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85 高白珠結交蘭瑩心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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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缺公子輕輕的撩開了床簾，伸手輕輕一招，就將這優藍琴鳥給招來了，順便讓無缺公子輕輕撫摸著優藍琴鳥美麗的羽毛。
「琴鳥，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生活在仇恨的深淵。可是多年來仇恨凝結而來的冰，一旦暴露在陽光之下，也會有一種快要融化的錯覺。」
他從來沒有喝醉過，沒有失態過，也沒想到自己會和曇青訣一起舞劍，聽著賀蘭火的琴音。然後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一公子就好像是小孩子一樣跟曇青訣無聊的鬥口。
雖然宿醉醒來之後，自己的腦袋會痛，人也會不對勁，可是其實喝醉的感覺並不錯。若是一輩子都沒試過喝醉酒是什麼滋味，實在是無趣。
「可是錯覺就是錯覺，有些事情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有些仇恨永遠是沒有消除。」
「曇青訣，你說若不是立場不同，你會視我如兄弟。可是你已經將自己看成了大胤人，更為胤帝那個狗賊賣命，你跟我之間，又怎麼有可能成為兄弟呢？你的出現，就注定是我無缺最大的敵人。」
只是想到賀蘭火的時候，無缺公子心中卻也是不由得冷得一痛，因為賀蘭火也是大胤人。賀蘭寧遠對大胤很是忠心，賀蘭火對大胤也有著歸屬感。
若賀蘭火知道自己本來的面目，會怎麼樣的看待自己呢？無缺公子下意識不願意想這個問題了。
如果說最開始只是將賀蘭火當做一個收集品，那麼現在賀蘭火意義似乎變了不少。他想要賀蘭火，因為自己跟賀蘭火在一起時候覺得很是愉悅，似乎就算面對濃濃的血腥味，也能讓自己食下東西。如果能讓賀蘭火留在自己的身邊，那麼自己的人生應該不會只是一片冰冷的色調。
昨天他有膽怯了，因為他有太多的顧慮，顧忌著自己和賀蘭火的身份以及其他。
只是如今他一回想賀蘭火被曇青訣緊緊抱著的樣子，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越發覺得難以忍受。
他應該花心思得到賀蘭火，賀蘭火跟他在一起，他會願意將一切最好的東西給賀蘭火，讓賀蘭火比公主都還要幸福千倍萬倍。
優藍琴鳥看到無缺公子笑了，頓時也歡快的撲撲翅膀。無缺公子再拍拍優藍琴鳥的腦袋，心中卻有些寂寞的味道。他從來不會對任何人交心，也根本不敢對別人說出自己的心思。梅蘭竹菊四位婢女追隨於他，可是無缺公子從不跟她們分享真正的心情。他心裡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只會跟琴鳥說而已。不敢讓別人看透他的心，什麼話跟琴鳥說，是因為無論如何，琴鳥都不會出賣他的。
梅影送來的那杯解酒茶已經涼透了，無缺公子亦是無心飲下，只是隨意將這杯涼茶倒入了冰冷的江水之中。鎮南侯府之中，賀蘭火亦是禁不住微微出神，想起曇青訣抱著自己的樣子，賀蘭火仍然惱恨不已。縱然喝醉了，可是也是不該，更是無禮！這樣子的事情，亦唯有登徒子才能做出來的。她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為何只是推開曇青訣。自己不單單要推開曇青訣，而且該狠狠一巴掌——
不過想想賀蘭火頓時洩氣，她還是沒這個膽子的。
宮中的請帖，賀蘭火亦是收到了一份。聽紅珠說起，賀蘭火方才知道高白珠有可能任職於宮中女掌。難怪高白珠氣焰如此囂張，自以為是的強行逼迫著自己，如此有底氣。恐怕等高白珠當真高昇，自己每次入宮則免不得會被高白珠刁難了。
這次入宮，賀蘭火也無意去爭什麼風頭，故此亦讓紅珠不必太費心打扮。紅珠知道郡主乃是想要低調，故此也是順著賀蘭火的意思。不過既然是入宮，這衣裳穿戴亦是不能差哪裡去了。
只見賀蘭火頭上盤起了螺髻，發間別了一枚步搖，輕撒素裙，鏡中的女子眉不染點而翠，唇不點而紅，縱然只是薄施脂粉，卻也是顯得傾國傾城！
紅珠則在一邊輕笑說道：「郡主就算不喜我替你打扮太出挑，可是就憑你這樣兒，想不惹人注意也難了。除非郡主跟從前似的，硬要在自己臉上多塗幾層粉，非得將自己弄成醜八怪。」
「貧嘴！」賀蘭火暗笑紅珠居然也打趣自己了。她無意識的輕輕一挑眉，鏡中的女子眼波輕輕的流轉，確實有一種風華絕代的美。而紅珠心中則暗暗在想，自己可是沒有亂說。
老實說，賀蘭火並不喜入宮面對那些心思百折的鶯鶯燕燕。從前賀蘭火和蘭瑩心入宮，一般也是和幾位相好的武將之女說話而已。
不過現在蘭瑩心身份也不一樣了，顯然也要多些交際才對。
外面轎子也是已經準備好了，賀蘭火亦是上了轎子。路上時候，賀蘭火心中則在想，聽說這一次慶皇后舉行這個宴會，乃是想要宣佈宮中女掌的人選。賀蘭火眼珠微微一合，隱隱精光流轉，既然如此這次宮宴，想必高白珠是女主角了。而自己不為高白珠所喜，料想縱然去了，亦只是陪襯。
賀蘭火眼前不由得浮起了慶皇后那艷麗果決的樣兒，心中突然有些奇怪。慶皇后從來不讓別人猜透她的心意。只是這次高白珠為女掌之事，卻也是頗多人知曉了。這似乎也不像是慶皇后的風格了。
賀蘭火旋即輕輕的甩甩腦袋，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也許是因為自己並不願看到高白珠得勢吧，其實她當真不覺得自己和高白珠會有什麼利益衝突。可是高白珠偏生就是針對上了自己，實在是莫名。一想到這一點，賀蘭火內心之中則頓生絲絲不爽了。還不是因為曇青訣引起的，似乎高家對曇青訣的態度還真有些古怪。
一入宮中，賀蘭火亦無意與那些貴女交陪，只命宮人將自己領入一處偏殿休息，待慶皇后召見，自己再行前去也就是了。只見這殿中浮起了點點的暗香，那宮人亦是奉上了茶果和香茶，供賀蘭火打發時間。
賀蘭火休息了一陣，卻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火兒，你來了？若不是我打聽，還不知道你在這裡休息。」
伴隨熟悉的嗓音，只見蘭瑩心盈盈而來。但見蘭瑩心今日穿著亮白色寬袖長衫，衣衫之上點綴了一些粉色的鬱金香花紋，長髮只是簡單的一簪，大部分的髮絲還是柔順而筆直的垂在肩後。
賀蘭火暗讚蘭瑩心會打扮了，只因為蘭瑩心的這身打扮，雖然是簡單，可是讓她的氣質卻是顯得溫雅而成熟得多。
而賀蘭火仔細的看看，蘭瑩心之所以給自己這種感覺，倒不是全因為蘭瑩心的打扮。幾日不見，蘭瑩心的氣質似乎也是有了一種變化。那雙眸子之中的神光，亦是顯得落落大方。從前的蘭瑩心性子大咧咧的，顯然卻多了一份甜潤和溫柔。
原來一個女人的改變居然會這樣的快！
賀蘭火想起自己的前世也何嘗不是如此呢，嫁給曇御凡了之後她頓時懂得了很多。只是那個時候她已經面容被毀，就好像毛蟲還沒有來得及變成了蝴蝶，就被惡狠狠的傷了一道！而無法展露自己的芳華和美麗了。
「瑩心，你似乎變得漂亮，變得好看了！」
賀蘭火禁不住低聲說道，嗓音之中也多了幾分欣慰。
蘭瑩心不由得羞澀的笑笑，然後抬起頭來說：「其實我最近也懂得了從前不是很懂的一些事情，對了火兒，最近我也開始和京城一些貴女開始交往走動了。」
蘭瑩心輕輕的鬆開了握著賀蘭火的手，眉宇之間浮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惆悵。
「從前我結交朋友，只看合不合心意，順不順眼。看不慣的人，就不願意對她多說半句話。不過現在，我也會跟京中這些貴女交陪，想要融入這個圈子。」
賀蘭火輕輕的走在蘭瑩心的身邊，亦是鼓舞蘭瑩心：「這是好事，日後你若成為太子妃，本來就在跟京中諸位官員的家眷打好關係，這對太子亦是有所幫助。」
「而如今此事卻是意料之外的順利。」
說到了這裡，蘭瑩心的嘴角卻也是多了幾分笑容：「火兒，你應該也知道高家的二小姐高白珠，她似乎跟我很投緣，在她的引薦之下，我也很快跟這些京中貴女熟絡起來。而其中也虧了有她的不少提點。若是可以，我倒想引薦她跟你認識，你們也交交朋友。」
聽到了高白珠這個名字，賀蘭火眉毛禁不住輕輕一挑，如何不知高白珠對自己懷著敵意？只是想不到高白珠居然以朋友的身份接近蘭瑩心。
想起高白珠在綢緞莊之中對自己那一番冷銳的宣言，賀蘭火更隱約察覺到高白珠接近蘭瑩心的用意。
蘭瑩心視自己為好友，高白珠就用另外一種方式，讓蘭瑩心離不開她而已。畢竟快要成為太子妃的蘭瑩心，也是高白珠對付自己時候的莫大阻礙。更何況高白珠在大胤的貴女之中亦是很有聲望，蘭瑩心要打入這個京中貴女圈子，還要對高白珠多有依仗，至少也絕不能讓高白珠在其中頗多阻礙。如果自己阻止蘭瑩心和高白珠結交，影響蘭瑩心高白珠之間的關係，是不是有些不夠朋友。
賀蘭火幽幽一笑，本來她似乎應該告訴蘭瑩心，這個接近蘭瑩心的高白珠以何等卑劣的手段陷害自己。本來她更應該告訴蘭瑩心，高白珠在自己面前是何等的咄咄逼人。
只是這些言語，賀蘭火並沒有說出來。只見賀蘭火反而溫溫柔柔的說道：「高小姐既然這樣的幫忙，如果有機會，當然是要你引薦認識。」
蘭瑩心沒有察覺賀蘭火那明媚的眸子之中隱藏下的暗湧，只是輕笑點頭。
「今日白珠小姐也來到宮中，若是認識，今天就是可以的。」
「瑩心，你是想要成為太子妃，故此方纔這樣的麻煩，不過我應該就不必再去應酬這些。」賀蘭火輕輕一笑：「我還是不喜和京中這些貴女交陪，只覺話不投機半句多。」
實則，她只是不願看到高白珠。
蘭瑩心明亮的眸子之中亦是多了幾分的疑惑，火兒似乎有些言不由衷。
「既然如此，我亦是不勉強火兒你了。」壓下了內心之中的疑惑，蘭瑩心想起和高白珠以及那些個貴女的約會，故此告辭離開。
其實這些新結識的名門貴女，蘭瑩心也無法將她們真心視為友人。可是賀蘭火說得對，結交這些京中官員的家眷，是蘭瑩心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情，這樣以後對太子也是頗多幫助。
蘭瑩心離開之後，賀蘭火亦是輕輕的歎了口氣。檀香氣一層又一層，熏得人昏昏欲睡，染得衣衫之上也是多了點點香味。而賀蘭火那雙深黑色的明亮眸子之中，卻是透出了一絲銳利的諷刺。
正因為蘭瑩心不是只圖利益的朋友，所以她才會為蘭瑩心謀算到如此地步。
高白珠想要利用蘭瑩心，自己何嘗不是在利用高白珠呢。如今京城諸位貴女對蘭瑩心的逢迎，並不是單單因為高白珠的引薦，而是因為蘭瑩心這個未來太子妃的身份。不過有高白珠巧妙的引薦，讓蘭瑩心很快融入這個圈子，那又有何不可？
賀蘭火站起來，發件的步搖伴隨賀蘭火的走動發出了清脆悅耳的叮咚之聲。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邊，匆匆趕來的蘭瑩心卻是聽到了花叢之中幾名貴女吱吱喳喳的議論。
「想不到蘭瑩心居然會成為太子妃人選，我本以為容家小姐才貌雙全，太子妃一定會是她的呢。」
「噓，你小聲一些，據說這個容家小姐外表看似清純，私下行為卻並不是很檢點。皇家又怎麼會要這樣的一位兒媳婦？」
「就因為想不到蘭瑩心之前會入選，咱們才這樣措手不及。」
「我看賀蘭火運氣真不錯，海陵王剛剛才不理睬她，現在就有個大靠山。」
「什麼大靠山，我看是靠不住的冰山才對。你沒看到最近蘭小姐和白珠走得很近嗎？」
「白珠可是極討厭賀蘭火的，我看沒多久，蘭瑩心也知道該選誰當朋友了。」
「賀蘭火雖然是郡主，可惜爹早就死了。論身份身價，當然不能跟白珠比。從前蘭小姐雖然跟她感情不錯，但是現在蘭小姐的身份和以前截然不同了，也該知道挑挑身邊的朋友了。」
蘭瑩心愕然的聽著這一切，手掌緊緊的抓住了花枝。
一股疼痛頓時一點點的在她的心中瀰漫開來，原來高白珠不喜賀蘭火。想起剛才賀蘭火那神色之間浮動的淡淡異樣，蘭瑩心可以肯定賀蘭火必定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可是賀蘭火偏偏是一個字也沒有跟自己說起——
可歎自己居然還想要賀蘭火與高白珠認識，蘭瑩心突然恨死了說這幾句話的自己。
為何賀蘭火不肯對自己明言呢？是自己不足以信任，還是覺得自己會因為高白珠而跟她身份？
花葉輕輕一動，在花叢之中偷聽的少女已經不在。
而這幾名私下議論的貴女，卻也渾然不知之前還有人在一邊偷聽。
只是這個時候，其中一名貴女嗓音之中卻也是多了幾分猶豫：「不過我亦是聽說，鎮南侯和蘭丞相關係極好，故此賀蘭火和蘭瑩心之間感情亦是很不錯。這也罷了，上次宮宴你們也看到了，慶皇后也親攜賀蘭火出場，看來皇后娘娘也待賀蘭火有些與眾不同啊。」
另一名貴女則嗤笑道：「慶皇后喜怒無常，哪裡是那樣容易討好的。前些日子，慶皇后不是將那容思情捧到天上去了，那個時候誰不認為這太子妃的位置就是容思情的囊中之物，誰想得到如今容思情的境遇？若說誰比較受寵，顯然還是白珠更為得寵的。你我均是知曉，白珠已經是宮中女掌的人選。這個女掌人選多重要，不消我說，大家自然是明白。這宮中貴人的安危，都是女掌負責，可見白珠已經是皇后最信任的人！」
一番分析，頓時得到了一旁幾位貴女的認可，讓其餘幾人不由得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看來還是討好高白珠，才是上策。這幾位貴女內心之中也是有譜了，身為大胤貴女，自然要知道風是朝著哪邊刮，看著誰人得勢誰人不得勢。
只怪如何高白珠得勢，賀蘭火偏生讓高白珠看不管。
房間之中，只見蘭瑩心匆匆跑起來，賭氣似的坐下來，卻也是極為不滿的看了賀蘭火一眼。
賀蘭火剛才覺得蘭瑩心成熟了，可是如今卻又是覺得蘭瑩心顯得很是孩子氣。隨意一想，就知道蘭瑩心是為何如此。可是這也讓賀蘭火的心中多了幾分暖意。
蘭瑩心氣鼓鼓的坐在一邊，賀蘭火卻好似什麼也沒看到似的，舉起筷子夾了枚茶果細品。蘭瑩心惱恨的看了賀蘭火一眼，卻也是禁不住嘀咕：「你就我不問我為何不高興了？」
「既然如此，我便問你就是，瑩心，又是什麼人惹你生氣了？」
「火兒，自然是你惹我生氣了。為何你不肯對我說實話，為何你卻是要瞞著我？還是你沒將我當朋友。」蘭瑩心嗓音微微一提，禁不住如此質問。
賀蘭火看著蘭瑩心的這個樣子，若有所思，旋即輕笑說道：「瑩心，你可是聽到了什麼？」
蘭瑩心輕輕的咬咬嘴唇，方才低語說道：「剛才我聽幾個貴女議論，原來高白珠與你不合。那她對我這樣殷切，始終是有些不懷好意，居心不良的。多半還有針對你的意思，火兒，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何不肯告訴我。」
「瑩心，無論如何，你始終會將我當成你的朋友，是也不是？」
「這是自然的。」
「高白珠既沒有害你，也沒對你如何。她顯然只是想顯示她在大胤貴女之中的地位，幫你快些融入大胤貴女的這個圈子。既然如此，我又何阻止她。既然你我的友情不會受到影響，高白珠這份示好，你大可以收下。等你成為太子妃，等你和那些貴女交情漸漸深了，你就不需要高白珠替你引薦什麼，別人也會知道，如何在太子妃和區區一名臣女之中做出選擇。」
「火兒——」
聽著賀蘭火如此冷靜的為自己分析利弊，蘭瑩心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你想要成為太子妃，笑臉迎人，掩飾自己真實的心思，總是一定要學會的。如今京城這些貴女，對瑩心你並不熟悉。一貫以來的疏遠也讓她們對你這位太子妃諸多猜疑。只有你打消了她們的這種顧慮，才能不至於被排斥在外。犯不著為了區區一個高白珠而讓這些貴女覺得你是一名異類。」
看著沉默不語的蘭瑩心，賀蘭火輕輕一笑，隨即拉著蘭瑩心的手掌說道：「瑩心你就在這裡好好想想吧，我到外面走走吧。」
這御花園中，花朵芬芳，雖然已入秋季了，可是仍然擺放若干秋季才會開放的花朵兒，讓人不由得為之心醉神迷了。
眾女宛如眾星捧月一般圍著高白珠，奉承之話則紛紛在高白珠的耳邊響起。
「這一次白珠小姐被選為宮中的女掌，可見皇后皇上都對高家信任之極，也是因為白珠小姐你這般出色，才會被皇上娘娘看重。」
「白珠，你都成為宮中的女掌了，以後若有什麼宮中的消息，也該告訴我們姐妹一下。」
「誰不知道女掌一職最受皇后娘娘的信任，到時候白珠隨便一句話，就比外人說千句萬句有用。」
高白珠輕輕一笑，宛如一朵美麗的珍珠一般，面上瑩玉而生光。
她相信自己被選為女掌，只是第一步而已，自己的錦繡前程還在後面不是？
不過高白珠顯然也很清楚慶皇后喜歡性子低調的屬下，故此也是連忙說道：「大家快別這樣說了，這件事情，不是還沒有定下來嗎？」
「白珠，你跟我們還謙虛客氣什麼？如今雖然還是待選，可是在女掌這個位置的人選，則只有白珠小姐你一個人而已啦。這女掌的職位若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呢？」
高白珠內心之中雖也是這樣的以為，卻也是禁不止矜持的笑笑說道：「只是畢竟委任狀還沒有發下來。」
「這都是遲早的事情而已，我們這些話，早些說，晚些說又有什麼要緊。」
在眾人的奉承聲之中，高白珠的內心之中亦是不由得湧起了絲絲得意的情緒。
好在她仍有一絲的理智，知曉自己人在宮中，原本亦是不能太過於招搖了，故此亦是沉下臉說道：「此事既然還沒有定下來，如此議論卻也不妥。」
這些貴女也看出高白珠似乎真不想聽了，方才紛紛住口，只是這些貴女臉上的諂媚之意卻是絲毫不減少。
就在這個時候，高白珠則看到了賀蘭火出現在自己面前。
眼前的少女衣色素淨，絕色容顏卻是讓萬般顏色盡數失色。
如此絕色佳人，當她出現的時候，只讓高白珠覺得這滿園的春色似乎是一下子都暗淡了很多，也是讓高白珠的好心情一下子都蕩然無存了。
不過慢慢的，笑容再次攀上了高白珠的臉頰上。蘭瑩心和自己日益親近，而女掌位置更證明慶皇后心中顯然是更為信任自己的。既然如此，賀蘭火又還有什麼樣子的籌碼能跟自己斗呢？
賀蘭火所依仗的，她高白珠都是要一件件的奪走了，然後看著賀蘭火一無所有，任由自己嘲諷於她。
「這不是錦媛郡主嗎？」
眾位貴女在一邊擠眉弄眼，高白珠和賀蘭火不合的消息，不知怎麼傳得很多人都知道了。當然她們也是不會笨得去追究這個所謂的謠言的來歷。而她們更也是知道，該如何選擇才是。賀蘭火父親早死，如今看來在慶皇后面前也不是如何得寵，蘭瑩心同樣又和高白珠親近。如此一來，眾女心中的天平也是該知道如何的傾斜了。
「聽說這位郡主啊，真是厲害的恨。只因為家裡的掌櫃貪墨了銀子，趕走的趕走，送官的送官。」
「也沒辦法，誰讓賀蘭家沒男丁呢？你們聽說過沒有，原來鎮南侯府這幾年過得很是艱難，也是很缺銀子。所以錦媛郡主在錢財上計較一點，大家也不要這樣說嘛。」
「反正我是不敢去招惹她，赫連紫情不就是被她害得很慘？」
幾句嘀咕傳入了高白珠的耳中，也讓高白珠心中舒坦了幾分。
賀蘭火是不會有被這些貴女接納的機會！
若是賀蘭火此刻過來，顯然也只是會自討沒趣，只是賀蘭火目光向著這邊輕掃一下，卻也只是輕輕含笑，並不過來。
只見賀蘭火垂下了腦袋，看著碧綠的水池之中，許多紅魚就在水池裡面游來游去的，顯得自由自在。這讓賀蘭火唇角多了一絲笑容。她取出了糕點，捏成了碎屑撒在了池子之中，這些紅魚頓時競相追逐爭搶，想要吃到這甜美的糕點。
看著賀蘭火這個樣子，圍繞在高白珠身邊的那些貴女，頓時覺得無趣，並且暗暗覺得賀蘭火真是太過於清高，故意做作，令人生厭。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邊傳來了幾許抽氣聲音，甚至吸引得賀蘭火也是禁不住抬起頭來了。只見大步行來的男子不就是曇青訣？不過賀蘭火也理解為何一邊會傳來抽氣聲音，卻也還不就是因為眼前男子卸下了平時時常戴在臉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容而已。卻不知道為何今日曇青訣會心血來潮，製造混亂。
而賀蘭火卻也是禁不住想起，就在那一天，就在海陵王府之中，曇青訣緊緊的抱住了自己，呼出的酒氣也讓她聞著，而自己的臉更被曇青訣按住靠住了曇青訣的胸口。
一想到這裡，賀蘭火的心中頓時升起了絲絲的惱意了！
實在是過分，實在是可恨！她也惱上了自己，為何就在那個時候，自己彷彿呆住了一般，居然震驚得一動不動？甚至讓曇青訣輕佻無禮的嗅到了自己的髮香？
這幾日做夢，賀蘭火也是禁不住夢到了那令人惱恨的味道。她身子一僵，手中的糕點則輕輕滑落，落入了水中。那些紅魚紛紛來搶奪，吃得當真是津津有味，在水裡翻騰起了紅色的浪花。
「這人，這人究竟是誰？」一名貴女已經是面生紅暈，吃吃的說道。
如今英俊而尊貴的男子，她怎麼不認識？
雖不知曇青訣的身份，但是曇青訣身上所散發的凌厲高傲的氣勢，就讓人不由得相信，眼前的男子必定是尊貴不凡的。就在這個時候，有眼尖的女子注意到曇青訣腰間所束的九龍金鞭子，故此不可置信的說道：「他，他應該是海陵王曇青訣吧！」
若不是曇青訣，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有資格帶著兵器出入大胤宮中。而若不是曇青訣，也不會大方佩戴著這件眾所周知的御賜之物！
雖然如此，這個答案還是讓眾女不能接受。
曇青訣不是面容極醜陋嗎？如今陽光之下的他哪裡有傳說中的醜陋？雖然曇青訣臉頰之上有著一道淺淺的傷疤，只是這道傷疤非但無損曇青訣的魅力，反而讓曇青訣更多了一絲邪魅之氣。
若是從前的曇青訣，亦只是會讓在場的眾位貴女敬而遠之。只是如今的他，在出現之際，卻是造成了截然不同的效果。不少女子眼泛桃花，看得當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