫的啊。」

    林封謹楞了楞,急忙擺手道:

    「哎喲這可不成,劉大叔別別,萬一分了你的財氣咋辦?」

    林封謹這邊越是推辭,這劉大叔便越是覺得心裡面惴惴不安的,加上還喝得那個五迷三道的,腦子也是不大清醒,竟然是一個勁兒的都要林封謹給自己瞧瞧,心中真的是那個擔憂啊,本來以為是個大吉利是,結果不要搞成那該死的熊瞎子弄出來的晦氣圖,那才是令人欲哭無淚呢!

    結果一面在強迫要看,一面卻是極力推辭,結果到了最後,林封謹終於勉為其難的歎了口氣,接過了那一張地圖來看,心中頓時一動。

    原來這張圖上畫的,乃是一座大山,這山的特徵卻是旁邊有兩座高峰,將一座矮小的山峰夾在了中央,在矮小的山峰上寫著,峰中有洞,洞裡有溪,至溪中臥牛石處。

    這寥寥幾個字當中,依然流露出來的是那種洵洵然的上古風範,多半是同一個人寫出來的。

    至此,事情就很清晰了,這窮鄉僻壤的尋州,哪裡來如此厲害的文人?多半都是和玄武門鐵衛扯上了關係,林封謹也就只是愣了愣,旁邊的劉大叔已經亟不可待的催促了起來:

    「大侄子,你看叔這圖到底是胡書生畫的,還是那該死的熊瞎子呢?」

    林封謹立即便回了過神來道:

    「叔,是胡書生呢,你看這字都是個頂個的好看。」

    這劉大叔頓時眉開眼笑,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心懷大暢之後,又舉起了筷子對準了這些好吃的東西發起了進攻,吃得那個是淅瀝呼嚕十分歡暢,林封謹卻是不忍他進山遭受到了慘死的下場,便故意的將那肉菜猛點,這劉大叔吃到了最後,已經委實是膩得不行了,可又想到這白花花的肥肉片子不吃了真的是太可惜了,因此也是在海吃胡喝,最後實在撐得不行,還將剩餘下來的肉菜打包了回去

    然後,鄉下本來一年到頭就見不了幾次葷腥,而劉大叔這麼一頓猛吃,起碼也是吃了兩三斤肥肉下肚,而且還是槽頭豬頸肉,回去就是上吐下瀉,大傷元氣,整整拉了五六天的肚子,又喝了兩三天的白粥才慢慢恢復元氣這時候,林封謹已經對玄武門鐵衛這幫人下了手,所以他進山以後也是無驚無險,還找到了一錠十兩的銀子,這也是後話了。

    此時林封謹既然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便在店家那裡會了鈔,多給劉大叔點了幾個菜,自家先告辭離開了。此時林封謹也是在留意自家的後面,發覺已經是完全沒有人盯梢了,看起來玄武門鐵衛這群人的目的,也就是怕自己胡說八道,損傷那秦去的顏面而已。

    此時林封謹接下來便是只有等待,

    等誰?

    當然是援兵了,算算時間,敖溪也是應該回來了,有他的幫忙,自己便可以說是進退都無懼了。

    接下來林封謹又在城中暗地裡做了一系列的調查,比如玄武門鐵衛這幫人什麼時候來的:這看起來似乎非常困難,並且容易打草驚蛇,但若是運用得巧妙的話,也是根本就不露痕跡的。

    既然這些人平時要在山中出沒,十分辛苦,那麼回山之後肯定就是要好好享受一番,那就可以從衣食住行,吃喝嫖賭這一系列的方面出手了。林封謹入手的就是「食」這方面。

    根據之前入手的情報,玄武門鐵衛火部這些人口感都是嗜辣,而尋州這地方則並不盛行辣味,再加上這幫人在山裡面吃了苦以後,必然就要回到州城享受,不可能跑到路邊攤去,目標一下子就縮小到尋州城的幾處大酒樓當中,而這幾處大酒樓裡面,做辣菜拿手的也就只有兩三個大師傅,分別在兩處酒樓當中,頓時就縮小到了兩處酒樓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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