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章 黑夜下的追逐 文 / 霄髯
周圍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金破卻是睡得比誰都香甜,嘴角甚至還流出了口水,是夢見了美食,亦或者是夢見了家人,那便不得而知了。
「嗯~如煙,你的手臂真柔軟,拿來當枕頭正好。哇~真舒服,真想枕著它過一輩子,哎~如煙別動嘛,大不了哥的胸膛給你做枕頭,你不是說要一輩子跟著我麼?為什麼連讓我枕一下你的胳膊都這麼小氣?說了別用力,待會兒受傷了就不好了,到時候我會內疚死的。」
睡夢中,金破支支吾吾說個不停。
「乖,不動了就對,你剛才把我驚醒了,我要懲罰你!不了,你是我老婆,老婆是要呵護的,不是懲罰的。嗚~真好,如果能這樣睡一輩子,我肯定不願意離去。」
金破口齒越來越模糊。
「唔!如煙,將來能不能給我生個男娃娃,我爹特想要一個孫子,我不想讓爹失望,就一個,本來你我約定只要一個孩子,給他百分之一百的寵愛,可老人家的心願,總得體諒一下,你同不同意呀?」
突然,一巴掌響亮地打在金破的左臉頰上,**的疼痛直接將之驚醒。
一雙朦朧眼睛猛然睜開,眼前漆黑一片,卻是能見到一個淡淡的身影,金破的睡意頓時消散地一乾二淨,武力運轉,雙眸變得很黑很黑,比黑夜還要黑,但在金破眼中,眼前的一切卻是看得更加清楚。
只見,一個渾身穿著黑色勁裝的身影站在床前,右手正被自己抓得緊緊的。
「你是誰?」金破沉聲問道。
「咯咯咯~真是意外,中了睡意朦朧還能半夜醒來。」竟是一個女子,聽聲音年紀不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金破一臉正經地問道,不得不承認女子的聲音極為動聽悅耳。
「咯咯咯~」又是一陣嬌笑,「公子,都說男女授受不親,你這麼緊緊抓著小女子的手,豈不是很對不起你的如煙?」
「你怎麼知道如煙的?誰跟你說的,不對,不可能有人跟你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還知道些什麼?」聽到「如煙」之名,金破抓著對方右臂的右手居然更加用力,如同一把鐵鉗死死夾住了對方。
「啊~」女子嬌呼一聲,嬌嗔罵道,「喂,混蛋!你**我了~本姑娘怎麼知道的?還不是你一個不停的說夢話!」
「說夢話?!」金破一口否決道,「我從來不說夢話,你剛才說的睡意朦朧是什麼東西?」
「你鬆手,本姑娘就說。」女子強忍著右臂的疼痛氣憤道。
「好,我鬆手,你休想逃!」金破警告一聲。
金破坐起來,右手微微一鬆,卻感覺到那隻手臂如同一條光滑的泥鰍般溜了出去,再一看黑衣女子,已經飄身到了窗邊,笑道:「咯咯~公子真是聽話,你的東西借我一用。」
一聽此言,金破立即往枕頭下一摸,空空如也,裝著三塊玉珮的小袋子被她拿走了,金破大喝一聲:「還給我!」
一把抓過床邊的錢袋子,人卻如一顆子彈般彈射出去。
黑衣女子咯咯地笑著,一招「燕子穿簾」輕鬆地飛出房間,金破急忙縱身一躍,穿過窗格子,順勢在地上一滾,雙眼往四週一掃,很快便發現那道黑色人影。
哪裡還會有一下猶豫?右腳一蹬,人如離弦之箭射出,雙腳踏著神秘的步子,飛速前進,正是逝閃之逝影的絕妙步法。
黑衣如一隻飛舞的鳥兒在屋頂上飛奔跳躍,金破雙眸黑光流轉,將之完全鎖定,腳下步法不亂,反而更見快速,若是有人在旁邊看到,幾乎看不見他交替的雙腳。
突然,黑衣人折了一個方向,金破的視線立即被一幢房子擋住。他二話不說,登登登地速踏幾步,繞到牆角,見到黑衣人又是折了一個方向。
這下,金破有些驚了,萬一跟丟此人,不就意味著自己根本就沒了身份玉珮,到時候跟孔為方的比試決鬥說不定都會受到影響,更別提這傢伙去皇宮搗亂一下帶來的災難了。
思及此處,金破的腳步更見迅速,留下串串虛影,恍如瞬移一般奔跑起來。
不過兩息時間,金破來到另一處彎角,抬頭一看,黑衣人還在不遠處輕巧如羽毛般跳躍著。他冷哼一聲,連忙追了上去,喊道:「小賊,快還我東西,否則我不客氣了。」
「咦?!」女子輕咦一聲,身形微轉,居然面朝著金破,由前進變成後退,速度卻一點不減。這時金破清晰地看到,她身後不到一米處便是一道巷子,連忙提醒道:「小心身後!」
「嘿嘿,笨蛋,本姑娘可不會這麼容易掉下去。」鄙夷地笑了一聲,黑衣女子右腳微點,身形便折換了另一個方向。
金破見狀,心中驚訝不已,臉上的震驚之色更是完完全全表現出來,但身法不變,在岔口對面的牆上留下一個深三厘米的腳印後,繼續追擊上去。
說句真的,此女身輕如燕,速度卻是不快,一旦被金破發現還是直線追擊,沒一會兒兩人的距離就會逼近不少。而此女應變極為快速,每每金破才拐過彎角,她就折換了方向。
「可惡,這小子的身法好快!怎麼甩也甩不掉?」話說,這女子同樣驚訝萬分,需知在金沙城混跡了近半年,做了四回案子,從未有人能追著自己近一刻鐘的,但這新來的小子怎麼就這麼變態。
「喂,你再跑,我就不客氣了。」金破低聲吼道。
「咯咯~來呀,看你怎麼不客氣?」
黑衣女子輕輕一笑,身形一轉,就像是風中的一片落葉,隨風而變換了方向。金破雙眼一緊,眉頭微微擠在一起,雙唇緊閉,儼然一副鄭重臉色,旋即他彷彿做出重大決定似的。
突然,黑夜中有青光閃過,原來是金破的青靈劍。
「萬千劍影。」
一邊跑動,一邊舞劍,這個難度可想而知,但他成功了,寥寥十餘柄青色小劍穩穩浮在金破身前,只聽他沉聲一喝:「去!」
十餘柄小劍宛如十數道流星劃過天際,朝著黑衣女子的方向射了過去。
只要是金破雙眸所視範圍內,小劍們便可將之成為它們的目標。
「啊~」黑衣女子忍痛一呼,身形瞬間如山嶽般沉重,一下子踩在屋簷邊的一塊瓦片上,誰知瓦片光滑,一不留神失去平衡,從屋頂摔下。
「難道我命休矣?」沒有了著力點,即便是輕身功夫如她也不能踏空而飛。
「喂,你沒事吧?」還好,金破過來得及時,一把抱住此女。
「你、你居然偷襲我?」黑衣女子一雙美麗的眼睛此刻正爆射出多多火焰。
「嘿嘿,誰讓你不停下來的?現在可以把東西還給我了吧?那對我很重要。」金破很認真地說道。
「對我也很重要。」黑衣女子腦袋一撇,不再看著金破。
「喂,你講點道理,至少這段時間讓我用著吧,好歹過幾天決鬥營還有一場決鬥,沒有它,我會窮得叮噹響的。哎,對了,你就是那個救濟窮人的小偷吧,不如你送我千把沒小古淵幣,如何?」金破說道。
「哼,不給。」
「你……那行,把另外兩塊玉珮先還我,那不是我的,是一位前輩托我帶給他的後人的。」一聽女子堅定的決心,金破只好退而求其次。
「不給!它們現在是我的了。」女子倔強道。
「姑娘,不要逼我搜你身!」金破使出絕招了。
「你敢,哼,你快放下我,不然我就大叫非禮,看誰站在你那邊。」女子轉過頭,一雙冷目盯著金破說道。
「嘿嘿,好啊,你全身黑衣,還蒙著臉,看他們信誰?到時候,我若把你叫到蟹皇那裡,估計能賞我不少錢呢?」
「你、你敢?」女子有些急了。
「把東西還我,我就不敢了。」金破一臉不在乎地說道。
「好,我還你就是了。給你。」黑衣女子從胸口拿出那隻小袋子,塞到金破的衣領中,「現在可以放下我了吧。」
「還不行……」金破剛說一半,卻被黑衣女子打斷,還扇了一個耳光。
「啪~」黑夜中,四周寂靜無聲,這一聲耳光響亮異常。
「這耳光之仇我先記下。我告訴你,我剛才應該傷到了你的肩膀,必須給你止血才行,現在我的手正按在傷口上,放開了,你的血會流光的。」金破解釋道,「快告訴我,你住的地方怎麼走?」
「還不都是你!嗚……」聽到流血受傷,黑衣女子竟抽搐起來。
「快些,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這兒!」金破大聲吼道。
黑衣女子立刻停下抽泣,指了指前方說道:「先往前走。」
於是,金破照著黑衣女子的話向前走,拐了幾十個彎,終於來到一間農家小舍,沒錯,真的是一間農家小舍,金沙城內居然有農家小舍!
推門而入,黑衣女子「舒服」地被人抱著,點亮了廳內的一盞油燈,看著滿頭大汗的金破,沒好氣的說道:「喂,現在你可以放下我了麼?」
「行,要不要我幫你……」
「呸,都說了男女授受不親,還要你幫?」黑衣女子生氣說道。
金破如言放下黑衣女子,身體背轉過去,立刻從後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說不得就是翻箱倒櫃的聲音。他則是從衣領口取下小袋子,打開一看,女子還算守信用,三塊玉珮全在。
正在這時,好奇的黑衣女子問道:「托你送還玉珮的前輩叫什麼,說不定我聽說過呢?」
金破把玩著那塊「魔夜金」,老實說道:「具體說不得,只能告訴你,他是一千年前古淵大陸人,姓魏。」
然後廳內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竟是一根細針掉在棉花上,說不準都能被人聽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