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五章 忍不住 文 / 霄髯
寧山城,某間小屋。
四男一女依主次而坐,當首之人年約四十,左臉頰留著一道疤痕,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沒想到這筆生意這麼難做,早知道就不接了。」
「老大,至少錢不少呀。我們正好缺錢,這送上門來的財神豈有推掉的道理?依小弟看,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再去一趟,我就不信他們會有防範。」說話的是一個瘦矮年輕人,大約二十三四,相貌水靈得像個女孩兒。
「呸,老五,我看你是見錢眼開,為錢賭命,寧山城的管轄向來較松,否則還能讓你我這麼容易的得手?此次事情一鬧,刀皇那老頭兒還不得全城封鎖,再去辦事,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麼?」在場當中,有兩人的容貌相似,說話的是疤痕男左邊的一位,應該是五人中行二。
「二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他們正全力搜查我們呢,誰會料到我們在這個時候做事。」老五不屑道。
「老五,白天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見街上到處是穿著輕甲的士兵,正是風頭浪尖時刻,你出手不就是讓人家把刀架在脖子上麼?明明只有高級靈師實力,真不知該說你膽大還是沒心眼。」唯一的女性淡淡地說道。
「四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早點把此事結了,不是很好麼?夜長夢多知不知道?」
「可還有一句話,叫忍一時風平浪靜,目前風浪這麼大,小心翻船!」
「四妹,五弟,你們別吵了。」水靈青年和女子頓時閉口不言,靜靜地看著他們的老大,後者朝未開口的老三說道:「老三,你說說看。」
「老大,二哥,三妹,五弟,照我說,我們應該分散行動,當然,唯一的宗旨唯一的要求是,不得出手,不管遇到什麼事請都不能出手,尤其是五弟,打聽點消息回來,再作計議。」老三摸了摸下巴說道。
「三哥,你怎麼也說我的不是呀?我不是那種嗜打如命的人,知道分寸的。」老五撅著嘴說道,像極了委屈的小屁孩兒。
疤痕男點點頭:「三弟說的不錯,目前還是要忍一忍,可不能等太長時間,五弟說得夜長夢多很不錯,只要我們還在寧山城,就一直會有被查到被包圍被抓住的可能性,所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刀皇那些士兵的行動做到一定的瞭解,再次對胡趙許王四家進行監視一二。對了,胡初乘的女兒呢?」
另外四人頓時陷入回憶,想了一陣,老五輕聲道:「她找到了一個年輕人,據打探,是不久前剛來到寧山城的,叫金破,年輕不大,已是高級靈將境界。老大,你不會是連那個小女孩兒都不放過吧?」
「你別忘記我們接到的單子具體內容是什麼。還有,我們是什麼人,是殺手,為錢而生的人,只要有錢,多殺幾個人算什麼。」老大面色陰沉的說道。
秦府。
李霸深夜來訪,坐在書房內,喝了一大口茶水,十分嚴肅地說道:「秦爺,是不是該跟我說說胡初乘老婆之死,以及趙明明許一靈兩家人遇襲的事?」
秦爺渾身一抖,走到李霸面前,膽顫地說道:「李霸,這事你不用管,我只告訴你一句,那不關我的事,既然有人出手了,你就別管此事了。」
「別管了!!」李霸暴起,高級靈將境界的氣勢噴薄而出,嚇得僅有九丹丹士實力的秦爺連連後退,「秦爺,我李霸雖然混混,坑蒙拐騙的事情幹了不少,但姦淫擄掠之事從來不做,你倒好,居然用這種下三流的手段,好,很好,我會一直跟著這件事的。」
說罷,李霸甩袖而走。
秦爺渾身微顫,看著李霸離去的身影,雙眸之中閃動著一絲狠厲,你既然不想活下去了,我就成全你。
等到夜深人靜之時,一個佝僂身影從秦府的後門走出,小步慢跑,快速消失在街道的陰影中。
翌日,城中風景依舊,街道上除了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一隊接著一隊的士兵,一個穿著藍色舊棉襖的青年雙手使勁地搓了搓,捲縮在麵攤的一張長凳上,雙眼滴溜溜轉動,狡黠地觀察著對面的往往客棧。
大約八點多,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走出,此青年雙眼難以察覺的一亮,扔下兩枚小古淵幣,逕直跟了上去。那二人正是金破和胡笑可。
抱起胡笑可,朝著她通紅的小手哈了一口氣,金破關心問道:「可可,冷不冷?」胡笑可搖搖頭,小臉上露出一點幸福的笑容。
回到胡宅,金破給胡笑可找出了幾件冬用的小襖,給她換上,然後帶著她走向了寧山城的理事衙門。
看著二人走進理事衙門,跟蹤而來的青年便消失在人群當中,不知去向。在這裡,王承只是一小官,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一切都必須聽從上級的命令,恰恰此刻,還未出門查案,所以,金破在一名士兵的帶領下找到了正在休息室待命的王承。
「金大哥,可可,你們怎麼過來找我了?有事麼?」一見金破抱著胡笑可走進休息室,王承笑臉迎上。
「可可說,想見見認識的叔叔,我只能想到你一個,就帶她過來了。」金破笑著,又對可可說道,「可可,王叔叔還記不記得?」
「當然記得。王叔叔你好。」胡笑可客客氣氣地打了聲招呼,「王叔叔,抓走我娘的壞人抓到沒有?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壞人。」
此言一出,房間內的其餘人頓時瞧了過來,不少人臉色發生了變化,有憤慨的,有悲傷的,有暗歎不幸的,卻沒有人說出自身的心思。
「放心吧,我們已經有線索了,就快要抓到他了。」閃過一絲不忍,王承還是欺瞞道。
沒一會兒,一名統領走了進來,瞧了一眼金破和胡笑可,沒有多說什麼,點將點兵地帶走了數人,其中就有王承。後者給了金破一個安慰的眼神,便離開了休息室。
在城裡閒逛了很久,直到傍晚,金破才帶著胡笑可回到往往客棧,而這時,對面麵攤坐著一個水靈靈的青年,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隨意地扒拉幾口麵條,就放下面錢走了開去。
小屋,四男一女如昨晚一樣坐著。疤痕男低聲說道:「幾位,今天查得怎麼樣?」
「老大,」老二第一個說道,「理事衙門的巡查小隊,五成的兵力集中在城西這一塊,他們恐怕是擔心我們再次鬧事才做此安排的,但城西與城南交界的地方,小隊士兵檢查的最少,今天就去過一回。」
女子淡淡說道:「趙明明家那老頭沒有出門,在家玩弄些木頭,好像也沒把那晚的夜襲放在心上。」
「畢竟是高級靈將,實力不差,有話說薑還是老的辣,都活了一大把年紀了,經驗豐富,這點自信還屬正常。」老三評價著,又補充一句,「金破是八點半左右離開客棧去了胡宅,走進理事衙門之後,我便沒有再等下去,擔心被發現。」
「許一靈家中有高手坐鎮了,初級靈尊境界,應該是他老丈人的堂侄子,我們恐怕很難下手。」老二簡單的說道。
水靈青年瀟灑一笑,道:「金破小子是傍晚五點回到客棧的,跟小屁孩兒還有說有笑的呢?照這麼說,我們唯一的下手對像只能是他了?」
「慢著,先說說王承,他今日直接住進了理事衙門,下手很難,只能用計騙他出來才行。」老三說道。
「嗯,這四方暫時告一段落,今日我去見了我們的僱主,他說願意拿出一百五十古淵銀幣讓我們多殺一個人。」疤痕男平淡地說道,好像殺人一事簡單平常如切菜。
「誰?」另外四人探頭問道。
「李霸!」
「這個名字我聽過,在城西這片還挺有名氣的,屬於混混中的小頭兒。」老五撇嘴說道。
「今晚行動,先回去休息一會兒,我會去叫你們的。」老大決定道。
「老大,殺一個人需要五人齊出麼?不好好地去瞭解一下這人?」老五疑惑問道。
「速戰速決!還得提防有人阻撓,快去休息好了。好像是僱主對其忍無可忍了,才打算除掉他的。」疤痕男站起身,朝著身後的小房間走去。其餘四人沒再發表其餘意見,在他們心中,老大的決定肯定不會有錯。
夜很深了,除了孤寂的北風還在呼嘯,街上沒有了一點點人影,唯有兩排昏黃的燈籠在風中搖擺不定。
在那屋簷下陰暗的地方,閃過五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如果有人在天空中看著,就能發現不時有五道相同的身影穿街過巷,他們的位置雖然左右變化,可大致的方向卻是不變,直指城西的南部區塊。
一間小宅子裡,李霸頗為不安地輾轉反側,絲毫沒有睡意,眼皮也不斷的跳動著,甚至連臉頰也會隨之跳動,雙眼猛然睜開,忽的坐起,低吼著:「王八蛋,這麼多年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怎麼睡也睡不著?難道是欲•;;火?不會不會,昨晚不是剛去找過小麗兒麼?」
這間小宅的位置是疤痕男們的僱主告知的,而且其中的一人是寧山城的本土居民,自然輕鬆找到。疤痕男舉手,令眾人停下腳步,接著單臂一揮,另外四道人影分散四處,然後,他慢慢走到牆下,雙膝一曲一伸,右手在牆頂一按,人如躍龍門之鯉魚翻騰著進入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