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87 瑩心拒絕高白珠挺火兒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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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火，你曾經說過，你絕不會喜歡海陵王，可是如今你偏生去招惹他。想必你也可以不在意什麼，說話更是出爾反爾。如今你敢不敢當著眾人的面，說你對海陵王無意？」
不知道的，還以為高白珠身為高家女，因為不滿曇青訣曾經的所作所為，因此不願意接納和曇青訣親近的女子。
當眾承認自己對曇青訣無意嗎？賀蘭火微微一呆。
想到了那一日的擁抱，想到了那一日的心悸，也許自己也不曾明白自己的心思。
她不知道喜歡還是不喜歡，在意還是不在意，總之對曇青訣的情愫，是賀蘭火意料之外的一個錯。可是這份還沒理清楚的情愫無論是什麼，賀蘭火都是覺得，無論如何自己也沒必要向著高白珠這種無聊的女人保證什麼。
賀蘭火抬起了臉，那絕色的面容之上突然綻放了一絲動人的笑容：「如果有意又如何？」
本來周圍還有一些說話的聲音，可是因為賀蘭火的這句話，四周頓時安靜一片！
高白珠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吧，不但是高白珠，周圍其他的貴女也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耳朵有了一點點的問題。
正如高白珠所言那般，就算大胤不如白禹國那樣保守，這些貴女在感情的方面，始終還是極為保守的。正如賀蘭火曾經愛過曇御凡，可是當眾表白之事卻也從來沒有人。眾人知道賀蘭火的心思，看到賀蘭火總是出現在曇御凡會出現的地方，雖無出格之舉，這是這也已經讓別人暗暗笑賀蘭火是個花癡了。
更不要提賀蘭火當眾輕飄飄的一句有意又如何！
高白珠已經氣得說話聲音都是微微顫抖！
「賀蘭火，你，你果然想要攀附海陵王！」
「我並未說自己有意，只是就算有意又如何，就如方纔我說的那樣，無論有意無意，這總跟你高小姐無關。高小姐你既不是我的長輩，更沒那個資格做海陵王的長輩。這些事情輪不到你過問，卻不知道高小姐你是打哪兒來的自信，從哪裡借來的臉皮，能理所當然管起這些事情來？還是你自比皇后娘娘，覺得你有這個資格？」
不止是高白珠，在場諸女都覺得賀蘭火太放肆，太過於不知好歹，總之她處處不對，說話也不對。
可是因為賀蘭火的伶牙俐齒，因為賀蘭火的理直氣壯，一時之間，居然讓人難以反駁賀蘭火的那些話。居然讓賀蘭火顯得大大方方的，而她們反而顯得窘迫。
高白珠本來是想著，賀蘭火必定會否認的。可是就算賀蘭火否認，在場諸位貴女也是將剛才的情形看在眼裡，又怎會相信，更加會認定賀蘭火乃是水性楊花品行不端的女子。
可是當賀蘭火輕輕巧巧說就算是又如何的這句話時候，高白珠禁不住呆住了，甚至於有些無話可說。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冷冷含笑的女子，禁不住退後一步，忽的想起了什麼似的，指著賀蘭火說道：「賀蘭火，你分明已經答應過，絕不會糾纏海陵王，為你出爾反爾！」
「不知高小姐何出此言呢？你既不是我朋友，也不是我長輩，更不是管的著我賀蘭火的人，我為何要向你保證承諾什麼？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賀蘭火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無辜的看著高白珠。
確實在綢緞莊的時候，自己說過這樣的話，那個時候賀蘭火也是真心的。只是有時候，有些情愫是不由得自己控制。再者面對高白珠這種，隨便否認也不用愧疚。賀蘭火亦是理直氣壯，似笑非笑的看著高白珠。
「我高白珠從來沒有見過如你這般無恥不知廉恥的女人。」
高白珠極憤怒的看著賀蘭火，一雙眸子之中亦滿是濃濃怒火。平時她的隱忍，她的風度，也就在這一刻消失無蹤了。
「這種評價，我覺得更適合高小姐你。」
賀蘭火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輕輕的眨眨眼睛，眸子之中光彩流轉：「不過此處是宮中，既然剛才高小姐好心提點於我，那我似乎也該提點高小姐一句，那就是在宮中應該注意禮儀才是，莫要如此失儀才是。」
眾人亦是這才留意到，平時看似和順的高白珠，如今的臉色卻也是極不好看，臉色更是扭曲到了極點。
高白珠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深深呼吸了一口，方才讓自己臉上表情平靜了不少。
「剛才是我比較魯莽，還盼郡主莫將我的無禮放在心上。」
恢復了理智的高白珠，又變回之前那種溫秀可人的樣兒。這讓賀蘭火也禁不住好奇，究竟剛才高白珠是受了什麼樣子的刺激，才會當眾如此針對自己？實則確如賀蘭火所料想那般，如果不是高白珠在曇青訣面前受了刺激，只恐怕高白珠亦不會在眾人面前如此魯莽。
「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恐怕我也不能和郡主成為朋友。」
高白珠話語之間，涇渭分明，場中氣氛為之一僵。
賀蘭火則輕描淡寫的說道：「那可真賀蘭火之損失不是？」
看著賀蘭火隨意離去的背影，眾女無不有些憤憤然。也許賀蘭火的驚世駭俗不是她們最生氣的。讓她們介意的是賀蘭火對她們態度的無視。彷彿她們怎麼看待，賀蘭火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一樣。
高白珠更是禁不住怒道了極點，雖然賀蘭火口中說是損失，可是賀蘭火分明沒有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這種輕視比敵視更讓高白珠內心憤怒！
高白珠壓下了胸中的火氣，剛才她在眾人面前露出了生氣之後猙獰的樣子，顯得她顯然不願意將犯過的錯誤再犯一遍了。賀蘭火此舉，得罪的絕不是自己一個人！想到了這裡，高白珠心裡舒服了很多。可是這內心之中，仍不免有幾分不悅。就在這個時候，高白珠看到了蘭瑩心的身影。
這讓高白珠又驚又喜，只覺得這不就是個報復賀蘭火的良機嗎？
蘭瑩心剛才靜靜的坐上一會兒，仍然覺得心中很亂。雖然不知該怎麼辦，無論如何，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火兒受委屈吧。
就在這個時候，高白珠則攔住了蘭瑩心，柔聲招呼：「剛才瑩心你上哪裡去了？唉，也虧你剛才不在，否則你看到了，豈不是會為難呢？」
蘭瑩心有些不懂高白珠的意思，之前她和高白珠交陪，雖然對高白珠不若對賀蘭火那樣感情深厚，然後蘭瑩心也不討厭高白珠的。高白珠籠絡人心很有一套，一旦她想籠絡誰，必定會小心體貼，事事都想得很周到。
只是如今，蘭瑩心再次看到了高白珠，這內心之中的感覺卻也是頓時不一樣了。原來高白珠針對火兒的事情，別的人都知道了，唯獨自己卻是一點也不知道。一想到這裡，蘭瑩心的內心之中頓時很不是滋味。
蘭瑩心態度已經微微有些不同了，只可惜高白珠一時之間也沒有察覺出來。而如今高白珠更想著，如何挑撥蘭瑩心和賀蘭火之間的關係才好。
「白珠，我還想去尋火兒，待會再聊吧。」蘭瑩心勉強笑笑，賀蘭火雖然為她分析了利弊，但是蘭瑩心究竟不慣作偽。
而高白珠則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只是聽到賀蘭火的名字而已，已經是讓高白珠有些怒不可遏了。
她勉強笑著說道：「瑩心你要是早來一步，就正好能看到錦媛郡主了。」
蘭瑩心眼睛眨眨，有些不明白高白珠的意思，不過卻也是發現，周圍氣氛一下子似乎變得尷尬起來了。
「瑩心小姐，方纔你是未曾見到，賀蘭火極是無禮。白珠只是對她幾許提點，她卻是對白珠態度惡劣。」
一名貴女故意避重就輕，如此說道，打破了這尷尬之極的氣氛。
卻根本不提，高白珠當眾質疑賀蘭火的人品，當眾折辱賀蘭火。
有人亦是沉默，只是卻亦有人幫襯著紛紛論起了賀蘭火的不是：「不錯，賀蘭火盛氣凌人，咄咄逼人，我們也替白珠不值，卻也不欲與她爭吵。」
「如今賀蘭火已經攀附上海陵王，自然自覺高人一等。」
「海陵王不過同她多說幾句話而已，她居然當眾承認自己和海陵王之間有私，恨不得將自己和海陵王聯繫在一起。」
蘭瑩心聽了，面上如凝結成了一張面具，看不清楚蘭瑩心真實的情緒。
只見蘭瑩心一雙清澈的眸子望上了高白珠，這眸子之中也是多了幾分探尋之意：「白珠，事情真如她們所言一般嗎？」
面對蘭瑩心的這雙眸子，一貫覺得蘭瑩心並不聰明的高白珠，在這一瞬間居然亦是覺得有著幾分的心虛。
「大家快別這樣說了，畢竟瑩心和錦媛郡主乃是好友。」
高白珠半真半假的提點，不過諸女眼見蘭瑩心並沒有反駁，卻也是下意識的認為，蘭瑩心已經動搖了。
「蘭小姐雖然和賀蘭火是好友，只是恕我多嘴一句，像賀蘭火這樣的攀附權貴的虛榮女子，以後還指不定藉著蘭小姐的名字做出什麼事。蘭小姐現在身份不一樣了，這交友也是應該謹慎一些才是。」
「我看賀蘭火今日喜歡這個，明日喜歡那個，臉蛋又出落得這樣漂亮，蘭小姐你也多個心眼，不要讓太子被她勾引了。」
眼見蘭瑩心垂下頭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高白珠則拉著蘭瑩心的手說道：「瑩心，我受辱也不算什麼。關鍵在於你，你年紀小，人又這麼單純，恐怕分不出什麼人真心對你好，什麼人只是利用你。不過你放心，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的。」
話語之中，卻也是暗指賀蘭火只是利用蘭瑩心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蘭瑩心已經抬起頭來，那雙清澈的眸子之中卻也是多了幾分的深邃：「白珠，你放心，我知道什麼樣子的朋友是真心待我，而什麼人不是。」
高白珠亦是很是滿意蘭瑩心說出這樣幾句話，在她看來，蘭瑩心和賀蘭火疏遠是遲早的事情。
就算從前賀蘭火和蘭瑩心乃是好朋友，可是如今蘭瑩心身份不同了，這情分自然也是已經變得不一樣了。賀蘭火只是虛有頭銜的郡主而已，也不配稱為太子妃的密友。至於自己，不但在京中貴女圈子之中朋友極多，且就快掌控宮中女掌的一職。太子妃身邊密友的位置，應該是自己才配。
等自己和蘭瑩心搞好了關係，到時候也是會讓自己得到豐厚回報的。
就在這個時候，皇后亦是召喚在場幾位貴女入場賞花，而蘭瑩心則和這一堆貴女一併前行。
高白珠心中顯得是越發的愉悅，慶皇后應該亦是會趁著這個機會宣佈自己獲得女掌的官職吧。一想到這裡，之前因賀蘭火而帶來的不悅，頓時亦是煙消雲散了。
賀蘭火已經是昨日的黃花，亦是不配成為她高白珠的對手。等賀蘭火被蘭瑩心捨棄，等自己正式任職宮中的女掌，要除掉一個賀蘭火，卻也是何難之有。
只是沒想到就在這時候，在花園入口之中，只見賀蘭火盈盈而來，亦是被一名宮人領著賀蘭火入園。
蘭瑩心輕輕的抬起頭，亦是露出和平時一樣的笑容，自自然然的喚道：「火兒，你也來了。」
她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向著賀蘭火走去。
諸女想起之前在蘭瑩心面前說的那些個話兒，臉色頓時多了幾分不自在，亦為蘭瑩心的舉動覺得驚訝。終究有一名貴女禁不住說道：「蘭小姐，你亦是要多想想，看有的人配不配做你的朋友。」
只是這句話，蘭瑩心似乎沒有聽見一樣，而蘭瑩心的舉動，更像是給在場眾女的臉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這讓她們臉色鐵青，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賀蘭火不必親眼所見，也大致猜得出發生何事。看到蘭瑩心向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賀蘭火內心之中輕輕的歎了口氣。可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心中更多的是感動！有些怨蘭瑩心的魯莽，如此不留情面，只恐怕得罪了不少人。可是這怨也似乎怨不起來，反而讓賀蘭火覺得酸酸的。
縱然自己跟蘭瑩心分析了利弊，縱然覺得蘭瑩心可以跟高白珠虛與委蛇，可是賀蘭火就是知道，自己還是口是心非的。尤其是蘭瑩心，無論如何都會承認自己是她的朋友。
就在這個時候，賀蘭火的手也是已經被蘭瑩心捉住了。只見蘭瑩心極為堅定的說道：「今日皇后娘娘既然約我們一起來賞花，火兒，我們一起進去吧。」
極普通的話，極普通的舉動，只是在此時此刻，卻是有了一絲非同一般的含義。
在場的貴女亦是不能理解的，明明自己這邊人這麼的多，而將賀蘭火和蘭瑩心兩道身影襯得有些孤單，可是看著賀蘭火和蘭瑩心就這樣牽著手，卻好似有什麼東西足以讓她們覺得羨慕和羞愧。
蘭瑩心亦是沒有去問今日究竟發生何事，賀蘭火有沒有真對高白珠無禮。
如果問了，反而是對賀蘭火的侮辱。就算賀蘭火沒有一字一句的解釋，可是蘭瑩心相信賀蘭火絕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
這就是朋友，這就是屬於她和賀蘭火之間的友誼。
賀蘭火感覺著手心傳來的點點溫暖，而內心則禁不住泛起了些許微酸滋味。也許無論過多少年，無論經歷多少事，不論世事如何滄桑變化，蘭瑩心和自己的友誼永遠不會變色。
蘭瑩心的舉動，對於剛才那些滿口挑撥的貴女乃是一種打擊。只是在場的人，誰也不似高白珠這樣受到的打擊嚴重！也許她根本無法理解友情究竟有什麼樣子的含義，只因為像高白珠這樣的人，又怎會有什麼真正的朋友呢？雖然高白珠的人緣關係極不錯，可是與她要好的貴女，很多時候只是相互受惠的關係網而已，談不上如何交心，更談不上有什麼真摯的感情。
故此又怎能讓高白珠不震驚，不憤怒？
她實在無法理解，蘭瑩心明明是要成為太子妃了，為何還與名聲並不好的賀蘭火如此相交？這難道就不怕影響她的聲譽？她更是不懂，明明自己能幫蘭瑩心更多，為何蘭瑩心卻當眾不給自己留半點情面？
在這種憤怒不解以及極度憤怒的情緒之中，高白珠已然是有些無法控制自己，更是克制不住自己行為了。看著蘭瑩心對賀蘭火的示好，讓高白珠覺得很是礙眼。
只見高白珠面色亦是一冷，不由得向前走了幾分，揚聲說道：「蘭小姐，請等一下，我有話還想跟蘭小姐說。」
蘭瑩心莫非以為她高白珠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若蘭瑩心要自己助她，就應該知道，不該如此當眾讓她無臉。
而蘭瑩心的身子亦是微微一停。
賀蘭火則在一邊輕攏秀眉說道：「瑩心，何必理會她，我們入園賞花吧。」
只是不願高白珠也將蘭瑩心記恨上了，只是以高白珠那樣的性子，只恐怕不記恨反而會奇怪。
蘭瑩心輕輕一笑，卻轉身看著高白珠說道：「白珠，你有什麼話跟我要說，居然這樣的鄭重其事。」
一時之間，蘭瑩心的態度反而是讓高白珠有些捉摸不透了。
原本在高白珠看來，蘭瑩心並不是個聰明的人，而高白珠的心裡面，甚至是有些看不起蘭瑩心的。只是沒想到則是，如今的蘭瑩心，卻是讓高白珠有了一絲莫名的捉摸不透。也許她根本不瞭解，真正的蘭瑩心是什麼樣子的人。
「之前我跟郡主說起過，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恐怕是沒辦法跟郡主做朋友。我也希望瑩心你清楚這一點。」
「如今高小姐你說了，我自然清楚了。」
蘭瑩心面色平靜無波，似乎根本不在意高白珠說什麼。
「瑩心，你應該明白什麼叫道不同，不相為謀。」
要是蘭瑩心執意讓自己沒臉，那麼她高白珠也不會忍氣吞聲。
蘭瑩心則淡淡說道：「高小姐的意思，我很是明白，不過賀蘭火永遠就是我蘭瑩心的朋友！」
料不到蘭瑩心的態度居然是這樣的強硬，畢竟在高白珠的印象之中，蘭瑩心似乎不是硬脾氣的人。這一刻，高白珠突然有些後悔。只是剛才她已經將話說得這樣的僵，這樣的絕，如今亦是沒有反悔之餘地。
蘭瑩心到底是未來的太子妃，自己似乎不該這樣徹底的得罪她的！若不是因為自己對賀蘭火恨意太濃，也許她也不會這樣的失策。可是如今後悔，自然已經是毫無作用了。
看著蘭瑩心和賀蘭火的背影，高白珠亦是有些幽暗。
「不知好歹！」也不知道是誰，在人群裡面嘀咕了這樣一句。這彷彿是在說蘭瑩心，也彷彿是在說賀蘭火。可是這一次卻也是並沒有人附和了。也許是因為蘭瑩心是未來的太子妃，也許是因為蘭瑩心和賀蘭火一起離開的背影，讓她們內心之中多了幾分的震撼，有了一種從內心之中所產生的觸動。
這樣的友誼，是她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高白珠也壓下了自己內心之中的後湖，旋即亦是進入了院中。
只見這園中丹桂飄香，松柏青翠，雖然已經入秋，然而園中的美人蕉仍然是開得極為燦爛明艷。宮女將諸位貴女引到了早就設好的位置之上，就等著慶皇后來了。
宮中舉辦宴會，邀請京城貴女前來，也不是件稀罕事兒。不過若是邀請諸位貴女前來的人是慶皇后，那就是有些不同尋常了。畢竟慶皇后**雅靜，很少拋頭露面。如今慶皇后卻忽的高調起來了，也許是因為近些年來馮貴妃咄咄逼人，讓慶皇后亦有了一些危機感了吧。畢竟馮貴妃樣貌極美，性子又柔順嬌膩，馮貴妃日益得寵，而慶皇后有了堤防的心思也不奇怪。
蘭瑩心和賀蘭火已經坐下來，兩人開始旁若無人的輕笑交談。剛才出口諷刺的貴女也只能當什麼事沒發生一般，亦是只是默默到了自己位置上。
高白珠心裡冷冷的哼了一聲，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而高白珠則盤算著，慶皇后雖無子，太子地位穩固，多年來也不見皇后位置有所動搖，那麼自己向著慶皇后獻好是極正確的選擇。可是呢，馮貴妃在宮中的勢力同樣不可小瞧，自己也絕不能和馮貴妃為敵。今後自己成為了宮中女掌，那可要見風色行事了。相信自己只要把握住這個關鍵的位置，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慶皇后已經在眾位宮娥的簇擁下盈盈而來，當真是貴氣盈盈，氣派萬千。今日慶皇后所穿的衣衫，和上次宮宴所穿的並不是同一套，可是這件衣衫同樣是大紅艷色。這樣的艷色，一般的女子穿了，氣質不夠則顯得俗氣，可是慶皇后的氣勢壓得住這種艷色，這件紅衫套在慶皇后的身上，當真是顯得她風情萬種。
如果慶皇后這樣的女子，在面對男人時候稍微示弱一點，那便有著致命的誘惑力了。
可惜慶皇后容貌雖然風情萬種，眼角的冷銳同樣強硬不減。賀蘭火心想這些年以來，慶皇后之所以並不怎麼得胤帝的愛寵，還是因為性子太強勢的緣故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強勢的美人兒，有時候反而會越發刺激男人的征服欲的。
但見慶皇后坐下之後，一邊宮女提著一個小籃子過來，慶皇后則從籃子裡抱住那隻小白貓，伸出自己的手掌輕輕的撫摸。這貓兒很是柔順，就這樣在慶皇后懷中輕輕的蹭著，討好著喵喵的叫著。
這正主既然是已經來，宴會亦是開始。
諸位貴女雖然對慶皇后並不怎麼熟悉，卻也極熟練的奉承討好眼前的慶皇后。畢竟上次宮宴，能看得出胤帝對這位強勢的原配皇后還是很敬重。再說這麼多年來，慶皇后雖然低調，皇后的位置一直沒有動搖過，這難道還不能證明胤帝對她的看重嗎？
如果說馮貴妃如春風一般和煦，那麼眼前的慶皇后就是高貴而疏離的。她似乎很享受在場這些貴女對她的奉承，又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無人知道，慶皇后目光落在了賀蘭火身上，有留意賀蘭火的反應。
賀蘭火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邊，恬淡的微笑而已，並不急著去奉承慶皇后。慶皇后神光輕輕的閃動，也不知道是對賀蘭火的反應滿意還是不滿意。大胤的宮宴已經不是一種簡單的娛樂了，在不同時候有著不同的作用，比如相親又比如說一些人事任免，都是在宮宴之上展開的。
宴會到了一半，只見慶皇后手掌輕輕的撫摸膝蓋上雪白貓兒的皮毛，漫不經心的說道：「這一次宮中女掌的位置，本宮亦是很是在意重視，人選絕不容絲毫輕忽。」
高白珠聽到了此處，心中得意漸漸也是浮起來。這一次，自己任命為女掌之事想必也是訂下來了。其實得罪了蘭瑩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看蘭瑩心如此不會處事，縱然成為太子妃，恐怕也算不得什麼。
關鍵是自己，一旦成為了女掌，那就是慶皇后的心腹。太子亦是慶皇后一手扶持起來的，自己只要得到慶皇后的信任，那又何懼之有呢？恐怕太子對自己也還需有三分籠絡，更不要提區區一個太子妃了。
越想，高白珠越是得意，心中也越是急切，巴不得慶皇后馬上宣佈自己就是女掌人選。
她已經想好了，如何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之下向著慶皇后謝恩。
「賀蘭火，向前聽旨。」
慶皇后一句話，眾人頓時一驚，之前慶皇后提及了女掌之事，如今又是叫出賀蘭火的名字。莫非慶皇后有意讓賀蘭火成為女掌，只是此時為何之前眾人都沒有聽到半點風聲呢？
賀蘭火雖然也有些訝異，只是也聽著慶皇后的吩咐，出席向前。
「賀蘭侯爺為大胤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你既然是忠臣之後，而且武功膽色亦是不錯，上次更是在宴會之上擋在本宮和皇上面前，更足見你的忠心。」
慶皇后話聽到別人耳裡，自然是對賀蘭火的稱讚。不過賀蘭火卻也是聽得出來，慶皇后話語之中，對自己無不諷刺的味道。那日的救駕也只是賀蘭火因為殺了赫連紫情，因此想要將功贖罪罷了。
「因此這一次，你亦是女掌人選之一。」
雖然沒有直接任命賀蘭火為女掌之人選，只是當高白珠聽聞賀蘭火也有跟自己競爭的資格時候，內心之中頓時充滿了濃濃的不甘和憤怒。
原本以為慶皇后對賀蘭火並不看重，豈料事情似乎根本不如她所想的那般。為何賀蘭火總是要搶走自己在意的每一件東西呢？
在場不少貴女內心之中則有些後悔起來，之前她們認為賀蘭火父親早死，侯府沒落，就算賀蘭火有個郡主的頭銜，可是也是有名無實而已。想不到如今看來，她們實在是錯估了什麼。蘭瑩心身為太子妃，當眾表示支持賀蘭火。而如今慶皇后的態度，也顯得慶皇后對賀蘭火亦是有幾分看重的。更不要提曇青訣這個極得寵的王爺，對賀蘭火也曖昧之極。
可是既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