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三章 這裡不太安全 文 / 霄髯
「三、三、三子……」還未死絕的慕容乾文右手用力捂在金破留下的傷口,左手指著劉情那邊,雙眼無力的張開著,那人間的色彩越來越淡,口中喃喃著,聲音也越來越弱。
三子,就是劉情的外號,至於怎麼來的,也比較簡單,慕容乾文手下第三大得力的助手,被後者親切地稱為了三子。
劉情本來還不會這麼快死掉,誰讓來真的叫聲那麼慘烈!這不就把劉情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麼?金青傑和余寬逮到了這個最佳的時機,如何有將之錯過的可能?
綠螳螂之靈的兩隻鐮刀狀大前足刺進了劉情的左右肩後,金青傑的長劍穿透了他的後心,只發出短促的慘叫便一命嗚呼,倒在了血泊中。
「金青傑!金破!」唯一沒受傷的高虎大聲嘶喊,一對虎目睜得滾圓,握刀的右手嘎吱嘎吱發出聲響,空著的左手照樣緊握著,指甲扎進掌心的疼痛都沒有知覺,一滴一滴鮮血緩緩滲出而滴落。
「喊個屁啊!」金破冷笑一聲,青靈劍疾舞,幻化出一朵青色劍花,「萬千劍影!」
呼呼……木靈氣似浪湧,在金破的身前凝成無數青色小劍,隨著青靈劍的揮動,小劍們成為了一道青色浪潮,洶湧澎湃地朝高虎那邊奔去。
「炎芒!」高虎已經失去了理智,哪裡還能記起他與金破的第一次碰撞,他沒有得到一丁點的優勢!
高虎不遺餘力地連續兩記下劈,兩道赤色火焰輕跳的刀芒呈交叉十字撲向劍浪。
砰轟……
刀芒與小劍正如兩塊巨石相撞,發動巨大的轟響,震耳欲聾,一圈青紅雙色漣漪迅速向四周蕩漾開去,有諸葛清風的風牆戰技,僅憑漣漪想傷到昏迷的杜亦婷和武力耗盡的金青傑,那是辦不到的。
其餘幾人輕鬆擋下漣漪,金破更是向著高虎所在跑去,絕對不會允許他逃走。
「刺籐,纏身!」錢曉棟的聲音突然在安靜的花園裡響起,令人感到非常的意外。
最最意外的只能是高虎。他的怒吼聲從漫天的塵埃中傳來:「錢曉棟,你個混蛋,虎爺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呀,金破,有種的就殺過來,虎爺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真正地面對鬼宗的人,錢曉棟始終有些掙扎,哪怕答應過金破出手對付鬼宗的人!可是,之前面對金破的冰寒眼神,他已出手過一次,對高虎而言,他不再是煞鬼宗的錢曉棟,而是百尊一方的錢曉棟,所以他出手了。
高虎的腳下,兩根刺籐死死地纏繞著,讓他不能移動分毫。
「死了吧!」金破冰冷的聲音鑽進高虎的耳朵,他想舉刀擋住金破的青靈劍,可一提武力才發現,不知不覺當中,武力僅剩一成。
短得不能再短的猶豫,青靈劍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
「噗。」高虎吐了一口鮮血,大部分都沾到了金破的臉孔和衣服上。
「金破,別、別以為殺了我們、幾個就安枕無憂、嘿嘿……」高虎吐著鮮血,面露難看的笑容,「你、你會死的很、難看……你差不多、成了鬼宗的共、共同目標,嘿嘿……」
高虎是在輕笑中死掉的,不知道他是帶著怎麼樣的心情,因失敗而沮喪?因死亡而慶幸自己不再殺戮?因死掉而遺憾不能再為邪鬼宗辦事?
錢曉棟走到金破邊上,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高虎,似乎在向他表示歉意,畢竟曾經同為鬼宗分支的人。
他指著倒地昏迷的來真,對金破道:「破少,那人怎麼辦?」
「很簡單。「金破走了過去,青靈劍快速閃出,刺穿了來真的咽喉,失血過多的他沒有飆射出一道血箭,「既然是穿著黑衣進入肅王府,那麼只有死路一條!」
旋即,他的目光又定格在錢曉棟身上,看得後者心裡有些發毛,這是什麼眼神?
「錢曉棟,這些是邪鬼宗的人,不是你煞鬼宗的人,別以為我已經評判了你的抉擇!要真正信任你,保你一命,光做剛才做的,可是不夠的。」金破森寒道。
換言之,金破對錢曉棟的表現還沒有到做定論的時候。
「明白,破少,錢某明白。」見到金破一劍刺死沒有還手之力的來真,錢曉棟明白了一件事,金破對鬼宗沒有好印象,不,是仇敵的關係!
沒有理會錢曉棟傻站在那裡,金破走到諸葛清風這邊,看著依舊昏迷的杜亦婷,問道:「風老,她怎麼樣?情況嚴重不?」
諸葛清風衝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大礙。可能強行駕馭朝音閣的音技,導致氣血不順,損傷心脈而已。休息一陣子就好。」
金青傑走了過來,對金破說道:「她不久前跟我說過,對朝音閣的鎮閣音技十面埋伏只領悟了八成。大概經歷過幾場死鬥,她有所領悟,而想借方纔的一次彈奏,把剩下的兩成一氣呵成,也許急功近利了些。」
金破朝金青傑笑了笑,道:「你沒事吧?臉色不太好。」
金青傑哈哈一笑,拍了拍金破的肩膀,道:「不過是武力消耗過甚,靜養一段時間就好。」
諸葛清風問道:「金破,你怎麼到外面去了?又如何找回來的?」
金破坦然回答:「在地牢,我聽到了石門開啟的輕微聲音,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想來想去,就帶錢曉棟一塊出來了?在一處走廊那裡,遇到了一個隱劍山的張先竹……」
余寬打斷了金破,只見前者非常的激動:「金破,先竹他還沒死?」
金破疑惑地看著余寬,好奇問道:「不好意思,剛剛沒有注意到你,不知你怎麼稱呼?」
諸葛清風嘿嘿笑了笑,道:「光顧著說話,都沒有給你們介紹介紹,青傑,這介紹的任務就給你吧,畢竟你跟余寬在一起的時間比老夫長一些。」
金青傑點了點頭,道:「金破,這位是南宋巧仙門余寬。余寬,這位就是金破,傳說中以一敵幾十的金破。」
金破裝作不悅地道:「嘿,金青傑,你這是嫉妒,還是羨慕,還是恨?有必要這麼介紹麼?余寬兄,在下金破,雲國人士。此次是隨風老一塊兒來的。」
說罷,他又指了指身後的錢曉棟,道:「他是錢曉棟,曾經是煞鬼宗行動組第六小組的成員,不過,現在願意和我們並肩作戰。」
金破沒有提及他跟錢曉棟之間的賭約,這有點讓錢曉棟意外。
「看來,金破沒有利用我的意思,可……對上煞鬼宗的兄弟,我沒有十成十的出力,他真的會殺我麼?」想到這裡,錢曉棟糾結了。
「金破兄弟,百聞不如見面。」余寬沖金破抱了抱拳,卻只是看了一眼錢曉棟,朝其笑了笑,算是打招呼過了。
金破對金青傑和余寬認真地問道:「你們兩個還有一戰之力?」
「有!」兩人回答的非常響亮。
余寬古怪地看著金青傑,道:「青傑兄,你能剩下多少武力?怎麼可能還有一戰之力?」
諸葛清風拍著金青傑的肩膀:「青傑,看你最後那一下,你的武力恐怕要見底了,還逞什麼強!余寬,你也是,能剩三成武力已經是到頂了,還能打多久?」
「嘿嘿~」余寬尷尬的笑了笑,好像被戳穿了小把戲的孩子。
想了一會兒,金破道:「風老,不如這樣。你們留在這裡,到地牢裡休息休息。這個位置會過來的鬼宗應該不多。」
錢曉棟上前一步,沖諸葛清風拱了拱手,小聲道:「諸葛先生,幾位,這裡不太安全,還是換個地方。呃……別這麼看著錢某。錢某覺得,煞鬼宗一定知道錢某還活著的不是?畢竟,那天錢某跟著李王爺大搖大擺地走進肅王府,除了地牢,錢某也不會住進廂房的,對不對?他們應該會過來找錢某,不管是救我也好,殺我也好,那麼這兒待久了,很有可能遇上煞鬼宗的人。」
諸葛清風點了點頭,面色凝重地道:「錢曉棟說的很有道理,錢曉棟或許對煞鬼宗的情況不是十分瞭解,但煞鬼宗的幾處據點他或多或少知道一點,假如錢曉棟受不了刑罰,透露了幾分或者全部,那麼對煞鬼宗將會造成很大的損失,林興奮一定不會願意見到這一幕。所以,錢曉棟的命運只有一條。」
說著,諸葛清風伸出右手食指。
「死!」錢曉棟自己把唯一的結果說了出來。
金破的手按到了錢曉棟的右肩上,嘿嘿地賊笑著:「你已經是煞鬼宗的罪人了。現在能下定決心了麼?」
後面的問話,諸葛清風三人能猜到幾分,但真正的內容只有金破和錢曉棟知道,諸葛清風他們也沒有細問。
「破少,你殺那個王業晨的時候,西北方向有一道金光沖天而起,那邊應該有場惡戰,不妨先去那裡瞧瞧?」錢曉棟沒有回答金破的問題,反而把之前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意欲轉移話題。
當時,只有錢曉棟一人面朝著北方,能看到的自然只有他一個。
「金光?沖天而起的金光?難道是劍尊?」諸葛清風捋著長鬚喃喃道。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諸葛清風對眾人道:「金破,青傑,我們去後院。青傑,你背上杜亦婷,待會兒找個房間,你們三個在裡面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