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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二章 紅顏禍水(二) 文 / 美羊羊愛上灰太狼

    隨著林子軒的離去,慈善晚會也就結束了,這次晚會還是相當成功,當然如果林子軒不在現場眾目睽睽之下上演搶人女朋友的戲碼的話,晚會會更加的成功。而隨著林子軒這麼一鬧白雲天白大亨的面子算是徹底的沒了,白雲天在香港那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港督府的很多政策也要詢問他,可以這麼說白雲天是香港商界領軍人物也不為過。但是現在這個領軍人物的面子卻被一個年輕人給落了,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女人,雖然說這個女人是他的兒媳婦,但是這並不妨礙此事人們茶餘飯後談資。當然來賓中看不慣白雲天的人大有人在,只不過平時礙於面子都挺和諧的,但是這件事一出,這些人明面上雖然不會說什麼,但是在背後肯定會添油加醋大肆誹謗的,使白雲天徹底落面子的事,他們是很樂意干的,誰讓這些年白雲天得罪的人不少呢?

    晚會結束,白雲天作為主人在大門口開始送眾人離去,看著離去時眾人那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白雲天就知道自己這次是丟大面子了,而且還得罪了一個有實權的總督察,這讓他恨不得將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狠揍一頓。但是同時他也恨不得林子軒死,現在林子軒要是在現場而且自己手裡有一把槍的話,自己真敢開槍殺死他。

    隨著所有人的離開,白雲天對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保鏢問道:「少爺他們在哪兒。」

    「已經回家了。」保鏢面無表情的說道:「老爺要不要我出面教訓一下那個林子軒。」

    「以現在他的實力,在香港除了港督有誰敢動他。」頓了頓道,「再說現在也不是動他的時候,一旦我們動了他所有人都會認為是我們幹的,這會讓我陷入更加不理的局面。」

    「那就這麼放過他嗎?」

    「放過他,哼哼。」白雲天冷哼幾聲道,「在香港還沒有得罪我能夠全身而退的人,我遲早要讓他付出代價,現在還是趕緊讓他們兩個離開香港,去英國。」

    保鏢又問道:「李小姐也去。」

    「廢話,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我兒媳婦,而且還當著那麼多人將林子軒打了個頭破血流,我已經不好在說什麼了。」白雲天看著這個明顯有點兒管的過寬的保鏢道。

    白雲天坐進了車裡對著司機說道,「回家。」

    汽車絕塵而去。

    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他剛剛站立的斜對面的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人拿著槍已經將他瞄準,隨時都有可能將他殺死,可是正在這個人準備開槍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的所打來的手勢,讓自己放棄,雖然他恨不得白雲天立馬就死,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雲天坐車而去。

    沙田豪宅,珠寶大亨白雲天的家裡。

    早已經回到家的他們,彷彿沒事人一樣,各自回到房間,但是李婉婷和白公子二人都知道由於林子軒的突然出現,他們二人之間已經有了裂痕,只是誰都沒有說出來而已。

    李婉婷自從見過白雲天之後,也為了盡量讓白雲天喜歡自己,不再討厭自己,李婉婷可謂煞費苦心。不禁不再登台演出,更是連面兒都不曾在記者們的面前出現過,自己本來在白雲天的印象中已經是很好的了,但是沒想到今天林子軒會來這麼一出,自己要是知道林子軒會去的話,就是打死自己都不會去的。

    現在的李婉婷正在自己的房間內,用毛筆寫著一首詞,這是用來討好白雲天的。白雲天喜歡毛筆字,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於是她就不斷地練習寫毛筆字。

    直到素腕發麻也不歇筆,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已經寫好了三首曲詞,一首是晨鐘暮鼓調的《紅顏》:

    誰道紅顏皆是禍水?

    美人如玉,劍氣如虹。

    一壟紅袖,猶添沉香。

    誰道紅顏皆是禍水?

    劍舞公孫大娘,蓮花飛燕環長,

    一點朱墨,滴落蘇家粉黛霓裳,

    一柄冷槍,書寫花家木蘭篇章。

    誰道紅顏皆是禍水?

    好男兒自當志在四方,

    美紅顏休掛兒女情長!

    另一首是春江花月夜調的《伊人》:

    一朵牡丹三寸香,

    吐蕊望月夜未央。

    寂寞伊人冷宮牆,

    浮光流螢待梳妝。

    可歎韶華,輸得是白髮,贏得是蒼涼。

    虛空已碎,時光浮圖。

    皇城猶在,風吹黃土。

    杯酒尚未冷卻,伊人發如白雪。

    勾魂的黯然,**的圓月。

    誰與你偎依身旁,

    鎧甲鮮亮,卸下紅妝!

    第三首則是一首樂府詩《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逕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當白公子進來的時候她正沉浸在第四首曲詞的書寫當中。

    白公子拿起曲詞看了看,心道,沒想到婉婷這麼有才情,這三首曲詞寫的都是十分精妙。《紅顏》這首詞要是唱出來地話一定要有很渾厚的嗓音方能入味,就像古羅馬歌劇一樣,要有穿雲裂石的震撼力,讓整個空間迴盪這樣的歌聲才是最為完美的美妙。

    至於《伊人》這首曲詞,最好能要求演唱者在真假音之間徘徊徜,用腹內的氣把一腔情感宣洩在唱詞之間,「伊人」相思,相思「伊人」。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有位伊人,在水一方…。只是她寫這首詞的時候,思念的是我,還是那個林子軒?

    而《將進酒》這首詞的唱法要用一種蒼涼、孤寂的嗓音來唱,才能體現出李白當時被貶和個人不得志以及對社會的不滿,他讓酒精來麻醉自己,使自己沉醉在酒的世界裡,不願清醒過來看一眼這個現實的世界。但是這畢竟是短暫的,他的心靈是高傲的,可是現實卻在無情對打擊他的高傲。她用這首詞來表示自己不想做一個籠中的金絲雀,她嚮往更加自由的生活。

    三首詞的唱法各不相同,寓意各不相同,這說明自己眼前的人兒還是心中嚮往著那個舞台,那個讓所有人都對她進行關注的舞台,而在這個地方她只是一個被關在籠中的鳥兒。

    就在這個時候李婉婷已經把最後一首詞寫完了,她慵懶地伸了一下嬌軀,然後用手揉著自己的手腕。

    白公子從她身後取過詞曲。

    李婉婷沒想到他會在後面。不禁嚇了一跳道:「你進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白公子嘿嘿一笑:「我是怕影響你寫作嘛,我知道一個人有靈感的時候最忌諱外面的打擾,所以才故意躡手躡腳地,你要是生氣的話,我就給你賠個不是哩!」

    說完,裝模作樣地學著戲曲裡的書生腔調道:「小生這廂道歉啦,還望姑娘能夠原諒則個!」

    李婉婷噗嗤一笑道:「就你古靈精怪,會捉弄人家!」

    白公子攤攤手:「沒辦法,誰讓你是我的命中剋星呢!」

    「啐,誰是你的剋星了,自作多情,也不害臊!」

    眼見李婉婷嬌嗔喜人,白公子不禁動情。拉住李婉婷的手道:「婉婷,我…」說完就想把嘴吻上去封住對方地櫻唇。

    李婉婷突然躲開道:「不要這樣,這樣不好,還是等我們成親的時候再說!」

    白公子有些洩氣地歪了歪頭:「我怎麼老覺得我們之間有隔閡呢,每次親你你都不讓,經過今天的事,現在全香港所有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耶,用不著那樣守身如玉吧,接個吻很正常的,等我們一塊兒去了英國你就會知道,中國人地保守思想有多麼的可笑!」

    李婉婷臉色變得有些難堪,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會身不由己地躲著白公子,而自己心裡面隱隱約約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太對勁,難道,是因為那個人?尤其是今天他當著那麼多人向自己示愛,讓自己跟他走,他雖然沒有白公子會說情話,可是他將我摟在懷裡的感覺是那麼的舒服,那麼的安全,這是自己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他嗎?

    隨即搖搖頭,不會的,我們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白公子見李婉婷變得不高興了,有些氣惱,想要開口說兩句狠話,卻於心不忍,於是便道:「好啦,都是我的錯,來,讓我看看你寫的這首詞究竟怎樣?」

    於是便仔細看去,但見宣紙上面寫的是一首陽關三疊調地《英雄淚》:

    惜英雄,問誰是英雄?

    堪比落花,葬雪風中。

    一隻素手,菊花劍和酒,

    沉醉的漁翁,還在笑弄扁舟。

    惜美人,問誰是美人?

    堪比星辰,墜落紅塵。

    撩動,訴不清流水飛雲。

    劍舞夕陽,高高在上,

    戰在垓下,悲情的不僅僅是無奈的霸王。

    還有伴隨虞人的霓裳。

    美人淚,

    英雄血,

    血流兩行,

    淚淌滿腔!

    「去他媽地!」白公子一下子把李婉婷好不容易寫好的詞曲撕得粉碎,然後惱怒地回頭對李婉婷吼道:「說,你是不是還在惦念那個該死的林子軒?」

    李婉婷沒想到他會突然發脾氣:「你怎麼了,怎麼能這樣污蔑我?」

    「污蔑你?嘿嘿!」白公子冷笑兩聲:「你自己看看這首詞,好一個『劍舞夕陽,高高在上,戰在垓下,悲情的不僅僅是無奈的霸王』,這不是寫的他,還是誰,你是不是接著今天的事告訴所有人林子軒對你的愛,我可沒有那麼大的霸氣,他林子軒就是你心頭的霸王麼?那你是誰,霸王身邊的虞姬嗎?那我是什麼,哈哈,我還真自以為是,我以為只要真心的對你好,這一切都不成問題,沒想到你竟然舊情難忘,不要忘了,你馬上就要是我的人了,我要你把姓林的徹底忘記,知道嗎!」白公子搖著李婉婷的香肩大聲道。

    他藉著這個機會將自己埋藏了很久的東西統統的發洩出來了,的確,有著白雲天這樣一個望子成龍的父親,有著林子軒這樣一個事業有成霸氣十足的情敵,他的心裡怎麼可能不壓抑,他之所以一直承受著這種壓抑,就是因為他知道李婉婷是自己的別人搶不走,李婉婷是自己心裡的安慰,可是現在看到今天這幾首詞,他忽然覺得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也有了離他而去的心意,他怎麼可能不發火,他覺得所有人都放棄了他,都看不上他了。

    面對著自己那個威嚴十足的老子,他有的只是害怕,面對著林子軒他有的只是不服氣,只有在李婉婷面前他才會展示真實的自我,而現在自己心中最後一塊淨土也被污染了,他的心裡怎麼可能好受的了,他不敢對自己的老子發火,不能找林子軒發火,那樣只會讓他覺得自己更加的不如林子軒,所以他只能朝這個自己心愛的女人發火,將自己這些年所面臨的壓抑統統的發洩出去,這樣他的心裡才會好受一點兒。

    這就是溫室裡的花朵,沒有經過風雨的澆灌,沒有經過陽光的暴曬,怎麼可能成事,怎麼可能鬥得過林子軒,從這一點上不得不說白雲天的教育是失敗的。

    李婉婷哪裡見過他發這樣大的脾氣,有些不安地地說:「你誤會了,不是你想想的那樣,這只不過是一首詞兒而已,根本就沒有你想的那麼多。我看你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冷靜|,去他媽的冷靜,你告訴我我哪一點不好?事事都依著你順著你,把你捧在手心當寶貝一樣呵護,可你呢,人家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看起來誠不欺我!」

    「啪!」李婉婷扇了白公子一個耳光。「我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白成鴻,你無恥!我算看錯你了。」

    「無恥?」白公子捂著臉慘笑起來,表情有些怪異:「好,我就不管什麼狗屁的書香門第,我今天就無恥給你看看,你不是不讓我親你麼,今天我就偏偏非親你不可!」說完捧著李婉婷的臉就要強吻下去。

    李婉婷苦苦掙扎:「你不要這樣,你瘋了麼?不要啊,你抓疼了我!」

    「瘋了,我今天就是瘋了!」白公子一巴掌扇過去,狠打在李婉婷的臉上,然後不顧一切地想把她壓到身下。

    就在這時,突然房門被人打開了,只見白雲天冷冷的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切,此時他對自己的兒子很是失望了。

    白公子也看到自己的父親,或許是父親平時給自己的壓力,也或許是他聽到了李婉婷淒切的哭泣聲,心中的憤怒和慾火一下子消失的乾乾淨淨的。

    二人都沒有理白雲天,就相當他是透明的似的,使得白雲天異常的尷尬。

    「對不起,婉婷,真的很對不起,我實在是,實在是太在乎你了!我真怕你跟林子軒有什麼?」白公子此時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才好,就算是面對自己的父親也從來沒有如此的低聲下氣的說過話,而此時卻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自己的身為富二代維持了很久的尊嚴,這讓他的父親如何的不氣憤,此時的白雲天都有一種將面前的這個女人掐死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吃醋吧!他在吃自己兒子的醋,自己的兒子從來沒跟自己說過軟話,沒想到現在跟這個女人說出來了,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覺得自己很是失敗。

    李婉婷髮髻凌亂,雪白無暇的臉頰上帶著五道血紅的手印,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我混賬,我無恥,婉婷,我不是人!」白公子當著自己父親的面跪在了李婉婷的面前扇著自己的臉賠罪說。

    這讓白雲天的臉色更是難看的很,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這樣,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可是他還一直抱著希望,希望自己能夠將兒子培養成才,可是現在,他是徹底的失望了。

    而李婉婷好像沒有看到白雲天似的,只是委屈地蜷縮到一邊道:「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婉婷,我…。」白公子欲言又止,站起身來,好像當自己父親不存在一般的說道:「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下,過幾天我們就訂婚,然後和我一起去英國讀書,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白家的兒媳婦,記著,不要丟了我們白家的面子!」

    一旁的白雲天看到兒子這時還顧忌著白家的臉面,心裡有了一絲的安慰,最起碼自己的兒子還知道維護白家的顏面,也不是一無是處,只要自己以後多多教導,說不定就能將他給扶起來呢?

    想到這兒,他對著站在很遠的僕人說道:「李小姐累了,扶她下去休息。」

    說完招呼自己的兒子,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李婉婷哭泣著蹲到了地上,地上被白公子撕碎的詞曲就在她的腳邊,她用素手撿起一張,那上面正是那首詞的最後幾句,「美人淚,英雄血,血流兩行,淚淌滿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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