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四卷 五色至尊第600章 真靈——夜！ 文 / 耳根
遠遁的柳子川，聽到了這句話，若是沒與孟浩出手之前，他必定是冷笑不屑，但眼下，他能深刻的感受到，孟浩話語裡的殺機與不容置疑。
那是不管自己這裡有什麼身份，那孟浩都可毫不遲疑的說殺就殺！
這種言辭，透出的殺伐，讓柳子川心神震動，內心忽然後悔自己之前的試探。
「該死，又不是我一個人與他有約定，大家都與他有約定，我為何偏要對其試探！！」柳子川內心極為鬱悶，但卻不敢產生任何質疑，他相信，在這妖仙宗內，自己如果真的敢去不遵守對方的話語，那麼必定死亡。
「如果與其他人聯手……」柳子川雙眼一閃，但很快就黯淡下來，因為他發現，哪怕是經過了之前的一戰，可他居然對孟浩的真正實力，竟……還沒有瞭解與判斷。
他只知道對方深不可測，根本就沒出全力，但到底出了幾成，他猜測不出。
「這樣的人，還是少招惹為妙。」
柳子川遠去時，孟浩收回目光，收了第三命，身體恢復到了第一命的狀態，閉目感受了片刻，孟浩睜開雙眼時，他的目中露出了屬於強者的精芒。
「此刻的強弱不太好判斷，不過若我能第一命下，擁有第七命的肉身強悍，那麼開啟第七命後，我必定肉身斬靈！
那是徹徹底底的肉身斬靈，配合我的修為……我可斬殺斬靈第一刀！」孟浩雙眼一閃，深吸口氣。身體剎那飛出。直奔遠處葬域而去。
時間不長。孟浩漸漸臨近，大地一片廢墟，哪怕是這葬域，也是遍地骸骨，一處處曾經的強者墳墓，都變成了一處又一處的深坑。
陪葬品，怕是也早已在歲月裡，被一次又一次的打擾而瓜分。而此地的禁制，如今存在的也不多了。
孟浩看到這裡，心裡刺痛了一下，他立刻前行，直至看到了不遠處熟悉的區域裡，存在的一抹禁制之光時，他的心才放了下來。
那是一處墓地，柯雲海的墓地！
至尊之墳，那墳裡葬著的不是屍骨，而是一盞熄滅的青銅燈。
在這墓地外。存在著一層禁制光芒，此光籠罩四周。時而閃爍，防止外人踏入其內。
孟浩身體落下，站在禁制外，望著柯雲海的墓，沉默下來，不知何時，他的臉上已有了淚痕。
許久，他跪在地上，向著那柯雲海的墳，輕輕的磕了三個頭。
「謝謝您，您不是我的父親，但在那虛幻的遠古裡，您讓我感受到了父親的愛，讓我在那一輩子，做了您的子。」孟浩抬起頭，輕聲喃喃。
半晌後，孟浩神色帶著惆悵，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取出了一壺酒，放在嘴邊喝下一大口後，將餘下的倒在了地上。
「爹，讓我最後叫您一聲爹……在那虛幻的一輩子裡，謝謝您，謝謝您……」孟浩默默的看著柯雲海的墳，許久，他站起了身，在轉身的一瞬，他的雙眼不再是惆悵，而是露出了身為修士的堅毅。
直至這一刻，孟浩才算真正的從夢裡走出！
「出來吧，你既已等了很久，此刻不出，我便走了。」孟浩在轉身的瞬間，沉聲開口。
他話語迴盪，立刻從不遠處，一片看起來尋常之地，突然虛無扭曲，走出了一個女子，這女子……有著絕美的容顏，明媚的雙眼，舉手投足，帶著一股天然的媚態，正是芷香。
「我一猜，你定會來到這裡祭奠柯雲海，果然在這裡，就省去了尋你的周折。」芷香笑著開口。
孟浩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這第七峰後，除了葬域外，另一處區域，曾經的那裡，被無窮的蒼茫霧氣所籠罩，而如今的那裡，看去時已沒有了霧氣。
就連那兩尊巨大的雕像，也都不存在了，能看到的，是在那裡，有一個巨大的光罩，倒扣在大地上，散發出微不可查的光芒。
這是禁制，一大片區域，看似尋常，可卻能滅仙的禁制！
哪怕到了如今，因這片區域的重要性，所以這裡的禁制，依舊強悍到恐怖的程度，甚至……多少年來，妖仙宗的數次開啟，都從來沒有人能踏入那片區域中。
那裡，是禁地！不允許任何人踏入，所有嘗試要踏入之人，最終全部死亡。
「走吧。」孟浩淡淡開口，向前走去，芷香微笑，與孟浩一起，向著那片蒼茫疾馳。
前行時，芷香內心略有得意，曾經在第二境界裡，他們走在同樣的路上，她被強烈的刺激到，眼下在這第三境界中，她相信，受到刺激的，絕不會是自己。
芷香想到這裡，微微一笑，速度更快，一躍就超過了孟浩，走在了前方，孟浩看了眼芷香的背影，沒有說什麼。
二人一前一後，很快就來到了禁制光罩外，這裡，也就是曾經那兩座雕像，劍門所在。
芷香神色有些嚴肅，深吸口氣，從懷裡取出了那枚代表第三等資格的令牌，在光罩外，小心翼翼的將這令牌前伸，直至在碰觸光罩的剎那，忽然在芷香的前方，光罩急速的閃耀起來，起了波紋，成了漣漪，瞬間激盪整個禁制。
陣陣嗡鳴聲，也隨之迴盪開來，與此同時，低沉的聲音，帶著虛弱與疲憊，也在這一瞬，於這四周，隱隱傳出。
「三等資格，所去何地？」嗡鳴之聲，儘管虛弱，可也有森然，迴盪八方。
「妖仙池！」芷香深吸口氣，立刻
開口。
「符合規則，可通此地三成路，可留此地十九時辰。」
與曾經一模一樣的話語，讓芷香激動不已，她面前的光幕，直接開啟了一道縫隙，芷香深吸口氣，回頭帶著得意看先孟浩。
按照與她的約定，孟浩神色如常，走了過來，二人一起，從這裂縫內正要踏入，孟浩看似平靜，可實際上內心也有警惕，他不知芷香的方法是否管用。
可就在他二人碰觸這裂縫的瞬間，芷香順利的走入進去，而孟浩這裡，則是身體轟然一震，竟被一道禁制之光，剎那降臨，籠罩身體，彷彿被一個氣泡包圍，凝固了腳步。
「芷香你是何意！」孟浩在這禁制之光內，身體無法行動，但可說話，雙眼剎那一冷。
芷香在內猛的回頭，神色露出焦急，更有吃驚。
「不可能，你在裡面有烙印，而我的三等資格，是可以帶一個人進去，只要裡面有你的烙印，莫非……莫非你的烙印被抹去了？」
孟浩雙眼一閃，就在這時，忽然的，那虛弱的聲音，再次傳出。
「至尊資格，此地全通，時間無限。」
這聲音一出現，孟浩身體外的氣泡，立刻破碎，他身體立刻恢復如常，邁步間，輕而易舉，如履平地般，走進了禁制內。
芷香睜大了眼，露出無法置信，身體退後幾步，呆呆的看著孟浩。
「不可能，這裡是真實的世界，不是虛幻的遠古，你在遠古裡有柯雲海的身份，可如今在這第三境界內，你就是你，怎麼會是至尊！」
孟浩看似神色如常，但內心也掀起了大浪，此事他無法理解，的確如芷香所說，可眼下的事實卻有是這樣！
「我們能在這裡留下印記，那麼留下一些身份的痕跡，想來也不是難事，這不正是第二境界裡，所特有的收穫麼。」孟浩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這不一樣，虛幻的遠古是夜……是……是虛幻的，印記如同記憶，恩？」芷香說道這裡，忽然睜大了眼，似想到了什麼，她深吸口氣，複雜的看著孟浩。
「我明白了，是夜，它記住了你！」
「夜？」孟浩雙眼一閃，他早就知道芷香對於妖仙宗的瞭解遠非曾經與他說的那些，有很多地方並沒有對自己說出。
如這夜，就是這樣。
孟浩想到了自己剛剛踏入第二境界時，聽到的其他山峰的將道之聲，裡面就提到過有一種真靈，叫做夜！
「此事並非我想瞞你，而是宗規，不可外露，不過你既然能被夜記住，我告訴也沒有關係，天地有真靈，具體幾尊，我不知道。
只知道很少很少，十尊以內！」
「真靈，是天地間獨一無二！」
「其中一尊，其名夜，傳說它閉上眼，世界就是一場夢，它睜開雙目，夢就會破碎，一切皆空。
它與妖仙宗有緣，故而居住在妖仙宗內，成為了妖仙宗的守護真妖！」芷香複雜的開口，孟浩聽到這裡，立刻就想到了第三峰與第四峰之間的那個巨大的深坑。
「它在……」孟浩心神震動，遲疑了一下。
「它就在我們的腳下，在妖仙宗第一重天的大地內，它是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遠古以來有傳聞，真靈是不詳之物，妖仙宗隕落，甚至後來有人說是它的原因，宗門被滅時，沒有人能殺死它，就算是季主，儘管有這個能力，但殺了真靈，似有極大的忌諱之處。
故而，夜一直都在妖仙宗，它時常回憶，於是才有了第二境界的虛幻遠古……」
孟浩的心，突然間強烈的轟鳴震動，他呼吸急促，望著芷香。
「你說，我們經歷的虛幻遠古，只是它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