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54 如果愛了就永無天日 文 / 雨天晴
夜風吹氣，高層建築上，暖風伴隨著絲絲海水的氣息飄蕩在鼻翼之間。book./
祁英桓皺起劍眉。安向臣深邃的眸子映在他的眼底。
「那天，我問你是不是對蘇木槿感興趣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們的關係不一般！至少是認識的！」安向臣繼續說道：「喬森，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你自己搞清楚了嗎？傷害了科恩，你當真如想像中的開心嗎？！」
這麼多年來，他似乎並沒有看到他心底的快意，哪怕是科恩住進醫院的那半年也從來沒有。反而，真正受傷的似乎是他自己。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霸道、十惡不赦，事實上……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的。
喬森的眸子黯然了一下，但是馬上便是閃得耀眼，「當然！不然我也不會費心地去做！你知道的，我有多恨科恩！」他咬牙切齒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疼。恨人的人有幾個當真很快意著呢。
安向臣搖了搖頭，他知道他說服不了他。畢竟那曾經的傷害是科恩和他的母親造成的。那種恨比切膚還痛著，常人根本無法體會。他清楚地記得喬森每一次噩夢醒來大汗淋漓的樣子，想哭卻哭不出來！
「那蘇木槿呢？她是無辜的！」安向臣沉沉地說道，眼裡帶著揣測的光芒。
祁英桓抬眸看向他，眼底似乎有什麼一點一點沉澱下來。然，他豁然勾唇，自信滿滿地說道：「難道你不覺得用她來對付科恩效果來得更快呢！」
「喬森，這不是你！」安向臣眸光一緊。他搖搖頭，「這不是你的作風。」
「這就是我的作風！，五年前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祁英桓帶著深邃的笑意一臉無所謂地開口。最後一口紅酒被他倒進了嘴裡。
「喬森，說實話，你對那個蘇木槿……到底……」
「好了，向臣！」喬森忽然低喝一聲。他握緊空空的酒杯犀利的藍眸不耐煩地望著安向臣的眸底，「今天你的話有些多了！」說完，他不高興地轉身從陽台進了屋裡。
「爹地——」正在客廳裡玩耍的小蘇一看到祁英桓進了屋裡，馬上撅著小屁股跑到祁英桓的腿邊，「爹地，你看，小蘇拼的小火車好不好看？！」甜甜的聲音像一彎小溪一直流淌到心底。這種親暱的感覺忽然讓祁英桓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溫暖。
「小蘇自己搭的麼？」眸光滯了一下，祁英桓隨手放開酒杯。他蹲下身，伸手將腿邊的小不點抱了起來。
「是呀是呀！媽咪說這樣子小火車才不會斷！下次幼兒園開家長會，小蘇，媽咪，還有爹地，我們三個人做一個更大的火車好不好？！」孩子是天真的，童音更像是天籟。
安向臣站在一邊看著，祁英桓嘴角邊久違的、淡淡的溫柔讓他的眸子裡忽有什麼在一點一點沉澱。
「其實，小蘇和你真的挺像！」安向臣隨口說了一聲。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到不拒人千里之外的喬森，那眉宇間柔軟的點點滴滴和手裡的娃娃就怎麼看怎麼像了。
小蘇從祁英桓的手裡跳了下來。祁英桓跟著安向臣的腳步向著書房走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再怎樣，她也是軒哲的孩子。和我像自然而然！」祁英桓不以為然地說了一聲。在撞上安向臣眸子的時候身體陡然一滯。
是啊！和他長得像？！
祁英桓的眉宇忽而緊緊蹙了起來。和他長得像，和他長得像……
「五年前，你和蘇木槿不也睡過麼？你就這麼確定那孩子就是科恩的！」安向臣隨口說了一句。他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塞到喬森的手中，「這裡是有關於蘇木槿和小蘇的一切資料，詳細得出乎你的意料！」
後一句，祁英桓完全沒有聽進去。
確切的說，五年前……
他和蘇木槿當真不是沒有可能……
安向臣抬眸，祁英桓卻杵在那裡像是在絞盡腦汁地想著什麼。
不知道祁英桓為何走神，可是安向臣心裡隱隱感覺，喬森對於那個蘇木槿的關注絕對沒有他說的那樣簡單。
「喬森，如果你愛上了科恩的女人，你們之間就永無天日了！」安向臣收拾著手裡的東西低低地說了一聲。
祁英桓抬眸，安向臣卻從他身邊繞過走出了書房！
……
不知過了多久，當牆上的掛鐘敲響了晚間十一點的時候，小蘇吵著要媽媽。於是祁英桓便抱著她離開了安向臣的公寓。
「小蘇困了的話可以先睡覺，到了爹地再叫你！」跑車疾馳在黑暗中寬闊的馬路上。小蘇因為累了無力地眨著漂亮的藍眸。祁英桓微微一笑，脫下外套蓋在小蘇的身上。然，跑車的頂棚也漸漸合了起來。
他是溫柔的，至少對於此刻副駕座上的「女人」是無比溫柔著。看著旁邊那張貌似某人的小臉，祁英桓的眸子在黑夜中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他還在想著那句話。安向臣的那句話。
小蘇，會是他的孩子麼……
他忽然有些慶幸，五年後再一次遇到了蘇木槿……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叱吒風雲，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身邊名媛不斷，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的骨子裡到底是怎樣孤獨的人……
耳邊，傳來孩子細微的呼吸聲。祁英桓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溫熱的指尖輕輕地撥開搭在小蘇額前的碎發。
……
將車子停好，祁英桓將熟睡的小蘇從車裡抱了出來。衣服包裹著小小的身子，似乎感覺到了外面的寒氣，小寶貝拳了蜷身子鑽了祁英桓的懷裡。祁英桓微微一笑，然，邁開步子向著別墅的大門走去。
「喬森……」一聲沙啞的女聲毫無徵兆地響起在耳邊。祁英桓腳步一怔。眼前一個頹廢的女人從牆角里站了起來。
祁英桓嚇了一跳，然，走近一些，「小槿？！」有些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蘇木槿就那樣一身狼狽地站在他的面前。
「喬森，是小蘇嗎？」她一眼便看到了祁英桓懷裡的孩子，黯然的眸光一下子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