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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31 廢她雙足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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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為如此,眾人的目光不由得有了幾分的疑慮。

    若台上的女子當真是賀蘭火,為何到如今居然猶自一語不發?莫非真如曇沁月所言,這台上跳祈靈舞的另有其人?

    蘭瑩心隱隱有些不安,她一無所知,故此心中忐忑。就在此時,台上的女子不言不語,卻將戴在面上的面具摘下。

    那張明艷動人的絕色容顏頓時出現在眾人面前,同時亦讓曇沁月如落冰窖。

    台上的女子不是賀蘭火,又是誰呢?

    可是曇沁月一顆心砰砰的跳,卻也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會如此。她明明有把握,明明可以肯定那台上的女子絕非賀蘭火,所以才當眾這樣無禮。

    「這怎麼可能,你明明穿上了舞鞋,腿已經廢掉了!賀蘭火,你,你為何還會在台上。」

    曇沁月心中震驚之極,所以有些口不擇言。

    這一句話說出口,曇沁月亦是知曉自己將話說錯了,心中懊悔之極,臉色也是不由得一變。

    賀蘭火嗓音如玉般清脆:「沁月公主此言何意?為何說我穿上舞鞋,雙腿就會廢掉了。」

    實則賀蘭火內心冷笑不已,她豈不知曇沁月暗中偷窺,只是假裝不覺,當曇沁月偷看的時候,賀蘭火故意露出痛苦之色,讓曇沁月以為自己的雙腳已毀。

    之後賀蘭火又刻意來遲,再以一曲祈靈舞震驚人前。這無不是為了引導曇沁月認為是別人冒名頂替,代替她賀蘭火跳舞。

    曇沁月暗惱自己剛才失去了分寸,有些慌亂掩飾道:「這,是我誤會錦媛郡主了。」

    她黑色的眸子之中頓時多了一層朦朧的霧氣,看上去當真是說不出的柔弱可憐。

    「我聽宮裡幾個宮女亂嚼舌根,所以以為錦媛郡主你雙腿受傷,賀蘭姐姐,求你不要跟我計較。」

    眼前這個泫然欲泣的小女孩樣子真是分外的惹人憐惜,讓人很難想像她之前的凶神惡煞。

    曇青訣雖然威脅她要打斷雙腿,曇沁月卻並未放在心上。自己縱然對賀蘭火有所冒犯,可是這是言辭上無禮些,她是大胤的公主,總不會因為刁蠻一些就被打折雙腿。

    只要她利用自己年紀尚幼,不夠懂事作為借口,最多被罰些銀錢,禁足一段時間。雖然如此,曇沁月仍不免深恨賀蘭火。

    「倘若只是一場誤會,我自然不會跟沁月公主計較。」

    賀蘭火嗓音幽幽,而曇敏彰聽到卻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曇沁月自以為是,但是曇敏彰卻很瞭解自己這個三皇弟為人。賀蘭火既然是曇青訣心愛的女人,那麼曇沁月御前敢這樣說,這雙腿未必保得住。

    好在賀蘭火如此大方,曇敏彰也暗暗感激。

    其餘眾人無不跟曇敏彰同樣想法,只以為賀蘭火在表現她的大度。

    曇青訣卻是似笑非笑,他比所有人都瞭解賀蘭火,賀蘭火又豈是這等輕易罷休之輩?

    果不出曇青訣所料,賀蘭火話鋒一轉,不由得說道:「我也願意這樣想,只可惜,這並非誤會,亦非巧合。」

    隨即賀蘭火向著胤帝行禮道:「皇上、皇后,請容火兒招一名證人前來,這名證人能證明沁月公主今日此舉,乃是有心陷害。」

    慶皇后心想這倒有趣了,她看著胤帝說道:「皇上,看來此事並不簡單,應該要弄得水落石出才好。」

    「自然如此,今日為慶賀永州之勝,本該一城同歡,不該有這些掃興之事。」

    胤帝看著曇沁月,微生惱意。

    慶皇后隨即便對賀蘭火說道:「既然如此,錦媛郡主,你就招證人前來。」

    曇沁月不料賀蘭火似早有準備,成竹在胸,她感覺自己掉入了一個精心編織的陰謀巨網之中,這甚至讓曇沁月難以喘息。她抬頭看向了賀蘭火,賀蘭火那雙清明的眸子,如今似乎多了一層淡淡的霧氣,讓人看不透賀蘭火的眸中神采究竟為何。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妙齡宮女被領上來,這個纖弱的宮女有著一雙靈活的眼睛,容貌卻正好是曇沁月所熟悉的,眼前的宮女正是婉兒!

    曇沁月心中頓時一沉,她只盼望婉兒絕不能這樣的糊塗,招出來對她也沒好處。

    賀蘭火問道:「沁月公主可認得這位宮女?」

    「我自然不認得。」曇沁月矢口否認,堅決否認自己認識婉兒,不禁將自己和婉兒劃開界限。

    「沁月公主,奴婢不敢違逆你的意思,可是又怎敢去謀害錦媛郡主?那日你吩咐我做一雙精巧的舞鞋,然後一旦穿上,鞋中便會彈出一根利針,將女子的足掌刺穿。我本不願,但是實在不敢違逆公主的意思,在你威逼利誘之下,我做了這雙舞鞋。本來奴婢想當什麼事也沒發生,只是當知曉跳祈靈舞的是錦媛郡主時候,我,我實在忍受不了良心折磨,將此事告訴了錦媛郡主!」

    說罷,婉兒又掏出了一雙舞鞋,這雙舞鞋和賀蘭火足上所穿當真是一模一樣。

    舞鞋看似平平無奇,不過是做工特別精美罷了,可是當婉兒的手指輕輕的按下去時候,一枚粗粗的銀針就彈出來。這枚銀針瞬間若刺入腳掌,劇痛可想而知,更不要說這針上藍盈盈的,似乎是塗抹了一層毒藥。

    「幸喜婉兒懸崖勒馬,我雙足方才能保住。沁月公主,我與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為何你如此陷害於我?」

    賀蘭火冷冷說道,看著已經有些慌亂的曇沁月。

    曇沁月對曇敏彰有著一份畸形的感情,賀蘭火不願意去理會,畢竟曇敏彰對這個妹妹無意。可是她不應該千方百計的去傷害瑩心,算計自己。既然是敵人,賀蘭火就絕不會客氣。

    曇敏彰有些不敢相信,縱然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有些刁蠻,可是在他心中,曇沁月仍然是那個幼年時分,脆生生的叫自己太子哥哥的雪娃娃。可是他不由得記得,曇沁月在靈源寺中朝著賀蘭火打去的狠狠一巴掌,還有剛才她說要打斷賀蘭火一雙手時候狠毒瘋狂的樣子。當年的雪娃娃,為何會成為這種樣子?

    曇沁月卻目瞪口呆,婉兒這個賤婢,在胡說什麼?

    其實是婉兒主動找上曇沁月,刻意討好,甚至獻出這個計策來討曇沁月的歡心!不錯她是想要算計賀蘭火,可是卻並沒有逼迫婉兒。這一切都是婉兒主動策劃,現在婉兒卻將所有的髒水潑在自己身上,甚至是一副不得已的樣子。

    是因為被賀蘭火抓住把柄,因此將所有的罪推到自己身上嗎?曇沁月如此想到,可是內心之中還是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哼,賀蘭火想憑借一個宮婢,就想扳倒自己,這實在是異想天開,且愚不可及!

    曇沁月一咬嘴唇,楚楚可憐之姿盡顯:「火兒姐姐,我真不認得這個什麼婉兒,更沒有陷害你。一個區區的宮婢,只要幾兩金子,就足以讓她說出任何誣陷之詞了。火兒姐姐,我承認自己不是很喜歡你,甚至在靈源寺打了你一巴掌。可是我乃是大胤公主,又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縱然你記恨我打你的那巴掌,你又怎可這樣污蔑於我呢?」

    她以退為進,暗示賀蘭火因為和自己有所嫌隙,所以刻意誣告。

    「不錯,區區一名宮婢的證詞,又怎可因此而定一名大胤公主的罪?」

    賀蘭火神色反而恨是平靜,彷彿曇沁月說這些話,都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眾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婉兒的身上,要知道污蔑大胤的公主,乃是重罪!

    「奴婢知道自己和公主乃是雲泥之別,若公主是天上鳳凰,奴婢不過是地上的野草,當真賤如泥土,故此一開始縱然知道公主有心為惡,奴婢也是不敢阻止。可是奴婢所言,當真是句句屬實。公主知曉我家傳手藝,會做這種精巧的舞鞋,我做好之後,她還賞賜了我一塊金裸子。而這錠金裸子,則正在此處!」

    隨即婉兒將一錠金裸子送上。

    賀蘭火紅唇中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歎息,不由得說道:「各位也知,這金裸子都是各府私自打的,樣式不一樣,有梅花的,也有菱形的,上面也有各府的不同印記。一般用來給小孩子玩,或者用來賞賜下人,而這枚金裸子,乃是有太子府的印記。試問婉兒一個小宮娥,又怎會有太子府的金裸子呢?」

    她妙目落在了曇沁月的身上,而賀蘭火所說的話更是讓眾人不由得對曇沁月心生懷疑。

    誰不知道曇沁月在太子跟前得寵,因此得到幾塊太子府的金裸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曇沁月心中卻是浮起了一絲驚怒,她雖然驕橫了些,但是卻並不是笨蛋,又怎麼會愚蠢得用有太子府印記的金裸子來賞賜人呢?她明明記得,自己賞賜給婉兒的乃是一錠金子,為何婉兒居然能拿出這麼一塊金裸子呢?

    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之前的疑惑不斷的擴大,最後組合成了讓曇沁月震驚的真相。

    賀蘭火的眼神卻是有著點點的幽深,如今曇沁月也是該想明白了。不錯婉兒確實早被自己收買,她讓紅珠利用宮中的眼線去收買了一個宮女,隨後讓這個小宮女接近曇沁月,為曇沁月出謀劃策。

    是她讓婉兒獻策,只說在舞鞋之中動了手腳,則必定能讓自己跳舞時候雙腿殘廢。

    縱然是自己設下圈套,誘使曇沁月上當又如何?如若曇沁月對自己沒有這種狠毒的心思,那麼她的算計又怎會有絲毫的作用呢?

    「你,你定然是利用蘭瑩心拿到一塊太子府的金裸子,然後讓這個賤婢來陷害我。太子哥哥,蘭瑩心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她打死你心愛的侍妾如香,現在連我也容不下,她為了獨佔你,這樣心狠手辣。」

    曇沁月的指責讓蘭瑩心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她從來沒想到過,那些大街之上遮遮掩掩針對著自己的謠言,卻能被蘭瑩心大聲的在皇宮宮宴之上叫出來。

    這讓蘭瑩心感受到深深的屈辱,臉頰也是生起了羞憤的紅暈!

    她拂袖而起,清聲呵道:「沁月公主,說話請自重!」

    差不多與此同時,曇敏彰已經站起來:「沁月,你實在是讓我失望之極。京城可能有一些關於蘭小姐的無聊謠言,我全不在意只因為覺得稍有腦子的人都會知道不過是無稽之談!可是沒曾想到的則是,今日你居然用這些捕風捉影的猜測,在宮宴之上攻擊蘭小姐。」

    聽到了曇敏彰的維護,蘭瑩心只覺得眼眶微微發酸,她內心不由得欣慰的想,太子殿下原來是信任自己的。

    曇敏彰安撫的看了蘭瑩心一眼,隨即說道:「這金裸子確實是太子府打造的,然則這種樣式,總管只先弄出三塊樣品,讓我過目。恰好那日你見著喜歡,盡數拿走了。這種樣式的金裸子,尚在打造之中,太子府中有且只有你才有。」

    曇敏彰的眼中已經慢是濃濃的懷疑了。

    曇沁月身子則在輕輕的顫抖,別人說千句萬句,也絕沒有曇敏彰一句話有殺傷力。如今曇敏彰對蘭瑩心的維護,對她的懷疑,讓曇沁月心如刀割。她心中禁不住想,難道她的太子哥哥已經不喜歡自己了嗎?

    賀蘭火不過是知道這一點,特意做了一塊類似的金裸子罷了。

    而正是這塊金裸子,讓在場眾人都不由得相信了是曇沁月對賀蘭火刻意陷害。想不到曇沁月年紀輕輕,臉兒那麼美,性子卻是如此的歹毒!

    「剛才我姍姍來遲,是因為實在不願意相信沁月公主居然是這樣子的人。公主年紀尚輕,一時糊塗也情有可原!故此我亦不願再繼續追究。想不到沁月公主如此咄咄逼人,我賀蘭火不可欺!」

    賀蘭火清凜嗓音響起,任誰都聽得出她心中憤怒。

    曇沁月目光向著眾人掃去,在場之人看她眼神都極為古怪,顯然已經認定曇沁月設計毀掉賀蘭火雙足。

    「賀蘭火,你收買這個婉兒,設局陷害於我。太子哥哥,你不要被這個女人所騙。這一切不過是她的陰謀!」

    曇沁月只恨自己糊塗,居然相信了這個婉兒的花言巧語,否則何至於落入如此地步?

    「沁月公主,你說我陷害於你,如何能做到?是逼著你廢掉我雙腿?」

    賀蘭火咄咄逼人的質問卻讓曇沁月啞口無言,賀蘭火應該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恨她,所以絕不會放過除掉賀蘭火的機會。

    至於那宮女婉兒,看著曇沁月目光之中卻也分明多了一份恨意和快意。當然在場諸人,卻並沒幾個留意她這個小宮女了。

    「沁月,你實在是令朕失望。」胤帝目光掃過了這個女兒,心中不悅。

    皇家親戚淡漠,胤帝子女眾多,曇沁月一貫不被胤帝所留意。皇室之中的親情,卻也與普通人家截然不同的。

    「父皇,兒臣剛才聽到沁月公主保證,倘若火兒未曾作弊,她願意廢掉雙腿。御前無戲言,此事眾人皆可作證。」

    曇青訣一番話,頓時讓曇沁月打了個寒顫。

    她注意到曇青訣那雙嗜血冷漠的眸子,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有關曇青訣的傳言一件件的浮上心頭,曇青訣可以因為與馮家人爭道而將馮衡打成殘廢,說不定他真會為了賀蘭火將自己這雙腿廢掉。

    曇沁月連忙跪下:「剛才,剛才不過是戲言。父皇,沁月知道自己錯了,沁月不願意成為殘廢。」

    她蘋果般可愛的小臉之上寫滿了惶恐不安,一雙眸子帶著幾分的水霧向著曇敏彰望去。

    曇敏彰對她失望之極,然而看到自己自來疼惜皇妹烏亮亮眸中滿是祈求,心中也是一軟。

    幸好郡主無事,縱然要給曇沁月一些教訓,似乎也沒必要這樣的殘忍。

    倘若曇沁月雙腿殘廢,以後讓曇沁月如何嫁人呢?

    「三皇弟,沁月雖犯下大錯,且念她年紀尚幼,換個法子處罰她。」曇敏彰這樣開口求情,卻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曇沁月看到曇敏彰神色有些鬆動,心中正自歡喜,只覺得只要有皇兄替自己說情,那曇青訣自然不敢造次。

    自己的太子哥哥乃是一國儲君,身份尊貴,更是未來大胤皇帝。曇青訣算起來只是太子哥哥身邊的一個奴才,她不相信曇青訣會不賣曇敏彰一個面子。非是曇沁月自大,如今胤帝雖然將曇青訣寵愛之極,可是胤帝百年之後,新君未必不有所顧忌。曇青訣是聰明人,就不應該在曇敏彰面前太過於造次。

    想不到就在此時,曇青訣捏碎了酒杯,隨即兩片碎片朝著曇沁月的雙腿飛去,這也讓曇沁月膝蓋瞬間傳來劇痛。曇沁月不由得慘叫一聲,一張秀麗絕倫的臉孔之上浮起了顆顆汗水,而不可置信的眸光則向曇青訣掃去。

    膝蓋上劇痛讓曇沁月不由得癱倒在地上,雙腿之間蜿蜒而下殷紅血跡。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膝蓋骨已經被擊得粉碎了,就算是天下第一名醫明慈,也救不回她的這雙腿。如今曇沁月只覺得自己傷處彷彿如被針刺一般,讓她難以忍受,而曇青訣在她眼中,也變為了最可怕的冷血修羅了。

    這樣的慘狀,當真是觸目驚心。眾人看曇青訣目光也是分明多了幾許畏懼,雖然曇青訣凶名在外,手段殘忍,可是如今對一名皇族公主痛下狠手,實在是囂狂之極了。從前曇青訣總是戴著面具,眾人設想他面具下的容貌必定醜陋,可是如今曇青訣容貌如此俊美,這張魅惑英俊惹人心動的臉容和狠辣的手段形成鮮明對比。

    一個人的容貌好看,自不免容易惹別人的好感,曇青訣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真容之後,眾人下意識就有些淡忘他那些凶殘的事跡了。尤其是高白芷當初並未身死之事,也讓眾人下意識覺得曇青訣不若印象中那種狠辣。

    然而現在,曇沁月的模樣再次勾起了眾人心中對曇青訣的凶殘印象。

    曇青訣嗓音猶自輕描淡寫:「皇兄恕罪,既是御前親口承認,便絕無戲言,否則豈非輕忽父皇。」

    曇希照心中微凜,他被紅袖閣支持,可是內心之中隱約覺得,父皇實則並不是很喜歡自己如此的。

    胤帝則說道:「宮中行此歹毒之事,原本應該重罰,沁月,你刁蠻無禮,朕早有耳聞,卻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的變本加厲,既然如此,你禁足一年,以示懲戒。」

    曇沁月如此受傷,胤帝非但沒有半分撫慰,反而更施懲戒,曇沁月眼淚含在眼睛裡,卻也知道已經無人替自己做主了。

    曇沁月縱然狠毒,卻也並不笨,如今也是一番忍耐,默默無語。

    幾名宮人將曇沁月帶下去醫治膝蓋上傷,地面亦被清理乾淨,彷彿剛才之事根本未曾發生。

    胤帝留意到曇青訣看賀蘭火的眼神,這份眼神也讓胤帝微微有些恍惚。他一生冷酷無情,若說他此生有愛過什麼人,那麼這個人必定便是完顏海珠。

    曇青訣這樣的眼神,和當年的自己又是多麼的相似?

    他不覺說道:「青訣,你與錦媛郡主兩情相悅,且又出生入死,婚事便可早日辦了吧。」

    賀蘭火和曇青訣都覺得有些突兀,卻也領旨謝恩。

    慶皇后知道馮貴妃一貫不喜賀蘭火,眼見馮貴妃今日居然沒有反對,心中暗生怪異,不免多看了馮貴妃幾眼。

    離宮之際,那名叫婉兒的宮女匆匆趕來,向著賀蘭火說道:「奴婢還未謝過郡主,讓奴婢能為鳳兒姐姐報仇。」

    婉兒眼中凝淚,神色有著淡淡的黯然。

    原來當初婉兒和一名叫鳳兒的宮女一併入宮,兩人雖無血緣關係,感情卻是極佳。她們兩個弱小的女子,在宮中相依為命,相互扶持。只可惜那日,鳳兒不過是和太子多說幾句話,心情不佳的曇沁月就隨便尋個理由將鳳兒杖責而死。她們這些宮女的身份本來是極為卑賤的,可是她們也有屬於自己的感情,會在視如親人的姐妹死了之後傷心欲絕。

    賀蘭火伸出手指,比在唇前,輕輕的噓了一聲。而婉兒頓時會意,卻也並未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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