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4章 節 文 / 優雪
「雨夜，我一直都相信你會回來的。」上官笑看著雨夜，眼眸中柔和一片，隱隱透著一絲絲激動。
多少次午夜夢迴，他猛然驚醒，腦海中全部都是那驕傲得不可一世的身影，以及他們第一次相遇時讓自己怦然心動的狂傲。
他等了十年，始終沒有辦法相信雨夜就這樣消失了，那個敢在他這名副其實第一公子面前張揚挑釁的人，那個自己並不知道真正模樣，卻將靈魂深深印在他心上的那個人……
他每一天都在期望和失望中度過，每日感受著自己心中的失落和後悔。
如果……
如果我當初沒有因為那一時的猶豫而錯過，現在的情況會不會不一樣？
上官笑心頭猛跳，看著雨夜的眼神帶著急切和緊張。
雨夜忽然有些恍惚，縱然時間已經過去十多年，對她來說也卻沒有什麼改變，畢竟一睜眼她已經來到了十年後，潛心修煉了兩年之後，上官笑就出現了。
可是上官笑與赫連玨……卻是實實在在的經歷的整整十年。
「十年了……我一直都在想你。」上官笑輕聲呢喃，目光幾近癡迷的凝視著雨夜的容顏。
寂靜的夜晚，月光靜靜的灑在這個院落，上官笑站在雨夜的面前總算把心裡的話給說出來了。
他怕……他怕如果再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
如果十年的時間還不能讓他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上官笑就白活了這麼多年歲！
雨夜抬眸，漆黑的瞳眸在黑夜中閃爍著晶瑩的光亮，她不傻，很清楚的知道上官笑的這句話代表了什麼。
她忽然覺得喉嚨被堵住了，在上官笑一臉期待的緊張面前，她說不出一句話，哪怕那句話是拒絕……
良久，晚風靜靜的吹動著兩人的衣角，時間就好像要停止在這一剎那。
看著雨夜欲言又止的為難，上官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苦澀之下他喟然長歎一聲，她的心裡……果然沒有我……
上官笑苦笑一聲，心底湧起一絲酸澀，終究……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裡的那個人不是我。」
是啊，怎麼可能會是自己呢？
可是就算是如此，就算是如此也無法停止對她的癡戀，他上官笑雖然風流，卻是專情的，一旦喜歡就絕不改變！
「你……又何必如此……」
雨夜語塞，看著上官笑黯然的神色她覺得自己說這樣的話實在是有些太幼稚了，畢竟一個人的感情是最沒有理智可言的。
喜歡與被喜歡是兩碼事，她沒有這個權利也沒有這個資格去要求人家收回這一段感情。
「怎麼不能如此？」上官笑反問，眼中一片苦澀，「喜歡誰是我自己的自由，也怪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自己的真實心意，直到你消失了，我依舊惦記著你，一段感情開始了就不可能輕易的結束，何況我上官笑眼界一向極高，在我的眼中天底下除了你，無人能出齊左右！」
或許早在青樓第一次相遇，他就已經上心了。
開始還能騙自己是因為不想讓人看不起才奮發努力，後來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想讓你多看一眼，讓你的眼中有我的存在。
上官笑突然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的心在那個時候便已遺落了麼……
雨夜怔在原地，心中已然火熱。
上官笑的感情不摻雜利益，不存在交易，只是純粹的喜歡，坦坦蕩蕩，光明正大。
「呵呵，我竟不知道我在你眼中是這樣美好啊。」雨夜忽而一笑，心中湧起一陣感動，「上官笑，謝謝你。」
輕輕的聲音飄在空中，傳到上官笑的耳朵裡，化成化成一絲絲溫柔的熱度。
上官笑臉色一板，「為什麼謝我？」
「你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一些……我以前都想不明白的事情。」雨夜的目光很明亮，比天空中的明月更甚，「我……很喜歡你，但是卻不會愛你，你還能像以前一樣和我相處麼？」
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上官笑，雨夜靜靜的等著他的回答。
其實男女之間，能夠產生感情是很美好的，那種因愛生恨，只能說明自己的喜歡不夠純粹，不夠徹底。
上官笑凝視著雨夜的眼眸，唇角微撇，似乎很是不悅：「雨夜，你也太小看我上官笑了！」
退去了以往那一份青澀的少年，臉上透著成熟的魅力，十年前的上官笑風華無雙，十年後依舊風華不減，他看著雨夜，目光灼灼：「上官笑不會因為你的拒絕就改變對你的態度，那樣……不是愛！而我……是愛你的！」
雖然心裡很不甘心，但是上官笑卻高興雨夜沒有看輕自己的感情。
正經嚴肅的拒絕他也是對他的一種尊重，至少在雨夜的眼中，他們依舊是朋友。
雨夜心中很暖，就算自己心中之人不是他，卻不想和上官笑有任何隔閡，今日把話拉開，日後兩人見面也會少一分尷尬。
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她不會勉強別人也不會強迫自己，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怎麼樣處理自己的感情。
「好，不愧是你上官笑，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人的！」雨夜聲音清亮，「雖然沒有回應你的感情，但是我雨夜發誓，今生今世以心相交，只要你不嫌棄，我們會是永遠的朋友！」
她伸出手，目光灼灼的看著上官笑。
誰說男女之間就一定要做情人，做朋友又何嘗不可？
上官笑目光一片柔和，他揚唇一笑，桃花眼流露出異樣的風情，東越國第一少相的風華，當真是絕世無雙：「好！你這個朋友我是要定了！」伸手交握住那一雙白玉似的小手，眼底的情緒被掩埋。
就這樣吧……
哪怕不是你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但是至少我還站在你身邊不是？
至少我還能看著你，默默的為你撐起一片天地。
「雖然如此……我還是想問一句……」上官笑認真的看著雨夜，「為什麼他可以，我卻不能？」
為什麼赫連玨就可以，為什麼他卻不能，為什麼襲墨也不能？
雨夜怔愣著，目光深沉如漆黑的夜色，她的眼中有著平日裡沒有的柔和：「上官笑，永遠都不要問，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原因，就像……我不會問你為何一定要是我我一樣。」
上官笑恍然：「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麼？」
感受到上官笑略帶溫熱的手掌，雨夜心中微微一動，「嗯，上官笑，我用這個身份，今後請你多多關照了！」
現在的她已經有了新的軀體新的身份，和以往大不一樣，需要上官笑幫忙的地方還多著。
其實她也不希望現在就和上官笑鬧得不愉快，如此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心頭上一件重要的事情解決，雨夜覺得輕鬆了一些，新的身份需要面對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本來也就是個小小邊城的庶女，一下子扯上這麼多是是非非，的確有夠頭痛的。
上官笑看著雨夜彷彿鬆了一大口氣的樣子，心中頓時很不是滋味，以前的嬉皮笑臉又重新爬上了俊臉。
「喂喂，雨夜你也太不厚道了，感情我上官笑的一片真心對你來說是累贅不成？用得著這麼一臉鬆一口氣的表情麼？」
幽怨的小眼神飄過來，雨夜出了一頭冷汗。
「額……誰說的，我哪裡只是鬆一口氣，我這是鬆了很多口氣！」雨夜白了他一眼，「我就不知道了，那個時候你就算是看出了我和赫連玨並不是同一個人，但是我也沒告訴你我是女的呀！」
雨夜可沒有忘了她自己為了不露出馬腳，說話做事都要刻意的模仿男人，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快要忘記自己是個女人了，那麼上官笑究竟是怎麼喜歡上的呢！
恩……這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上官笑表情一僵，頓時懊惱無比：「我要是一早猜出來你是個女的就不用糾結那麼久了！」
「？」雨夜一臉茫然，看的上官笑咬牙。
「本來我是把你當成競爭對手的！就算是你聖上，但也是個與我同年齡的少年！我不信我第一公子居然會輸給一個同年齡的少年，所以拚命的想要瞭解你，你以為我喜歡呆在朝堂上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上官笑越說越氣憤，「每次看著你處理朝政乾淨利落，在御書房找大臣議事的時候，我根本就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打娘胎裡出來就學著算計人了，明明都是朝堂上老奸巨猾的狐狸，在你眼裡就跟跳樑小丑似的，什麼都讓你給算計了！」
「……」雨夜無語，她能說那個時候自己已經是個二十八歲的老女人了麼？
她能說自己十幾歲就參與家族裡面的爾虞我詐了麼？那個大家族裡的老頭子們可沒有一盞省油的燈，而且思想還先進了不知道多少，在這種地方無非就是權謀什麼的，對她來說可是得心應手。
「觀察你的時間久了，還是會發現白天和晚上的你有著明顯的區別，赫連玨那張棺材臉整個白天都不帶變化一下的，你明顯要和氣多了……表面上。」雨夜的確表滿上和氣，不過冷酷起來也不是一般人承受的起的。
「那個時候你就開始懷疑我了？」雨夜瞪眼，「就算是這樣，那會兒也是個男的吧？莫非你有那方面的……」
上官笑狠狠的瞪了雨夜一眼：「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你繼續……」訕笑兩聲，雨夜看到上官笑的臉上閃過冷意。
她其實也沒說錯嘛……小聲的在心中給自己辯駁。
「哼，要不是因為那樣，我又怎麼會到現在這個地步？」上官笑嘴角抽搐兩下，「發現了你白天和晚上個性不同之後我十分好奇，就找各種理由接近你，時間久了我發現我更加喜歡夜晚的你……」
「嗯？為什麼？」雨夜不明白。
上官笑煩惱的用手撥了撥額前散落的髮絲，眼神有些漂浮：「我也不清楚為什麼……但是我知道赫連玨之所以能夠有如此能耐和修為都是你的功勞！」
他並不覺得自己比赫連玨差多少，就算是他的修煉天賦比自己高那麼一點點，就算他處理朝政也很厲害，可是他就是看不慣赫連玨那一張冰冷的棺材臉！
時間久了，他也能看出來赫連玨對他帶著一定的敵意，從那時候，兩人兩看兩相厭，最讓他受不了的就是那個傢伙居然敢下旨賜婚！
「赫連玨那時候肯定已經發現了我對你太過重視了，還下旨賜婚，簡直是讓人討厭！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上官笑豈會如此妥協了事！」以他的性子不鬧得個翻天覆地人仰馬翻才怪！
雨夜心裡點點頭，忽然覺得那件事應該和和自己平日裡時時刻刻吧上官笑掛在嘴邊的緣故吧？
雖然赫連玨不說，但是雨夜清楚赫連玨一定早就記下了上官笑，隨時準備把危急扼殺在搖籃裡……
突然滿頭冷汗，雨夜呵呵怪笑兩聲，臉色有些不自然。
「那個傢伙一定早就知道你你是女人，要不然也不會這樣為難我，我也真笨，還一直在糾結自己是不是真的斷袖了……」
「噗……」雨夜忍俊不禁，終於沒能忍住：「斷袖，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上官笑滿臉糾結，想起以前的事情感覺不堪回首，「我當時也就二十來歲，年紀也不大，就算平日裡風花雪月也不過是和一些姑娘們逢場作戲罷了，還從沒有多一個男的有這種心思！」
雨夜摀住嘴，不讓自己笑出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我沒別的意思，噗……」
聽到斷袖這兩個字的確很詭異啊！
不知怎麼的，雨夜的腦袋裡就浮現出上官笑一臉羞澀的對著赫連玨……額露出類似於臉紅深情款款的畫面……
「噗……」
愣是沒有忍住，雨夜忍笑忍得全森都在發抖。
上官笑一臉黑線，瞇著眼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這傢伙究竟在想什麼！
「雨夜！」上官笑咬牙，「我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真是不嚴肅！他可是在對她表明心跡啊！
「抱歉抱歉，我實在是沒忍住……」雨夜心裡翻了翻白眼，又不是我逼著你看上的，繼而努力的裝作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轉移話題，「這次你為什麼也去逍遙宮？有什麼重要的情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