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四章 插曲(4) 文 / 月宮神主
西嶽廟內碑刻極多,王維、李白、杜甫、陳摶等不少唐宋文人墨客在此留下了題記、詩賦。華山以其「勢飛白雲外,奇險冠天下」的磅礡氣勢和巍峨雄姿,贏得了「天外三峰」的美名。而其北面的西嶽廟,便好似在華山鑲嵌的一顆明珠。「百丈層樓隱深樹,飛甍正欲摩蒼穹。」西嶽廟以其雄偉的建築、悠久的歷史、豐富的文物冠名古今。
西嶽廟,前為堂,後為室,其間縱屋連棟,左為神廚,右為神庫,堂前左右為廊,凡八十四尺。其間為重門,重門之內右為御香亭,古今碑石羅列左右。西有屋一區,一棲道流;重門之外,又有後門。四周皆有角樓,房屋達二百餘間。
五鳳樓即西嶽廟入口處,建有木牌樓、琉璃照壁、灝靈門、石欄杆圍成的棋盤街、石獅子、鐵棋桿等。五鳳樓後的院落,矗立著碑石,碑石上刻著篆、隸、草、行字跡。欞星門到金城門之間,建有欞星門、「天威咫尺」石牌樓以及金城門等。
欞星門共有七間,規模宏大,結構繁雜,色彩絢麗。「天威咫尺」石碑樓為四柱三開間,由石樑、石柱、石枋等組合而成,牌樓共分三層。牌樓雕有「二龍戲珠」、「雙鳳朝陽」、「鶴戲圖」、「鯉魚躍龍門」等圖案,為西嶽廟第二大建築。面寬五間,進深三間,四丈左右,斗拱為木製。金城門北面是金水橋。
灝靈殿為西嶽廟正殿,乃是一座六**柱、九大梁、十大檁的宏偉建築。面寬七間,進深五間,周圍迴廊環繞,飛簷高聳,斗拱密佈,整個建築座落在用石條砌成的口字形座式月台上,歷代帝王祭祀華山多住於此。整個院落林木繁茂,山石嶙峋,園林之趣甚厚。月台上,前方有踏道五座,中間最寬。中央的踏道上,乃是用青石精雕的「二龍戲珠」圖案。此踏道稱為御路,也叫主階。
御路兩旁各為「賓階」、「阼階」、「側階」。通過不同踏道的出入,以區分謁廟人物等級。殿內設有西嶽之神的祭牌及香案。御書房乃是供放書籍之所,面寬五間,進深三間,周有迴廊。
萬壽閣在廟的最後方,乃是西嶽廟最高點,分為三層,緣梯登樓可遙望黃河,故又稱望河樓。萬壽閣左右兩側,各有藏經樓一幢。萬壽閣後面是游岳坊,面寬三間,進深三間。
整個西嶽廟,殿、閣等均為琉璃瓦單簷歇山頂式建築,風格獨特。
歷代君王拜祭並敕封華山之神,其實並非真是尊神,敬神。更多的是通過祭神,拜神這種宏大的儀式,向人們顯示皇位乃是承受上天旨意,進而昭示自己的賢明,以期長治久安,安享萬代。因此,祭神、拜神也不是什麼神聖之舉,僅僅是治國安邦或者是炫耀皇朝尊貴的一種禮儀。由此也不難看出,許多宗廟寺院,其興衰立廢,均有皇室背景的緣故。
儘管歷代朝廷不斷修繕增建西嶽廟,抬高華山之神的地位,但歷代王朝卻從未停止更迭。頻繁祭祀,祈福,以期免災,而災禍卻接踵而至,祭祀祈福並未顯示什麼作用。奇怪的是,災害愈多,祭祀越頻繁,程度也越高,浪費也越大。其結果往往令崇拜它的善男信女們,倍感失望。
此次武林大會選擇在西嶽廟舉行,恐怕也是江湖武林意欲借助「西嶽山神」震懾妖孽,除魔衛道之舉。不過,希望歸希望,有些人並不信神,只信實力,只信自己的聰明。江湖,就是這樣實際,但卻很公平。一切憑實力說話,說話是為了實實在在的利益。
武林大會前,江湖出奇的安靜。司徒雪不愧號稱女諸葛,判斷十分準確。整個江湖武林各派,除了天龍山莊,桃源山莊以及為數不多的幾個門派的掌教未來之外,各門各派的掌教幾乎都來到了華山。
華山派掌門吳開山,異常興奮。雖然此次武林大會與華山派並無多少關係,吳開山高興的原因是,華山派借了華山之名,沾了一點地主的光而已。江湖各派並未如何看重華山派,但吳開山卻不以為意,率領弟子秦劍飛、廖智勝以及其他弟子,忙得不亦樂乎。
華山派乃是五嶽劍派之一,因在華山派的地盤上召開武林大會,其餘四個五嶽劍派,都派出不少弟子前來幫忙。各派的掌門無一例外地來到了華山。泰山派掌門丁天河,衡山派掌門郭天禧,嵩山派掌門邵榮裡,恆山派掌門仇天剛等四人早在十日前,便率領弟子來到了華山。
各派掌教到來,自然熱鬧了許多。整個華陰縣內,忽然來了兩千多個武林人物,酒樓客棧爆滿。熱鬧歸熱鬧,在孟塬鎮血案發生後,各門各派都感覺有些不安,行事異常小心。有的掌教乃是不得不來,即便來了,也是如芒在背。他們不知來到華山以後,各自的門派是否會遭到魔門的突襲。在大會期間或者在大會之後,是否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這些人知道輕重,也知道權衡利弊。若是不來,不但面子上過不去,也比將遭到各派的唾棄。一旦受到魔門襲擊,則無人相救,今後極難在江湖上立足。而一旦來了,卻又患得患失,提心吊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願意來或是不願意來,需要的時候都要來。面對魔門,聯合起來便有希望生存,否則便只有等死。當然,這只是江湖的表面現象,誰也難以保證每個門派,每個人都會如此想,如此做。
正月二十二日,武林大會召開的日子。這一日,看四柱測吉凶,只適合掃捨,塞穴,餘事勿取,諸事不宜。生肖沖狗,煞南。不知是誰決定,在這個日子召開武林大會,此日多凶少吉。
胡無信占筮卜卦,算出此日極為不詳。恐怕類似胡無信這樣的人物,知天知地,即便算出了吉凶,亦不會大驚小怪。
早晨,胡無信隨意地將占筮的結果說給幻天,並同沈秋寒打過招呼後,便偕同邱月娥出了「悠閒居」,優哉游哉地到城內購置酒肉去了。只留下幻天與沈秋寒兩人。
沈秋寒品了一口茶水,慢慢地道:「今日乃是武林大會召開之日,為兄看你悠然閒坐,好似無事一般。老弟是否早有安排,成竹在胸了?」
幻天輕笑:「大哥所說不能說是不對,其實兄弟如此悠閒,並非是故作安閒而是預見到了未來江湖的走勢。即使兄弟有再好的安排,也不及在暗中窺探,尋機而動來得穩妥。」
「哦。」沈秋寒沉吟一聲,道「老弟乃是靜觀其變,作壁上觀了?」
幻天輕輕擺手,道:「非也,爭霸江湖貴在謀勢、謀時,時機未到,不可輕易而動。古人云:勢者,時也。得時則有勢,有勢則事成,失勢則事敗。善治者必先乘勢,審時度勢,事方可濟。」
「呵呵,依你看當今的勢與時又在何處?」
幻天道:「魔門不想與天下武林為敵,雖然發出了勸諫信,但仍需明察各方動靜。察知則明,不察則昏。察而辨之,方能辨友辨敵。現下江湖混亂,虛實難辨,曲直難定。因而,察宜明察,辨宜深辨。只待探知各方明確意圖,兄弟再做道理。」
沈秋寒聽罷,心中讚佩,道:「老弟深謀遠慮,真是胸羅萬有,智深如海啊!」
幻天笑道:「兄弟只是心繫魔門安危,不可不察也。」
沈秋寒不無感慨地道:「虧得為兄不曾與你為敵,不然,豈不要時時刻刻提防老弟。」
幻天道:「大哥說遠了。不瞞大哥,兄弟虛度二十六載,恐怕這世上只有大哥最知我心。無論未來如何,有大哥在旁,兄弟也就心安了。」
沈秋寒笑道:「老弟如此看我,為兄愧不敢當。知我者,老弟也。遇到老弟,我才明瞭,自求逍遙安靜,不若分享來得快樂。為兄年近花甲,得遇老弟,真是三生有幸,不枉此生了。」
幻天擺擺手:「大哥勿再謙虛了,你我忘年之交,其交在心。心乃神,神乃意,你我乃是心神之交,神意之交。知心知性,見心見性。如此,兄弟夫復何求,此生足矣!」沈秋寒聽罷,舒了一口氣,面色溫和,神情甚是欣慰。
良久,沈秋寒道:「老弟真要在此閒居而靜觀其變?」
「呵呵,兄弟在此閒居,並非只是修心養性。此處絕妙,有暇觀天觀地。時至今日,兄弟對江湖血腥已經感到有些厭倦,在此閒居,乃是等待時機而已。時機一到,兄弟自會前往各地。」
兩人慢慢品茗,恬靜閒適,輕鬆愜意,似乎早忘了武林大會。面對風起雲湧的江湖,絲毫不為所動,幻天好似忘了外面的世界。每日清晨,胡無信與邱月娥出去購置,幻天與沈秋寒坐等享用,安然閒適。
胡無信好似非常樂意出門,每日偕同邱月娥出去,帶回的美味均不相同。變換著菜餚,細心、耐心、熱心,對兩人照顧異常周到。幻天與沈秋寒樂得如此,在「悠閒居」隱居,確是悠閒得很。兩耳不聞江湖事,盡取閒情話春秋。兩人談性頗足,每日飲酒品茶,好似神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