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幻化真身 (5) 文 / 月宮神主
老祖稍停,仔細打量幻天,道:「破碎虛空,化身境界,這等情景,比之傳說還要神奇,老夫終是無法相信。今日所見,老夫真是大開眼界,著實了卻終生心結,佩服,佩服!」
老祖說罷,又凝實幻天,又道:「老夫有生之年得見這種奇妙,真是上天眷顧,雖死無憾矣。教主,能否讓老夫再開開眼界,這八道身影能否同時施展功力?」
「呵呵。」幻天輕笑,道:「老祖心神已變,本教著實欣慰,本教獻醜了。」
幻天說罷,老祖急忙定神。
忽然間,就見八道身影疾速閃晃,令人目眩神迷。轉瞬,驟然列成一排,凝立不動。隨即,便見那八道身影緩緩抬手,手臂一伸,掌腕倏轉,一齊向外拍出。八道身影,八條手臂,動作整齊劃一,神異萬端。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掌腕閃晃之間,但聽一聲呼嘯,便見八道勁氣自掌心噴薄而出,逕向前方三十餘丈外、方圓五十餘丈的山丘疾速射去。隨著勁氣噴出,半空突起一蓬蓬、一圈圈刺目的光暈,空氣驟然凝結。轉瞬,猛聽得轟然一聲,只覺得地動山搖,山丘猛然崩塌。悶聲乍起,煙塵騰空而上。這等情形,恰似地裂山崩。好久,待煙塵落定,那座巨大的山丘竟被夷為平地。
老祖目不轉睛,雙眸一瞬不眨,看罷,不由魂飛魄散,愣愣發呆。就在驚愕之際,迷幻中,驟覺眼前光暈閃動——八道身影突發毫光,旋即,毫光突盛,緊接著,毫光爆閃,刺目驚魂,八道身影赫然歸一。老祖身前兩丈開外,幻天隻身站定,氣韻盈天,不著一絲塵埃。
老祖見狀,不由退後兩步,神色萬分驚異,惶惑不定。
好半晌兒,老祖回神,由驚愕之色斂去,轉成無限欽佩、欣慰,顯得極為溫和。隨後,雙眸滿含激動之色,動情道:「教主神威,已到天人之境。古往今來,所謂功高蓋世者,在教主面前,恰似土雞瓦狗,何堪再提。老夫今生有這等眼福,實乃萬幸,真是沒有枉活一世。」
幻天聽罷,也不禁被老祖打動,道:「老祖一生醉心武道,本教也極為佩服。」
凌雲老祖慨歎一聲,道:「老夫自以為武學已到極頂,看過教主功力,真是自愧不如。千百年來,教主實乃第一人。不說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老夫掌領凌雲宮,若以凌雲宮實力,想要謀奪天下,可說是易如反掌。但老夫一生好武,醉心武學,並無一絲爭霸天下之意。三足鼎立,安然存世,素來為老夫秉承之念。而今魔門勢大,教主也曾嚴諾與凌雲宮罷手言和,但老夫以為,教主此舉也僅是權宜之計。按實說來,凌雲宮與魔門乃是宿仇,非但如此,凌雲宮也與各派有仇。此話不必多言,其中內情教主自是知道。以教主今日之實力,倘若有意而為,凌雲宮雖能撐持一時,但終究難以保全。老夫如此囉嗦,並非懼怕教主神威及魔門實力,而是為天下穩定著想,同時也是為凌雲宮命運著想。以教主天資必定知曉,所謂天下者,天下共居也。共居者,唯有平衡二字能解其妙。老子曰萬物並作,復歸其根,魚在水中,人在空中,無水、無空,皆不可獨存。」
幻天細心靜聽,已知老祖話中深意。聽罷,溫和道:「本教承諾一言九鼎,老祖盡可放心。不過,魔門數度覆滅,凌雲宮雖也參與,但主要在神霄宮。鬼莊想要剿滅神霄宮,本教不會阻攔,望老祖諒解本教。倘若需要,本教或許還要親自出馬。一旦天下成三足鼎立之勢,以柳殘生心性必不甘心。本教一貫不喜勾心鬥角,征戰紛爭,對於未來江湖,制衡鬼莊當屬重中之重,其牽制鬼莊之責及平衡限制天下各派等瑣事,還望凌雲宮不辭辛苦。本教喜歡清靜,對名利已無半點興趣,一心只想任意逍遙,安然存世。雖然老祖年歲已大,但凌雲宮已有數千年積澱,負起這等職責,必是駕輕就熟,不知老祖以為如何?」
老祖聽罷,暗暗心喜,道:「老夫所來,正為此事。」
幻天歎道:「合合分分,恩恩怨怨,何苦來哉!有勞老祖費心。」
老祖面色一紅,道:「大丈夫者,懷天下也。不在一時之爭,亦不在些許恩怨。倘若能夠放下一時之恩怨,才可謀定天下,才可稱為真英雄。舉凡雄才大略,莫過如此爾。」
幻天輕笑道:「老祖言之有理,本教受益匪淺啊。」
老祖凝視幻天,道:「小子,至此以後,你我雙方掌控江湖,不可食言。」
幻天笑了笑,隱含邪異之色,道:「老傢伙放心,依本教現在功力,倘若有心獨霸江湖,或是剿除凌雲宮,並非難事。即便老傢伙能夠撐持一些時日,但也萬難堅持長久。況且,老傢伙如今已非本教對手,本教倘若有心,嘿嘿嘿……」
「小子真有把握?」老祖面色一整。
幻天擺擺手,道:「你我首次相遇時,老傢伙也曾有過這等心思,必欲將本教斃在掌下,好在盧某福大命大。如今雖然易勢,但本教卻無一點懷恨之意。呵呵,不但沒有恨意,反而存有感恩之念。」
「哦……」老祖聽罷,不禁有些尷尬,訕然道:「當初乃是情勢所迫,老夫不得不為。」
幻天笑道:「本教不為己甚。若非老傢伙逼迫,本教也無今日成就。」
老祖猶豫一下,轉口道:「魔門眾女功力不凡,不知有何秘訣。」
幻天詭笑,上下打量老祖,神秘道:「老祖年歲太大,本教說出也是枉然。」
「這與年歲有關?」老祖一怔。
「當然有關,哈哈。」
幻天大笑,老祖更加疑惑,道:「小子,魔門是否還暗藏實力?」
幻天道:「正是。」
老祖聽罷,神色有些黯然,道:「老夫心思已了,自回宮內修行,告辭。」說罷,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