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11 那不是喬森吧 文 / 雨天晴

    「何司機，沒事吧！」安可探出車窗喊了一聲。(book./)

    在司機回了「沒事」的時候，旁邊的軒哲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劇本兒。

    「如果沒什麼事，趕快走吧，明天我們要起早！」安可又喊了一聲。

    於是，司機急急忙忙和木槿打了個招呼便爬上了車子。

    蘇木槿站在原地輕輕搖頭。有錢人就是這樣，撞了人連聲招呼都不會打。她的眼睛自然地落在了汽車的後半部分。

    車子，緩緩開動。剛剛安可搖下的車窗正在漸漸上升。在車子經過木槿身邊的那一剎那，她的眼睛捕捉到到了安可旁邊的那個男人——

    那金髮，那側臉——

    「喬森……」腦子忽然一閃，蘇木槿瞠大眼眸，目光追隨著車裡的人兒本能地驚呼出聲。

    車子，一閃而過。在蘇木槿還沒來得及反應剛剛看到的東西的時候，車子已然駛遠。

    喬森……心裡有個聲音開始不斷地敲擊著她的心臟「怦怦」地跳了不停。喬森……蘇木槿不曾預料這一年來偶爾會迸出心口的名字會在此刻變得異常強烈。

    直到車子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蘇木槿依然久久地站在馬路中央，單車躺在地上，輪子發出「茲茲……」的旋轉聲。

    「只不過是個金髮而已……在這裡一點都不稀奇……」蘇木槿忽而自嘲地輕笑一聲。她不知道自己剛剛怎麼會那麼強烈想起那個人。是希冀？還是意識？一年前的事情早已經是過去式了，不是嗎？！況且這裡是巴黎不是新加坡……

    黯然地扶起車子，還好，連人帶車沒有絲毫損傷。

    ……

    回到家的時候，樓道裡又傳來了一陣吵雜。蘇木槿眉頭一蹙，鎖好車子飛快地跑上樓梯。

    「蘇太太，我是看在萊德夫人的面子上才答應讓你在我家做鐘點工的，可是你看你洗的衣服，上個月把我的全棉襯衣洗的皺巴巴的，這一次你又把我的牛仔褲洗破了一個洞……你看看，你還讓我怎麼出門啊……」家門口，一個漂亮的女人拿著她嘴裡說的牛仔褲生氣地對著蘇太太低喝。

    「我洗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啊……」蘇夫人輕聲說道。以她柔弱的身子骨再怎樣也大聲不起來吧。

    「媽咪，怎麼了？」木槿聽得雲裡霧裡，跑上去扶住明顯處於弱勢的母親一臉困惑地問道。

    蘇夫人不說話。漂亮女人將褲子遞到木槿面前，「我是看你們家情況特殊才答應讓你媽咪在我家做鐘點工的，可是你看現在……」她指著那個破洞，心疼地說道：「你們知道我這條褲子多少錢嗎？」

    「媽咪——」蘇木槿眉頭緊鎖，看了一眼一臉歉疚的蘇太太然後又看向漂亮女人，「你確定是我媽咪弄壞的嗎？如果是我們賠就是了……」

    沒想到蘇木槿這麼好說話，女人愣了一下，然後自認倒霉地搖搖手，「算了算了，就當是我吸取個教訓！蘇太太，從明天開始我不能再用你了……」說完，女人表情一擰，轉身上了樓梯。

    空蕩蕩的樓道裡，蘇木槿默然地站了好久好久。忽然，她對著蘇太太低吼一聲，「誰讓你去做鐘點工的？你身體不好，家裡的活兒我都捨不得讓你做，你倒好，還跑到別人家幹起活兒來了！」她氣的不是蘇太太洗壞了別人的衣裳，而是自己的那份心受了傷。日子已經夠苦了，為什麼還要鬧出事端……

    蘇木槿的眼淚毫無徵兆地掉了下來，像絕提的海水一般……

    這是一年來她第一次流淚……

    「小槿……」蘇夫人心痛地喊她，聲音顫抖，「媽咪也只是不想你在外面那麼辛苦，沒想卻總是幫你倒忙……」

    「嗚嗚嗚……」蘇木槿的淚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