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21章 有劍無劍,相隔一線 文 / 彪哥哥
有因為於是有所以,正因為有因為,所以才有所以。看似一句廢話,其實卻蘊含著一個道理。
這個道理李浩軒明白,所以在煙雲亂的神拳面前,他不用退。
這個道理煙雲亂也明白,所以在李浩軒的大河劍面前,他不得不退。
退,並非退後,而是退讓,退讓即為避讓,所以煙雲亂不得不避。
因為這把劍上承載著道理,所以,哪怕他的拳很快,快的幾乎成了一道光,可是,他身後的劍依然比他的拳更快,快的已經成了一道光。
又或者說,因為這柄劍想要在他的拳頭觸及李浩軒的眉心之前刺中他的後背,所以這柄劍就能在他的拳頭觸及李浩軒的眉心之前刺中他的後背。這就是因為所以的關係,也是他不得不避的原因。
當煙雲亂終於退避,與李浩軒擦肩而過之時,他以為那把劍會繼續朝著自己的後背刺來,因為那把劍的速度是如此的快,那把劍刺得是如此的理所當然,所以他從沒想過這樣一把劍在刺中自己之前會停下來。
但是,這柄劍就是停了下來。就如同先前的因為所以一般,因為想停下來,所以便停了下來。
感覺到那柄自天外而來的劍並未繼續刺來之後,煙雲亂疑惑的轉頭看去,卻發現那把劍已安靜的懸在了李浩軒的身側,好似從來未曾動過一般。而同時,他也終於看見了這柄霸道之劍的真身,然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因為這把劍沒有劍身,這把劍也沒有劍柄,甚至於這把劍根本就不算是一把劍,因為那是一道氣,一道由水汽而凝成的氣劍。可是他知道,這把沒有劍身沒有劍柄的氣劍依然還是一把劍,因為這把劍的身邊站著大河劍的主人。
下一瞬,無柄之劍微微一顫,直接化為了一道青煙,隨風散去。
煙雲亂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皺眉可以展現很多情緒,比如失望,比如憤怒,比如疑惑,比如苦惱。先前他皺眉是因為疑惑,而現在他皺眉則是因為憤怒。
之所以憤怒是因為他發現那雖然是一柄劍,卻是一柄根本傷不了自己的劍,然而,自己卻在這樣一柄傷不了自己的劍面前退了,退的如此不堪與不濟。
水汽也是水,但凡是水皆可為河,是河就可以是大河,那便可以是大河劍。對此,現在的李浩軒深有所感。大河可以波瀾壯闊,也可以靜謐婉轉,大河可是萬里滔滔也可以泉水叮咚。而之前,李浩軒就通過一縷水汽告訴了煙雲亂,真正的大河劍可以快到什麼程度。
只要想更快,那便可以更快。李浩軒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無垠的宇宙星空中,一柄巨劍呼嘯而行,劍芒浩蕩八萬里,轉眼之間便可刺破無數星域。
那柄劍叫浩然劍。
大河劍很快,可是卻依然不夠快。因為大河劍若是真的夠快,那一縷水汽也足以貫穿煙雲亂,而現在大河劍不夠快,所以他只能停下。畢竟只是一縷水汽,李浩軒再如何強大也無法駕馭一縷水汽橫擊煙雲亂。
「大河劍,技近乎道。」片刻後,煙雲亂的眉頭已然鬆開,他看著眼前的李浩軒充滿感慨的說道。
能以一縷水汽綻放出如此之強,足以強到讓自己退避的劍意,這一點連劍十三都做不到。不過這並不是說劍十三的劍不如李浩軒的劍強,而是劍十三的劍道更為凌厲,而李浩軒的劍道更為飄渺。
因為飄渺,所以可快,可慢,所以可大,可小,然而,無論何等形態,大河劍有一點始終未變,那就是大河劍足夠強。一縷水汽的確不足以傷他,但是這一劍來的太妙,因為劍從天外來,因為劍從身後至,所以他看不見。因為劍鳴大響,因為劍上有理,所以他要退開,哪怕知道可以不用退,可是他依然要退。
「初窺門徑,多謝。」李浩軒的眉宇之間顯得愈加平和,在與劍十三一戰之後,他收穫良多,而如今與煙雲亂戰上一場之後,他的大河劍已然再上一步,真正具備了一絲大河的氣質。
在李浩軒的身後,先前被煙雲亂轟碎的大河已重新匯聚,好似一波汪洋大海般呈現在他背後的虛空之中。這條大河,抑或說這片大海如夢似幻,好似幻境卻又讓人感受到其中蘊含著難以想像的威力。
而後,整片大海開始緩緩拉長,變化為了一條巨大的大河。再然後,大河縮小,化為了一柄古劍,出現在李浩軒的手中。
與劍十三一戰時,李浩軒曾經說,大河是大河,劍是劍,有劍的大河才是大河劍。
而今天,李浩軒的手中已經無劍,可是他的手中依然還有大河。他心中頓時明白,之前的話並不正確,正確的應是大河是大河,劍是劍,有劍的大河是大河劍,無劍的大河也是大河劍。有劍與無劍的距離僅僅只是一道線,跨越過去,那便豁然開朗。
以前,大河是大河劍的劍意呈現,有劍才有大河。而如今,大河劍的劍意又化為了大河劍的載體,有大河便有劍,這是一個連李浩軒自己都難以理解的駁論,但是就是這樣突兀而又理所當然的出現了。
李浩軒右手握劍,與煙雲亂相對而立,認真的道謝道。
「劍十三曾經與我說過,劍之一道在除卻劍本身之外可分為劍法與劍術。法是法力,術是手段。換而言之,劍法是劍的實力,劍術則為劍的手段。我一直認為,就辟榖戰區九大戰場而言,於劍道上,劍十三的劍法當之無愧第一,劍十三的劍術依然當之無愧第一。並且這個第一會保持很久,不過現在看來,我的想法卻要發生些許改變。她的劍法依然第一,你無法與其爭鋒,但是就劍術而言,你有可與之爭雄的資格。」煙雲亂點了點頭說道「我原先只是對你的拳很有興趣,但是現在,我對你的劍也很有興趣,所以,你的劍,我要了。」
李浩軒神情凝重,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劍橫於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