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十四章 事中轉機 文 / 仙枝
第二百十四章事中轉機
這位老祖自然是周鍾靈,他看到自己手下的弟子如此莽撞,有些不高興,等到他目光一掃,盯著越泉門山門上方的那道金光,露出沉吟之色。
倒不是金光的威力如何了得,而是看到這道金光的發源地居然是一張符菉。
這張符菉質地像是反光的材質,又像是滄桑的羊皮紙,捉摸不透,呈出金燦燦光澤,上面紋路清晰,蒼勁有力,道道入理,頗得符菉之道的精髓,尤其是左上角那個符字,神光湛湛,熠熠生輝。
「符門……」
周鍾靈看到符菉上的字體,心中一顫,嘴角抽動道,他眼珠子轉悠,有些惶恐之色。雖說他剛剛晉陞到凝嬰期,對於很多修真界秘史知之甚少,但是符門這個神秘門派還是有所瞭解。
其實當初仙渺宗老祖把一干年輕子弟帶走時,除了那些神秘宗門外,外人無從知曉,畢竟年輕時代就成為凝嬰期的人除了那些神秘古宗門外,其他幾乎不可能。
符門,絕對是個神秘的宗門,裡面不要說凝嬰期的修士,即便是化神期,也有不少,瞅著上方的那道神秘符菉,周鍾靈的心直跳,暗自揣測這個越泉門是否與符門有瓜葛?
「老祖,您這是怎麼了?」
嚴綱剛剛緩過勁來,看到虛空中的周鍾靈居然面色凝重,停在空中,不禁有些詫異,趕忙湊上前去低聲詢問。
周鍾靈正在為越泉門山門的符菉頭疼,看到這個辦事不利的弟子登時怒火衝上來,惡狠狠道:「嚴綱,我讓你調查越泉門的家底,你回稟說越泉門只有一個宵小門派,無足輕重,可是現在,你看看那道符菉」
說著他一甩長袖,將一道神光打在上空的符菉上,那張金色符菉立即豪光大放,阻止光芒的靠近。
嚴綱看到這有點傻眼了,這不過是一張符菉,老祖為何如此謹慎擔心,以老祖的力量,撕開這張符菉形成的屏障輕而易舉啊。
恨恨地瞪了眼嚴綱,周鍾靈道:「嚴綱,你可知符門?」
「符門?啊」嚴綱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情況的不妙,目光掃向上空出現的那張符菉,細細一打量,竟然是符門的符菉。
他是紫荊谷老祖的得力助手,一些隱秘的事情他也知道,再加上符門的老巢靠近晉國,這些時日時常出沒晉國,不知為何開始買賣起符菉來,所以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瞭解。
符門雖然在大陸上沒多少實力,但是裡面隱藏的絕世高手並非他們這些小門派可以比擬的,對方大手一揚,就能把紫荊谷秒殺。
心底發著涼,嚴綱眼珠子亂轉,忽的他急中生智,笑呵呵道:「老祖,近幾年符門在晉國梁國邊境活動,裡面有符門弟子出售符菉,這越泉門說不定就是從這些人手中購買到的,又怎麼會和符門扯上關係?」
周鍾靈又一次白了他一眼,冷聲道:「傻蛋白癡這符門的符菉豈是那麼容易賣給別人的?他們對於普通的靈晶壓根兒瞧不上眼,除非有點交情才會……」
說到這兒,周鍾靈忽的神色一驚,訝然地看向嚴綱,一臉的滿意。
「嚴綱小子,你不說老夫倒是忘了,這越泉門別的不說,光是出產玄脈靈晶,倒真能買到符門的符菉。」
周鍾靈面色柔和下來,細細一想如果對方真有符門撐腰,又豈會任由他們欺負而不反抗,眼看著門派內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小貓小狗兩三隻,都是些最為忠誠的貨色。
把心放下後,周鍾靈不再磨蹭,只見他兩手捏訣,左手如勾,右手放平,變幻不斷,慢慢地手上溢出一絲絲光芒,一道光弧凝聚成形。
「出」
他厲喝一聲,這道弧光瞬間從指尖彈出,發出一個清脆的卡嚓聲,在空中盤旋一下衝向那張符菉。
「轟隆」
弧光速度極快,撞擊在上面,金光四溢,能量浩蕩,那張符菉吧嗒一聲,炸裂開來,越泉門山門的金光屏幕頓時瓦解,寸寸破裂……
與此同時,越泉門山門正殿內,平時總是有不少弟子進進出出,今日卻是異常冷清,只有凌塵一人來回踱步。
他一雙無神的眼睛望著殿外,心裡忐忑,一想到紫荊谷的咄咄相逼,他很想上去和人家幹上一場,但是對方是凝嬰期的高手,即便加上月權杖,也沒有用。
境界差距太大,法寶不頂用啊。
正當他煩悶絕望之際,突然一道人影飛快地從殿門外摸爬打滾跑進來,淒聲道:「掌門……掌門,大事不好了,那個那個……」
這人說話有些氣喘,沒說上兩句就大口大口呼氣,凌塵看他這副樣子,居然不急,反倒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你退下吧,外面的人來了難道我還不知道麼?」
凌塵無奈地搖搖頭,示意他退下,越泉門山門上的符菉確實是符門的,凌塵在上面加注自己的靈識,能夠感應到敵人的來犯。
他前後又走了幾步,歎了口氣,坐上了上方的掌門座椅。
凌塵坐在座位上,一雙手輕輕摩挲已有數百年的椅子,心底感慨萬千。
當年師父把整個門派托付給自己,為的就是將越泉門發揚光大,好好打點,不要誤了祖宗留下的基業,然而時至境遷,眼見著越泉門老祖一手打拼下來的基業要敗在自己手中,心中除了傷感,更多的是悲憤。
紫荊谷,欺人太甚
他驀地站起身,離開座位,向後走去。
碩大的殿堂如今空空曠曠,不見人影,唯獨他一人走在寂靜的大殿地板上,發出登登登的響聲,大殿中間是一張桌子,桌案上有一壺茶水。
茶壺呈現青碧色,表面光滑潔淨,上面雕刻著一道道游龍,細緻典雅,栩栩如生。
「哎」
凌塵歎口氣,伸出手對著這盞茶壺按下。
「嘎吱」
只聽得一聲脆響,這只茶壺便倒轉一下,殿堂中間的牆壁居然裂開一條縫,一道黃芒從細縫中射出。
石牆緩緩拉開,裡面是一間小密室,密室兩邊是一盞盞的燭燈,燈光閃亮,中間是一排排的靈位。
這些靈位上雕刻著各種人名號,第一代掌門朱侯搖,第二代掌門羅志賢,第三代……
望著這些代代流傳的掌門牌位,凌塵呆滯了,兩眼中的光芒黯淡下來,他嘴角抽搐,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閉上眼,只能傻傻的站在那裡。
「你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一會兒,許是一刻鐘,凌塵驀地睜開雙眼,口氣平淡道,臉色看不出一絲的喜怒哀樂。
他怔怔地轉過身,一雙眼睛深邃無比,看向了殿外。
殿外,一道白袍人影橫空而現,他負手而立,腳踏虛空,睥睨而視,神情冷漠。
他看了眼凌塵,淡淡開口:「凌塵,這次我來,不知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這片山脈是交還是不交?若是交出,或許還能保留你越泉門的香火,若是不交,哼哼……」
說著周鍾靈賊兮兮一笑。
「周鍾靈」凌塵冷冷剮了眼他,直呼姓名,「半個月前我說不可能,半個月後,依舊是不可能這裡是我越泉門開山之地,豈能輕易交出?」
「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我越泉門有這傲骨,勢必不會低頭求饒」
「哼,不知死活的傢伙,給你三分顏色還染上了?」
周鍾靈冷冷一笑,在他看來對方已是強弩之末,不過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自己身為凝嬰期的修士,想要滅殺不過金丹中期的她,輕而易舉,就是一個呼吸間的事情。
「真是個硬茬子不見棺材不掉淚,」周鍾靈假惺惺地露出一副惋惜的神色道,「如果你肯答應,老夫還會饒你一命,可惜了……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說完這話,周鍾靈的眼瞳陡然一縮,一股強橫的氣息噴湧而出。
凌塵毅然不懼,堂堂挺立,視死如歸,突然,外面響起陣陣撕心裂肺的喊聲,伴隨喊聲的還有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兒。
凌塵猛地驚醒,這些聲音正是他的門下弟子,那麼那些鮮血味兒,無疑是他們的了。
凌塵的心像是被大刀狠狠地砍中一般難受,一想到這些忠心耿耿追隨自己守衛宗門的弟子此刻正在遭受血腥殘殺,而自己卻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心中悲憤交加,他恨不得抽對方的筋,扒他的皮,喝他的血,以至於牙齒咯吱咯吱磨得直響。
「周鍾靈,你居然……」
凌塵一時氣得怒火中燒,反倒說不上話來。
周鍾靈瞅見他的臉色,卻是笑意淡淡,摸著一把鬍子輕描淡寫道:「老夫可是說過,你若不答應,那就是滅門之日,這不……」
說著,他一轉身,笑吟吟地將目光放到場外,然而這一看,整個人呆住了。
「這這這……」周鍾靈訝然地望著大殿外一具具橫塘著的屍體,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能愣愣地站在那兒。
凌塵本氣急攻心,差點吐血而亡,本以為門派今日就要遭受滅頂之災無可避免,忽然見到仇家周鍾靈臉色一下慘白,不禁詫異,也將目光投射出去,登時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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