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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24 紅姬陷害被揭穿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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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戶打開,窗外雪花一片片的輕輕飄落,而紅姬輕輕輕輕撫摸自己猶自平坦的小腹,唇角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孩子才有沒有多久,外貌上自然不明顯,可是那些大夫都清楚的告訴曇希照,紅姬確實是已經懷上了。曇希照對紅姬也更多了幾分柔情。

    隨即紅姬芙蓉面上多了幾分的暗沉,她身為冥閣殺手,自幼就被灌服各種藥物。姜無缺對這些棋子一般的殺手從不留情,也並不體恤這些殺手的感受。紅姬服用的藥物雖亦是有強身健體的效果,卻是讓女子無法受孕了。至於自己之所以能看似懷孕,乃是因為服用了一副藥湯關係,使得自己看似有懷孕跡象。

    姜無缺乃是明慈的徒弟,身為醫聖之徒自然是精於醫道,這些普通的大夫又如何能辨真假呢?再者當年姜無缺費盡苦心拜明慈為師,學習醫術卻也心存不良。像冥閣一些殺手,任務之前必須服下姜無缺親手調配毒藥,一旦任務成功方才能賜解藥解毒。

    就在這個時候,賀蘭火和容思秀已經聯袂而來了。這次邀約了這兩人前來,容思秀也是禁不住暗暗的打量。

    上一次紅姬看到賀蘭火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位女子就是傳說中姜無缺的心上人,雖然如此,當時賀蘭火的美麗也讓紅姬驚艷以至於心生嫉妒。如今這一次紅姬特意留意了賀蘭火,眼前的女子明艷中帶著英氣,一雙眸子卻是黑若點漆,和賀蘭火這雙眸子對視,看得久了居然心生寒意。

    紅姬隨即將目光落在了容思秀的身上,當她看到了容思秀纖弱秀美的身姿時候,紅姬內心之中是湧過了一絲輕蔑和不甘的。論容貌風情,容思秀哪一樣能比得上自己呢?容思情只是命比自己好些,她出身容家,有一個尊貴的身份,且又被瑞王爺看重而已。

    賀蘭火那種奇怪之極的感覺又再次湧來,這個紅姬總讓她覺得並非一般。上次她將紅姬之事和曇青訣提及,曇青訣始終按兵不動,似乎另有心思。

    紅姬看似溫順,可是態度之中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釁,容思秀卻恍若未覺。

    「我這身子,大夫雖說有了,如今卻看不大出來。只是若真生了孩子,恐怕腰身就不會如過去那般瘦韌。以後跳胡姬舞恐怕身子也沒那麼柔軟了,只恐怕王爺見了也會生厭憎。」紅姬輕輕的撫摸自己的小腹,如此說道。她的腰身確實很是瘦韌,而曇希照則最喜愛看她跳胡姬舞,當她赤足踏在柔軟的地毯時候,紅姬的腰身會折成了各種匪夷所思的形狀,做出種種妙曼的舞姿。

    而這種話,無疑是對容思秀的一種挑釁,身為曇希照的寵姬,紅姬顯然有失分寸。紅姬看著容思秀,從容思秀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憤怒,她等著容思秀的發作,但是很可惜的則是,容思秀隱忍下來了。那張秀美的臉孔恢復了平靜,這讓紅姬有些失望。

    如果容思秀忍耐不住,對自己發作,爭執之後這個孩子「流掉」,她可以順理成章污蔑在容思秀的身上了。可惜的則是,容思秀並未上當。

    「紅姬你能懷孕實則是件可喜可賀之事,卻不知道你今日邀約又是所為何事?」容思秀淡淡詢問,容色有著世家貴女特有的秀雅。

    「說來,我也要向容小姐說聲抱歉了。聽說你們大胤有規矩,正室夫人進門之後,妾侍半年內不得有所出。我不懂規矩,可是如今有了王爺孩子,也想要生下來。」

    說罷,紅姬還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容色之中有著淡淡的囂張。

    賀蘭火知道若是在白禹,妾侍先於正室而有孕,必定會被視為異端,要被處置掉。而在大胤,這個規矩就並不怎麼嚴格了。很多人未娶妻養一個外宅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可是這卻是讓賀蘭火深惡痛絕的。

    賀蘭火面對這個紅姬的賣弄和挑釁,心中除了厭惡,還有一絲警惕。

    耳邊卻聽到容思秀淡淡說道:「王爺有了骨肉,也是一件好事。」

    紅姬不免笑盈盈說道:「既然容小姐你不會見怪,那我就放心了。本來我只恐自己先你懷孕,讓你恨王爺的不公。你是王爺未來的正妻,自然不能馬虎,不似一個侍妾,隨隨便便就納了。今日我院中梅花正好,容小姐可願意陪同賞花呢?」

    容思秀今日前來,無非想知曉這個紅姬是怎麼樣子的人。對付敵人,當然要知道對方的性情如何。

    當然在容思秀看來,這個紅姬容貌雖然美麗,但是性子囂張了些。果然是個胡女,實在是粗俗不堪。她隨紅姬來到了園中賞梅,紅姬眼神微動,突然一腳向著容思秀腳腕狠狠踩去,容思秀不由得吃痛,向前倒去了。而紅姬哎呦一聲,身子也向一邊倒下。只要紅姬摔在地下,她大可以趁機造成小產的事實。

    想不到就在這個時候,賀蘭火卻是伸手將紅姬抱住,嗓音之中多了幾分諷刺:「紅姬小心,且不可動了胎氣。你如今懷上了瑞王爺的孩子,切記不可疏忽大意。」

    容思秀摔在地上,確實痛得厲害,可是她眼見紅姬並未摔倒,心中也暗暗的鬆了口氣。

    紅姬心中微凜,賀蘭火居然不去扶著容思秀,而將自己扶起來,難道賀蘭火已經看穿自己計劃?紅姬心神一動,心想這可是賀蘭火自己送上門來的。她手指輕輕一動,隨即將一包藥趁機塞入了賀蘭火的懷中。身為冥閣的殺手,紅姬的動作自然是很是輕巧,眼見賀蘭火並未發覺,紅姬卻也是禁不住微微一笑。

    一邊的丫鬟自然將容思秀扶起來,紅姬則滿臉歉意說道:「容小姐,之前是我一時不慎,也累得自己跌倒,幸喜郡主相救方才無事。還盼你不要怪我的魯莽。」

    容思秀只覺得自己足腕傳來了絲絲的痛意,一股淡淡的冰冷殺意在容思秀的心底瀰漫,這個女人她容不得。而面上容思秀則透出了溫和的笑容:「紅姬你無事便好。」

    能忍的時候,容思秀亦是善於隱忍的。

    紅姬輕輕的歎了口氣:「看來這雪天路滑,梅花也不是那麼好賞的,容紅姬泡一壺茶,向著容小姐賠罪。」

    回房之後,一邊的丫鬟擺上了茶具,只見紅姬換了一身衣衫,她的衣飾俱是華美而鮮亮的,如今紅姬換上了一身緋衣,當真越發襯得她盼顧神飛,嬌艷無比。泡茶之際,紅姬嫻熟的泡茶動作更是惹來了賀蘭火的狐疑。胡人雖有飲茶,但是卻是將奶和鹽加在茶中,和大胤飲茶有很大的差別。而紅姬這樣的嫻熟泡茶,卻也是有些古怪了。

    服侍幾人飲茶的丫鬟名喚青藍,據聞是來到永州之後曇希照特意買來服侍紅姬的。賀蘭火看著這位青藍,眸子顯然有些幽深。

    那茶奉上之極,賀蘭火卻是不慎打翻。紅姬呵斥了青藍幾句,隨即則滿臉帶笑向著賀蘭火賠罪,顯然跟這個丫鬟關係極為不錯,故此如此開脫。賀蘭火亦是不以為意,她微微含笑,旋即將青藍扶起來說道:「只是我一時不小心而已。」

    紅姬朱唇含笑,隨即輕輕的品了一口茶水,她的一雙眸子之中浮起了點點銳利的光芒。過了一陣,紅姬臉色卻是變了,只見那張嫵媚如野玫瑰的臉兒一瞬間變得雪白,並且生起了顆顆的汗珠。

    青藍也看出了不妥,立刻將紅姬扶住說道:「紅姨娘,你究竟怎麼了?」

    「我肚子實在好痛!」紅姬抬起了頭,眸子之中水汪汪的,滿是濃濃的痛楚。

    「奴婢,奴婢這就去請大夫。」青藍心中實則是知道怎麼回事的,可是演戲無疑是要演全套。只要趁著這個機會打壓了容思秀,以後紅姬獨寵,她這個紅姬的心腹丫鬟也會得到不少的好處。只是當青藍無意間掃過了賀蘭火明亮銳利的眼神,不知為何心中卻是撲撲一跳,隱約有些不安。

    就在這個時候,紅姬慘叫了一聲,鮮血不由得將紅姬的下衫給打濕了。

    當大夫來了的時候,顯然已經遲了,只因為紅姬已經「小產」了。紅姬表現出了一個女子失去孩子的痛苦模樣,她哭得很是淒慘,當真是宛若梨花帶雨,極為可憐。而匆匆趕來的曇希照則輕輕的歎了口氣,面色極為沉重,看著紅姬的眸中也滿是憐惜,也許是因為紅姬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吧。

    大夫略一猶豫,方才說道:「紅姨娘身子底子不錯,修養一段時間之後自然是會好了,她之所以流產,是因為服下了大量的紅花。」

    曇希照臉色頓時變了,紅姬頓時淒楚的拉著曇希照說道:「王爺,一定是有人看不得我有孩子,所以謀害了我們的孩兒。容小姐、賀蘭郡主,我知道你們身份尊貴,而我只是個可憐的胡女。我雖然有了王爺的孩子,但是自知身份地位,從來不敢奢望那正妃的位置,我與王爺只是兩情相悅,情不自禁。你們對我如何也還罷了,我畢竟對你是有愧的,可是你不能這樣對王爺!」

    紅姬的話惹得曇希照面上浮起了一絲憤怒,只見曇希照伸出手拉住了紅姬的手,隨即緩緩說道:「紅姬,你不必對任何人有愧!」

    容思秀雖然早有算計,可是這句話仍然讓容思秀心涼無比,她感覺自己的胸口被人重重一擊,幾乎讓她就這樣喘不過氣來了。曇希照對紅姬那樣子的憐惜,卻是對自己這樣的不信任。

    賀蘭火眉頭不易察覺的輕輕一抖,隨即說道:「瑞王爺,紅姬口口聲聲說是我們害她腹中骨肉,這實在是有些可笑了。我們清白名聲,又豈容人隨意污蔑詆毀呢?」

    容思秀自認自己已然心如鐵石,可是如今發現,自己終究是個女人,有些事情始終無法承受的。這些日子她對曇希照不動聲色的討好,可是曇希照態度卻是淡淡的,有著刻意為之的拒絕,而跟那個令人厭惡的胡女廝混在一起。容思秀很想要問問曇希照,是否連表面功夫也懶得假裝?可是既然如此,當初為何又去容家定親,讓自己猶如做夢一樣歡喜了這麼多年了。

    就在這個時候,容思秀耳邊則聽到紅姬哀怨嗓音:「既然大夫說我如此,乃是被人下了紅花,那想必害死我和王爺孩兒的女人身上,必定還帶著這害人的藥物,自然一搜身,自然能明白是誰如此待我。還盼王爺替我和這個孩子做主?」

    紅姬淚如雨下,如此說道。

    容思秀卻也是怒到了極點,不過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侍妾罷了,平時下人稱呼紅姬一聲紅姨娘已經是抬舉,想不到她居然還有膽子命人將自己搜身。如此屈辱容思秀又如何能忍耐:「放肆!紅姬你又是何等身份,我容思秀乃是王爺未婚妻子,更是容家的嫡出之女,又豈容你污蔑作踐!」

    紅姬到底是個江湖女子,故此也未想到容思秀居然如此動怒。之前她諸多挑釁,總未見容思秀因此而不滿的。這倒是讓紅姬有些驚訝了。

    想不到曇希照居然若有所思,隨即冷冷說道:「為了本王這個未出生的孩子,也為了思秀和郡主的清白,讓丫鬟搜身,卻也並無不可。」

    容思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紅姬如此荒唐的提議,曇希照居然就此允諾,他又將自己看得多輕賤?

    賀蘭火心中也是怒意翻騰,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之中透出了冷意,隨即輕輕一笑說道:「王爺身份尊貴,既然金口一開,我和思秀遵從也就是了,這也是為了證明我們兩人清白,故此願意如此。」

    這份羞辱,賀蘭火選擇隱忍,只因為她今日必定會將此份屈辱加倍奉還的。

    紅姬心中也是有了一抹得逞的喜悅,賀蘭火以為這樣能證明她之清白,卻不知道就在剛才,自己在賀蘭火的懷中塞入了紅花。縱然紅花是從賀蘭火身上搜得,曇希照必定亦是認為這是容思秀之指使。同時一箭雙鵰,讓曇希照和曇青訣之間亦是生出了嫌隙。

    曇希照目不轉睛看著賀蘭火說道:「是本王不是了,我自會讓服侍我的丫鬟來檢查,不會讓人手腳弄鬼,並且此事絕不外洩。」

    也許曇希照並非全為了紅姬,只是一個自負男子卻不願意讓別人在他之眼前弄鬼罷了。可是這份屈辱,賀蘭火也不會忘記了。

    紅姬則在一邊默默流淚,似乎傷心到了極點了,心中卻自以為得計。

    等曇希照的丫鬟為賀蘭火、容思秀檢驗之後,卻回稟並無發現。紅姬一下子呆住了,自己意外小產,再從賀蘭火身上搜出了紅花粉末,那麼容思秀勾結賀蘭火謀害曇希照子嗣之事那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是為何卻找不到這包紅花的粉末呢?

    曇希照似也有些尷尬,不由得溫聲賠罪,容思秀緊緊的捏住了衣衫,眼中泛起了點點的淚光,怔怔無語。賀蘭火知道這份羞辱對於容思秀而言,可是比自己要強烈得多了。

    雖然狠狠羞辱了容思秀一番,但是紅姬並不滿足,她原本是想要讓容思秀擔下殘害子嗣的罪名的,如今未能成功自然是讓紅姬悵然若失。

    賀蘭火淡淡說道:「王爺也不必掛心,賀蘭火怎敢計較呢?只是不知為何紅姬只指證我與思秀,而忘記剛才泡茶,青藍在一邊幫手。這小丫鬟平時服侍,若是因什麼事情記恨在心,也不無可能。」

    紅姬不由得一呆,她初到永州,發現服侍自己的丫鬟青藍是個貪慕虛榮之輩,她很快就收買了青藍,並且將青藍的把柄緊緊抓在手中,作為自己在永州辦事的一條臂膀。雖然青藍並不知道紅姬奸細的身份,但是私下為她做過不少事情,絕對是可靠的。而賀蘭火突然這樣說,是看穿了青藍的身份,還是只是隨口提提呢?

    「我平時待青藍甚好,她怎敢如此,不知知恩圖報?」紅姬不由得垂淚說道。

    然而曇希照卻一皺眉頭,隨即吩咐自己丫鬟去檢查青藍。

    畢竟堂堂郡主都冒犯了,又怎能隨意放過一個小丫鬟呢?

    想不到過一陣那搜身丫鬟出來,面露訝色,不由得說道:「王爺,我們從青藍身上搜出此物了。」

    隨即這丫鬟將一個紙包奉上。

    曇希照臉色不善,接著便將這個小小紙包給了站在一邊的大夫,那大夫檢驗之後,立刻確定此物乃是紅花粉末。曇希照哼了一聲,他向著容思秀望去,只見容思秀面容秀麗,眼中含淚,神色帶著淡淡的委屈。無可否認的就是,在這一瞬間曇希照確實為容思秀心動了,看到容思秀的時候,曇希照不由自主心生幾分的憐惜之情。

    容思秀沒有說什麼,曇希照卻不會放過這個丫鬟,他招來自己侍衛將青藍抓住,旋即說道:「這個丫鬟膽敢謀害主人,將她拖下去杖斃了吧。」

    青藍已經嚇得臉都白了,她求救的目光望向紅姬,只盼望自己的主子能為自己說情。畢竟容思秀知道,放紅花的人絕不是自己,而且自己為紅姬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

    紅姬嘴唇動動,有些遲疑,卻仍然猶豫說道:「青藍服侍一向很忠心,說不定有什麼隱情。」

    紅姬怎麼也想不透,這個小小的紙包,又怎麼會跑到青藍的身上呢。賀蘭火在一邊淡淡冷笑,卻是心如明鏡。實則紅姬將此物塞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已經明瞭,可是卻並未聲張。青藍奉茶之際,賀蘭火則故意將茶水打翻,又趁機將這個紙包放在了青藍的懷中而已。

    紅姬雖不知道發生何事,但是這個紙包原本是在賀蘭火的身上,那麼必定是賀蘭火動了什麼手腳了。一想到了這裡,紅姬則是禁不住冷冷看了賀蘭火一眼。

    而紅姬的求情卻是全無作用,曇希照看來氣得不輕,嗓音之中也滿是怒意了:「紅兒,你無非將這個奴才想得太好了,現在已經是人贓俱獲,你又何必給自己奴才開脫。」

    那侍衛正欲將青藍帶下去,青藍知道自己必定無幸,在求生的**之下,她不由得哭訴道:「王爺恕罪啊,我絕不能去害紅姨娘腹中孩子,只因為奴婢清楚知曉,紅姨娘,紅姨娘她根本沒懷孕。」

    紅姬眼中浮起了駭人的銳利之氣,不由得壓著嗓音冷聲說:「青藍,你胡說什麼,可要想清楚!」

    青藍也被紅姬嚇得身子微微一縮,只是如今自己命都快沒了,紅姬這份威脅也沒有什麼用了。

    那兩名侍衛不由得停住了動作,目光中帶著幾分遲疑,望向了曇希照。

    曇希照看著容思秀強忍悲傷的樣子,他冷如鐵石的心在這一瞬間也是有所觸動了。本來他並不是很在意這個未婚妻子,這些日子他也對容思秀很是冷淡。可是在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不能對容思秀無動於衷的。原來容思秀為了他所做的點點滴滴,他居然也已經記在心頭。

    就在這一刻,曇希照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似的,不由得說道:「既然如此,青藍你究竟有什麼話要說,但說無妨。」

    紅姬聽了,有些驚訝和惶恐,不由得低低說道:「王爺,這些胡言亂語,聽之何用呢?枉費我念著她服侍我的情誼,這丫頭卻居然胡言亂語。」

    曇希照則淡淡說道:「既然是胡言亂語,聽聽又是何妨呢?」

    紅姬不由得垂下頭去了,秀被之中的手掌卻悄悄的捏成了一個拳頭。

    青藍只認為這是唯一的活命機會,不由得說道:「實則奴婢來服侍紅姨娘不久,就因為賭錢輸掉不少錢,而紅姨娘則很大方為我還清了賭債。之後奴婢就對紅姨娘死心塌地,為她辦了不少事情。實則紅姨娘原本並沒有懷孕,只是因為喝了一副藥劑,所以才呈現出有孕跡象。」

    曇希照不由得說道:「空口白話,本王憑什麼信你?」

    「我,我實則是有證據的!」青藍連忙說道:「這個藥方,也是紅姨娘給我的,讓我照著這個藥方抓藥。這藥店老闆是認得奴婢,可為我作證。這藥湯也是我親自熬的,廚房裡還有沒有處理掉的藥湯和藥渣。」

    青藍不由得跪下來磕頭說道:「奴婢所言,當真是句句屬實啊!」

    曇希照看著這個青藍,眼中殺機一閃而沒,隨即吩咐侍衛將這個丫鬟杖斃!

    而青藍被拖走的時候,猶自哭訴:「王爺我真沒有撒謊,紅姨娘的懷孕是假的!假的!」

    紅姬在曇希照逼視之下,終究有些慌亂了,不由得說道:「王爺不會相信青藍那丫頭的胡言亂語吧!」

    「你又何須狡辯?本王若是要查,你的那些小手段很快便能弄得清楚了。今日之事,容我之後再來處置你。」

    紅姬臉色頓時難看,曇希照只要派人去查,倒也確實能查出青藍招出之事,故此紅姬只能默默無言。

    隨即曇希照就吩咐幾個丫鬟將紅姬帶去偏院思過。

    賀蘭火一瞬間心中有些不悅了,曇希照要處置這個紅姬,大可以此時處置,又何必這樣麻煩呢?可見曇希照還是有意包庇的。

    送走了紅姬之後,曇希照不知怎麼,看著容思秀眸光之中居然多了幾分如水溫柔,嗓音之中也有了淡淡的疼惜:「思秀,這次讓你受委屈了。」

    容思秀只覺得很是諷刺,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從沒有聽過曇希照這樣溫柔關切的話兒,可是如今卻是在曇希照輕輕放過那個陷害自己女人的時候,得到了這份夢寐以求的溫柔。

    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做到榮辱不驚,不在乎這些。而容思秀則禁不住別過臉孔說道:「無論如何,我總不會真的怪王爺的。」

    容思秀骨子是個執著而自負的人,這讓賀蘭火聯想到曾經的自己。而從小的經歷讓容思秀懂得妥協,可是無論如何,容思秀都不會忘記自己真正的目標。

    離去之後,容思秀不由得感慨:「我只是想不到,在王爺心中,紅姬居然這樣有份量。」

    賀蘭火也是知道,只恐怕曇希照至多將紅姬關押起來,不會怎麼處置。畢竟,紅姬還是救過瑞王爺的命吧。

    這一次,實則賀蘭火早就將紅姬身邊另一位丫鬟鴛鴦給買通了。

    鴛鴦雖然不是紅姬心腹,但是長期在紅姬身邊侍候,總能看出幾許端倪。青藍丟掉的藥渣被鴛鴦偷偷撿來,並且送到了賀蘭火這裡。而賀蘭火看到了這些藥渣之後,頓時明白了紅姬根本沒有懷孕。知道了這一點之後,賀蘭火就和容思秀訂下了計劃。

    這一次紅姬邀約兩人而來,心存算計,但是賀蘭火和容思秀同樣也是成竹在胸。容思秀事先還買通了藥鋪的老闆,大可以請來作證,想不到青藍居然招供,這也是免去了招來藥鋪老闆對質了。

    雖然如此,曇希照對紅姬的寬容還是讓容思秀沒有半點喜悅之意。容思秀禁不住在想,剛才曇希照看自己的眼神真是溫柔,可是曇希照本身卻是對自己無情之極!

    房中,慘遭軟禁紅姬面色有些黯然,她神色有些憔悴,一雙眸子之中滿是複雜和糾結。那張宛如野玫瑰一樣艷麗的臉,如今卻是禁不住失去了全部的光澤了。她手指緊緊捏著一枚珊瑚釵,這枚釵鮮艷若火,鮮潤剔透,做工真是極為精細。這是曇希照贈予自己的。看著這枚鮮艷的珊瑚釵,紅姬內心之中無不留戀。

    雖然她是冥閣殺手,帶著不可告人的居心接近曇希照,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對曇希照無動於衷。

    無可否認曇希照是個英俊的男子,然而像紅姬這樣的冥閣殺手心境都很是滄桑,她更多留戀則是跟隨曇希照之後安寧榮華的日子。曇希照顯然很喜愛她,也準備給她一個名分,而這些似乎並不遙遠,甚至觸手可及。如果曇希照像少年人一樣用全部的熱情來愛紅姬,並且許紅姬一生一世一雙人,紅姬未必會心動,因為少年人的感情總是灼熱而短暫的,而自己胡女的身份也會讓大胤朝廷不贊同。

    可是若曇希照身邊多一個美貌的寵姬,又有誰會費心去干涉呢?就連那些最愛管閒事的朝中御史也是對此毫無興趣。

    曇希照很有分寸,他的寵愛足以讓紅姬在風光之餘,而不會有什麼危險。而對於紅姬而言,當一名王爺的寵姬可比生死不定的殺手生活更讓她嚮往。她雖然狡詐陰狠,善於偽裝,卻早厭倦了冥閣頂尖殺手的生涯。紅姬也自信,憑著自己美貌和手腕,足以在曇希照群芳之中霸佔住曇希照的寵愛。

    若不是青野的探子提點自己的身份,若非姜無缺和軒轅玄抓住了她那不堪的過去,她也不會打起精神和青野繼續保持著暗線聯繫。若是自己曾經沒有任何人知曉,紅姬早願意成為曇希照的姬妾和愛寵,而對奸細的身份失去了興趣。

    而如今,她顯然走錯了一步,那就是不應該藉著懷孕之事陷害容思秀和曇希照。

    紅姬自知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足以成為大胤瑞王爺的正妃的,本來她可以將正妃的頭銜給那個病懨懨的容家小妞,畢竟那個病秧子也不得瑞王爺的喜愛,不過徒擔虛名而已。

    可是不知為何,紅姬居然對那位容思秀有著莫名的忌憚,也許是殺手的直覺,紅姬只覺得這個看似病懨懨的容思秀並不簡單。她也曾想過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實則她無法容忍曇希照對容思秀正妃地位的認可。就算曇希照再寵自己,也從沒提過容思秀不配為他正妻。她得不到是一回事情,曇希照沒想給那是另外一回事情了。加上賀蘭火和容思秀關係親近,這更給紅姬一個理由對容思秀下手。

    然則失敗之後,王爺則徹底冷落了自己。她被軟禁在這房間之中,雖然被錦衣玉食的供養著,紅姬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竄入了房中,畢竟此處不過是軟禁了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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