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四章 脫身 文 / 霄髯
瞬息工夫,金破打破窗戶,跳上窗檻,縱身躍上圍牆,並跳下逃脫,此間還連續使出兩招「不滅劍影」以及土鱗甲的防禦,饒是他成功的躲避或當下左右三人的夾攻,卻依然扛不住屋頂那人的背後偷襲,針劍的穿透之力太過強悍,連土鱗甲的防禦都不能擋下兩三層,若不是空層防禦造成中空,針劍完全打進身體,這條命不交代也必然被他們抓走。
原本跳下牆頭的時候,忍住右肩下方一指位置的疼痛,雖五內翻騰的難受,行動倒還能順利。但急速跑出約二十餘米之際,左肩下方對稱位置居然又中了一劍,一口鮮血奪口而出,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許多。
實力至少是高級靈將!
這是金破對那人的判斷。腳下不敢放慢,無論如何,現在是逃走的最佳時機,如果院中眾人全部反應過來,他哪裡還有逃走的機會。
儘管受傷的身體不能完全發揮出逝閃之逝影的十成威力,但八成的速度還是能夠保持的,所以,金破的速度依舊很快。
小兵身手很不錯,但面對二品級別的身法武技,還是稍遜一籌,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拉開,由最初的三十米左右到了現在的四十米左右。
「呼~」金破消失在小巷子的某一個拐角處。
小兵生怕追丟那人,連忙運轉十二成的武力,硬是把速度提升了一成左右,不消片刻來到拐角處,速度不減,輕輕躍起在對面的牆上點了一下,如猴般靈巧地彎過九十度的拐角,目光直視前方,卻見金破依舊在狂奔。
小兵恨極,這小子是鐵打的麼?中了我兩記彈指金劍,居然還能跑這麼快,不過,等到我追上你,那麼抓到你是一隻手的事兒,雙肩受傷,我看你怎麼使出那式威力夠嗆的劍技或者戰技!
再說小兵後方的路子和小凡,剛出現在巷子的時候,他們距離小兵不遠十米都不到,可是轉眼間,就拉開到了二十米的距離。
有小兵這個初級靈尊去追那個初級靈將水準的魏破,他們倒是不擔心,因此,他們跑歸跑,還是在牆角邊留下了一個叉,以方便後面追來的人順路跟蹤。
腳步如飛,金破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還有後方若隱若現的奔跑聲,暗道不妙,五臟六腑的傷勢被自己強行壓住,但卻堅持不了太久,這人應該是屋頂那個放劍的傢伙,實力超出太多,硬拚不得,假若是同級的武士倒不算擔心,可惡!
穿街過巷,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些,卻逐漸開始趨於穩定,或者恆定,大約七十餘米,原因很簡單,金破受了傷,小兵卻是十成十的戰力,持久力相差不少。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從南區來到了西區,這裡的巷子顯得更加密集。
金破心中念頭飛轉,沿著巷子跑,那就是中規中矩的做法,要是不按常理出牌,不知道會不會有逃生的機會?怎麼才能算是不安常理出牌?
思考的間隙,金破又拐過了一個彎,沒料到前方居然是一個死胡同,隱約還看到這裡只有對門的兩戶人家。
只能私闖民宅了!如是想著,金破疾奔幾步,雙腳猛然蹬地,整個身體如火箭一般直衝雲霄,在空中翻過一個觔斗,便落入左邊這戶人家的院中。
小院不大,卻放滿了東西,門邊種著一棵比牆頭高出一點的樹木,對門位置放著一個水缸,房門口擺著兩個架子,一股藥香之味撲鼻而來,金破立刻明白,這戶人家乃是大夫。
來不及多觀察一二,金破曉得來人速度不慢,連忙助跑幾步,越過另一處圍牆,進入另一個小巷子。
小兵拚命的追了數十米,轉過彎,卻見此地是個死胡同,心中大叫不妙,腳步卻未停,只是放慢了些,武力灌注雙眸,將死胡同的情況一覽無餘。
「咦~」搜索片刻,他發現了兩個並排的腳印,正常倒還算了,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偏偏這兩腳印竟是入青石板兩三個毫米,這就足以引起小兵的懷疑。
「哼,差點被你矇混過去。」小兵冷笑一聲,隨即輕輕一跳,單手在圍牆上一拉一托,便輕鬆翻牆而入,環顧一圈,沒有發現金破的身影,不見其有多餘的動作,直奔對面圍牆,依樣畫葫蘆的翻過牆頭。
「這~」小兵飛快地朝兩邊瞧了瞧,哪裡還有金破的人影?
「這臭小子一定是翻牆翻上癮了!」輕輕咕噥一句,小兵朝著右手方向追去,畢竟左手邊的話,說不準就會碰上路子和小凡二人,金破沒這麼笨,走原路去自投羅網。
小兵的速度放緩了,原本一雙漆黑的眼眸變得隱隱有金色光芒在閃動,這就是武力灌注雙眼的外在表現。地面、牆上,哪裡還能見到之前那麼明顯的特徵,對整個巷子搜尋完畢,依然沒見任何特殊標記。
跟蹤到此結束!
小兵的腦海裡冒出這麼一句話。
過了一會兒,路子和小凡趕了過來,看到小兵一臉的沮喪,便知道追蹤的結果是什麼。
「小兵,要不我們附近在找找看?這麼空著手回去,吳總兵和陳總兵肯定會大發雷霆的。」路子建議道。
「兩位都統,我認為魏破那小子既然受了點傷,肯定還沒走遠,小兵都統追了他近十里,諒他是鐵做的,也得融化了,那麼他肯定就在附近。」小凡與路子同為高級靈將,後者卻是去年新晉的都統。
「你們說的沒錯,但這小子變得狡猾了許多,他多半是翻牆進了民宅,我們同樣這麼做,只要不驚動人家,不弄壞東西,兩位總兵不會怪罪我們的。分頭行動吧!」
小兵一聲令下,三人便分散開來。
然後,就見到了怪異的一幕,三道黑色身影在牆頭上翻過來翻過去,如同雜耍一般。
此刻的金破倒真如三人所料的那樣,依舊還在附近的宅院內,只不過,不是在院中找了處地方躲藏,而是躲在了一戶人家的廚房之中。
靜等了片刻,外面沒有任何聲響,金破以為追兵已經過去,恰恰在他準備脫下衣服給自己上些止血療傷藥的時候,他聽到了有人進入院子的聲音,雖然輕微,但在寂靜的夜間卻是足夠響亮的。
金破就這麼僵在那裡,如同一尊雕塑一動不動,不一會兒,那人離開了院子,前者才大膽的上藥止血。之後,盤膝而坐,武力漸漸運轉,滋潤著受傷的五臟六腑。
大約五分鐘後,金破從入定中醒轉,意識到,大隊的追兵說不定會在不久後趕來,到了那時豈不又成了甕中之鱉?
思及此處,金破連忙收拾好東西,輕手輕腳地走出廚房,雙眸左右一瞧,不見一個人影,心中大石暫時放下,傾耳細聽左右巷子裡是否有聲響,令人安慰的是,同樣是一點聲音皆無。
真是天助我也。金破是這麼想的。
實則,小兵、路子、小凡三人將周圍十幾戶人家全搜了一遍,沒有找到金破,便繼續分散著擴大了搜索的範圍,因此,金破依舊還在三人的包圍圈中。
大幸的是,金破遠遁的方向恰巧是三人的其中一處空隙。所謂不走尋常路,嘗到翻牆好處的金破難道還會老老實實地走巷子?當然不是。
連續穿過十餘戶人家,折了三四次方向,金破才長舒一口氣。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鑽進了某戶人家的後院,悄無聲息地躲進了人家的柴房。一番辛苦奔跑,加上受了內外傷,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倚靠著柴堆的金破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吳一濤率領著五個人,陳志為領著六個人,在一小時後終於和小兵等三人匯合一處。聽完小兵的匯報,吳一濤和陳志為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一陣青一陣白的,這也難怪,十六個人包圍一個人,神奇的是,那孤單的一人還順利地逃沒影了。
吳一濤暗暗自責,他犯了很多的錯誤,其一,沒有確認魏破住進不夜客棧的時間,是進城之後住進去的,還是一段時間之後再進去的,假如是後者,空白的那段時間,他又去幹了些什麼,其二沒有仔細地去打聽魏破的情況,其三,屋後的防禦已夠周到,但之前應由自己領幾人去守著,那樣才算是夠完美。
吳陳二人是不知道,那個來通風報信的人,少說了幾句,他原本以為林曉月只讓他把金破的行蹤告訴吳陳二人,實際上卻是金破所有的信息,包括金破的戰鬥力。
「我們也不必太過自責,記住今晚先回去休息,明天換上便裝,加強對西區的搜查。另外,派人盯住四大城門口,劉勇敢,此事就歸你負責,你與城門守衛相熟些,辦起事來會順利點,就說此人是殺人魔,在其他城國殺了不少人。」陳志為命令道。
劉勇敢連忙答應,他豈不會不知其中的利益關係,如果被全城的人知道冥幽城魏家的後人出現在城中,不亂套才怪呢!再者說,這麼大的功勞,當然是人越少功勞越大。
不得不說,原本膽小不愛多事的劉勇敢因為金破的出現而變得有些瘋狂起來。
眾人就地解散,紛紛回家,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西區大搜索。
附近一處陰暗的角落,一道漆黑的身影一閃而沒,彷彿不曾出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