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百章 ：一統（3） 文 / 碎事
「今日有幸請得尚大家芳駕，才是我等有福了。」軒轅擎天哈哈一笑，朝尚秀芳點了點頭。
尚秀芳施了一禮，未經任何準備化妝，也沒有絲竹配樂，就這樣走入場中。在這一刻，她地氣質陡變，彷彿那小小的舞台自成一個世界，而她則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在這一刻，不論是師妃暄還是，所有地美女竟皆失色。這個女人，天生是為舞台而生的。
朱唇輕啟，低婉的辭調悠然而出，所有的人都被帶到了她所營造的意境裡。這是一首哀婉小調，似在唱良人遠征，又似在唱人生失意，每個人都有自己地故事，聽了那歌聲，塵封在記憶裡地情感都被勾起，有人已經潸然落淚。
沉靜良久，場中才爆發出一陣掌聲。徐子陵望著天空，歎了一口氣。寇仲卻喝下杯中的燒酒，低聲罵道：「他奶奶地，這調子好酸。」
只有師妃暄和臉色平靜。宋玉致不知想起了什麼，擦擦眼角的淚，笑道：「尚小姐該自罰三杯，如此喜慶之日，怎能唱這種讓人傷感的調子。」
軒轅擎天想起的竟然是自己大學以前的事，之後的回憶絲毫沒有感覺。也大笑附和道：「該罰，果真該罰。」
尚秀芳跪地道：「秀芳從北方一路南下，沿途目睹生靈塗炭，心有所感而唱。還請陛下恕罪。」
「你把我的皇后大臣都弄哭了，怎麼能不罰？就照皇后所說，罰你三杯。」軒轅擎天故作生氣道。
「該罰，該罰。」眾人反應過來，紛紛附和。尚秀芳接過酒杯。三杯都是一飲而盡，秀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陛下，宮外有一自稱拔鋒寒的男子求見。」侍衛前來報道。
自殺昏君以來，揚州城每日都有豪傑之士來投。軒轅擎天做足了廣納賢士的樣子，設有專門接待這些人的機構。為了照顧一些自命不凡之士的情緒，同時也吩咐侍衛，若有人到皇城門外求見，直接來通報。「宣！」軒轅擎天抬手道。此時拔鋒寒之名在北方已經響亮無比，聽到此人求見，紛紛猜測其目的。
不多久這個英俊不凡的突厥武士就隨侍衛進入大殿。不客氣的抱拳道：「閣下當真令人刮目相看，一年不見，已有君臨天下之勢。」
軒轅擎天笑道：「不知鋒寒兄來此何意？」「一年前本人慘敗於閣下之手，這一年來自覺頗有長進，特來討教一二。」拔鋒寒道。「你就不怕我叫侍衛一哄而上把你拿住？」軒轅擎天問。
「能得天下之人，心胸自然能容得天下。何況拔鋒寒一區區凡人。」拔鋒寒笑道。軒轅擎天哈哈一笑，朝寇徐二人道：「小仲、小陵，你們不是說找不到人喂招嗎，機會來了。」
兩人聽到拔鋒寒大名，早就躍躍欲試，當即站起身來。徐子陵抱拳道：「在下徐子陵，願領教閣下高招。」
這時兩人已小有名氣。卻未入拔鋒寒法眼，卻不知二人這些日子得軒轅擎天和祝玉妍指點，又何江絢互相印證「長生訣」，其修為直線上升。
見拔鋒寒臉帶不屑，軒轅擎天笑道：「若鋒寒兄能打敗他們二人聯手，就算朕輸了。」
「哦。」拔鋒寒見軒轅擎天如此推崇兩人，不得不重視起來。以軒轅擎天的名氣，就是誇一條狗，那狗也會變得天下第一。
拔鋒寒此時還不知道畢玄和一干高手被軒轅擎天擊退，要不然也不會眼巴巴的找上門來了。
侍衛拿來寇仲的「井中月」和拔鋒寒的兵器。寇仲拔刀出鞘，走上前笑道：「請！」徐子陵卻掠在一邊，並未出手。
拔鋒寒這一年來顯然實力提升不少，一出手就讓寇仲左右難支，幸好後者招無常形。每每能使出一些怪異的招法將危難化於無形。
而他那半路出家所謂的「弈劍術」也使得似模似樣，常有出其不意之舉。
最令拔鋒寒難受的還是站在一旁的徐子陵，使他不敢毫無顧忌的使出大招，怕為其所乘。而寇仲更像個不死小強，好幾次都看起來受了重傷，轉眼就變得個沒事人死的。反而是拔鋒寒自己被寇仲以傷換傷，吃虧越來越大。這仗沒法打了，拔鋒寒很鬱悶的直接叫停。
「好，三位壯士無疑高強，看座，賜酒！」軒轅擎天鼓掌叫好。
拔鋒寒來者不拒，將御酒一飲而盡，看向女席時卻是眼睛一亮，那裡座的無一不是絕世之姿，連拔鋒寒也不得不叫好。
軒轅擎天這才道：「鋒寒兄可能還沒收到消息把，畢玄來找朕的麻煩，結果受了重傷灰溜溜回草原去了，估計沒個一年半載休想復原。若鋒寒兄想找畢玄麻煩，正是時候。」
「哦，在下確實不知。不過不論畢玄會佈置重兵保護，光是擊殺受傷之人就非拔鋒寒所為。」拔鋒寒道。
「好漢子。」軒轅擎天讚道，「朕手下有一隻騎兵，都是由江湖豪士所組成，身手高明但騎術並不怎麼精湛。日後對上北方騎兵恐會吃虧，不知鋒寒兄是否願屈尊做個西席？」
軒轅擎天手下騎術高手少嗎？隨便從飛馬牧場都能拉出一桿子來。他要的是草原騎兵作戰的經驗，拔鋒寒馬賊出身，對草原作戰瞭若指掌，就算他不講，也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拔鋒寒卻對軒轅擎天的客氣有些受寵若驚，對方一個皇帝卻始終喊他「鋒寒兄」。實在是彆扭。他抱拳道：「在下閒散慣了，怕不會合適軍中生活。」
軒轅擎天笑道：「鋒寒兄何必急著推辭。朕給出的佣金可是一本秘籍，若練會此法，要斬畢玄也不是什麼難事。」
在場中人，包括都有些期待。武尊畢玄若能靠一本秘籍就能打敗，可以想像其威力。而師妃暄、虛行之、杜如晦一干人則在思索軒轅擎天在打什麼鬼主意。畢竟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物。
拔鋒寒顯然是心動了，猶豫道：「還容在下三思。」「無妨。」軒轅擎天笑道。「朕讓人打造了幾套兵器鎧甲和縫製了幾套衣服，來人，給朕搬上來。」
話音一落，數名侍衛扛著箱子進來。旁邊的太監扯開公鴨嗓子喊道：「加封虛行之為國柱。賜紫金綬衣一件，文房四寶一套。」虛行之出席謝恩領賜，其他官員無不露出羨慕地神色。
「封杜如晦為暨陽侯，賜紫金綬衣一件。」「臣謝皇上恩典。」杜如晦拜道。
「封陳長林為章浦侯，賜紫金綬衣一件。」
「賜譚雄玄武甲一套，闕月寶刀一把。」
「賜郎奉黃金甲一套。玉莽寶劍一把。」
「賜殷開山白虎甲一套。虎口寶刀一把。」
「賜陳稜碎金甲一套，點絳長槍一把。」
「賜卜天志天蠶絲水靠一件。分水寶刀一把。」
無論大小官員，俱都受到封賞，就連新投的隋朝官吏也得到幾兩銀子地壓歲錢，皆大歡喜，覺得跟對了老大。特別是那一個個武將撫摸著自己那用後世鍛造法所制的寶甲神兵。心裡那個美啊。只有秦叔寶沒聽見念自己的名字。也不敢開口求賞。心頭鬱悶。
軒轅擎天見秦叔寶憋屈的表情。笑道：「老秦，你那一身我早就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你自己說。」
「我……」秦叔寶想了半天，突然開口道，「我要上次在秣陵喝地那種燒刀子，十壇。啊不，一百壇。」
誰會想到他請賜的是酒，聞言所有人俱都大笑不已。軒轅擎天莞爾道：「好，就依你，賜你燒刀子百壇。」
「謝皇上。」秦叔寶吼道，「元宵來我府上來喝酒的，燒刀子伺候。」
眾將大笑著報名。一場新年夜宴持續了兩個時辰才結束。眾將官各自出宮回府，尚秀芳和師妃暄等也被宮女領去休息。
軒轅擎天牽著宋玉致的手，坐在天階上看著天上殘月，吹著帶著寒意地春風。心頭舒爽。
「皇上，外面涼，進回房去吧。」宋玉致看著軒轅擎天輪廓分明的側臉，心頭升起一股柔情。
軒轅擎天握著她微涼的玉手，起身笑道：「換個名稱吧。叫皇上多生分。」「爹叮囑我要母儀天下，我可不敢亂叫。」宋玉致翹起小嘴，一臉小女態。
呵呵，十八歲的皇后年紀不算小，可宋玉致生來就有股野性，實在是跟這身份性格不和。軒轅擎天吻了下她的額頭，笑道：「隨你吧。」停下了征戰的腳步，忙裡偷閒的過一個好年。又或是戰馬經過了一個冬天，已經瘦弱得連馬鞍都馱不起，上不了戰場的緣故。
在這個春節發生了四件大事，一件是宋缺和林士弘公開宣佈歸附吳國，林士弘更是自降帝位為楚國公，而以飛馬牧場商霆為首的荊州地區，也宣佈效忠吳國，直到此時，天下格局清晰的呈現在世人面前。第二件事就是軒轅擎天一人獨敗十大高手聯手之事，不知從誰人之口傳了出去，雖然沒多少人相信，但也沒有一個當事人出來澄清，讓人費解。
第四件事則有些詭異，一項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地杜伏威突然投降吳國，鬼知道他那根筋不對。
第三件事更加讓人跌碎一地眼睛，白道之首慈航靜齋的當代傳人師妃暄師仙子，竟然被吳國皇帝軒轅擎天納為妃子。這可羨煞旁人了。同時也標誌著慈航靜齋已經選定了軒轅擎天為天下名主。
此時的李唐還困在關中，面臨李軌、薛舉、竇建德、王世充地團團圍困，幸好李世民同突厥交好，使得不需顧忌突厥和梁師都、劉武周等輩的攻擊，否則局面更加困難。李唐的天下之相，還要些日子才能顯現出來，不過現在的天下已沒他的份了。
至於軒轅擎天，則在享受荒唐地帝王生活，內政、軍事自有虛行之一干人去打理，而且他們還樂此不疲，把軒轅擎天甩手掌櫃地做法看作是對其的信任。
等農夫開始春耕，良種小麥已經抽芽地時候，師妃暄突然提出要嫁給軒轅擎天的請求。
對此軒轅擎天一想就通了。原本師妃暄和的交手，不僅是武功上的，甚至大致天下，各自選擇一個代言人，以天下為爭奪的戰場。誰選擇的人奪得天下，則標誌著一方的勝利。
很明顯，以軒轅擎天的實力，統一中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他又率先和魔門拉上了關係，此時師妃暄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將軒轅擎天拉攏到慈航靜齋一邊。於是乎。兩派相爭從爭天下聚焦到爭奪軒轅擎天。美人相投，軒轅擎天自然來者不拒。不過條件是要師妃暄說服杜伏威投降。
師妃暄當即答應，而完成這項任務只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或者說，師妃暄和杜伏威早就商量好了的。
杜伏威打了這麼多年仗，又不想當皇帝。顯然是有些累了，不然歷史上也不用隔著十萬八千里眼巴巴的投降李唐。不過投降軒轅擎天顯然比投降李世民好，至少能安心養老，歷史上所有投降李唐的一方霸主全都沒有好下場，都被以各種罪名給害死，杜伏威也是這樣死的。
陽春三月，吳軍集六萬之眾。稱為二十萬大軍，兵分三路攻打李子通的東海軍。西路軍由虛行之率領，秦叔寶為將，進攻鍾離；中路軍軒轅擎天率軍親征，進逼下邳；東路軍由陳長林率領，陳老謀為軍師，雲玉真親自坐鎮，率水軍由海上直接進攻李子通的老巢東海。
同時杜伏威帥四萬精兵進攻汝陰，然後折道向東逼近譙郡，形成三面包圍之勢。
安隆自被軒轅擎天削掉一隻耳朵後就不敢作聲。在蜀地的氣焰大消，由宋缺親自出面，獨尊堡解暉聯合當地富紳，兵不血刃的將宋軍迎接入川。
而以商霆為首的荊州軍則開始朝加樓羅王朱粲進軍，大江聯的和襄漢派的水師順漢水而上。配合著飛馬牧場的精銳騎兵，已經連得數場小勝。
李密還在跟王世充死磕，李淵四面受敵，李世民利用各種手段，正準備各個擊破，都沒有閒暇來管南方之事。
而李子通屁股後面的徐圓朗也是可憐，四面是敵，卻因其實力太過弱小反而沒人來打他，都把他做成了緩衝勢力。可徐圓朗自己卻心知肚明，任何一個勢力被滅掉，等人家緩過手來就該輪到他了。
所以一聽吳軍出兵攻打李子通，徐圓朗第一個響應。結盟？他還有自知之明，乾脆來了個投誠，奉軒轅擎天為主。軒轅擎天很帥快的給了他一個魯國公之爵，令其抄李子通後路。
李子通終於被四圍。下邳城的守將叫李興元，是李子通的同鄉，不僅如此，從下邳到東海之間的一座大城沐陽，依然歸他把手。
能當等李子通如此信任，當然不會是個庸人。欲下下邳，必先下淮陰。
淮陰的守將則是李子通的親弟李子雲。李子雲膽小懦弱，專會魚肉鄉里，做了官後更加變本加厲。除此之外，這人整個一草包。
但李子通能將淮陰交給他，自然早有準備，因有壞鬼書生童叔文做其軍師。
童叔文最愛自鳴清高，對人稱他讀的是聖賢之書，學的是帝皇之術，終日仁義掛口，骨子裡卻貪花好色，不知敗壞多少婦女名節，連屬下的妻妾女兒都不放過，若非本身武功高明，又得李子通兄弟包庇，早給人碎萬段。這個人很聰明，但實在是好對付。
軒轅擎天根本就想過強下淮陰，帶著大軍在淮陰城周圍的縣城遊蕩，開始慢慢的蠶食。而李子通的地盤四面楚歌，哪裡有援軍來救淮陰，李子雲不得不按童叔文的想法在淮陰固守。
淮陰城戒嚴了，出入都要經過嚴厲盤查。一輛華麗的馬車越過入城的隊伍，逕直來到城門。
「什麼人？快停車檢查！」城門兵嚴厲呵斥。
馬車車門打開，伸出一隻玉手，緊接著是一張傾國傾城地臉龐。那士兵以為自己見到了仙女，當即就愣在了原地。
「這位軍爺辛苦了，奴家有要事進城，能否通融一下。」那仙女用一種猶若黃鶯出谷的聲音說道。
仙女玉手拿出數兩碎銀子放到那城門兵手裡，那兵士也恍若未知，銀子嗒嗒地落到地上。那士兵忙不迭點頭道：「仙……仙女請進！」
「多謝軍爺！」仙女臉上露出令人迷醉的笑容。關掉車門，馬車緩緩進城。
說來正巧，那馬車只走了三條街，就碰到李子雲大駕出行。「閃開，閃開！別擋了王爺的道！」一個家奴耀武揚威的喝道。
或許是自覺時日無多，李子通在得知吳國發兵的第二天就登基稱帝。估計是想在臨死前過把當皇帝地癮。而他的弟弟李子雲，自然就成了王爺。
李子雲年約三十許，地痞出身，生得十分魁梧。不似紈褲子弟。他此時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在街上飛馳，街上的行人商販紛紛躲閃，生怕招惹了這尊大神。
「啪！」一個書生打扮的人躲得慢了，被李子雲一馬鞭抽下來，臉上立即出現一條血淋淋的鞭痕。以李子雲的武功，在江湖上算是超二流高手。
那書生被抽得在地上滾了幾滾，撞到街邊地攤位上，額頭冒出個大包。他摀住額頭，低聲自語道：「看你猖狂得了幾時，等吳軍兵臨城下。有你哭的。要不是家有老母，我早投效吳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