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二章 你一個人來 文 / 霄髯
竹子,年紀不大,二十一左右,在開山水運不過是小嘍嘍的存在,卻已經過四五次打鬥,算是見過一點點世面的年輕人,但感受到金破身上散發的殺氣,他整個人懵了,只覺得一股涼意從頭頂灌到腳尖,來了個透身涼。
他指著屋後,怯生生道:「「大大俠,會會不會是是從後面進進來的?」
然後,他只覺得眼前一花,比自己高半個頭的金破就消失在原地,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暗驚,老大的這位兄弟好恐怖!左右環顧,依舊不見金破的身影,直到魏瀟瀟給他解惑:「他已經去屋後面,你跟去看看。」
「好好好!」竹子哆嗦地點點頭,轉身竄出屋子,繞到邊上,但見金破仔細打量著窗戶,連忙輕輕走過去,低聲問道:「大俠,竹子有什麼什麼能幫忙的?」
「竹子,你們這裡多久打掃一回?」金破問道。
「打掃?哦,是三天。一般是三天,因為週二哥帶走了近二分之一的人,所以改成了五天一打掃。昨天剛剛打掃過。」竹子不傻,金破的殺氣很濃,但不是針對自己,過了這麼一會兒,已經有些適應,故說話利索了很多。
「那、這個腳印不是你們的了?」金破指著窗台上的一個灰色腳印道。
竹子轉到金破面前,仔細看了看上面淡淡的腳印,沖金破點點頭:「大俠,絕對不是我們留下的,平時只要是打掃,這裡肯定擦過,怎麼會有腳印?」
「好。」金破身子一晃,下一刻已經站到了旁邊的圍牆上,看得竹子目光中異芒閃爍。
「對面是什麼地方?」金破一邊查看圍牆,一邊陰沉地問道。
「是開山水運弟子們的住所。開山上下一共五十一人,有十七人住在這裡,包括小的。」竹子老實交代。
接下來,金破沒有再問什麼,把整個院子除去前院部分,統統細查一遍,除了兩個幾個腳印一無所獲。
這時,張欽越和歐陽如煙走進客院,後者急忙跑過去,撲進金破懷裡,緊張問道:「金破,有沒有線索?」
「只有幾個腳印,從開山水運弟子們的住所那邊穿過來的,所以等於沒有線索。」金破的視線停在張欽越身上,「大哥,這事還需要麻煩你。」
「我已經安排下去,十五人分五隊,在開山周圍尋找抱著三歲小孩的人,一有線索,便會來報。」張欽越看了看金破的臉色,又道,「金破,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是啊,金破你好好想想。」歐陽如煙焦慮不安。
魏瀟瀟抱著金羽青,走出房間,來到幾人身邊,剛好聽到他們的談話,忙問:「大哥,有線索麼?你不是第一次來臨城麼?怎麼會結仇呢?」
「難道……難道是因為開山水運?」想到這點,張欽越眼眸中充滿了歉意,「金破,真是該死,是為兄的錯,明明有些事情還沒完全解決,居然就興匆匆地叫你過來一聚。」
「無妨,不管是因為開山水運,還是我,這個恩怨必定十倍償還,敢欺負到老子頭上。」金破面露猙獰,陰寒地道,「有人活膩味了!!!」
「你們留在這裡,我出去轉轉。」眾人陷入沉默,良久,金破才緩緩說道。
「金破,你不太熟悉這邊的環境,讓竹子陪著你吧。」張欽越拍了拍竹子的肩膀。
「呃……金大俠,小的從小在臨城的大街小巷玩耍,讓小的給你帶路吧。」竹子一時沒有理會張欽越的意思,頓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走吧。如煙,瀟瀟,你們留在這裡。」說罷,金破帶著竹子走出開山水運。
「兩位弟妹,為兄還是先回辦公房間了,萬一有人來報,也好取得第一時間的消息,來跟你們說。」見金破二人離開,張欽越也不再久留。
「多謝張大哥。」歐陽如煙勉強謝了謝。
「如煙姐姐,先回房吧。凡兒會沒事的……」儘管是勸著她,可魏瀟瀟底氣一點都不足。
夜幕漸漸降臨,約兩小時過去,金破和竹子才折回,前者讓後者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來找他。回到客房,魏瀟瀟坐在桌邊,整個人有些呆呆的,聽到敲門聲,才回過神。
「大哥……情況怎樣?」魏瀟瀟帶著顫音問道。
金破搖搖頭,輕聲問:「如煙和青兒怎麼樣?」
「都睡了,剛剛張大哥讓人送來了飯菜,吃了一點點便睡了。大哥,你吃了沒有?」
「吃過了。張大哥那邊有消息沒有?」
「沒有……說五個隊伍出去找遍整個城西地區,還是沒有蹤影!大哥,會不會……」
「別胡斯亂想,凡兒會沒事的。敢動我兒子一根毫毛,我就掀了整座臨城!」
一瞬間,強大的氣息勃然而出,衣衫獵獵作響,金破的臉龐彷彿能擠出水來。魏瀟瀟摟著金破的腰,輕拍他的後背,柔聲道:「放鬆點,不管他們是對開山水運而來,還是矛頭指向我們,明天應該就有綁匪的消息過來,不是麼?一般的綁架不都是這樣的麼?」
「我怎麼沒想到?瀟瀟,你說的非常有可能!」大手輕輕拂過魏瀟瀟柔順的長髮,金破道,「瀟瀟,你先休息,大哥恐怕怎麼也睡不著的。」
「小妹陪你……」
「不用了,剛剛坐了幾天的船,又發生這樣的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金破道。
「好。大哥,你也早點睡。」魏瀟瀟轉出房間,回到隔壁客房之內。
金破走出房間,虛掩房門,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仰頭望天,一輪圓月高高掛起,灑下一片金黃,周圍點點星辰明亮如常。
第二天,晴空萬里,金破等人卻是憂色重重。
「老大老大……」黑子大吼著衝進大廳。
「黑子,急匆匆幹嘛,有話好好說。」張欽越怒視一眼黑子。
「老大,金大俠,剛才有個小屁孩送來一封信,說有人叫他交給張老大和金破,我問他那人長什麼樣,小屁孩說,那人戴著……」
未等黑子把話講完,金破身形閃動,把黑子手裡的信取了過去,嚇得黑子退了一步,心道,好快……
張欽越只是讚賞地看了看金破,朝黑子道:「黑子繼續說下去,那人戴著什麼?」
「哦,小屁孩說,那人帶著一頂竹編帽子,還有黑紗擋著,看不清長什麼模樣。」黑子拱手答道。
「大哥,你也看看!」金破手一甩,暗運武力,一張信紙四平八穩地飄向坐在上座的張欽越,更是把在場的幾人驚了又驚,這需要對武力的控制要多精妙呀!
張欽越接過信紙,雙眼一掃,蓬地一下拍在桌子上,怒道:「簡直欺人太甚,金破,你不能一個人去,太危險。」
「沒事,他們既然來找我,我若不去,怎麼知道這個對手是誰,怎麼救回我兒子?」金破自信滿滿,「大哥,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你說,會不會有人還想趁機對付開山呢?」
「嗯?!對付開山?你是說,抓走小侄兒的人還聯繫了一些幫會?」張欽越驚咦道。
「並非不可能。大哥一定有些事情沒有告訴我,譬如,你們的死對頭,在臨城混跡十年,不可能沒有死對頭。假如,矛頭指向我的人,本身就在臨城,而非他地跟來,那麼調查出開山水運的對頭,不是件難事吧。」
「金破,竹子來說,有封信送來?信呢?」歐陽如煙衝進大廳,對金破喊道。隨即,她瞥見桌上的信,快速衝了過去,拿起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數字:
金破,欲見你兒,午後一點到城北三里細竹林。你一個人來,多一人,你兒性命不保。超過半小時,你兒性命亦不保。
「金破……我也去。」歐陽如煙堅定地道。
「你去不得。」金破斬釘截鐵道。
「為什麼?」歐陽如煙有些瘋狂,沖金破嬌吼一聲。
「因為青兒需要保護,瀟瀟不適合保護青兒,另外,開山這邊恐怕也不會安靜。」金破冷靜地回道,旋即看向張欽越,「大哥,臨城是不是允許私自鬥毆?」
「宋老城主曾經下過令,幫會之間的決鬥,他不制止,但不允許傷害無辜百姓。所以,幫會間的決鬥每個月都會上演。」
「大哥,你把能召集的人手全部召集起來,以防萬一。如煙,你留下,一方面保護青兒安全,另一方面,能出手的話,幫張大哥一下。瀟瀟,你跟我走,凡兒的安危需要你幫忙。」
沉思片刻,金破對幾人說道。
「黑子,聽到沒有?你換身衣服,偷偷翻牆出去,把待在家裡的傢伙統統叫來,不要走正門,不要走後門,總之別走門就對了。翻牆!找個沒人的角落翻進來。」
黑子抱了抱拳,欲離去,又被張欽越叫住。
「跟他們說,進宅子前,左臂綁上紅繩,免得讓別人混進來。」
「是,黑子馬上去。」所有人都能看見,他眼眸中的興奮。這會兒,黑子正在想,老大總是不走尋常路,翻牆進來,不是對方幹的事麼?怎麼還自己也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