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二章 這麼多人才呀 文 / 美羊羊愛上灰太狼
林子軒坐在《環球時報》自己的辦公室裡，靜靜看著自己面前的《環球時報》裡面有一篇報道，題目為「真正的香港警察」講述就是史密斯等人在墳場所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是將大部分事實給改了，沒有提到寶藏的任何線索，只是說明警方高級警務人員在因公探查赤柱墳場時與藏匿與此地的匪徒發生激烈交火，匪徒全部被擊斃，而警方也損失了一部分人手，更有高級警員犧牲。報道中寫的是條理清楚，證據充足，猶如親見一般。將香港警方之前的所有不利的影響頓時間扭轉了不少。
這篇報道一出來，所有公眾一體嘩然，沒有人會想到在他們眼裡沒有幹過一件好事的警察會有這個勇氣和匪徒交手，更何況還是兩名高級警員帶隊，通過這件事市民對香港警察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觀。其實老百姓是很容易知足的，只要你為他辦一件好事，他就會急你一輩子的。
對於出自林子軒手筆的這篇報道，據說港督看了之後說了一句話道：「這才是香港真正的媒體呀？」
至於警務署長路易斯則道：「林子軒是個幹大事的人，知道什麼事該報道，什麼事不該報道。」
就因為這兩位的一句話，使得《環球時報》這幾天的銷量大增，已經將其餘的幾家報社，完全的壓了下去。
就在墳場事件過去的一周時間後，林子軒成為了香港西九龍警署總督察，負責掌管西九龍警署的一切事宜。成為了真正的警方實權派人物，就是在香港也是跺一跺腳抖三抖的人物了。而林子軒也創造了一個奇跡，那就是從最初的新人到如今的總督察只用了一年的時間，這堪稱奇跡了，至於有沒有後來者就不知道了，反正自從香港開阜以來這是第一例，恐怕也是最後一例了。
6月10日，油麻地。
林子軒現在是西九龍警署處長了，對於他是不是在警署上班，沒有人敢提出疑問了，再說了也沒人提出疑問呀，現在警署上下被他經營的是鐵板一塊，每個人都從他這拿著好處，誰還會得罪他呀！誰還敢得罪他呀。
所以，今天他就在警署坐了一會兒，批閱了一些文件之後就離開了警署，先到軒尼詩道那邊兒看了看，和羅嘉文等人吃過晚飯以後，就來到了油麻的鳳凰夜總會。
沒錯，就是那個蓮姐邀請他來的。
50年代初期的香港雖然經濟凋敝，但這並不妨礙那些有錢人的享受。鳳凰夜總會雖然並不是多麼高檔，但勝在差不多各色人等都可以進來消費，所以極為熱鬧。
林子軒七點到的時候，進門就感受了比上一次還要熱鬧的氣氛。裡面一對對男男女女摟摟抱抱，親親熱熱，一團團客人喝酒吆喝，再加上中間舞池傳來的震耳欲聾的音樂，讓人的神經都有些禁受不住的折騰。
「真熱！」
林子軒這回沒有穿警服，而是很隨意穿了一件薄一點兒的半截袖襯衣，可即便這樣。一進來就被激起了一身的熱汗，感覺好像起了痱子，毛孔裡面前發生了瓦斯爆炸。這年頭沒什麼空調，雖然有風扇但夏天擠在人多的地方還是非常不好受。
林子軒正想靠邊坐坐，夜總會裡的服務生就迎了上來。
「先生，你點兒什麼。」
「有冰水沒有？」林子軒問道。
「好的，你稍等。」服務生答道。
林子軒現在身份不同了，所以身上的氣質也不一樣了，林子軒在那一坐，在他旁邊座位上的人就看出來這是一個有權有勢的人物。所以紛紛打算離他遠點，要知道一般這樣有權有勢的人脾氣都不太好，動不動就發火。
「先生，你的冰水。」服務生將冰水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道。
「謝謝！」林子軒隨手掏出十塊錢遞了過去。
「謝謝先生。」十塊錢其實已經不少了，服務生挺高興，端著盤子飛快的向櫃檯走去。
「諸位先生，諸位女士，現在有請我們鳳凰的王牌歌手素蘭小姐！」
這時候，隨著夜總會司儀的介紹，一個穿著大紅晚禮服帶著有些蓬鬆的頭髮，走路都似乎有些不穩的女人上了舞台。也沒有什麼開場白，隨著音樂響起。女人的歌聲也響了起來。
「梅蘭，梅蘭我愛你，你像蘭花的著人迷你像梅花的年年綠，看到了梅蘭就想到你，」
歌聲顯的有些沙啞，歌詞也很直白，音律也簡單，但舞池裡的人們卻似乎都很激動，跟著歌聲扭動起來，心道：這年代看來真是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就這樣的還激動成這樣，要是到後世去看看那些電光舞什麼的，還不暈過去呀！
「眼睛這麼直幹什麼，看上她了？」
「嗯？」林子軒聽見聲音急忙轉過頭，正看到一個同樣穿著晚禮服的女人，「你是」。
「你這人可真是忘性大啊。」女人直接坐到了林子軒身邊，胸前露出的半個圓球隨著她劇烈的動作不住顫動：「欠我錢什麼時候還？」
「我欠你錢？」林子軒愕然，「我什麼時候欠你的錢了。」
「你的忘性不會這麼大吧！上回你答應給我小費找聯姐，結果人給你找來了，可你只給了十塊，忘了？」女人瞪著一雙大眼問道。
「哦」想起來了！這個不就是自己上回來這裡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夜總會小姐？沒想到幾個月過去了，她居然還沒忘了那件事。林子軒頓時有些失笑，「原來是你」。
「還錢！」女人毫不客氣，手直接伸到了林子軒面前。
「在香港現在還沒有人敢讓我還錢的，你是第一個。」林子軒盯著她道。
這個女人被林子軒盯得心裡有點兒發麻，此時自己才想起這個人在香港的地位來，苦笑道：「那就算了，我就不給你一般見識了。」
「那就多謝你的大人大量了。」林子軒苦笑道。
「你又來找蓮姐嗎？她現在正在會客，恐怕沒時間見你。」女人很清楚的說道。
「我知道，那是我請來的人。」
「那我去給你看看。」女人現在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坐在這裡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那就多謝了，今天你的表現還是很好的。」林子軒笑道。
「我表現好是因為你有權有勢，沒權沒勢的姑奶奶才懶得理他們呢？你的等著啊！」可沒料到她剛站起來，身後突然衝過來一個黑影。撞得她一個趔趄，接著又整個人就壓到了她的身上，把她直直的壓到了座位上。
「酒。」來的也是一個女人，一張口就是沖天的酒氣，讓林子軒看著直皺眉，就在他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這個渾身酒味兒的女人就已經伸手將他面前的水杯給抓在了手裡，然後，「吐咚」幾聲倉灌了下去。
「怎麼沒味道呀？」這女人還不滿意，抬起頭就朝林子軒扔了一個衛生球：「你一個大男人，喝什麼水呀？」
林子軒無語了！
「素蘭，你這個死酒鬼，壓死我啦！」被女酒鬼壓在身下的女人也終於怪叫起來。還好此時夜總會很熱鬧，她的聲音又低，沒傳出多遠，不然肯定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不過，雖然人不多，她們身邊至少也還有一個觀眾。
林子軒坐在座位上看著這場女人壓女人的戲碼，感到非常有趣。
「幹嘛？又不是沒被壓過，死不了的！」女酒鬼嘶啞地說著，又伸手拍了拍身下的女人屁股一巴掌，這才慢騰騰的直起身躺倒到座位上，嘴裡依舊不忘吩咐：「幫我叫杯威士忌！」
「早晚喝死你。」女人還了對方一巴掌，又瞪了一眼旁邊的林子軒：「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喝醉酒啊？」
「你別說，我還真見過。更沒見過喝醉了之後還能這麼清醒的！」林子軒聳聳肩，指了指女酒鬼：「她不就是剛才唱歌的那個？醉了還能唱得那麼順溜，真不容易，難得！不愧是人才，看來蓮姐手下藏龍臥虎呀！」
「少說風涼話！」那女人瞪了他一眼，伸手招過來一個服務生：「來一杯威士忌，另外再來兩杯香檳！」
「幹嘛？」林子軒道：「你不會是真想喝死她吧！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們夜總會的人，讓她死在這裡不好吧？」
「她巴不得早死呢！」那女人看著素蘭歎了口氣，又橫了他一眼：「誰說讓她死在這裡了，這些酒都算你帳上！」
「樂意之至，不過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們那位蓮姐掏錢，我是免費吃喝的。」林子軒笑了笑說道。
「小氣鬼，當心沒女人願意嫁給你！」女人怒道。
「這你放心，我的女人都能從維多利亞港排到獅子山去。」林子軒滿臉笑容的說道。
雖然是笑著說的，可是這個女人卻從林子軒的眼睛裡看到了殺氣與憐惜，讓自己不寒而慄，作為歡場中的老手，他從林子軒的眼中看出他或許有過一段令人心痛的愛戀。
「酒」就在這時一邊半躺在座位上的素蘭又出聲叫道。
「來啦來啦！」沒好氣兒地瞪了這個女酒鬼一眼，正好服務生過來，那女人乾脆連酒帶盤子一起搶了下來，然後一隻手捏著素蘭的鼻子，另一隻手拿起那杯威士忌就對著灌了下去。
「咳咳咳。」素蘭被嗆得連連咳嗽，但聲音卻漸漸的小了，不一會兒居然就那麼睡著了。
「她剛才唱歌表演來著，是吧？」看到這一幕，林子軒忍不住問道。
「她經常這樣，越喝酒歌就唱的越好，沒辦法這裡的人很喜歡她這樣。」女人放下酒杯，又拿起杯香檳自己嘗了一口說道。
「人才啊！」林子軒搖頭感歎。喝了那麼多，只差一杯就醉倒的人，居然還能唱完整一首歌，而且唱得還不錯，這種人實在是難得。
「找死的人才！」女人又冷哼了一聲，放下酒杯，拍拍手，又扶著素蘭站了起來：「蓮姐在二樓，你自己打聽著去找吧。我把這酒鬼送房間去。」
「要鎖好門，不然會被沾便宜的！」林子軒提醒道。
「你說你自己呢，還是說別人呢？」女人又白了他一眼。
「難說，或許都有可能。」林子軒搖頭失笑，不置可否。
「哼！」看林子軒不再說話。那女人冷哼一聲，扶著素蘭起身，沿著大廳的邊緣向後面走去。可惜素蘭醉的實在不輕，身子東倒西歪，一會兒一個樣兒，弄得她左支右絀，手忙腳亂，終於又忍不住轉身瞪向了林子軒：「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不知道過來幫個忙啊？」
「這裡可不止我一個男人，只要你大叫一聲我想很多男人巴不得幫忙呢？再說你就不怕我沾便宜？」林子軒笑問道。
「我還巴不得你佔我便宜呢？那樣我就可以賴上你了。」女人譏笑的看了他一眼，亮晃晃的胸脯往前一挺：「至於其他人，姑奶奶我看不上。！」
「你」林子軒苦笑，伸出大拇指朝這女人晃了晃：「也是個人才，而且是很難得的那種。」
最終，林子軒還是上錢幫忙將人給送回了房間，在去往房間的路上林子軒從這個女人嘴裡得知了這個叫素蘭的女人為什麼總是喝酒。
原來這個叫素蘭以前不叫素蘭，至於叫什麼除了蓮姐沒有別的人知道了，她原先也是大陸國民政府高官的後人，以前說過一門親事，而她的未婚夫則是一名軍人，只是再要結婚的時候，自己的丈夫被抽調上了前線，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據前線傳來的消息說是已經戰死了。
而在她丈夫戰死後不久，她的公公婆婆也先後亡故，所以很多人都說她是掃把星，專剋夫家的人，聽到這個謠言的她很是痛心，不管怎麼樣，她還有父母，可是隨著gmd在正面戰場上的失利，他的父母也先後死於戰亂，而她則在父母的安排下提前來到了香港，本來她是想在香港等待自己父母的，可是他等來的卻是自己父母身故的消息。
再加上那些她一起避難香港高官家屬的傳播，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個掃把星的名字後，沒有人在願意搭理她，最終她終於承受不了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選擇了跳海，最終被蓮姐所救，就成了現在的樣子，而她也是整天的沉浸的醉生夢死之中，用她得話說，只有醉了自己才不用去想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林子軒聽完後心道：老套的故事，老套的情節，後世電視電影上早就演爛了的情節，任何人都知道伴隨著戰爭而來的就是很多家庭的破落，家人的死亡，這是不可避免的。而要想這樣的事情不再出現的話，就只有和平，沒有戰爭。可是這是不可能的，最起碼再過幾個月又要一場戰爭即將爆發，這場戰爭將對後世幾十年勢力平衡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