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64章 你讓我覺得噁心! 文 / 溫離
說不定,夜晚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亦是同床異夢。
萬俟夜不由得歎了一聲,從跟前的客廳桌上拿起了一包煙點上。零星煙火,瀰散出一股煙霧,猛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霧迷了眼。
萬俟夜不知道自己這樣等了多久,才終於聽到了門口有人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這個家,就只有自己和夏以微有鑰匙。除了她,又還有誰呢?她終究是回來了,這對萬俟夜而言,多少還是有些欣慰的。
「你回來了?」
不似平常那般溫柔的接待,聲音變得生冷不堪,很是客套。
夏以微並不知道萬俟夜在家,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其嚇了一大跳。
慌忙開燈,卻見萬俟夜雙眼微闔。
「萬俟夜!」
輕喚了一聲,萬俟夜不應。
「嗯?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夏以微緩緩的踱著步子到了萬俟夜的跟前,擱下手中的提包。和顏悅色,她在努力的使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回來的路上,想好了自己要耐下性子來跟萬俟夜好好解釋,好好交談。
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真的不容易。
且不說雪倩的事情,單單是看眼前,孩子即將出世,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
最重要的是,即便萬俟夜不肯承認,夏以微的心裡還是矢志不渝的相信,萬俟夜是真的愛自己。哪怕近日裡有所懷疑,她也會不停的告訴自己說,必須相信。
「我……我今天其實……」
在心裡重複了千萬遍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覺得難以啟齒。
「嗯,繼續?我看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萬俟夜終於睜開了眼,鳳眸裡射出一道寒光,直直的落在夏以微的身上。
夏以微詫愕,想是萬俟夜還在為今天遇上君亦寒的事情介懷,便沒有過多的在意。
細想之下,自己也確實說了很多很過分的話,這才想著回來之後,要和萬俟夜好好的說說話。可是,萬俟夜的態度,似乎要比自己想像中的惡劣很多。而且,並不像自己以為的那麼簡單。
此時的萬俟夜,已然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萬俟夜掐滅了手中的煙頭,冷笑道:「你竟然還問我,這話是什麼意思。夏以微,我終於明白,葉晨曦為什麼總是說你恬不知恥了,你果真是厚顏無恥呢!」
突然出現在萬俟夜眼裡的名字,令夏以微心下微微一顫,不祥感油然而生。
「你去見了葉晨曦,是不是她跟你說什麼了?」
夏以微表現的越是緊張,在萬俟夜看來就越證明她心裡有鬼。若是心裡坦蕩蕩的,又何懼自己去見了誰呢?
「難道你自己做過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還是需要我提醒你一下?」
做過什麼?是指自己今天偷偷去見君亦寒的事情嗎?
夏以微詫然,不解其意。
萬俟夜衝著桌上的紙張使了使眼色,夏以微愣愣的拿了起來。
輕薄紙張,在夏以微的手中,卻顯得那般沉重。
良久,夏以微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來。說不出悲傷,說不出苦澀,更像是自嘲,還有失望。
「你終究是不相信我,終究是把我當成了雪倩,那麼,我再說什麼,都是沒有意義了吧?」
雲淡風輕,夏以微的言語不帶絲毫感**彩。
「那麼,你就是承認了?承認你和君亦寒上過床?」
沉默,就等於是默認。
「從頭到尾,你都是和萬俟峰他們串通好了的。」
肯定句,毫無疑問。夏以微仍是沉默著,不發一言。
「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君亦寒的。」
萬俟夜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述說別人的事情,與自己並不相干。
他越是如此,夏以微就越是覺得揪心
「我說的沒錯吧!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君亦寒的。」
夏以微一怔,面色狐疑的盯著他,卻見他面冷如霜,清冷的言語,更是涼徹了她的心。
「是啊,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我是和君亦寒上過床,孩子是他的,這孩子,不過是我們為了你的繼承權用來騙你的工具。」
恨!
一旦恨,就會失去理智。
夏以微終於承認了,承認的異常艱難。
萬俟夜卻是沉默了,為什麼聽到夏以微親口承認,自己的心會跟繩子絞那樣的疼呢?
夏以微輕輕在萬俟夜的身旁坐下,側過頭,而後雙眼微闔,在萬俟夜的額上啄了一吻。淚,不爭氣的濕了眼。心沉到了谷底,正在一點點的變冷。
「萬俟夜,你……有沒有愛過我呢?哪怕只是那麼一秒也好啊!」
一言一語中,透著無盡的無奈和惋惜。
萬俟夜凜然,語氣相比之前,顯得更為冷漠。
「你還有什麼資格問我這個問題?」
「不是因為我沒有資格吧,萬俟夜,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和君亦寒一樣,不過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才會跟我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才會每天陪著我,讓你這樣面對一個你不愛的女人,果真是辛苦你了呢!」
嘴角輕揚,勾起一絲微笑。眼淚,卻已是氾濫成災。
夏以微的眼淚,令萬俟夜甚覺不堪。
這時候的哭泣,是謊言被揭穿之後的懺悔?還是陰謀敗露後的惋惜呢?
萬俟夜冷顏,鳳眸微斂,甚至都不願意再看夏以微一眼。
「你不說話,就當是默認了。我說對了吧,你不愛我,從來就沒有愛過,這麼看來,你和君亦寒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呢?你和萬俟峰又有什麼區別呢?都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不是嗎?」
萬俟夜面色凜然,倏地轉頭,一把抓住了夏以微的肩。
冰涼的唇印在了她的嘴唇上,唇瓣相觸,原本該是久違了的熱吻,她卻覺得那般的失望,乃至絕望。
萬俟夜霸道的吮著夏以微的舌,目露凶光。
夏以微亦是睜大了眼,瞪著眼前這張憤怒的臉。
吻,延伸至脖頸。
萬俟夜或吮或咬,似是要將滿腔的憤怒一下子撒在夏以微的身上。
若是以前,萬俟夜早已經抱著夏以微到床/上,兩人免不了一場**之歡。然而,現在,夏以微臨產,卻是非常時期,出不得意外。
「我一直在等,等你回來跟我解釋,解釋你今天不過是一個人想去咖啡廳裡坐坐,解釋你遇上君亦寒不過是一個意外,解釋你最近的反常舉動只是產前綜合征,解釋這種種的一切,只要你說,我就會信。」
聞言,夏以微哭的更凶了。
無聲的哭泣,變成了小聲的嗚咽,兀自哽咽,有一種痛不欲生之感。
「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回來之後,竟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你知道我害怕背叛,還要這麼做,告訴我,夏以微,你死在報復嗎?還是單純的就是為了繼承權,或者,你要像雪倩一樣,跟著君亦寒走?」
「萬俟夜,這都不是真的。」
夏以微拚命的搖頭,眼淚漱漱的落下來。此時的辯解,顯得那樣的蒼白與無力。
「你說,我該怎麼相信你呢?以前看你哭的時候,我尚且會覺得心疼,可是現在,你的眼淚讓我覺得噁心。」
噁心。
是該有多不堪,才會令萬俟夜用上了這麼一個詞。
「不得不說,你的演技真的不錯呢?我竟然被你騙了這麼久,一點點的看你肚子變大,還天真的幻想著等孩子出生之後,我們一家能夠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萬俟夜,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淚流滿面,夏以微只是不經意瞥見萬俟夜那張陰鷙的臉,寫滿了失望與憤怒的臉,竟覺心死了一般。
如果,如果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該有多好?
有那麼一瞬間,夏以微後悔自己之前做的莽撞決定,不聽信君亦寒的話,不用那些幼稚的方法去試探萬俟夜,說不定,這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不是這樣,是怎麼樣?證明在這兒,你自己也親口承認了,不是嗎?」
「不是的,不是的……」
歇斯底里,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的絕望,死一般的絕望。
「都到現在了,你還要騙我嗎?還是你想收回剛剛的話,說那些並非你的心裡話,你說那些只是單純的想要試探一下我,想要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愛你,是嗎?」
咄咄逼人,夏以微已是招架不住。
除了哭,還能做些什麼?
「你哭,是不是證明,這些都是真的,你所說的全都是事實。你是覺得對不起我才哭,還是因為謊言被揭穿了哭?」
夏以微抬眸,睨了萬俟夜一眼,淚眼朦朧。
萬俟夜心痛不已,面上卻仍掛著最初那一絲鄙夷的笑。
輕輕抬起了夏以微的下巴,冷笑。
「你說啊,為什麼哭?」
「我的謊言被揭穿了不是嗎?」
夏以微無力的一句話,簡單的概括了所有。
這一切都是真的,萬俟夜看到的證明是真的,自己說的話也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在無情的向萬俟夜證明一點事實,那就是自己自始至終都是欺騙他的。
「那麼,那些愛,也都是假的吧!你說的愛我,要和我好好相處,要我們帶著孩子以後一起好好生活之類的話,都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