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77 容思情自殺未遂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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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鳳寧則在一邊極憤憤不平怒道:「皇奶奶,昨日之事,我根本記不清。」
賀蘭火心忖那是,曇鳳寧根本只是替罪羔羊。不過,賀蘭火倒無意點破這一點。除了毫無證據,賀蘭火並不願將容思情這條毒蛇送到曇御凡的身邊。至於曇鳳寧,雖然是皇子之尊,可是亦是有些固執和天真,就算娶了容思情,容思情也沒本事旋起什麼風浪。
曇鳳寧顯然並不知道這一點,只見他眼中微微有些怒色,倒真以為是自己稀里糊塗的壞了容思情的清白。
就在這個時候,容思秀清甜的嗓音響起:「姐姐,思秀相信,絕不是你勾引了七皇子,如果你有什麼委屈,但說無妨。」
容思情如何不知容思秀的言外之意,她緊緊的咬著嘴唇,品嚐到了自己唇中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卻也是隱忍不發。此事涉及太后,容思情沒有那麼蠢,當眾將這些事情嚷嚷出來。
她的沉默,讓諸位貴女都是議論紛紛,並且都認定了容思情定然是一心勾引七皇子。
容思情容貌雖然跟仙子似的,但是曇鳳寧也是皇子之尊,再加上之前容思情被高遠弄壞了名聲,所以如今容思情想趁機攀附上七皇子亦並不稀奇。
曇敏彰心中亦是失望之極,他對容思情也是有過一絲動心,就在宮宴之上,容思情的出場就深深印刻在他的心中。想不到容思情居然是這樣子的人,這讓他內心之中不無失落。
相比較而言,蘭瑩心雖然不讓他覺得驚艷,只是與之相處,倒也極是舒服。
曇鳳寧亦是如此認為,心中微微有些慍怒,加上容思情之前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已經是讓曇鳳寧心中再無憐惜。
他掃了容思情一眼,只覺得容思情容貌雖跟仙子似的,但是如此作為,實在是下賤。比起他心目之中的仙子赫連紫情,更是遠遠不如。想到這裡,曇鳳寧說話也是已經極不客氣,極不顧及容思情的臉面:「要我娶她可以,但是她只能為妾,不能為妻。」
像容思情這種女人,也只配當妾而已
在太后看來,容思情已失貞潔,且又是身敗名裂,就算是給曇鳳寧當妾,已經是待她不錯了。豈料容思情臉色極為冷淡,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
估計是因為容思情心高氣傲,覺得妾這個位置,配不上她。太后心中先是罵容思情不知好歹,旋即又想著容思情本來有意成為太子妃,現在淪為給七皇子當妾,這心裡極不平衡,也是難免的。
「鳳寧,思情總是容家嫡出之女,一個妾室,似乎亦是委屈她了。」
容家畢竟在大胤頗有勢力,太后亦是不願得罪太過。
曇鳳寧看著容思情冷冷淡淡的樣子,自尊心亦是有些受傷,更不樂意屈尊娶這樣一個女子回去。只是曇鳳寧雖然天真,可是亦是知道這個容家的嫡出之女,似乎也不能來給自己當妾的。想到了這裡,曇鳳寧勉強退了一步說道:「讓她成為側妃,也不算委屈於她。」
太后亦是滿意的點點頭,本來論家世,容思情做曇鳳寧側妃亦是委屈。只是如今容思情鬧出這樣一出,她算計不了賀蘭火,反倒須得自己來替她遮掩,自己為她爭一個側妃的位置,已經算不錯了。
「思情,你意下如何。」
太后如此詢問,心中卻也肯定容思情必定是願意的。否則她再矯情,恐怕連側妃的位置也沒有。一個女人,沒有了貞潔,那就什麼也不是了,容思情也沒什麼好自恃的。
在場的眾女也無不羨慕容思情的好運氣,太后也未免太過於偏心了。容思情私德有虧,用卑鄙的手段勾引七皇子,想不到太后非但不處置於她,還讓曇鳳寧以側妃的身份將她娶過去。看來容思情身為容家女,就是這樣的幸運。
皇子側妃,亦是要宮中冊封,與小妾不可同日而語。日後就算曇鳳寧娶了正妃,也要對七皇子身邊側妃忌憚三分。只要容思情施展狐媚的手段,網絡住曇鳳寧的心,以後正妃上面也要讓她幾分。
容思情則是緊緊扣住了掌心,仍然不言、不語。如何不知,在自己清白一失的那一刻,除了嫁給曇鳳寧,再無其他選擇。如何不知自己該柔意奉承,用自己眼淚、柔情來換取曇鳳寧的憐惜,為自己謀得最大的利益,最好是能成為曇鳳寧正妃。如何不知在大胤自己未來丈夫就是自己未來所擁有一切之保障?
不是不懂,不是不會放低姿態,不是不知道如何擺佈曇鳳寧的心思。
只是她如何甘願,如何嚥下這口氣?
她心高氣傲,眼高於頂,又怎麼甘願嫁給七皇子這個庸碌愚蠢的男人?
就算是成為曇鳳寧的正妃,容思情亦只是覺得這是一種恥辱。
看太后為自己謀了一個側妃位置,似乎自己就應該感恩戴德,跪下來磕頭感謝太后的大恩大德,容思情就覺得自己內心之中滿是諷刺。
看到周圍貴女嘲諷的目光,容思情更想起之前傳遍京城的謠言。在眾人都知道自己是未來太子妃之後,結果卻是自己身敗名裂的嫁給曇鳳寧當側妃,想必內心之中都是認為自己不自量力,癡心妄想。之前別人的羨慕和嫉妒,如今卻也是盡數化為了鄙夷和輕視。
她容思情辛苦謀劃,費勁苦心,以最好的形象回到京城,如今卻聲名盡毀,失去清白,落到了這種的地步。
如何能接受?如何能氣平?
「我不願!」
萬萬沒想到,這三個字居然是從容思情嘴裡說出來。這不止令眾人驚愕莫名,就連太后臉色亦是極不好看。
好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莫非真以為知道些許自己的計劃,就能趁機脅迫自己。
「大膽!放肆!」太后厲聲呵斥,氣得連連咳嗽,身邊的宮女連忙幫太后順氣,順便將茶奉上。
容思情似沒有見到太子面上的怒意,也無視眾人的諷刺眼神,而是極高傲的抬頭說道:「我容思情曾經說過,此生只為妻,絕不為妾!」
就算是側妃,就算與普通小妾是不同的,可是側妃既然不是正妻,也不過是高貴點的小妾,在容思情眼中,仍然是與妾無異。
更不要提就算是曇鳳寧以正妃之位相待,她容思情亦是看不上。
「今日我容思情誤中奸人暗算,可是我也絕不容自己落在你們的手中,由著你們作踐欺辱。」
在場眾人無不覺得容思情是極為放肆,只有容思秀是最明白自己這個族中姐姐的想法。容思情對別人不折手段,算計他人時候,絕不留半點同情的心思。可是自己本身,卻是極倨傲清高,受不得半點委屈。
只見容思情一咬牙,發狠似的朝著一邊柱子狠狠的撞去。她不要服毒,不要上吊,不願意死在閨中,悄無聲息。就算是要死,她也是要死得慘烈,死得讓所有的人知道。就算是磕得頭破血流,死得觸目驚心,她容思情又有何不可呢?
一瞬間,粉額裂,柱上亦是染上了鮮血。
就連神色已經冷漠下來的曇敏彰,神色亦是多了幾分的動容!
蘭瑩心更多了幾許的寒意,她覺得容思情落得這個下場,似乎和火兒脫不了干係的。可是如果今日清白被毀的人是火兒呢?蘭瑩心只是單純了點卻並不愚蠢,早從種種蛛絲馬跡之中察覺到,似乎是有人準備謀算火兒的清白。
就在這一刻,蘭瑩心亦是突然意識到,這後院女子之間的鬥爭,亦是能這樣的慘烈,這樣的可怕,甚至於危及生死。
蘭瑩心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只覺得胸口悶得透不過起來。這一刻,蘭瑩心似乎真正明白了什麼,懂得了什麼。
賀蘭火看著容思情身軀緩緩的從柱子邊滑落,柱上蜿蜒一片朱紅的血跡。
周圍的貴女都是驚慌失措的紛紛推開,唯獨賀蘭火的臉上卻無半點的異色,反而有一種遺憾。
容思情是真想要死的吧,畢竟夢碎的滋味,並不這麼的好受。對於容思情這種一直以來都是一帆,受到了這樣大的挫折,這樣大的羞辱,亦是難免會有求死之念。
可惜,要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容思情再如何的絕望,求生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賀蘭火從學醫的角度上看來,容思情這一撞雖然慘烈,倒不足以將她撞死。
人就是這樣奇怪,死過了一次之後,就絕對不會想死第二次了。更何況容思情這樣的女人,亦是絕不會這般輕易認輸。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道纖弱而柔弱的身影掠上前去,只聽到容思秀的嗓音之中滿是濃濃的關心和擔切:「大姐姐,你這又是何苦,又為何這樣的傻?」
賀蘭火嘴唇輕輕的一翹,這容家的事,亦是有容思秀在,似乎自己也不必多插手,相信容思秀就能有辦法讓容思情生不如死。
「求太后快傳御醫,讓御醫來看看大姐姐,求太后救救大姐姐。」容思秀嗓音之中亦是蘊含了濃濃的懇求,彷彿是擔心到了極點。
太后亦是知道絕不能讓容思情死在此處,隨意一揮手,就命身邊的宮人去傳御醫。
只是被容思情這樣一攪合,太后心情亦是糟糕到了極點,而太后內心之中更是暗暗在埋怨容思情的不知好歹。
「這容家家教,是否知道禮數為何物?此處乃是佛門境地,如此鬧法子,可是得罪了佛祖,更誤了哀家為大胤祈福的一番誠意。」
賀蘭火聽了,嘴角微微一翹,心中暗讚太后實在是會扣帽子,只是幾句話而已,居然將容思情自殺之事和大胤的國運給息息相關起來了。看來太后也是真惱了容思情,故此亦是不介意在容思情的身上再多安插幾道罪名,讓容思情身敗名裂。
而容思秀只要一邊輕輕的哭泣,似乎根本不知說什麼才好。
曇鳳寧則面色鐵青站在一邊,心中陣陣惱怒。他真的不記得自己有逼迫過容思情做什麼,可是容思情如此行事,只會讓別人懷疑他當真做過什麼強迫的事情。對於容思情,曇鳳寧心中越發不耐。
這個時候,只見御醫已經是匆匆而來,忙著給容思情嘴裡餵人片,灌藥汁。
一番搶救之後,那御醫方才擦了把汗水說道:「太后放心,容小姐並無性命之憂,如今只是磕破了腦袋,只是額頭傷得嚴重,恐怕要休養一段時間。」
太后隨意輕輕的嗯了一聲,神色極是冷漠,只是太后心中卻也是禁不住在想,恐怕容思情還不如死了才好。
有容思情染血佛殿之事,太后祈福亦是匆匆了結回宮,諸位貴女也是各自回府。
離去之極,蘭瑩心悄悄的扯扯賀蘭火的衣袖說道:「火兒,容思情的事情,可是與你——」
「若我說真與我有關,瑩心,你會如何看待我,是不是覺得我對容思情太狠了?」
就算蘭瑩心覺得自己確實是心狠了,賀蘭火亦是認為這是在情理之中。畢竟蘭瑩心從來沒有接觸這些,可是賀蘭火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她會一點一點的,教會蘭瑩心懂這些,讓蘭瑩心適應這些。
豈料,蘭瑩心居然搖頭。
「昨天那個杏兒說思秀小姐生病了,引你前去,今天她又當著所有的人說,你與七皇子私通。我雖然看不明白,可是卻知道這場局是算計火兒你的,只是最後卻是容思情吃虧。火兒,虧得你沒事。」
從前,蘭瑩心對這些小小的細節是沒有多注意的。在蘭雲卿的寵愛之下,徐氏雖然有些不良的心思,可是亦是不敢太過分。而現在,蘭瑩心也是在一點一點的改變著。
賀蘭火聽了,在陽光之下,她唇角散發著點點笑容,宛如點點光彩染上了她的臉頰。
而就在這個時候趕過來的曇敏彰亦是看得微微一呆,賀蘭火在他面前始終是安靜的,甚至於是低調的。曇敏彰也是知道,賀蘭火顯然是不欲搶了蘭瑩心的風頭,這也是讓曇敏彰因此對賀蘭火有些好感。見慣了那些為了爭寵而不折手段的女子,感受到賀蘭火和蘭瑩心之間的情意,總是一件讓人內心覺得淡淡的溫暖的事情。
曇敏彰雖然沉穩而低調,但是骨子裡卻是一個很細膩的人,感情的世界更是很豐富。
蘭瑩心也是留意到了曇敏彰的來到,立刻有些侷促的向著曇敏彰行禮:「瑩心見過太子殿下。」
雖然在別的地方,蘭瑩心舉止是落落大方,雖然賀蘭火亦是勸說蘭瑩心在曇敏彰面前自然一點。可是不知為何,每次看到曇敏彰,蘭瑩心就是大方不起來,總是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扭捏。
不過曇敏彰也注意到她每次見到自己時候特別的反應,亦是意識到面對自己時候蘭瑩心有所不同。這份不同,反而讓曇敏彰多了幾分愉悅。
他對上了蘭瑩心的眸子,眼前的少女眸子之中帶著幾分羞怯,天然自然,反而有意無意的勾動男人的心弦。少女的眼如一片湖水,清澈而明亮,清亮得讓人心生異樣,讓人的內心之中不由得平靜了不少。
曇敏彰心中不由得告訴自己,也許蘭瑩心不是那種讓他一眼覺得驚艷的女子,卻似乎能給他平靜。也許,太子妃的人選,也應該訂下來了。
本來自己太子妃的人選,慶皇后和胤帝多有爭執,反而不容他做主。他年紀漸長,人選遲遲未定,這也是胤帝和慶皇后相互鬥氣的結果。只是可能自己也沒想到,他最後選定的太子妃,居然是眼前這位皮膚微黑,眼神清亮的少女。
「瑩心姑娘今日受驚了,回家好生休息吧。」曇敏彰溫和安撫。
一些貴女看著太子主動接近蘭瑩心,殷切詢問,不由得驚訝萬分,看著蘭瑩心的目光之中更是隱隱的多了份驚疑和嫉妒。
蘭瑩心卻沒有注意到這麼多,聽到了曇敏彰溫和的語調,蘭瑩心只覺得自己快要高興壞了。
她面頰上浮起了紅暈,吃吃的想要說點什麼,可是遲疑之間,曇敏彰已經從她身邊走開了,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這讓蘭瑩心有些悵然若失,這一次來靈源寺上香,曇敏彰對她顯然多了幾分親近,少了幾分的疏離。只是蘭瑩心的內心之中,仍然是患得患失。
她悄悄的問賀蘭火:「火兒,你說太子喜歡我嗎?」
賀蘭火在一邊抿嘴兒一笑,眼波轉動:「瑩心,你還真迫不及待,一點也不怕羞。虧你在太子面前,還那麼的矜持,連一句話都是說不出來。」
蘭瑩心先是一窘,隨即大大方方的說道:「是,我就是喜歡太子,就是喜歡。」
賀蘭火的手指輕輕的拂過了嘴唇,讓蘭瑩心小聲一些。蘭瑩心注意到周圍的人不少,故此也是一羞,旋即和賀蘭火上了馬車。
只見蘭瑩心面上的紅暈更濃了幾分:「火兒你可真壞,居然這樣打趣我。」
賀蘭火也不逗她了,含笑說道:「其實,太子當然是喜歡你的,而且你和太子的婚事也快訂下來了。」
聽賀蘭火說得這樣的肯定,蘭瑩心也是有些好奇,一雙眼睛眨眨,禁不住說道:「怎麼火兒你這麼肯定?」
「雖然我和太子曇敏彰接觸得並不久,但是也對他的性子有幾分的瞭解。他絕不似曇御凡那樣,明明不喜歡一個人,反而故作溫柔,惹人遐思。身為太子,曇敏彰性子是比較內斂而謹慎的,就算宮宴上,他對容思情有過一絲的好感,可是當太后給他機會親近容思情的時候,曇敏彰卻是斷然拒絕。因為他知道如此敏感的時候,自己對容思情有半分的親近,都會落下話柄,落在別人的手中。」
「瑩心,太子對你的親近,並不僅僅是對你的好感,而且還是對你的一種認可。如果他沒有打算納你為太子妃,是不會當眾與你有親密之舉。」
所以,這件事情應該差不多訂下來了。
蘭瑩心雖然有些不可置信,可是賀蘭火既然這樣說了,似乎也不會是假的。
果然,靈源寺上香之後沒有多久,胤帝便下旨,右相之女蘭瑩心為太子妃。京城眾人都是驚訝之極,之前容思情風頭正盛,到處傳聞容思情會成為太子妃。想不到靈源寺上香一次之後,不但太子妃人選變為蘭瑩心,且容思情居然不顧廉恥的和七皇子曇鳳寧勾搭上。
冊封太子乃是一件極鄭重之事,不但要挑選一個吉利的日子,且宮中自有一套極繁瑣的禮儀。
這樣算下來,蘭瑩心正式封為太子妃亦是要在半年之後了。好在如今蘭瑩心年紀還小,虛歲也不過十五,等半年之後虛歲也不過是十六歲而已。
而且賀蘭火也並不想蘭瑩心成親成得太早,女孩子年紀還小,身子沒有發育完全的時候就承歡,對身子損害是極大的。京城貴婦之中死於難產者,很多就是懷孕太早所引起的。
女子懷孕太早,對母子都不利。
此外就是胤帝下旨,讓容思情嫁給七皇子為側妃之事。無論是大胤的皇室還是容家,都是刻意低調。雖然如此,此事仍然悄然傳遍了京城。
看來,容家嫡出之女,不知羞恥勾引曇鳳寧之事似乎也是真的了。
房中,賀蘭火上身套著杏色的寬鬆絲質長衫,頭髮用一根淡紅色的玉石簪子束住,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幾分的銳利,卻也是多了幾分的沉靜。
鳳珠則在一邊,將她最近所聽到的消息向著賀蘭火稟告。
容思情的落選,不少人鄙夷容思情的不檢點,但是亦是有人議論,很有可能是因為蘭瑩心為了奪取太子的歡心,而故意為之。論容貌、名聲,蘭瑩心都不如容思情,所以才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賀蘭火輕笑,這些謠言不足在意。
畢竟大胤皇室絕不會承認容思情是太子妃人選之一,所以這種毫無根據的謠言也傳不了多久。讓賀蘭火訝異的反而是蘭瑩心的態度。若是從前的蘭瑩心,一定因這些不實的謠言而暴跳如雷。只是如今的蘭瑩心,卻也只是安安分分的待在右相府,似乎什麼也沒聽到一樣。
少年的長大,似乎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可是少女的成熟,似乎只是需要某種契機的開啟,在某一天突然明白了點什麼,突然懂得了點什麼。
再來,就是京城流傳的另外一則謠言,居然和賀蘭火多多少少有些關係。
那就是賀蘭火的「失寵」。
原先的傳聞之中,海陵王曇青訣對賀蘭火有著不同一般的特別,可是現在看來,海陵王顯然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據說太后去靈源寺上香期間,海陵王恰好也是在靈源寺。可是曇青訣卻是對賀蘭火極冷淡,不聞不問,顯得漠不關心。
看來,賀蘭火當真已經惹惱了曇青訣,在曇青訣面前失寵。
賀蘭火只是覺得有點驚奇而已,想不到京城之人,居然會將自己和曇青訣之間的關係來做文章。難道這些人居然無聊到這種的地步?
實則,京城中人雖然不喜曇青訣這位張狂的王爺,可是對曇青訣所掌握的張狂和任性又是有著一種敬畏和嫉妒。
賀蘭火輕輕一拂自己耳邊的黑髮,看來權勢還真是件好東西。
她隨手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書冊,這幾日賀蘭火也將侯府的狀況大致摸透了。鎮南侯府除了在京城郊外有幾處莊子可收取田租之外,在京城之中尚有十數間店舖,並且位置也是不錯。
其中最重要的產業,則是西華街上的寶靈大藥房,此間藥鋪不但在京城頗有名氣,每年會經手不少的藥材,甚至給宮中供貨。藥房的掌櫃姓徐,乃是厚道忠心之人,這些年來,寶靈大藥房的收入亦是侯府之中最主要的收益來源。
相比較而言,侯府名下其他鋪子就很不景氣了,每年賬面上之上則虧損了不少。
而這些掌櫃的,大都和喜管家交好,可謂沆瀣一氣。
也難怪侯府雖然有田產有店舖,銀錢上卻也是處處吃緊。甚至需要容氏變賣自己所帶來的嫁妝來救濟。
一想到家中居然有這些可惡的蛀蟲,賀蘭火心中就點燃了點點的怒火。
在母親辛苦持家,樸素的過著日子的時候,這些家賊卻是將原本該給侯府的銀錢私自貪墨,肥了自己。
「行了鳳珠,你去泡杯銀峰茶來。」
賀蘭火揮退了鳳珠,直直的坐起,自己要冷靜,等會兒自己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此刻金珠則走進來,極恭順的說道:「郡主,我照你的吩咐,已經將替侯府經營店舖的十三家掌櫃尋來,如今他們已經在廳中等著郡主。」
賀蘭火揚起了腦袋,輕輕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想必自己來尋他們的原因,這些人應該是心中有數,喜管家應該已經跟他們通過消息了。這些掌櫃久經商場,無一不是省油的燈,自己要對付他們,顯然是需要多花費一些心思。
心中如此捉摸著,賀蘭火品了一口鳳珠送上來的茶水,平穩了心神,方才向著前廳走去。
廳前,諸位掌櫃面面相覷,心中自是有些不安。聽說這鎮南侯府的小郡主最近仿若變了個人似的,手段厲害了,也開始對家裡的生意關係起來。
不過他們心中旋即又是在安慰自己,區區一個黃毛丫頭而已,又哪裡值得他們大驚小怪?
賀蘭火就算是變得再多,年紀尚幼又長於侯府,如何能明白商場上的彎彎道道?到時候他們盡可以想些辦法,隨意糊弄,讓賀蘭火抓不住把柄。容氏不也是大家閨秀,也是善於持家?可是說到頭來,這內宅和在外管生意是兩回事情。懂得打理內宅之事,並不代表懂生意上的事情。
相信賀蘭火也只是隨意嚇唬一二,敲打幾下。再說賀蘭火要是真將他們這些掌櫃辭退了,以後誰來替賀蘭火打理生意?
說到底,侯府到底欠了在外面管事的男人。女流之輩賣弄一下琴棋書畫也還罷了,這生意上事情還是一邊去。
當然,亦不是所有的掌櫃都打著賀蘭火欺辱的心思。畢竟侯爺生前待他們這些下人也不錯,容氏更是個厚道的人。如今小主子一天天長大了,精明能幹了。就算這次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卻也是難保下一次查不出來。
今日賀蘭火此舉,倒也讓幾人心中生出了敬畏的心思,覺得以後再不能跟其他的人一般貪墨了,還是安安分分的繼續做賀蘭家的掌櫃才是。
畢竟賀蘭家待他們條件很是優厚,每位掌櫃佔了店中三成的干股,每月照規矩也能分得不少的紅利,就算是不貪墨,以店中收入,也是能獲取豐厚的利潤。
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賀蘭火已經在幾名丫鬟的簇擁之下,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們都是許久未見賀蘭火了,卻也是想不到,當初的女孩子如今居然出落得如此的美貌絕色。只是賀蘭火的俏臉卻是冷著,一雙眸子之中也是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