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一章 氣死你， 文 / 美羊羊愛上灰太狼

    九龍總區。

    警務署長辦公室。

    警務署長路易斯的眼睛盯著史密斯一眨不眨已經足有一刻鐘。這期間這位署長一句話也沒說，而史密斯先生也只是低著頭玩著指甲，一聲不吭。兩個人就這樣無聲的對峙著，良久，還是坐在史密斯對面沙發上的第三者出聲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沉默：「路易斯，你還是不要怪史密斯了，他雖然是西九龍警務處長總督察級別，但實際上他連一個是士兵的水平都沒有，你不能對他期望太高！」

    這句話很是傷人，引來了史密斯幽怨的一瞥，但是也僅僅只是一瞥而已，總督察抬眼看了一下署長雷打不動的表情，又迅速地低下了頭去。而他的這個的舉動，又惹來了署長一聲憤怒的冷哼，以及一聲無奈的長歎：「史密斯，你就不能給我表現的成熟一點嗎？」

    「長官，我、我很抱歉！」史密斯似乎是長出了一口氣，就像好不容易邁過了一個難關：「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幾句話就讓他牢牢地把握到了主動權！那感覺就好像在他的面前，我根本就不佔任何優勢一樣！」

    「不佔任何優勢？在香港，在大英帝國的殖民地裡，一個英國籍的總督察，面對一個華人下屬，居然說他不佔任何優勢？哈，我的上帝！」路易斯雙手抱頭，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地看了一眼那個第三者：「史蒂夫，你聽聽，這就是我們大英帝國的總督察，香港警方高級警務人員中一員！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現在真的想把這個該死傢伙丟進牢房，然後永遠地把他關在裡面，一輩子也不放出來！那樣，他才不會丟我們大英帝國的臉。」

    「我說了，你不應該對他抱太大的期望！」史蒂夫，香港律政司的高級人員，此時正一身便裝地坐在辦公室裡最寬大的沙發上，兩隻胳膊張開搭著靠背，保持著極為舒服的坐姿，給人一種隨意而又不失優雅的感覺。不過此時的他，卻也是一臉的苦笑。

    「是的，你說的很對。我會寫信給港督府，讓他們以後再也不要過快的提拔一些不成熟的官員了！這太可怕了！」路易斯又瞪了一眼史密斯，大聲說道。

    「好了，這件事你可以以後再去做。現在我們必須先為我們的史密斯總督察先生擦擦屁股！」史蒂夫也瞅了一眼低著腦袋的史密斯，笑道。

    「擦屁股？」路易斯又瞪了史蒂夫一眼：「你難道真的想讓全香港所有的警局都訂閱什麼報紙？，要知道就算是訂報紙也只會是我們英國人的報紙以及那些具有影響力的大報紙，而對於那些小報紙你讓我怎麼說服那些愚蠢的政客們，而且你要知道很多華裔警察是不識字的。」

    「可根據我多年來的經驗，我們必須讓那位先生覺得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太多的重視，尤其是不能讓他發現來自於更加上層的注意……」史蒂夫放在靠背上的手輕輕擺了兩下：「因為如果那樣的話，他就會去想，想他的上司史密斯先生為什麼無法達成他的目標，是不是因為沒有獲得什麼人的同意，這個人又會是誰。並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被比史密斯更加高級的長官，或者說是署長本人所發現。那樣的話，像他這樣一個野心勃勃而又善於隱忍的人以後會小心謹慎的繼續隱藏下去，甚至他還可能會停辦他現在所幹的一切，直到他認為已經不再被人注意的那一天！」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可就麻煩了！」史密斯小聲地說道。

    「你給我閉嘴！」路易斯怒喝了一聲。

    「是，長官！」史密斯縮了縮腦袋，不再說話。

    「我們先前做過一件錯事，本想給他那麼大的權力就是為了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尋找寶藏，可是沒有想到這個人比我們想像的還要狡猾，他借助我們所給予他的便利迅速的在發展著自己的勢力，現在他已經發展的有些脫離我們的掌控，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重新將局勢控制在手裡，那樣不管他怎麼樣都不能脫離出咱們的掌控。但是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以林子軒謹慎的個性，他現在肯定已經對周邊的一切都感覺到了懷疑！」史蒂夫坐直了身子說道：「通過以往的事情可以看出他這個人很聰明，他在感到懷疑之後，成功的抑制住了自己對寶藏的**隱忍下來，所以現在我們已經完全的處於被動了。」

    「這個你已經分析過了！」路易斯有些不耐地插嘴道。

    「是的，我已經分析過了。當時我以為他辦報紙就是一個明顯的做假的信號。可是，事實的情況卻與我預料的相反，那位林子軒先生的報紙不僅不是做個樣子，反而越辦越好，越來越像一家正規的報社。」

    「再這麼下去，他不用去找寶藏，也能成為一個富翁！」史密斯又插了一句，結果不出所料的，他得到了路易斯兩隻眼睛同時激射過來的寒芒。

    「報紙沒那麼容易辦的。讀者越多，就越難保持口碑，也就越難以擴大影響力！」史蒂夫微笑著看了不甘寂寞的史密斯一眼，搖了搖頭：「所以，這個事業開頭容易，接下來就很難了。」

    「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幫他一把，是嗎？」路易斯問道。

    「是的。因為，『順利』這個東西是最容易麻痺人，也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的東西。」史蒂夫微笑著答道：「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讓那位林子軒先生放鬆對外界的警惕，讓他繼續去做他想做的事情，直到他認為我們已經把他給忘了的時候，他才會真正的動手去取寶藏。然後，我們就在他找到寶藏的那一刻，抓住他！」

    「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路易斯皺眉問道：「我可不想給人落下什麼口實。」

    「哈哈，我親愛的路易斯先生，你當年可不是這麼猶豫不決的呀。別忘了，你曾經說過的那些話，『想到就去做，為了自己的目標，要勇於做出一些犧牲』。」史蒂夫大笑著說道，「而現在，正是你要做出一點點犧牲的時候了。」

    「讓所有的警局訂閱一份沒有名氣的小報，我，我會被人笑話死的。」路易斯又恨恨地瞪了史密斯一眼，捂著額頭躺倒在椅子上。

    「想想我們可能獲得的利益！」史蒂夫扳著指頭數了數：「光是那些古董珠寶就價值一億港幣！被人笑又怎麼樣？等他們知道了，他們會嫉妒死你的！」

    「那麼日本方面呢？不是說在日本發現了秦阿元等人嗎？」史密斯忽然插嘴地問道。

    「假的，已經通過各方面證實，那是一個假的，真正的秦阿元說不定早就死了。」路易斯解釋道。

    「那也就是說真正的藏寶地址很可能真的在林子軒手裡？秦阿元等人已經被他滅口了。」史密斯問了一個很是愚蠢的問題。

    二人聽了這個問題，猛地一拍額頭，做出一副被你打敗的樣子，路易斯失望道：「看來我真該把你送到赤柱監獄了去和那些囚犯作伴，免得你丟了香港皇家警察的臉。」

    「謝謝長官！」

    史密斯帶著滿頭的汗水，還有一種逃出生天的僥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又向林子軒講述了一遍自己輕輕鬆鬆就說服了署長，幫他取得了每期報紙1000份兒訂閱的事情。結果，他獲得了林子軒由衷的感激和敬佩。

    「長官，您實在是太了不起了。1000份，實在是太棒了！我們努力了這麼久，現在也才是把報紙的銷量穩定在這個數字而已。您知道，報紙實在是太難做了。」其實現在已經漲到1200份了。林子軒毫不客氣地截留了一部分的銷量，反正面前這人也是個空手套白狼的主，自己太實誠了不好：「不過，現在我們不怕了。因為有了您的幫助，我們終於可以扭虧為盈了！」

    「咳……」看著林子軒狂喜的表情，史密斯輕咳了一聲：「按照你的說法，你們報紙現在的銷售量是一千份每天，是嗎？」

    「是的！」林子軒迅速地點了點頭，依舊難掩臉上的興奮：「突破啊，這是一次質的突破！」

    「好吧。一份兒報紙是一毛錢，那麼，一千份就是一百，一個月就應該是三千塊的盈利！我需要三成，就是九百……」史密斯在心裡默算了一下，又抬眼看著林子軒：「我需要你每個月返還我一千元！」

    「一千？」

    「別那麼看著我！只是四捨五入而已，這是最通常的算法！」史密斯聳了聳肩。

    「不是的，長官！」你個死強盜，早晚撐死你。林子軒偷偷罵了一聲，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熱情洋溢的笑容：「長官，您的算法不太對。您知道的，報紙是需要成本。一般的報紙，光是紙張、印刷費用，這些就佔去了差不多整張報紙價格的四成！」

    「你們有印刷的成本嗎？」史密斯笑問道。

    「我們的報紙足足有十六個版面，所以，雖然我們的印刷費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紙張方面的消耗卻比普通的報紙要多出幾倍。所以，我們就算一天能賣出一千份兒，也就是才四五十塊錢的收入而已！」林子軒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四五十塊錢？」一下子就縮了一半還多，史密斯忍不住瞇起了眼睛。他容易麼？為了這次的訂閱，他吃了多大的刮落？可結果呢？一天才四五十？對了，還得再乘以個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一天十幾塊錢的收入，一個月累積下來，他也就只能從林子軒手裡獲得三四百塊……沒錯，這個數字比起許多警察的工資來不能算少，可他怎麼說也是一個堂堂的總督察，為了一個月三四百的外塊，鬧騰到這個地步，太丟人了！

    「我恨你，路易斯！」史密斯暗暗咬了咬牙，抱怨起了那個給他出主意，讓他來佔便宜的人。

    「長官，您不舒服？」看著史密斯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還有點兒紅，林子軒忍不住問道。

    「沒，沒有！」算啦，不要再跟這傢伙算計了。我算不過他的！他是大學生，我卻初中沒畢業就當了兵！，史密斯自怨算艾了一會兒，又輕輕擺了擺手：「雖然少了一些，不過，就按這個數字算吧！」

    「長官，我還沒有說完！」

    「嗯？」

    「我還沒有算我們的編輯費用！這也是很大的一個花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