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卷 命運最終記號，校園第一名花 第七百大七十七章 大結局 文 / 櫻花水琳
在他的記憶裡，她從沒有這麼生疏的叫過他的名字。即使再不熟，她也充其量是連名帶姓的叫他。
可是現在……他不禁有些害怕，他怕他以後的生活中從此就沒有她了，折騰了這麼久，以為能永遠在一起的，結果不過是奢望。
歐澤語呆在原地很久，沒有任何語言，沒有任何動作，看著玉漪決絕的眼神，看著她轉身，看著她及臀的微卷長髮微微顫動，看著她走出他的世界。
他突然飛快的跑過去追上她，攔在她面前，雙手甚至有些急切的錮住她的肩膀，眼神認真到有些恐慌，「玉漪，別走，別離開我。」
想不到堂堂歐氏二少也有那麼祈求別人的時候，玉漪笑得雲淡風輕，與他的焦急截然不同，「為什麼不走？歐澤語，你不願告訴我以前的事情，我不想當一個替代品。」自從愛上你之後……
自從愛上他之後，她就不想再聽見有關他之前的愛人的一切一切。她之前跟他結婚的時候還天真的以為自己不在乎，但現在她才發現她做不到。
「你不是替代品，真的，如果你想知道……」歐澤語擁她入懷，在她耳際輕喃，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她打斷。
「對不起，現在我不想知道，現在我想離開你。」她推開他，歎了口氣，看著他深棕色的眸子，突然有些傷感，「語，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們感覺得到的，我們問題太多了。」
歐澤語看了她好久，放在她肩頭的手慢慢滑落，最後回到自己的褲縫邊，「這是你想了幾個小時的最後決定？你真的想了？」
說起來他是不知道自己被麻醉了的，玉漪有些不想去跟他爭執那麼多，只是點了頭，「對，想好了，今天我去軒紫家住，明天，民政局見。」
明天……他木訥的點頭，既然是她的決定，那就尊重她，「好，我去取車，別走，等著我，在你還是我妻子的時候，我必須要帶你回家，不能把你弄丟了。」
說完，揚起苦笑，他剛才的聲音應該很淡然吧，沒有不自然就好……他轉過身，看著旁邊燈光的光圈變得很模糊，嘴角向下拉，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滾落。
華啊，我終於要跟她分開了……恭喜我吧，跟你一樣，單身貴族，只是真的很不舒服，心裡好像被掏空了一樣的感覺。
玉漪看著他緩慢行走的身影，彷彿連腳都抬不起的步伐，她突然覺得好難過……伸出手擋住眼睛，眼淚熱熱的，流淌在她的手間。
好像一直要燙到心裡，她也慢慢的跟著他，默默的走在他身後，也許……是最後一次跟著他走他走過的路了，從此以後，她的生命中沒有他，他的世界裡也沒有她的影子。
會習慣嗎？玉漪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淚，這麼多天，她都習慣了他每天叫她起床，每天熱早點給她，習慣了坐在沙發上等他，習慣了他撫摸她的頭髮。
一切都會過去的，沒有什麼捨不得。她想到這裡，用力要緊牙關，把眼淚逼了回去，看著他的車開過來，笑著拉開車門坐進去。
他像往常一樣，幫她拉過安全帶繫上，然後輕柔的把黏在她臉頰的髮絲都別在耳後，對她說道，「以後開車一定要記得安全帶，別開那麼快，出門之前記得找地圖，好好照顧自己。」
只是這麼短短的幾句話，簡潔的幾個動作，她心裡泛起酸澀，在眼淚又一次洶湧而出之前低下頭用手撐住額頭，小聲地回答，「知道了。」
「玉漪……」歐澤語伸出手抱住她，知道她在哭，抽出一張紙巾為她抹去眼淚，「哭什麼，再哭我就捨不得了。」
「歐澤語，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好到我現在想離開你都覺得那麼難，語……唔……」她話還在喉嚨裡，歐澤語把安全帶解開，摟過她就是一吻。
他接觸到她柔軟的嘴唇的那剎那，他一點都不想放她走，真的不想，他喜歡她長長的，柔柔的頭髮，喜歡她身上獨一無二的櫻花香，喜歡她沒事就愛鬧的小脾氣。
這個女人的每一點他都那麼喜歡，可是明天，這些都不再屬於他。
玉漪伸手拂去臉頰上的淚，離開他溫暖的嘴唇，擠出一個笑容來，「明天以後就再見吧。」
「嗯，好。」他輕笑，最後一次摸摸她的頭髮，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難過。隨即轉過臉佯裝認真的開著車。
有些愛情，發生得快，結束也快，唯有過程，卻很刻骨，玉漪在心裡想著，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了，曾經有一個人在她的心上，她以他的情緒為自己的情緒。
車在歐氏停下來，玉漪打開車門，站出來呼吸新鮮空氣，腦海中倏地閃過第一次他帶她到這來的場景，那個夜晚，他溫柔的看著她，對她說他有一個特別愛的人，那個瞬間她聽見她心臟有力的跳動聲。
不能再想以前，不能再想！玉漪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回房間，開燈收拾自己的行李。
坐在沙發上等待的小曦看著爸爸有些悲傷的表情，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急忙跑上樓去，果然見媽媽把衣服都翻出來，正在一件一件的往箱子裡放。
「媽媽！你要去哪兒！你又要離開小曦了嗎！我不要你走！」歐奕曦心上一驚，連忙抱住玉漪的腰，死都不放開。
「小曦，你聽我說，我明天就不在這個家裡了，你記得自己去上學，自己把自己照顧好。」玉漪把她的手從自己腰上扳開，摸了摸她的頭，「還有，我不是你媽媽了。」
一聽到這話的歐奕曦連忙搖頭，急著連眼淚都蹦出來了，她跺了跺腳，誓死不從，「不，媽媽，你本來就是我媽媽，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是不是爸爸欺負你，我叫他不要欺負你就好了，媽媽別走……」
她夾雜著心碎的哭聲讓玉漪心裡有些不忍，她覺得小曦就好像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只要她一哭，她的心就連著一起疼。
「對不起，小曦。」玉漪連忙把東西揣進箱子裡，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不顧歐奕曦的拉扯，強行走出房門。
歐奕曦不肯放過她，緊緊的攔在樓梯，「媽媽，你別走，不要離開我們！爸爸！你快來阻止媽媽，她要走了，和以前一樣離開我們了，別讓她走，爸爸！」
整個歐氏內安靜得特別的詭異，歐澤語伸手抱過又哭又鬧的小曦，把食指放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小曦乖，媽媽沒有走啊，只是要離開我們一段時間而已，爸爸保證，媽媽會回來的好嗎？」
「真的嗎？只是一段時間嗎？」歐奕曦臉上掛著未干的淚痕，一張好看的小臉也被淚水浸得很狼狽，抬起眼睛，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歐澤語點了點頭，把小曦抱回房間裡，「你要乖乖的，媽媽才會回來，如果你再哭，媽媽就不回來了哦。」
小曦聽到他這樣說，只好點點頭，也不哭不鬧了，安靜的坐在床沿，木訥的看著雪白的牆壁發呆，她有一種預感，媽媽今後……不會回來了。
玉漪深深的看了呆坐在那裡的小曦一眼，咬著牙，提著行李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歐氏，也許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來了，再見，小曦，再見，歐澤語。
天黑黑，月光皎潔的嵌在天上，周圍看不見一顆星星，漆黑的夜色好像要吞噬掉所有的亮光，讓人觸目驚心。
玉漪走進高氏的時候高氏父母正在輔導高晟熙的工作，對於她的突然拍門，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連忙恭恭敬敬的請她進來。
正沉浸在傷心裡的玉漪根本就沒在意這麼多，她一進門就急著找軒紫，也不管高晨陽在不在場，反正一找到了韓軒紫的身影就猛的撲上去，不說話，只一個勁的流淚。
軒紫被嚇壞了，急忙捧起她的臉就一陣仔細的檢查，「怎麼了啊，玉漪，怎麼哭了？別哭別哭，說說怎麼回事？」
「軒紫……我心裡真的好難過……他不願意告訴我他以前的事情，他護著浦姍姍不讓我殺她……軒紫，我們快走不下去了。」玉漪死死的抱住她，軒紫反倒鬆了一口氣。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還以為出了多大的事情，原來就是這麼件事，不過能讓玉漪哭成這樣的也算是大事了，還記得上次她這麼傷心的時候是三年前，離開歐澤語的那次。
也是，也只有歐澤語能讓趙玉漪哭得這麼傷心了。軒紫歎了口氣，對旁邊的晨陽使了個眼色，晨陽立刻會意地走出房間。
「玉漪，你相信天命嗎？不久之前我也以為我跟晨陽過不下去了，他提出要分開一段時間的時候我真的傻眼了，我當時不知道怎麼辦，聽到從他嘴裡蹦出來不相信的字眼當初也曾懷疑過他是不是自己最正確的那個選擇，後來他和晟熙過來找我，我那個寶貝兒子說了好多關於這些年他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心裡所有的難題都迎刃而解了，我明白我愛他，所以我不想離開他。」軒紫擦去她的眼淚。
「你相信嗎，如果你們真的適合走在一起，老天怎麼樣都不會把你們分開的，現在我能安慰的就只有這麼多，但唯一跟你說的是，歐澤語，他真的很愛你。睡吧，你好好的想一想，如果到了明天早上你還是覺得不能和他一起走了，就按照你原來的打算吧。」軒紫歎了口氣，她是看著玉漪和歐澤語的這麼多年的，分開太可惜了。
玉漪點了點頭，和軒紫背靠著背，無言。
那一晚上的時間過得很慢，玉漪幾乎是到了很晚才迷迷糊糊的入睡的，一到了早上，天剛剛亮起來的時候她就醒了，這個時刻終於到來了，離……就離吧。
歐澤語開車來到高氏的時候已經八點了，玉漪坐在沙發上等了很久，因為昨天走得急，證件什麼的都在他家，也不知道他帶了沒有。
高晨陽和韓軒紫四目相對，沒有別的話，氣氛凝固了好長的時間，歐澤語還是穿著白襯衫，乾淨得玉漪移不開視線。
「走吧，玉漪。」他走過去牽住她的手，這一次，他沒有說回家吧，玉漪。看來……今天……是真的要走了。
「嗯，好。」她從沙發上站起來，這一次也沒有再蹦去他懷裡，兩個人就這樣一路無言的手牽著手走出高氏，一直到上了他的車也還是沒有多說一句話。
從高氏走到民政局是一段遙遠的路程，玉漪怔怔的看著前方，歐澤語把車速刻意放慢了，希望能有多一點的時間呆在一起，他昨天的時候確實有想過故意忘帶證件或是別的東西，但想想，沒意思。
終究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該來的，總會來。
兩個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心裡都很煩躁。忽然，一個岔路口，行在他們前方不遠的兩輛車突然衝出來，左邊的那輛車想避開右邊那輛，右邊卻直直地衝向左邊……
兩輛車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右邊的車主先下車來，是一個年輕的高中女生，她戴著墨鏡，眉頭緊鎖，「拜託，你這樣衝出來是要送死嗎？」
「小姐，你可以看一下嗎，現在我對著的是綠燈，你對著的是紅燈，是你闖的紅燈，還賴到我了？不可理喻。」左邊的車主也走下來，墨鏡取下，有理有據的反駁。
「我就闖紅燈，我喜歡闖紅燈，你咬我啊？」那個女生冷笑了一聲，挑釁的看著男車主，「你是想要我賠？可以啊，開價啊，我同情你。」
「你以為就你那點錢我很稀罕？如果早知道是這種人的話，我拿一把錢就從你窗口扔進去，砸死你！」男車主也是高中生，指著她的臉，憤怒的說道。
「砸死我？笑話！你會比我家還有錢？我這輛車你知道多少錢買的嗎？你腦子有毛病吧！」女人憤怒的踢了踢男生的車，一臉的無所謂，「有本事你咬我啊！」
「我特麼就咬死你！」男車主拿起她的手就要啃上去，女車主急忙抽回手，一臉的惶恐。
看到這裡，歐澤語忍俊不禁，那兩個人，多像十年前的他們啊。只是十年後的他們，卻不再是會在馬路上吵架的他們了。
玉漪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場面，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兩個模糊的畫面，很模糊……卻又異常的清晰，她不自覺握緊了手，腦子裡的畫面卻還在回放。
回憶中的她穿著一身的校服，開著保時捷，飛快的行駛在街道上，她只不過是歎了口氣，前面一輛黑色的車朝自己飛奔而來，一秒鐘的時間，那輛法拉利「砰！」的一聲已經撞上來了。
她猛的一剎車，但還是沒能改變撞車的事實，搞什麼啊，第一天上學就遇到這種事，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怎麼了，趕著去投胎啊，不知道注意交通安全啊，小學畢業沒畢業嗎？」注視了撞著的人幾秒鐘後，她首先發話，指著她被撞花的汽車道。
他慵懶的靠在車上，根本沒正眼看她，用手指輕輕點著車窗，「喂，女人，你腦子發炎吧，你這位兒童好像比我還開得快。」
他有著和自己相似的東西，衣服，墨鏡，耳釘，還有那種槓到底性格，她暗自念叨了兩句，「你長得高了不起啊。」
「不是長得高就了不起，而是你長得矮，腦子也扁，容量肯定也不怎麼樣。」他戴著墨鏡，看不出喜怒，幽幽的說著，就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什麼意思啊，你撞我的車還有理了？按照這樣說我是不是應該委曲求全的跪下來跟你道歉然後又求你原諒，最後還自以為榮的暗自慶幸自己今天被撞車了？」
「你總算有點意識到了，腦容量還不算太小。」他揚起嘴角的笑容，點點頭，很認同她這個說法。
……
陷在回憶中的玉漪突然心中一暖，十年前他們的初見，他在車上輕揚嘴角，神采奕奕的看著她，那天，就注定了他們的一生。
不過後來呢？這之外的後來她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後來他們是怎麼走到戀人這一步的呢？明明這隻猴子就是滿滿的討厭啊，怎麼突然就變喜歡了呢？
直到後面的喇叭聲響起，玉漪才回過神來，再看前面那對男女都已經各自上了自己的車，也不再糾纏，各自朝著各自的方向奔去，就跟他們一樣，再無交集。
歐澤語歎了口氣，慢慢的發動引擎，開出了一段時間，他才輕輕的開口，「你還有些東西在我那，我過幾天幫你送過去吧，我看了一下，你日常生活應該不怎麼用。」
玉漪點了點頭，不自覺有些感傷，她已經習慣了有他的生活，或者可以說，就是他在幫她打理一切，她什麼都不用操心，離開了他之後……
怎麼辦呢。她微微苦笑。
經過一路上的行駛，民政局也在眼前了，那儉樸的三個大字刻在眼前，兩個人在車上發呆，誰都沒有要先進去，只要一進去，他們就要分開了。
可是來都來了，要退縮嗎？那可是她自己要決定離婚的，拖拖拉拉的像什麼樣子！她想到這裡，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一氣呵成。
「玉漪……」歐澤語下意識的喚出聲，他看著她下車心裡頓時升騰起從未有過的恐懼，那種恐懼填滿了他的心靈，就連他昨晚去把顏軻華帶回來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深刻。
「嗯，去停車吧，這裡好像不能停留太久，我在裡面等你。」玉漪微微一笑，把車門合過來，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看不到她的臉，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不知道她轉身的那個瞬間淚從臉上往下滑，她也不知道他低下頭的那一刻黯然神傷。
就這樣吧。她邁開步子走上樓梯，往大門走去，他發動引擎向地下停車場駛去。
這段婚姻，終於要在今天劃上了句號，記得幾個月前他們來這裡和其他人一樣恩恩愛愛的拿著紅本子，怎麼幾個月之後就要一副淒涼的各自往返走。
玉漪獨自站在隊列裡排隊，辦理離婚的大多數人都比較沉悶，不像新婚那邊總是歡聲笑語的，夫妻兩人站在一起都要敵對的把視線轉開，恨到連看都不想再多看彼此一眼。
氣氛太壓抑了，壓抑到讓她有些受不了……她突然想到今天他們也要這樣，背對著各自走向自己的世界，從此都不看對方，就覺得好難過……
「怎麼了？頭疼嗎？」及時趕過來的歐澤語扶住她，語氣裡不免帶著些關懷。
「沒……昨晚沒怎麼睡好，有些恍惚而已，沒事的。」玉漪搖了搖頭，將他放在自己手上的手拿開，「證件什麼的，都帶齊了嗎？」
「嗯……」歐澤語悶悶的回答，把手收進口袋裡，不再說話。氣氛又凝固下來，玉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看著前方逐漸減少的人群，她突然不明白自己這麼做的理由。
對面剛領證出來還拿著紅本本的小夫妻正在吵著架，女生微捲著頭髮，走到離婚的那一邊，坐在沙發上，一臉的憤怒，「我現在就排隊，離婚算了。」
她話一說出口立馬就吸引了許多的視線，所有人都以為那男的會衣袖一揮，說離就離，但恰恰沒想到的是男生坐到她旁邊，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寶貝兒，怎麼了？」
「我說了家裡的窗簾不要黃色，不要黃色，可你硬是說你媽喜歡黃色，你媽又不去我們那邊，你那麼喜歡你媽，跟她結婚算了！」女生快速的抽回手，坐得離他遠遠的。
「寶貝，別啊，你不要黃的我們不買黃的就是了，你想要什麼樣的，告訴我，我保證你要星星都給你摘下來，我們不離婚啊。」男生又一次不要臉的坐到她身邊去。
可是女生哪裡會見好就收，「不，我還要家裡養狗狗，養花，我要把牆壁弄成粉紅色的，我要一張大大的床！」
「好好好，都聽你的。」男生親吻著她的髮絲，寵溺的說道。
「那要是你媽不同意怎麼辦啊，到時候你肯定會依你媽的……」女生剛剛有些高興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讓人心疼。
她一皺眉男生立馬就心疼了，他橫抱起她，「不會，我跟我媽抗爭到底，只要有你在就好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在場的紛紛感歎有錢人就是好，會心疼女朋友，也只有土豪能這樣做了什麼的，而玉漪卻在男生抱起女生的那一剎那腦海中的回憶洶湧而至，像封閉了多年後打開的閥門。
一下子衝出來幾乎淹沒了她所有的思緒，她只能本能的接受命運的洗禮，回憶著她陌生而又熟悉的往事。
那天他們一起來到了山上，她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旁邊的歐澤語，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歪了歪頭，話才到嘴邊就改了口，「語……你看著我幹什麼……」
他沒有回答，反而是毫無預兆的單膝下跪，從兜裡拿出一個精緻的暗紫色小盒子，緩緩的打開，露出裡面閃耀著光澤的銀色戒指，而戒指上是一顆小小的雖然不起眼但卻很精緻的大紅色小鑽石。
「上次看見李博格跟你表白做了很多精緻的東西，我沒有什麼耐心像他那樣每一件事情都做得很精緻，但我可以讓你完全信任的把你自己交給我，此生，不負。」他的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
煞是可愛，她看著他的臉頓時笑出了聲，「語……沒有告訴過你你這樣把女生帶到一個荒地上來求婚，是會失敗的麼……」
不過……她就是喜歡這樣的求婚。
他的眼神銳利的盯著她，彷彿在說，你不答應就死定了！玉漪感受到他的眼神一下子就把手遞給他，「好吧，不逗你了，誰讓我愛你呢，當然愛你一切求婚方式。」
聽見她說，他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摘下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站起來，把她的頭埋在自己胸膛，「帶你來這裡其實是有原因的，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放你在這裡不把你帶回去了……」
「你敢！」她吸了吸鼻子，頗有信心的說道，「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捨得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荒山野嶺上的……」
「別說我還真不捨得。」他吻過她的側臉，把她攬進自己的懷抱裡，一生一世都不分開。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
那天她以為小曦失蹤了，跑出去好久也不見她回來，聽見敲門聲立馬跑去開門，卻看見了尾隨小曦進來的他。
他踏進來，帶著以往的玩世不恭，慵懶的看著她，那眼神淡淡的，但好像具有非常透徹的貫穿力，似乎能將她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心全都看破。
她突然有點心慌，放下趙奕曦，盡量保持著平靜，「沒人告訴你進來之前是要先敲門的麼？」
「小曦是我女兒是不是。」他沉靜的聲音在客廳中迴盪，不光是站在角落裡的趙奕曦吃了一驚，就連她也不禁微微驚愕。
「沒有……怎麼可能。」她乾笑了兩聲，不敢看他，低下頭去否定道，「不是，是別人的，我說過不需要你負責，因為小曦不是你女兒。」
但他卻突然笑了，「趙玉漪，你當我是傻子麼，是不是我女兒我會不知道？你是哪種人我心裡有數。況且，你的身體我很清楚。」
她的臉有些緋紅，在心裡歎了口氣，到底還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好吧，小曦是你女兒。」
他湊近她，摸著她的頭髮，「早承認不就好了，你真的很不會撒謊啊，連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愛上你這個路癡的。」
「是因為知道小曦是你女兒才說愛我的麼？你知道我不想要孩子的束縛……」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一把扯過去抵住牆，唇瞬間吻上她的唇，帶著點溫情，帶著點魅惑，一點一點捕獲她的心，淡淡的薄荷香侵入口腔，他的味道將她緊緊的環繞。
那個下午，她清楚的聽見他說，「我不愛你幹嘛還要跑到這裡來，現在清楚我的心了麼？」
……
突然湧進來的回憶，毫無規律可言，一下子就侵佔了她整個腦海，玉漪想起了一切，包括十年前，包括他對她的求婚，包括他對她絕世的寵愛。
「小姐？小姐！」辦理離婚的工作人員把玉漪從回憶中拉出來，有禮貌的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要離婚請在這裡簽一個字吧。」
「那個，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協議書上還有一條沒有完善，請讓我再審視一遍好嗎？」玉漪也回了個微笑，伸出手將協議書拿過來，看了幾秒鐘後橫過來一把撕碎。
歐澤語和工作人員全都被她這個動作嚇到了，玉漪卻抱歉的一笑，勾上他的脖子，「不知道三年前是哪個傻瓜在山頂上向我求婚，還說要喜歡我一輩子的。」
「對不起，現在想起來有點晚，那你直接告訴我你愛的那個人是我不就好了！語……對不起，對不起……反正現在協議書也撕了，我們就不離了好不好？」她可憐兮兮的拉住他的袖口。
看著她嘟起的紅唇他驚喜的吻上去，她真的想起來了！真的想起來了！他的心裡泛起深深的內疚，「玉漪，對不起。」
「語，我們回家吧，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愛你……真的，不管是十年前還是現在我都是真的愛你。」玉漪抱住他，開心的笑著，愛他這句話終於可以說出口了，她不想再錯過他。
「我也愛你，我剛剛冷汗都出來了你知道嗎？回家吧，對不起，我不會再為了那些事情跟你吵架了……」他語氣裡帶著寵愛，牽著她的手，在眾多人微笑的目光中坦然離去。
歐氏，歐奕曦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的角落裡，眼神空洞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爸爸媽媽……今天就要離婚了吧……小曦又要沒有媽媽了……媽媽……
想得入神，忽然，身後的大門被人用鑰匙一扭，霎時開啟，趙玉漪和歐澤語牽著手走進來，對著屋內異口同聲的叫道，「小曦！我們回來了！我們永遠在一起！」
歐奕曦的背影僵了一秒，急忙擦乾眼淚，呆坐在角落裡瘦小的身軀返回來，臉上一片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