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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83章 【大橋下面】 文 / 石章魚

    經過前方馬路,看到了城市的高架橋,隨著城市的發展種高架橋越來越多。而高架橋下因為可以遮蔽風雨,就成了許多乞丐的福

    蘇樂聞到了香味兒,看到高架橋下亮著火光,外面雖然遍地積雪,可高架橋下卻沒有被風雪浸染,一個乞丐正蹲在那裡守著一隻大鍋,大鍋燉在卡式爐上,裡面燉著豬骨大排,香氣四溢,尤其是在這樣寒冷的雪夜裡,聞到這樣的香味,讓人口舌生津,食慾大振。

    莊窮抄著手來到高架橋下,那乞丐起身向他行禮,然後一聲不吭地走了。

    莊窮搬了個小馬扎掖在屁股下面,又將另外一個小馬扎遞給蘇樂。

    蘇樂接過小馬扎,在他對面坐下了,笑道:「您老不是讓我請您吃飯嗎?」

    莊窮掀開鍋蓋,一時間霧氣騰騰,香味衝鼻,莊窮用筷子在裡面插了插,然後道:「這混蛋東西,連一鍋排骨都煮不好,當真是一群敗家玩意兒,什麼都得讓我親力親為才行。」他不知從哪兒摸了一隻小紙包,往大鍋裡放了點料,然後重新將鍋蓋蓋上,從後面那堆破爛裡面拽出一個大飯盒,打開飯盒,裡面裝著滿滿的茴香豆,放在地上。眼睛終於朝蘇樂看了一眼道:「喝酒嗎?」

    蘇樂道:「陪您老喝點也成,不過我酒量不行。」

    莊窮道:「我這兒有一壇自己泡製的藥酒,大補啊!你小子有福了。」

    蘇樂發現莊窮簡直就是個魔術師從他的後面那堆破爛裡居然又變出了一個大酒罈子,裡面至少裝著五斤酒。又拿了兩個掉瓷的搪瓷茶缸,應該是部隊用的那種,每個茶缸裡都倒滿了酒。

    莊窮端起茶缸道:「你在惠南曾經請過我一頓,現在算是我回請。」

    蘇樂跟他碰了碰茶缸,莊窮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後捏起一顆茴香豆扔在了嘴裡。

    蘇樂喝了一口,只覺這藥酒入喉辛辣如同一條火線沿著自己的喉頭一直滑落下去然後胸腹如同一團火燃燒了起來,隨著自己的血液瞬間流滿了全身,整個身體都熱了起來。蘇樂好半天才把這剛猛辛辣的酒勁兒給消化掉,學著莊窮一樣捏了一顆茴香豆塞入嘴裡,呼了口熱氣道:「您老在這酒裡下得什麼藥?」

    莊窮笑道:「你怕我害你啊?」

    蘇樂道:「怕你害我,我還會跟你過來?」

    莊窮想起了一件事,又從他後邊的那堆破爛裡翻出了一個應急燈掛在水泥墩子上面。他們周圍的世界顯得又亮了許多外面的風雪沒有停歇的跡象,北風呼呼在吹,時而會有幾片雪花被風吹到他們的身邊,不過蘇樂卻沒有覺得寒冷,可能是他本身體質的緣故,也可能和莊窮的藥酒有關。

    莊窮道:「你搞這個什麼烹飪大賽,是不是覺得我老叫花子嘴饞得到消息之後就會過來?」

    蘇樂笑道:「您也覺得我要找您啊。」

    莊窮道:「早就知道,只是我不喜歡麻煩,人活著還是自由自在的好。

    望著眼前邋裡邋遢的莊窮,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他的身份,真是很難將他和丐幫幫主聯繫在一起,蘇樂道:「您是丐幫幫主噯,多少也得注意點形象,且不說向宋軒和陳雲甫一樣豪車代步前呼後擁,怎麼著也得弄輛車代步就算沒車,也得弄間像樣的房子住吧?這高架橋底下實在是不符合您的身份。」

    「我什麼身份?」

    「丐幫幫主啊!」

    「丐幫幫主也是要飯的,一個要飯的能有什麼身份?講個屁的排場?」莊窮一句話把蘇樂給噎住了,不過他認為自己說得全都是大實話。又端起搪瓷茶缸喝了一大口酒,扔了顆茴香豆在嘴裡:「那幫不成器的東西,早就把我們丐幫勤儉節約的光榮傳統給丟了,老子是懶得問幫裡的事情,也沒心境管他們。」

    蘇樂道:「你老可不能不管,沒聽說過一句名言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好日子過慣了,誰都不願意再過苦日子,我看你們丐幫內部的不少幹部已經嚴重腐化,已經到了必須要嚴打的時候了。」

    莊窮瞇起雙眼,望著蘇樂,嘴巴砸吧了兩下,像是感受著藥酒的回味,又像是通過這種方式表達著心中的不滿:「我們要門的內務跟你無關,你別跟我指手畫腳的。」

    蘇樂故意歎了口氣道:「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您既然不願意聽,我也就不說了,可有些事兒,我今兒必須得問個明白。」

    「問!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叫花子最受不得這些彎彎繞繞。」

    蘇樂道:「您老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不是就知道身份了?」

    莊窮道:「要是知道你是蘇東來的兒子,我才懶得管你的閒事。

    蘇樂道:「你知不知道我媽的下落?」

    莊窮道:「你還算有些良心!」掀開鍋蓋道:「肉好了,先吃!」他夾了一塊肉骨頭,出來,放在自己的大碗裡,端起大碗啃了起來。良心之說是因為蘇樂還在稱呼蘇美紅為媽,蘇美紅雖然將蘇樂從父母身邊擄走,可畢竟養育了他十八年,蘇樂對她的養育之恩不能忘,但是正是因為蘇美紅的行為,才導致了親生母親抑鬱而終,從這一層面上來說,她又是自己的殺母仇人,直到現在蘇樂都不知應該如何面對她。

    莊窮看到蘇樂一直看著自己,皺了皺眉頭道:「你看我幹什麼?我生得比你對像還好看嗎?為什麼不吃?難道是嫌我老叫花子太髒,不願意和我一個鍋裡吃飯?」

    蘇樂夾起了一塊肉骨頭,咬了一口,只覺肉燉得鬆軟酥爛,評價道:「味道不錯,只是火候有點過了。」

    莊窮忍不住罵道:「你懂個屁,我多大年紀,牙齒都鬆動了,不煮成這樣我怎麼啃得動?別覺得自己會點廚藝就品頭論足的,老子吃飯的時候你還在······」他本想說吃屎,可話到唇邊又覺得不雅,把這倆字給嚥回去了,可嚥回去又覺得不妥,自己真要嚥下去,豈不是變成了自己要吃屎,於是又道:「你還在吃屎呢。」

    蘇樂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老爺子,咱們吃飯呢,您能不能別提這詞兒。」

    莊窮道:「我說你這個小混蛋,從頭到尾我待你不薄啊,你為什麼三番兩次地跟我們丐幫作對?」

    蘇樂道:「您借給我一膽子我也不敢啊,只是你的那幫徒子徒孫都欺負到了我門口,我要是任由他們侮辱打罵,豈不是成了縮頭烏龜?」

    莊窮道:「別提烏龜,有日子沒吃了,你這一說把我肚子裡的饞蟲給勾起來了。」

    蘇樂笑道:「您老一時半會不走吧,我請您吃!」

    莊窮道:「你原原本本把和丐幫發生衝突的始末說給我聽聽。」

    蘇樂道:「這事兒說來話長,要說還得從南武說起······」於是蘇樂將宋軒找到他,教給他降龍十八掌,後來又在恆盛金屬公司被人所傷,一直說到陳雲甫三番五次的跟他作對,不過蘇樂並沒有提起烏木令的事情。

    莊窮聽得直皺眉頭,他低聲道:「你好像還有事兒沒跟我交代吧?宋軒是不是把烏木令給你了?」

    蘇樂道:「沒有!」這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他說瞎話也沒感到心虛,畢竟當初是宋軒委託給他的,也沒說讓他交給幫主莊窮,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蘇樂要是對莊窮坦誠,就是對不起宋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宋軒還是他的師父呢。

    還好莊窮也沒有追問,似乎相信了蘇樂的說辭。

    蘇樂道:「宋先生的傷勢怎麼樣?為什麼遲遲不見他回國?」

    莊窮道:「聽說眼睛還沒有恢復,還得做一次手術。」

    蘇樂道:「老爺子,您當初幫過我,還讓宋先生教我降龍十八掌,這等大恩,我一定永銘於心。」

    莊窮道:「打住,你記不記得無所謂,幫你只是為了還債,咱們之間的關係僅限於此,你別記著我,嘴巴甜的人多了,可忘恩負義的人也不少。誰也不欠誰最好,這頓飯吃完,咱們各奔東西。」

    蘇樂道:「最近有不少人傳言,說打狗棒和烏木令都在我手裡,這擺明了是要坑我啊,我根本沒有這些東西。」

    莊窮喝了口酒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人的確是要坑你。」他停頓了一下,忽然來了個轉折:「可為什麼人家要坑你,而不是坑別人呢?」

    蘇樂被他問得一怔:「您不是剛說了嗎?」

    莊窮道:「打狗棒、烏木令都是我們丐幫的寶貝,可上任幫主,也就是你的叔爺爺並沒有將這些東西傳給我,他給我的只是一個位子

    蘇樂心中暗忖,莊窮這話是什麼意思?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對上任幫主蘇千鈞還有些不滿?難道蘇千鈞將幫主之位傳給了他,反而得罪了他?這件事真是讓人有些看不懂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蘇千鈞將幫主之位傳給了莊窮,而不是自己的親侄子蘇東來,傳給莊窮幫主之位,卻沒有將打狗棒傳給他,這又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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