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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二章 線索 文 / 霄髯

    夜已深,應宣城內除了打更聲之外,沒有了其餘任何聲音,寂靜得令人感到可怕。\\方家老宅的某個角落,有一幢普通的竹樓,樓高兩層,坐落在一處小院內。院內有小池塘,有一小片細竹林,還有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夜間微風拂過,細竹搖曳著扁長的葉子,池面蕩起層層波紋。

    房間內黑暗一片,有人吹了吹火折子,點著兩根紅色蠟燭,頓時照亮了整個房間,此人赫然是方家大太爺方占為。蠟燭安放於一張桌案之上,方占為跪倒在一片團蒲上,有些茫然地道:「老祖宗,您可否告訴我,此事是不是方家大劫的開端?王兒為人老實,甚少與人結怨,被人害死於城外,我思前想後還是想不出其中的緣由,唉,後輩無能呀。」

    原來,桌案上還放置著一塊靈牌,寫著「先祖天荒宗內門上院長老方塵世之牌位」。

    「老祖宗,我方家自千餘年前搬遷至應宣城,卻未想,不到五十年大陸陷入百年巨戰,為了保衛新家,抵禦北方草原元族人的鐵騎,方家最後僅剩一人,就是方光亮祖先。之後,雖得到應宣城百姓的愛戴和尊敬,但方家卻進入了人丁稀薄的狀況,千年來,每一代都超不出兩人,而今孫子輩居然有三人,本以為我方家興旺在即,唉,未曾想會發生此等糟糕之事。老祖宗,目前事態還不明朗,但我一定會領著方家與敵人惡戰到底,保留方家一點血脈。」

    方占為點了一支香,插進香爐,拜了三拜,吹滅蠟燭,轉身離去,小竹樓又恢復了以前的安靜。

    翌日,方家的人開始分頭行動。

    靈堂內,方占為呆坐在太師椅上,雙眼發直空洞地看著棺木,方震威夫婦燒著冥紙,滿臉淚痕,方震風夫婦則是站在一旁低聲抽泣著,方天立帶著妻兒和嫂侄跪在方天王的棺木前哭成了淚人。方天目帶著兩名家將喬裝打扮一番,從後門離開,專門去方天王常去的幾處場所溜躂溜躂,探聽探聽消息。方占正孤身一人不知去向,但沒有人懷疑他閒得慌才出門的。

    三日後,方天王被安葬在了應宣城城南的一座山頭上,那裡是方家墓園所在,只是對方家的長輩而言,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總是不好受的。方天王的母親,方唐氏,以及他的夫人因為悲傷而哭暈了過去。

    七日後,終於有消息傳來,方天目經過數日的查探,得到一條線索。大廳內,方家的重要人物,除了近日一直在外的方占正,所有人都到齊了,包括受到家規處置的方天立,方天目朝諸位長輩抱了抱拳,道:「大哥死前七天,有兩天出現在鳳天酒樓,五天出現在通來戲院。我打聽到,大哥去鳳天酒樓的時候都是帶著一個女子,大約二十七八,非常漂亮,至於通來戲院……只是有人見到他進去,沒有人見過他出來,我進去查探過,他甚至沒有坐下來看戲就直奔後院,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無法查到了。」

    「很好,不管如何,有了線索就有了方向。目兒,今日你先別出門,我擔心已經有人注意到了你,你把這七日得到的所有情況跟立兒交代一遍,接下來的事情交由立兒去查,首先要查明那女子是誰,接著通來戲院的所有底細也給查清,再後面的時候等二弟回來再說吧。」方占為吩咐道。

    「是。」方天立堂兄弟同時應道。

    「震風,家裡的生意暫時由你全權代理,你大哥今日精神不怎麼好,暫時就在家休息。」方占為安排了一下工作,道,「今天就這樣吧,立兒,抓緊時間去辦事。」

    「是,爺爺。」方天立答應一聲。

    地牢內,金破和歐陽如煙無聊地坐著,一個把玩著乾草,一個在地上畫圈圈,後者撅著小嘴道:「哥,那老頭是不是把我們給我忘記了?都吃了他們家二十一頓飯了,七天吶,那可是七天,我們都能趕不少的路了。」

    金破無奈笑了笑:「方老頭大概只記得為他寶貝孫子找兇手,把我們忘記也屬正常,七天過去了,應該有些眉目,放我們出去的時候也就快了。這方家送來的飯菜除了微辣些,還算豐盛,有魚有肉有菜有湯,每一頓都不同,而且還是新鮮的,多留幾日也無妨。」

    歐陽如煙不依不饒道:「可是,萬一他沒查到兇手,我們難道就一直被關在這裡。別的倒好說,百尊大會什麼的,總是可以跟妙仙子前輩解釋解釋,可是羽青呢?要是被關一輩子,豈不是連羽青都見不著了?嗚…我不想這樣嘛。」

    金破沉默了,對歐陽如煙的話他沒有任何意見,過了一會兒決定道:「再等七天,七天後,我們大鬧一下地牢,讓他們來見我們,一直被關著總不是個事。」

    「哦,」歐陽如煙的小嘴撅起的老高,「就依你吧,再等七天。」

    就在第二天,方占正終於回來了,喬裝一新的他,像極了一位老農夫,氣息也被收斂到大約四階丹士水準。方占為在見到他的二弟的第一刻,就讓一名家將將留在家中的方震威方天立方天目召集到書房內。

    「經過這幾天對應宣城內幾乎所有靈士的打聽,城內沒有細針類的武靈存在,倒是聽說有一個人擁有特別的劍靈,能隨意的縮小和還原,假如劍靈縮小到一定程度,說不準能起到與細針一樣效果的暗殺效果,但此人五天前已經離開應宣城。」方占正喝了一口茶水說道。

    「能縮小還原的劍靈?輔助系的戰技?這麼說,他留在應宣城的時間正好與王兒被害的時間吻合,嫌疑最大,卻偏偏離開了應宣城。這能說明什麼?」方占為摸著下巴沉思道。

    「爺爺,會不會大哥與那人起了衝突,然後那人才痛下殺手的?」方天立推測道。

    「大爺爺,我也是這麼想的。」方天目接著說道。

    「爹,此人是不是兇手?暫時還未能確定,儘管他的武靈十分與王兒的傷口吻合。」方震威經過這幾日的休息,已經回到了以前的精明狀態,「二叔,您打聽沒打聽到那人實力如何,比王兒高還是低?是男還是女?多大年齡?」

    「這點正是我要說明的,他是三十左右的男子,人長得不怎麼好看,在城裡待了十天,有三天是待在醉香樓,另有兩天去見了他的朋友,就是城東心遠綢緞莊的老闆汪心遠,其餘幾天都呆在客棧。」方占正說道,「後來經過瞭解,此人是天雲州豐瓦城人士,姓黃單名量。」

    「汪心遠此人我還算瞭解,在生意上有過幾次來往,他為人還算正直,結交的好友應該不是壞人,這個黃量可排除在兇手之外。」方震威說道。

    「不,震威,人心隔肚皮,沒有人真正能瞭解一個人,就算是你們,我能說完全瞭解你們麼?每個人都會有秘密,不是麼?這個黃量是怎麼認識汪心遠,又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來找汪心遠,為什麼不住在汪心遠家裡?這些都是問題,是不是?震威,你派人去查查黃量與汪心遠之間的故事。」方占為人老成精,下達第一條命令。

    「是,孩兒這就去辦。」方震威抱拳領命而去。

    「二弟,另外還查到什麼?還不快說說,憑你的本事若只能查到這麼點,那你可以在家養老了。」方占為笑看著方占正說道。

    「嘿嘿,大哥何必挖苦我?線索當然不止一條。半個月前,有一支車隊進入應宣城,本是很普通的車隊,但最引人注意的是,車隊的十六人有十人是靈士級的武士,其中有兩名高級靈尊,三名靈將,此外,他們還留在城裡。這等陣勢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勢力能搬出來的,我讓燕子暗中注意著他們。」方占正正色道。

    「嘶~」方占為爺孫三人倒吸一口冷氣,這等陣勢就是方家一半左右的實力。

    「這隊人馬是該稍微注意一下,二弟,另外呢?」方占為平復一下心中的震撼,再次問道。

    「近段時間,進入應宣城的靈士比較多,聽聞十月份圓石城將舉辦百尊大會,多數應該是自南邊來的武士,大哥,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人專門是來找我們麻煩的?」方占正說道。

    「說不定吧。立兒,你那邊有沒有消息?」方占為對著方天立問道。

    「經過多方暗中打聽,那名女子應該不是應宣城中人,來自哪裡根本無法查到,而且大哥死後,她似乎也消失了。這條線索雖然還沒斷,但要查下去的難度不小,不過孫兒有信心弄清楚。通來戲院是五年前建立的,它的老闆一直是非常神秘,戲院內的佈置非常有講究,負責管理戲院的是一位高級靈將,這說明背後的老闆不簡單。大哥在後院幹了些什麼,有了些眉目,他並沒有在後院待著,而是穿過後門去了城外,到了這裡線索也就斷了。」方天立匯報說道。

    一天的時間,能做到這個份上,方天立的能力還是值得表揚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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