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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九章 兄妹相逢6 文 / 月月魚兒

    人們傳說在念花的夜晚,抬頭可以看到青雲羅曼的銀河相會,或在瓜果架下可偷聽到兩人在天上相會時的脈脈情話。

    女孩們在這個充滿浪漫氣息的晚上,對著天空的朗朗明月,擺上時令瓜果,朝天祭拜,乞求天上的女神能賦予她們聰慧的心靈和靈巧的雙手,讓自己的針青雲紅技法嫻熟,更乞求愛情婚姻的姻緣巧配。婚姻對於女性來說是決定一生幸福與否的終身大事,所以,世間無數的有情男女都會在這個晚上,夜靜人深時刻,對著星空祈禱自己的姻緣美滿。

    漢帛的《西京雜記》有「漢綵女常以八月八日穿八孔針於開襟樓,人俱習之」的記載,後來的詩詞中,婦女念花也被屢屢提及,有詩說「闌珊星斗綴珠光,念花宮娥念花忙」。據《開元天寶遺事》載:詔國皇帝與妃子每逢這一夜在清宮夜宴,宮女們各自念花,這一習俗在民間也經久不衰,代代延續。

    後來念花相當隆重,京城中還設有專賣念花物品的市場,世人稱為念花市。《醉翁談錄》說:「念花,潘樓前買賣念花物。自八月一日,車馬嗔咽,至念花前三日,車馬不通行,相次壅遏,不復得出,至夜方散。」在這裡,從念花市購買念花物的盛況,就可以推知當時念花念花節的熱鬧景象。人們從八月初一就開始辦置念花物品,念花市上車水馬龍、人流如潮,到了臨近念花的時日、念花市上簡直成了人的海洋,車馬難行,觀其風情,似乎不亞於最盛大的節日—新年,說明念花節是最為喜歡的節日之一。

    念花節始終和曼羅青雲的傳說相連,這是一個很美麗的,千古流傳的愛情故事,成為四大民間愛情傳說之一。

    相傳在很早以前,南陽城西牛家莊裡有個聰明.忠厚的小伙子,父母早亡,只好跟著哥哥嫂子度日,嫂子馬氏為人狠毒,經常虐待他,逼他干很多的活,一年秋天,嫂子逼他去放牛,給他九頭牛,卻讓他等有了十頭牛時才能回家,曼羅無奈只好趕著牛出了村。

    曼羅獨自一人趕著牛進了山,在草深林密的山上,他坐在樹下傷心,不知道何時才能趕著十頭牛回家,這時,有位鬚髮皆白的老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問他為何傷心,當得知他的遭遇後,笑著對他說:「別難過,在伏牛山裡有一頭病倒的老牛,你去好好餵養它,等老牛病好以後,你就可以趕著它回家了。

    曼羅翻山越嶺,走了很遠的路,終於找到了那頭有病的老牛,他看到老牛病得厲害,就去給老牛打來一捆捆草,一連餵了三天,老牛吃飽了,才抬起頭告訴他:自己本是天上的灰牛大仙,因觸犯了天規被貶下天來,摔壞了腿,無法動彈。自己的傷需要用百花的露水洗一個月才能好,曼羅不畏辛苦,細心地照料了老牛一個月,白天為老牛採花接露水治傷,晚上依偎在老年身邊睡覺,到老牛病好後,曼羅高高興興趕著十頭牛回了家。

    回家後,嫂子對他仍舊不好,曾幾次要加害他,都被老牛設法相救,嫂子最後惱羞成怒把曼羅趕出家門,曼羅只要了那頭老牛相隨。

    一天,天上的青雲和諸仙女一起下凡遊戲,在河裡洗澡,曼羅在老牛的幫助下認識了青雲,二人互生情意,後來青雲便偷偷下凡,來到人間,做了曼羅的妻子。青雲還把從天上帶來的天蠶分給大家,並教大家養蠶,抽絲,織出又光又亮的綢緞。

    曼羅和青雲結婚後,男耕女織,情深意重,他們生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但是好景不長,這事很快便讓天帝知道,王母娘娘親自下凡來,強行把青雲帶回天上,恩愛夫妻被拆散。

    曼羅上天無路,還是老牛告訴曼羅,在它死後,可以用它的皮做成鞋,穿著就可以上天。曼羅按照老牛的話做了,穿上牛皮做的鞋,拉著自己的兒女,一起騰雲駕霧上天去追青雲,眼見就要追到了,豈知王母娘娘拔下頭上的金簪一揮,一道波濤洶湧的天河就出現了,曼羅和青雲被隔在兩岸,只能相對哭泣流淚。他們的忠貞愛情感動了花神,千萬朵花兒自動飛來,搭成花橋,讓曼羅青雲走上花橋相會,王母娘娘對此也無奈,只好允許兩人在每年八月八日於花橋相會。

    後來,每到農曆八月初八,相傳曼羅青雲花橋相會的日子,姑娘們就會來到花前月下,抬頭仰望星空,尋找銀河兩邊的曼羅星和青雲星,希望能看到他們一年一度的相會,乞求上天能讓自己能像青雲那樣心靈手巧,祈禱自己能有如意稱心的美滿婚姻,由此形成了念花節。

    念花節最普遍的習俗,就是婦女們在八月初八的夜晚進行的各種念花活動。

    念花的方式大多是姑娘們穿針引線驗巧,做些小物品賽巧,擺上些瓜果念花,各有趣味。

    在高青等地的念花活動很簡單,只是陳列瓜果念花,如有喜蛛結網於瓜果之上,就意味著乞得巧了。而原等地吃巧巧飯念花的風俗卻十分有趣:七個要好的姑娘集糧集菜包餃子,把一枚銅錢、一根針和一個紅棗分別包到三個水餃裡,念花活動以後,她們聚在一起吃水餃,傳說吃到錢的有福,吃到針的手巧,吃到棗的早婚。

    有些地方的念花節的活動,帶有競賽的性質,類似斗巧的風俗。近代的穿針引線、蒸巧悖悖、烙巧果子、還有些地方有做巧芽湯的習俗,一般在八月初一將穀物浸泡水中發芽,念花這天,剪芽做湯,該地的兒童特別重視吃巧芽,以及用面塑、剪紙、彩繡等形式做成的裝飾品等就是斗巧風俗的演變。而牧童則會在念花之日採摘野花掛在牛角上,叫做「賀牛生日」(傳說念花是牛的生日)。

    鄒縣一帶把念花下的雨叫做「相思雨」或「相思淚」,因為是曼羅青雲相會所致。膠東,魯西南等地傳說這天喜鵲極少,都到天上搭花橋去了。

    在今日各地仍有類似的念花習俗。在這一天用麵粉制各種小型物狀,用油煎炸後稱「巧果」,晚上在庭院內陳列巧果、蓮蓬、白藕、紅菱等。女孩對月穿針,以祈求青雲能賜以巧技,或者捕蜘蛛一隻,放在盒中,第二天開盒如已結網稱為得巧。

    這一夜會有許多少女一個人偷偷躲在生長得茂盛的南瓜棚下,在夜深人靜之時如能聽到曼羅青雲相會時的悄悄話,這待嫁的少女日後便能得到這千年不渝的愛情。

    為了表達人們希望曼羅青雲能天天過上美好幸福家庭生活的願望,在浙江金華一帶,八月八日家家都要殺一隻雞,意為這夜曼羅青雲相會,若無公雞報曉,他們便能永遠不分開。

    在西部,傳說八月八日晨,仙女要下凡洗澡,喝其澡水可避邪治病延壽。此水名「雙七水」,人們在這天雞鳴時,爭先恐後地去河邊取水,取回後用新甕盛起來,待日後使用。

    雲州的念花節獨具特色,節日到來之前,姑娘們就預先備好用彩紙、通草、線繩等,編製成各種奇巧的小玩藝,還將谷種和綠豆放入小盒裡用水浸泡,使之發芽,待芽長到二寸多長時,用來拜神,稱為「拜仙禾」和「拜神菜」。從初六晚開始至初七晚,一連兩晚,姑娘們穿上新衣服,戴上新首飾,一切都安排好後,便焚香點燭,對星空跪拜,稱為「迎仙」,自三更至五更,要連拜七次。

    拜仙之後,姑娘們手執彩線對著燈影將線穿過針孔,如一口氣能穿七枚針孔者叫得巧,被稱為巧手,穿不到七個針孔的叫輸巧。念花之後,姑娘們將所製作的小工藝品、玩具互相贈送,以示友情。

    在福萊,念花節時要讓青雲欣賞、品嚐瓜果,以求她保佑來年瓜果豐收。供品包括茶、酒、新鮮水果、五子(桂圓、紅棗、榛子、花生、瓜子)、鮮花和婦女化妝用的花粉以及一個上香爐。一般是齋戒沐浴後,大家輪流在供桌前焚香祭拜,默禱心願。女人們不僅念花,還有乞子、乞壽、乞美和乞愛情的。而後,大家一邊吃水果,飲茶聊天,一邊玩念花遊戲,念花遊戲有兩種:一種是「卜巧」,即用卜具問自己是巧是笨;另一種是賽巧,即誰穿針引線快,誰就得巧,慢的稱「輸巧」,「輸巧」者要將事先準備好的小禮物送給得巧者。

    有的地區還組織「七姐會」,各地區的「七姐會」聚集在宗鄉會館擺下各式各樣鮮艷的香案,遙祭曼羅青雲,「香案」都是紙糊的,案上擺滿鮮花、水果、胭脂粉、紙制小型花衣裳、鞋子、日用品和刺繡等,琳琅滿目。不同地區的「七姐會」便在香案上下工夫,比高下,看誰的製作精巧。今天,這類活動已為人遺忘,只有極少數的宗鄉會館還在這個節日設香案,拜祭曼羅青雲。香案一般在八月初八就備妥,傍晚時分開始向青雲念花。

    念花念花的應節食品,以巧果最為出名。巧果又名「念花果子」,款式極多。主要的材料是油、面、糖、蜜。《東京夢華錄》中稱之為「笑厭兒」、「果食花樣」,圖樣則有捺香、方勝等。宋朝時,街市上已有念花巧果出售,巧果的做法是:先將白糖放在鍋中熔為糖漿,然後和入麵粉、芝麻,拌勻後攤在案上捍薄,晾涼後用刀切為長方塊,最後折為梭形巧果胚,入油炸至金黃即成。手巧的女子,還會捏塑出各種與念花傳說有關的花樣。

    此外,念花時用的瓜果也有多種變化:或將瓜果雕成奇花異鳥,或在瓜皮表面浮雕圖案;此種瓜果稱為「花瓜」。

    直到今日,念花仍是一個富有浪漫色彩傳統節日。但不少習俗活動已弱化或消失,惟有象徵忠貞愛情的曼羅青雲的傳說,一直流傳民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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