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之謀妃天下

章 節目錄 72 青訣露真容,容思情真面目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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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茜心點點頭,不知小姐為何這樣問。

    容思情輕輕的閉上眼睛,以蘭瑩心素來魯莽無禮,沒可能有這樣的心機手腕,唯一可能則是在她背後定然是有高人提點。可是想將蘭瑩心扶上太子妃位置卻也是絕不是那般容易的。

    之前自己放出的關於蘭瑩心的那些謠言,可並不是不痛不癢的來敗壞蘭瑩心的名譽。靠著流言亦是絕不可能令蘭瑩心知難而退。這樣的謠言,只是為這次靈源寺上香的算計鋪成的一個手段。

    茜心亦是湊過來,嗓音微微有些幽深:「好在小姐早有準備,讓倩琴去辦那件事情。」

    容思情睜開眼睛,一雙美眸之中同時也是浮起了絲絲的堅決。以蘭瑩心的心性素質,根本配不上太子,更談不上母儀天下。賀蘭火這樣支持蘭瑩心只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為了私心!所以不要怪她用手段,她不可能讓太子妃的位置落在不配它的手中。

    當然在容思情看來,除了自己,沒有人能配成為太子妃。容思情那雙眼睛之中,流轉了一絲不可捉摸的偏執幽深的光芒,和她如仙子般純潔的面容格格不入。

    容思情輕輕將自己的嬌顏貼在了柔滑的緞面之後,一聲輕輕的歎息卻從她的唇中輕輕的溢出。

    來到了靈源寺之後,太后上香何等大事,寺中上下自然是早就有所準備。

    賀蘭火、蘭瑩心亦是被領去了所住的廂房。靈源寺在京城的名聲是極大的,又很受大胤皇族推崇,故此雖然是寺院,給貴客住的廂房卻也是極精緻乾淨。

    幾名僧人還送來一些寺裡自己做的點心,奉上茶水。

    賀蘭火待在房中,只覺無趣,隨意到後山走走。但見靈源寺的後山範圍極大,古木參天,流水淙淙,山間不少野花綻放,散發出絲絲的幽香,令人不由得心醉神迷。

    賀蘭火隨意走走,只覺得心中頓時舒暢了很多,看著眼前美麗的山水景色,賀蘭火卻是有些恍惚。關於自己的重生,賀蘭火也有一點不真實的感覺。

    伴隨流水賀蘭火一路行過去,眼前一條瀑布轟隆隆的橫在了賀蘭火的面前,在陽光之下,水珠四濺,彷彿碎玉流珠,氣派萬千。眼前的瀑布,水流雖然不大,但是因為陡坡極陡的關係,卻也是水流喘急。那濛濛的水霧,仿若下了小雨一場,在空中勾勒出了一道美麗的彩虹。

    賀蘭火多看了幾眼,驀然發現這水流之中,似乎有一道若隱若現的俊挺身影。

    賀蘭火擦擦眼,還以為自己看得眼花了。畢竟這水流這樣的湍急,又怎麼可能有人在這水中?只是就在此刻,賀蘭火發現水流轉成了漩渦形狀,轟隆的水霧直朝著賀蘭火襲擊而來。賀蘭火的眉宇一凜,手中玄氣翻飛,玄氣頓時組成了一道氣牆,恰好擋住了那些滔滔的水流,

    咚的一聲,水霧四濺,顆顆水珠垂落,彷彿一顆顆美麗的珍珠,在陽光下掠動如迷幻一般的美麗光彩,令人不由得心醉神迷。

    賀蘭火揮手散去了水珠,看著眼前多出來的一名英挺男子。

    只見男人頭髮濕漉漉的,隨意撒在**的上身之上,一張臉孔卻是英俊得不可思議,雙眉輕飛如鬢,鼻樑挺直而英氣,模樣邪魅之中卻有一種瀟灑的迷人味道。

    無缺公子那樣的魅惑容貌,雖然極蠱惑人心,但是眼前男子不同於無缺公子,渾身散發了特別的英氣的魅力,亦是有一種不同於無缺公子的吸引力。

    但見他臉頰微微一側,只見男子左邊眼角之上,有著一道淺紅色的淡淡疤痕,這一道疤痕,雖然添在男人臉上,卻無損他的容貌,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吸引人的英氣和邪氣。

    賀蘭火心中訝然,靈源寺後山雖然鮮有人至,但是既然今日有太后前來上香,似乎也是不應該讓閒雜之人在此出入。再者剛才的攻擊,亦是證明了眼前之人的玄氣修為絕對不俗。看著眼前這位莫名其妙突然出現的男子,賀蘭火心念轉動,驀然揚起臉孔,有些驚訝的試探道:「海陵王?」

    若不是看到眼前男子有著一雙琉璃色的眸子,賀蘭火絕不會認出眼前男子的身份。

    曇青訣哼了一聲,熟悉的語調更證明了賀蘭火的猜測。

    賀蘭火想起自己之前和曇青訣的不歡而散,想不到如今在這種情境之下見面,而賀蘭火的心中也是浮起了點點尷尬。

    她左顧右盼,旋即有些嗔怪的說道:「王爺就算喜愛在瀑布下練功,也該派人在外邊提點來客。」

    曇青訣隨意拉起放在一邊的外套,套在了身上,再束上了衣帶。只見曇青訣運轉了玄力,也將自己髮絲之上的水分給蒸騰得乾淨。面對賀蘭火的這份疑問,曇青訣卻並沒有回答。

    他在練功的時候,又豈會不派人守著?眼前這片山林看似安靜,卻潛伏了他不少的手下。至於賀蘭火一路行來,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曇青訣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

    定然是冰凜為了什麼「良苦用心」,所以命自己的下屬不將賀蘭火攔住。

    如今曇青訣也不知道如何的解釋,只能是輕佻眉毛說道:「本王可不需要向你交代。」

    賀蘭火欲言又止,卻又知道跟曇青訣沒什麼道理好講,乾脆也不說話了。

    看著賀蘭火有些侷促的站在一邊,那張臉雖然沒有發紅卻也是不自在得很,由此可知賀蘭火必定亦是極為尷尬的。一想到這一點,曇青訣的心情居然也好了很多。

    不知為何,曇青訣也是想逗逗賀蘭火。那日宮中,自己捏著賀蘭火的手掌,看著賀蘭火如夏日玫瑰般明艷的臉兒,心中似乎多了一份的悸動。曇青訣本來以為只是一時的錯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那個時候的情境卻不由得突然冒出來。

    想到這裡,曇青訣故意冷冷的說道:「你看到本王真容,實在是好大的膽子!」

    賀蘭火不知為何,覺得曇青訣似乎不會真為了這件事情處罰自己的,故此心中也沒有多害怕,只是垂著腦袋說道:「賀蘭火只是聽說海陵王不耐女子糾纏,故此狠心毀容,想不到王爺容貌英俊,似乎跟傳言不符。」

    想當初高白芷的背叛,也和曇青訣的這個傳言有些關係吧,誰會喜歡跟醜如夜叉的男子在一起呢?

    若說的毀容就是曇青訣臉上那道細細的紅痕,那也委實傳得太不真實了。

    曇青訣聽了,則有些玩味道:「本王真的很英俊嗎?」

    一股濃濃的自戀味道,頓時油然而生。老實講,他只是不耐父皇不斷給他找妻子,故此曇青訣乾脆將臉劃了一道小口子,頓時震懾了胤帝,讓胤帝再不敢提及此事。之後曇青訣戴上面具,不知何時,各種奇怪的謠言卻傳出來,只說他喜怒無常,還將自己歌姬的雙手砍斷。那是他隨手刺死的青野國派來的刺客好不好?

    賀蘭火禁不住暗中翻了個白眼,海陵王關注的重點還真是太過於詭異。

    再次見面,兩人卻無上次的劍拔弩張,似乎心中的氣都已經消了不少。曇青訣驀然扣住了賀蘭火的手,讓賀蘭火吃了一驚。賀蘭火正欲掙扎,曇青訣則沉沉的說道:「別動!」

    只見賀蘭火衣袖撩開,雪白的手腕之上帶著那只鮮紅的鐲子,上面還點綴了一個個鈴鐺。

    曇青訣心情有些複雜,隨即注入了玄氣,將這枚血鈴鐲褪下來。賀蘭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了那只讓自己深惡痛絕的鐲子已經落入了曇青訣的掌中。而曇青訣也迅速的鬆開了握著賀蘭火手臂的手掌。

    搖晃著鐲子,曇青訣的心情亦是有些複雜,原本想著靠著這枚鐲子來保護賀蘭火的安全,可是賀蘭火似乎一點也不喜歡。他想了很久,終於決定還是將這個血鈴鐲摘下來,今日正好遇到了賀蘭火,曇青訣也是將鐲子趁機取下。

    賀蘭火心情亦是有些複雜,雖然這份屈辱是曇青訣帶來的,不過看在曇青訣這無聲的道歉的份上,賀蘭火也願意大度的原諒曇青訣一次。

    其實賀蘭火最不能容忍則是曇青訣對容暖極是輕蔑,她厭惡曇青訣那種待你好是看得起你,你身邊的親人在他眼中如螻蟻的態度。

    替賀蘭火褪下了這個鐲子之後,曇青訣看著手中的血鈴鐲,心中亦是浮起了絲絲複雜的情愫。

    難道自己真的是錯了嗎?就算對人好,卻總讓心中在意的那個人討厭自己。高白芷是這樣,賀蘭火似乎也是這樣。自己的保護似乎總是讓人討厭和不適。而這種感情並不是曇青訣想要得到的。

    雖然內心還有些不明白,曇青訣看著手中的血鈴鐲,心中卻也是頓時升起了絲絲的嫌棄之意。只見他隨手一扔,手中的鐲子頓時飛入瀑布之中,被水流不知衝向了何方。

    賀蘭火亦是在一邊輕輕的說道:「王爺的歉意,其實我也知道了。」

    不知怎麼了,看著曇青訣黯然的背影,賀蘭火氣也消了不少。

    曇青訣卻頓時像是被踩住尾巴一樣,極不滿說道:「賀蘭火,你搞清楚,我什麼時候向你道歉了?」

    簡直是不知所謂,他堂堂海陵王,還不會跟小丫頭道歉,絕不可能。

    之所以摘掉鐲子也只是因為賀蘭火既然嫌棄,自己也不會眼巴巴的繼續送上去。

    賀蘭火的臉則迅速的冷下來:「原來王爺沒有這個意思,是賀蘭火自作多情了,王爺若沒有事,賀蘭火就告辭了。」

    曇青訣轉過身,不耐煩的說道:「去去去,下次不要隨便打攪我練功。」

    冰凜在一邊聽得欲哭無淚,郡主你知道王爺是在道歉,但是心裡知道就好了,千萬別點破千萬別說出來啊,至少你說出來王爺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賀蘭火回到了寺中為她安排的廂房之際,內心之中怒氣卻也是還沒有消掉。

    原本以為曇青訣只是嘴硬心軟,自己還想著他是有一份歉疚的,想不到他仍然如斯——

    如斯的可惡!

    不過自己手腕上不再帶著曇青訣送的那個鐲子,倒也是好事一件,賀蘭火的氣漸漸的平了。其實曇青訣什麼想法,與她無關不是?最好是兩人以後再沒有什麼別的牽扯。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名丫鬟匆匆而來,看著賀蘭火連忙說道:「奴婢香蘭,見過郡主,不知郡主可否還認得我?」

    賀蘭火仔細的看了她一眼,以賀蘭火的記憶力,當然記得眼前的小丫頭是誰。她雖然不知道這丫鬟的名字,卻知道她是服侍容思秀的。上次容思秀髮病,就是這個香蘭求賀蘭火救容思秀。

    之後容家還送來禮物,看來容家也很承情,對賀蘭火也有一份籠絡之意。

    而賀蘭火雖有為容氏交好容家之意,但是和容思情比起來,賀蘭火更願意站在蘭瑩心的這一邊。不過雖然如此,賀蘭火倒是不希望和容家關係太僵。

    「我自然記得你是容思秀身邊的丫鬟,不知你來此所為何事?」

    「小姐說上次承蒙你相救,想要好好謝謝郡主,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如今二小姐也來到了靈源寺,想請郡主一敘。」

    聽到香蘭說了來意,賀蘭火亦是答應與容思秀一見。

    容思秀給賀蘭火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其實容家兩姐妹眉宇之間和容暖都有些相似,可是容思情只讓賀蘭火覺得忌憚,而容思秀則給了賀蘭火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而賀蘭火也知道,容思秀絕對不似她表面上所表現得那麼的簡單,更不是如容氏一般單純。如果自己對容思秀有沒來由的好感,似乎更應該警惕了才對。

    來到了容思秀所住的廂房,雖然如今天氣還不是很冷,但是房間裡已經點了火盆,烤得熱烘烘的。

    容思秀靜靜的坐在床上,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眼神乾淨而空靈,容貌更是秀麗無雙。纖弱秀雅這個詞,似乎天生就是為容思秀打造的。如果不是容思秀身子有病,她的風采並不見得弱於容思情。

    香蘭送上了茶,賀蘭火品了一口,這茶香氣撲鼻,可是花香也只是為了掩飾這茶中的藥味吧。容思秀命香蘭下去,房間裡沒有他人了,容思秀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旋即說道:「我還沒有謝過郡主你的救命之恩,上次若不是郡主,恐怕我已經挺不過那次病發,如今我的身子被曲神醫用藥調理,已經是好上了很多。」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賀蘭火嘴裡在客氣,實則心中一直在暗暗的捉摸,不知道容思秀尋自己是所為何事呢?

    「那我也就有話直說了,聽說郡主你跟蘭家的小姐關係極好,如今蘭瑩心和我家姐姐,都是太子妃的熱門人選,這一點,你與我都是心知肚明。」

    容思秀說得很直接,可是賀蘭火也猜不透容思秀的心。雖然身為容家人,容思秀應該是盼著容思情能在這場太子妃的角逐之中取勝,但是大家族中利益盤根糾葛,姐妹之間未必願意看到對方得勢。

    「容二小姐,你有話無妨直言。」賀蘭火淡然一笑,並不說出自己的真實心意。

    容思秀一笑,彷彿一朵百合花一樣,冉冉的綻放,笑容很是動人:「以後你稱呼我思秀就可以,畢竟我們乃是表親,沒必要這樣的生分。」

    賀蘭火不置可否,不過說實在話,容思秀說話給人一種好感,這倒是不假。

    「也許你不知道我這個姐姐,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我與她雖然被並提,但是實則我們並不是親姐妹,她只是我的堂姐而已。我爹從前在外地為官,在我六歲的時候,他染了肺病而死。我母親帶著我回到容家本家,祖母很是疼愛於我。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容思情。她大我一歲,小小年紀已經出落得玉雪可愛,並且對我也很是友好,並不因為我滿口外地的口音,而如其他姐妹一樣嘲笑我疏遠我。」

    「我幼年是很寂寞的,母親是個古板的人,和我總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所以當容思情跟我親近,彷彿親大姐一樣照顧我,陪我玩的時候,我的心裡真的把她當成了親人。她叫我說京城的官話,有什麼好東西都分我一份,而且也不允其他的姐姐妹妹欺負我。就連祖母也說,我跟她似乎上輩子有緣分一般,這輩子比親姐妹還要親。」

    「也就是那一年冬天,我來到京城已經是半年了,那年冬天很冷很寒。容思情帶著我去看梅花,她問我這樹上的梅花開得怎麼樣,在我看著梅花的時候,她用力一推,將我推倒了結了薄冰的水池之中——」

    賀蘭火雖然早就已經猜測到了,可是聽容思秀親口說出來,心中還是浮起了一絲寒意。

    畢竟根據容思秀所言,容思情也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而已。

    容思秀手掌輕輕的抱住了自己的手臂,靠著床頭輕輕說道:「如果她只是故意取得我的信任,內心其實很討厭我,恨不得我死,這也不過是她有心計一點,狠辣一點。這其實也不算什麼太特別的事情。可是你不會想到,是她在推我入水之中,又大聲嚷嚷著,讓別人將我救起來。可以說如果不是容思情叫來下人,我已經被冰水給淹死了。」

    「之後,她還來看我,給我送來最上等的藥品,還不眠不休的等我醒過來。你可知她對我說了什麼?她只說我跟她樣子都是這樣的出色,長大之後想必也會爭個不休,只要將我凍得落個病根,那以後姐妹兩人才不至於反目成仇。這是她的一片苦心,希望我能理解,還說我在她心中就跟她親妹妹一樣,這半年來對我的好並不是假的。原來她聽大夫說起我身體虛弱,要是不慎受寒就會如父親一樣容易落下病根,她心中就有這種算計了。可是她偏偏說正是想保全我們姐妹之間的情意,所以才下手讓我凍得只剩下半條命苟延殘喘。」

    「這件事情的真相,我什麼人也沒有告訴。誰會認為七歲的容思情會對我狠下毒手呢?不止是因為這半年來她對我諸多關照,還因為是她叫來了下人,救了我一命。只恐怕我就算說出口,也是會認為是不知好歹。」

    容思秀說到這裡,用手指輕輕一攏耳邊的秀髮,耳部輪廓細膩,肌膚晶瑩若冰雪。

    賀蘭火心想那一年容思秀才六歲,卻懂得壓抑自己的委屈,忍耐自己的悲憤,開始知道權衡利弊,可見容思秀也是一點也不簡單。相比較而言,自己的童年也顯得太過於幸福,以至於讓她前世甚至有些不知人間險惡。

    「不過現在,思秀你亦是美名在外,和容思情並成為容家雙姝——」

    賀蘭火看著容思秀,眼中亦有幾分探索之意。容家族女甚多,容思秀不過是一名父親早死的絕戶孤女,在容思情這個光彩照人的嫡女虎視眈眈之下,卻能在京城名媛圈中頗有名聲,甚至於得到容家的支持。這其中所花費的心力、算計,恐怕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賀蘭火更是察覺到,在容思秀孱弱的身軀之中,隱藏著讓人不可忽視的力量,讓人決不可小瞧。

    可惜在前世,容思秀則如一朵還沒盛開的鮮花,就輕易夭折。

    容思秀則輕緩的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不願與大姐為敵,處處避讓。加上大姐為盡孝道,去了平海國。她留在容家的幾個人,比起大姐自己可就差遠了,我倒也能應付得過來。可惜前日大姐回來之後,我在容家日子就有些不好過了。表面上,容思情對我很親熱,呵護備至,談不上有任何為難。可是前日我參加品情會,歸來途中病發,方才發現自己一直服用的藥丸居然被人換掉。當時若不是遇到火兒姐姐,只恐怕我已經死了。」

    這救命的藥丹,自然是貼身之物,之後容思秀一番探查,方才知道自己一名貼身的丫鬟已經被容思情給收買。

    隨意品了口藥茶,容思秀恨自己這個孱弱的身子,更恨當初害得自己染上寒病的容思情。

    容思秀的話語之中,也是染上了點點黯然的味道。旋即容思秀話鋒一轉,緩緩說道:「實則我們容家,最近對我和大姐的婚事也有分歧。火兒姐姐可知,幾年前我不過十歲,就已經和二皇子曇希照定下婚約?」

    賀蘭火愕然,她還真不知道此事,曇希照是馮貴妃的愛子,亦是胤帝疼愛的兒子之一。據聞他文韜武略,樣樣出眾,論才幹可以說勝過太子曇敏彰很多。可惜他既不是長也不是嫡,身份上差得太多,而且正因為他是馮貴妃之子,慶皇后就更不會選擇將他過繼。

    陰差陽錯之下,曇希照明明才華出眾,偏生與皇位無緣。倘若曇希照只是一名普通嬪妃所出,也許慶皇后就根本看不上曇敏彰,而改而選擇支持曇希照了。可惜宮中馮貴妃的要強卻毀掉了兒子成為皇上的機會。

    如今太子名分早定,除非曇敏彰犯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大錯,否則朝臣也不會同意輕易改換儲君。實則曇敏彰才能雖然差了點,但是他對太子的位置,還是很喜愛的,一步步亦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加上曇敏彰性情溫順,又很是聽話,就更不容易犯錯了。更何況,現在青野在一邊虎視眈眈,無論是胤帝還是大胤的朝臣,都知道一個穩定的政局是何等的重要,更不願意因為儲君之位惹得朝廷局勢不穩。

    這樣一來,曇希照的處境就顯得有幾分的尷尬了。要說照著如今大胤的情勢,他是沒可能繼承儲君之位的。只是又因為曇希照的才華,眾人又無不將他當做足以影響太子位置的隱患。

    好在曇希照似乎也是聰明人,兩年前,因為東郡叛亂之事,曇希照故意主動請罪,將所有的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趁機請罪以辭,暫時離開了京城,放到東面的渤海郡。至於曇希照和容思秀定親之事,則更是低調無比,少有人知道。

    想到這裡,賀蘭火隱隱覺得有些不妥,相信自己這個煩惱,恐怕也是容家所煩惱的。容思秀十歲就與曇希照定親,在那個年紀自然還不懂什麼是男女之情,兩年前曇希照又離開了京城,顯然兩人之間交際也不多。只是雖然如此,容思秀既然被定親,自然與曇希照禍福相依了。

    「我與瑞王爺定親,又哪裡想得到姐姐從平海歸來,又被慶皇后看中,有可能成為太子妃的人選。容家如今家族之中意見也有了分歧,一方以為該讓大姐嫁給太子,依仗太子之勢,一方則認為容家該與瑞王爺一脈親近。當然,如果大姐嫁給了太子,族中勢必不允我嫁給瑞王爺。反而言之,如果我嫁給瑞王爺,大姐就絕不能嫁給太子。」

    賀蘭火不覺感慨,難怪容思秀在容家有舉足輕重的位置,難怪自己救下了容思秀之後居然被厚禮重謝,原來是因為容思秀和瑞王爺早就已經定下了婚約了。同時賀蘭火也還發現,容家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要是容家同時對太子和瑞王爺示好,那麼無論是慶皇后還是馮貴妃,都會認為容家首鼠兩端,也是容不下容家。

    也難怪容思情會先下手為強,在容思秀的藥丹之中做了手腳。

    如果說蘭瑩心的婚事,還有幾分男女之情愫在其中,那麼容思秀的婚事,則分明是一場計算和生與死的較量。如果容思秀不能嫁給瑞王爺,容家是不敢悔婚於馮貴妃的,那麼容思秀會怎麼樣呢?是會突然暴斃而亡嗎?這也是未嘗不是不可能。誰讓大家都知道容思秀是個病秧子。

    容思秀纖弱的身軀宛如蝴蝶一樣柔弱無依,但是賀蘭火卻分明能看得到,在容思秀的身軀之中,有著宛如鋼鐵一樣的決心和毅力。

    「所以,今日前來,我亦只是想與火兒姐姐合作,你想要蘭瑩心嫁給太子,我卻想嫁給瑞王爺,這樣豈不是目標相同,目的一致。」

    容思秀甜美而柔和的嗓音在賀蘭火耳邊響起,這才是容思秀這次邀約的真正的目的。

    而賀蘭火則輕輕的抬起了腦袋,一雙清亮的眸子則靜靜的看著容思秀。無論賀蘭火願意還是不願意,實則自己以及侯府的命運已經是緊緊的和慶皇后、曇青訣、曇敏彰聯繫到了一起了。

    可是眼前的這名柔弱的表妹,卻在命運的安排之下,走上另外一條路。

    「如今瑞王爺雖然看似和皇位無緣,但是皇位總是誘人的,也許有一天,瑞王爺還是禁不住誘惑,會覬覦大胤的皇位。到時候你和瑩心又會如何?」

    也許,眼前的容思秀也會成為勁敵也說不定。

    容思秀輕輕的理著自己柔順的烏髮,輕輕的說道:「火兒姐姐你想得真是很長遠,我只能說現在我並沒有什麼母儀天下的野心,我只要嫁給一個良人,好好的活下去。我可不似容思情一樣,她心中有大志,以為自己能翻雲覆雨。我嫁人之後,以後相公有什麼打算,我也是什麼立場。以後會如何,你我可都是料不到。」

    說到了這裡,容思秀臉容輕輕一抬,伸出了手掌說道:「不知火兒姐姐認為我的提議如何?」

    一隻纖纖素手拍上了另外一隻纖纖素手,擊掌為盟!

    兩名絕色的紅顏,也在此處正式結成了短暫的聯盟,雖然是女兒身,但是房間裡的暗湧卻也是不住的起伏。

    賀蘭火隱約覺得,今日容思秀雖因為蘭瑩心以及她的婚事和自己結為聯盟,但是他日說不定也會成為勁敵。

    一瞬間,容思秀那纖弱秀美的臉孔之上,也多了幾分神采飛揚。

    「郡主可知道,這一次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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