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012節 考校 文 / 布擼絲
「嗯?你且說來聽聽,若不說出個合理的理由來,今天開始你就到後來去砍十根黑竹,砍足一個月才算數。」田不易肥胖的臉上冷意更濃,手中的筷子被他隨意的丟在桌上。
眾弟子相互望了一眼,暗道:「小凡這下慘了,這黑竹可不是人砍的,一天十根砍下來,那還有命在,更何況要砍一個月。」
張小凡對這處罰卻是不以為意,想起鵬哥走時交代自己的事情,猛的一咬牙,施禮道:「師父,弟子這些日子道行略有提升,但苦於無門派後面的法訣,所以道行遲遲未能提升,還請師父教授弟子門中道法,好讓弟子修為更上一層樓,為師父爭光。」
眾弟子面面相覷,心中都在想小師弟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會說話了,而田不易肥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是直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倔強木訥的弟子,似乎想從他身上發現點什麼,好半晌之後才道:「你且隨我到殿外來,看看你這些日子的用功情況。」
張小凡答應了一聲,跟著田不易的步伐,小心的走出了守靜堂在二人身後的大竹峰弟子卻是小心謹慎的跟在了後面,眼神裡都寫滿了擔憂,但礙於田不易在場卻不敢多問。
眾人來到守靜堂殿外,田不易冷冷的看著張小凡,道:「你儘管用出你的全部實力,如此我也好驗證下你是否有說謊,順便也檢驗你的進展,免得到時候被人說我田不易門下的弟子都是好高騖遠之人。」
張小凡竟然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張嘴喃喃道:「師父……我……」
田不易擺了擺手打斷道:「你不用說了,儘管按照我說的做,來吧,不用有任何的顧忌,在自己人面前對人總比出去丟人好。」
宋大仁眾人都聽出了師父口中的那股子不耐煩和不信的情緒,就算是換了他們,他們現在也是不信的,小師弟的實力他們一清二楚,七脈會武的時候才太極玄清道第四層,而三個多月的時間卻到了第五層,而且還因為道訣的原因壓制了,上升不得,換了誰都不信的。」
張小凡看著眼前田不易矮胖的身體,現在的已經發育的比田不易要高出半個頭,可是依然覺得在楊鵬口中說的矮胖的胖子,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只能去仰視,不敢生出任何忤逆、撼動之心,但現在自己卻要對他出手。
田不易有些不耐煩的看了張小凡一眼。
張小凡只好慢慢的從懷中拿出那根依然烏黑的棒子,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師父,那弟子得罪了,師父小心些才是。」
田不易莫名的哈哈大笑,道:「廢話少說些,別以為你跟楊鵬那兔崽子在後山鼓搗的東西我不知道,他那麼有本事能教你,那你就好好的展現給我看,不然嘿嘿……」
張小凡再不多言,手中燒火棒平平推出,玄青色的光芒突然亮了起來,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玄青色的光圈,凝實而悸動。
田不易心中「咦」了一聲,可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在一旁觀看的宋大仁眾人卻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小凡。
杜必書用肘捅了捅宋大仁,說道:「大師兄,你看小師弟剛才那一手,這道法用的精湛程度我是自歎不如,這才多長時間啊,怎麼會腳步這麼快?」其他人也是齊齊望著他,希望從他嘴裡得到答案。
宋大仁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先看著吧,小凡確實變了很多。」
田不易不為所動,雙手背在身後,就像是沒看到那團玄青色的光芒一般,頗有幾分自傲的大師風範,就算他現在依然矮胖,可是那份氣度卻並不會因為此而有任何的影響。
玄青色的光芒漸濃漸急,張小凡手中的燒火棒化成一道流光,成了那玄青色光芒中的一點,安靜的朝著田不易奔去,如一條掙脫藩籠的猛獸,平靜卻又毫無花巧的奔流而去,流光中的點芒,斐然卻不詭厲。
宋大仁眾人齊齊屏住了呼吸,眼中閃爍著驚懼的光芒。
而氣定神閒的田不易卻是再次輕聲的「咦」了一聲,只是第一次是在心中,而這次卻是從口中說了出來。
電閃雷鳴之間,那點玄青色的點芒如奔雷般及體而至,遠遠的都能感覺到那股透徹骨髓的涼意。
田不易終於露出了凝重的神情,雙手道袍倒捲,拂袖間偶有氣流幻滅,形成一道無影無形的氣牆。
可是,只聽一聲清脆的爆響,氣牆在玄青色光芒還未抵擋哪怕是片刻,或是讓那點芒遲緩一些都沒有做到,爆響身中,田不易肥胖的身軀卻是前所未有的敏捷,也在這時展現了他做為一脈首座的恐怖實力。
只見他身體一陣飛縱,始終正對著燒火棒並與它保持著相同的距離,接著手一招,一把赤紅色仙劍頓時出現在了他手中,仙劍赤色,就連天邊的紅霞也要自愧不如。
只覺疾風撲面,赤芒陣陣,田不易臉上亮起了一道赤芒,與手中仙劍的赤芒同出一轍,他身體飄若無物的飛到了半空中,手中仙劍後發先至的輕揮而下,堪堪與燒火棒在空中對碰在了一起。
宋大仁眾人睜大了眼,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彭彭」接連兩聲巨響,殿外的矮樹連根拔起,勁風凜冽,吹的人皮膚生疼。
張小凡這時似乎忘記了眼前的這個是自己的恩師,雙臂一振,長髮飛揚,身子竟緩緩升到半空,左右手交叉胸前,接著結了一個道訣,燒火棒如被重新諸如了更多的生氣一般,疾若電閃,絲毫不讓的再次迎上。
田不易冷笑一聲,右手疾伸,手中赤芒仙劍輕點,在青赤光芒之中,玄青色的光芒瞬間被逼到了一個地方,再難寸進絲毫,而這時田不易左手五指成爪,帶著呼嘯的風聲陡然伸進了相接的光芒,手指成曲竟是對著燒火棒抓了下去。
可是張小凡卻早就料到了一般,手指輕引,燒火棒往一側一偏,堪堪躲了過去,接著驟然向前對著田不易還未縮回去的手凌空點去。
田不易再一次「咦」了一聲,而且這次較前次重了不知道多少倍,似乎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杜必書眼中光芒四射,緊緊的拉著宋大仁的手激動的道:「這還是我們所認識的小師弟嗎?」
宋大仁恍若未聞,只是怔怔的看著半空中的師徒二人,看著二人繼續激鬥在一起,你來我往的走了好多個回合。
少頃,田不易把赤芒仙劍一收率先落到了地上,沉聲道:「老七,下來吧。」
張小凡口中唸唸有詞,燒火棒光芒一收,飛回他手中,接著落在地上,彎著腰,不敢抬頭看田不易此刻的表情。
田不易負手而立,冷冷的在眾弟子身上掃了一眼,最後停在張小凡的身上,說道:「老七,你的進步令為師甚是寬慰。」
張小凡雙肩聳動,眼圈微紅,深深的彎下了腰去,道:「謝師父抬愛,能得師父師父誇讚,弟子雖死無憾。」
說起來張小凡在大竹峰一向是默默無聞,平日裡大竹峰眾人的伙食重任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若不是在七脈會武的時候嶄露了些頭角,才得師父傳授太極玄清道第五層法訣,而且田不易見他資質平庸也就疏於指導,而其他師兄弟卻又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哪裡顧的許多。
印象中,田不易是從來都沒有誇讚過哪怕一句張小凡,除了嚴厲就是嚴酷,從未像今天一樣當著眾弟子的面誇獎自己。
張小凡一時激動莫名,心中卻也沒忘記,這一切都是楊鵬的功勞,若不是鵬哥他怎麼能獲得師父的誇讚,以及眾師兄投來的讚賞的眼神。
田不易對張小凡的激動之情仿若未見,平淡的說道:「你既得楊鵬指導修為突飛猛進以後卻也要自行參悟道訣。修煉之途慢慢長遠,他總不可能一直都陪著你走下去,就算是我們也是一樣,所以你須謹記。」
張小凡連忙跪在了地上,頭壓的更低了,告罪道:「原來師父你都知道了……還請師父不要怪罪鵬哥私下指導弟子修煉之事……一切都是弟子之罪與鵬哥無關。」
田不易心中閃過欣賞之色,卻故意沉著臉道:「你起來吧,你們那點心思我會不知道,不過那小子雖然私自指導你修煉卻也懂得青雲門門規,並沒有私傳你法訣。不過那小子私自教導於你,分明是跟為師搶弟子,莫非他以為我田不易不會教徒弟不成,著實可惡!」
「師父恕罪,鵬哥他並無冒犯師父您老人家之意,鵬哥只是念在同為草廟村遺孤的份上才教弟子,加之徒兒萬般懇求,才指點徒兒,他並無僭越之心,還請師父要罰就罰徒兒一人,其他事都與鵬哥無關。」
宋大仁與張小凡平日裡最是親近,眼見師父有發怒的意思,連忙站出來為張小凡求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