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三章 蒼鷹武館 文 / 霄髯
大廳內,佈置簡單,正對著大門的牆上掛著一個一人高的「義」字,筆畫有力,整體大氣,義字下方先是一張台案,接著左右各有一張太師椅,中間則是一張四仙方桌,東西兩旁分別放置著六張靠背椅子,單獨配置一張茶几。
此時,大廳內正有四人一邊喝著茶,一邊閒聊著。
「還是要多謝金小兄弟突然出現,救下永長父女,老夫今晚一定準備好酒菜,好好招待金小兄弟夫婦。金小兄弟,你千萬別推辭,要被之陽城的好友們知道,老夫居然對蒼鷹武館的恩人只是道了聲謝謝,那非得被他們擠兌死,就這麼定了。」坐在上首的老者痛快說道,老者年約六旬,依然還是一頭濃密黑髮,若非臉上的皺紋還真難猜出此老的年齡,錦袍之上繡著紫金色蒼鷹,正是蒼鷹武館的館主金目蒼鷹楊復。
「楊老既然這麼熱情相邀,晚輩自當遵從。其實,這當中也有些湊巧,假如那個年紀輕的比我要高出一階,這勝負還真難說。所以,陸叔叔能沒事,也是老天爺開眼,沒讓好人早逝。」金破客客氣氣地說道。
「金兄弟,你這就謙虛了不是?你的那一招,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居然能和那小子的『紫龍奔騰』不相上下,能不能說說那是什麼武技?還是你的戰技?」陸永長坐在右首第一位,笑道。
「哦?竟有此事?能跟『紫龍奔騰』不相上下的招式?哈哈~金小兄弟,我還是小看了你。你可知道那小子是誰?他可是墨蒼州第一門烈焰門的少門主盧庫生,天賦不錯,今年才二十五,卻已是二階靈士,他的武靈戰技配合飛龍槍法,便是秘招『紫龍奔騰』,威力絕倫,他被譽為墨蒼州二階靈士第一人。能和他不相上下,你這小子非池中物。」楊復大笑道。
「那是當然,我的相公能差麼?」歐陽如煙驕傲說道。
「楊館主,陸叔叔,還請原諒如煙的無禮。」金破連忙道歉,並繼續說道,「我的那一招,同樣是武靈戰技跟一套劍技結合起來的,其實,相比之下,我還是落在下風的,因為那個紫色龍首儘管有萬千劍影的阻攔,依然向前移動了近半米,這等威力令晚輩心驚不已。」
在這裡,金破小小地撒了一個謊,萬千劍影並非劍技和戰技結合的產物,僅僅是暴雨梨花劍技的威力,靠著數量上的優勢才勉強能抵擋住「紫龍奔騰」。
「不管怎麼說,你都接下來了,不是麼?呵呵~我得親自去安排今晚的接風宴,你們剛來,還是先去休息一下,等到用膳的時候,我會派人去通知你們的。」楊復爽朗笑道。
聽得出楊復話中的意思,金破立即給了歐陽如煙一個眼神,並齊齊站起,說道:「我們經過這幾天的奔波,確實有些勞累,既然楊老主動說出,那我夫婦二人便不矯情,回房休息去了,晚上再見。」
「嗯,晚上見。」楊復笑著答道。
金破和歐陽如煙退出大廳,沿著蒼鷹武館的走廊朝著楊復之前安排的客房走去。歐陽如煙十分疑惑地問道:「哥,你走這麼快幹嘛?我又不累。」
「如煙,少說幾句,回去慢慢說。」金破輕輕道。
「哦。」歐陽如煙老老實實地安靜下來,跟在金破身後,沒一會兒便回到了房間。金破探首察看了一下房間周圍,發覺並未有人監視這裡,立刻將房門掩上。
歐陽如煙給她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小地喝了一口,滿不在乎的說道:「哥,你怎麼變得疑神疑鬼的?難道還怕楊館主害我們不成?他對你蠻欣賞的,你說,他會不會勸你留下來?」
金破坐在歐陽如煙對面,輕聲道:「欣賞是不假,但我感覺他對我們還是有些不信任,因此,我們不能太多地去打聽蒼鷹武館的具體情況,否則他的疑心就更勝了,身為一館之主豈能沒有城府?另外,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裡。」
一聽此話,歐陽如煙有些坐不住了:「哥,才在之陽城待了不到一天,你就想著離開的事了,哼,我不管,聽陸叔叔說,之陽城的大陽山可是墨蒼州的一大風景勝地,非去看看不可。」
金破伸出食指豎放在唇上:「噓~別這麼大聲,讓人注意到不太好。我的理由很簡單,在山谷遇到的是什麼人?你剛才應該聽到楊館主提到過,是墨蒼州第一門烈焰門的少門主!加上過來途中,陸叔叔給我們講的之陽城局勢,蒼鷹武館建立於三十年前,經過楊館主的精心經營,在之陽城已有不小地位,而且是幾大勢力中唯一一家武館,而五年前,有人成立了另一家武館,太陽武館,那程姓老頭就是此武館的教頭,你說太陽武館跟烈焰門是什麼關係?我料不差的話,絕對是從屬關係,太陽武館是烈焰門的分支。」
歐陽如煙不是笨蛋,自然一下子便能理解金破所言,眼珠子一轉,低聲道:「哥,你的意思是,是烈焰門想在之陽城佔有一席之地,選擇蒼鷹武館作為下手對像?」
金破微微點點頭:「按照在前面幾座城市打聽所知,這烈焰門一般都是在墨蒼州中西部運動,甚少來東邊,即便來,也是有大事才來。現在,連少門主都出動了,這事兒還能小?我看肯定不小。之陽城是連接東部和中部的重要城市,城內有不少強橫實力,烈焰門不敢大張旗鼓地在這裡建立分舵,就是怕這些勢力聯合起來對付,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蟻多咬死象的道理誰都知道。」
歐陽如煙恍然道:「烈焰門一旦在之陽城建立分支,就意味著打開了前往墨蒼州東部的大門,到時候它的勢力就會擴大不少,說不定能成為唐國數一數二的宗門也說不定。」
金破說道:「正是。我們與那盧庫生已有衝突,再久留在之陽城,勢必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們此行只是為了參加百尊大會,還是別節外生枝的好,想當初就是無巧不巧地遇到屠勝殘害同門,才導致我不能順利參加三國比試大會,不過因為國府跟凌霄閣差不多就是一體的,我的事國府沒有管一點點,否則家裡就不是那麼安定了。」
歐陽如煙道:「就聽你的,趁早離開,如果麻煩上身,說不定還會影響我們的行程。要不明天早上就走?」
金破笑了笑:「正合我意。」
就在金破和歐陽如煙房內低語交談之時,大廳內,楊復和陸永長也是交談著。
楊復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永長,你說太陽武館什麼時候跟烈焰門勾結在一起的,憑趙承那小子和程子雲想在之陽城跟我蒼鷹武館抗衡,簡直就是做夢。但假如他們與烈焰門有所聯繫,這就難辦了。哼,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就不怕引狼入室麼?烈焰門的野心,整個墨蒼州的人都知道,他們怎麼就敢這麼做呢?」
陸永長似乎早就有了些盤算,未曾多想便回道:「盧庫生穿的是太陽武館的武士服,剛開始我以為只是一名深得程子雲看重的弟子而已,若不是金破出現並逼迫他使出看家本事,我還真看不出此人竟是烈焰門的少門主盧庫生。我看他們親近的模樣,應該很早以前就認識,至於是在太陽武館建立之前還是之後,我就不好下判斷了。」
楊復眉頭緊鎖:「這事情有些不好辦,估計我們與太陽武館的衝突會不斷發生。永長,你身為武館副教頭,今後的訓練和教導工作就由你安排,王豐之那傢伙回家探親去了,沒一個月是回不來的。」
陸永長站起抱了抱拳道:「是,館主。」
楊復捋了捋下巴不多的鬍子,不肯定地問道:「永長,你對金破他們的身份有過懷疑麼?」
陸永長身體一震,似乎從未往這方面考慮過,當即抱拳道:「館主,若不是金破的出現,我和婷兒就不能活著回來,而且我看金破此人實力不俗,幾乎跟盧庫生不相上下,若真是墨蒼州中某個勢力的公子,我們不可能沒有消息。也不可能是烈焰門的人,這麼好的苗子老早就精心培養了,還讓他這麼到處遊玩?」
楊復緊接著問道:「如果是讓他打入到武館內部呢?」
陸永長的手心出汗了:「真要是這樣,有一個問題就必須考慮,他潛進來的目的是什麼。至於是不是烈焰門的人反倒顯得有些不重要了。唉~之陽城與雲國相距近兩千里,現在派人去打聽時間上恐怕不允許,館主,我認為還是好好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楊復頗為讚賞的點點頭:「嗯,分析得有理,先看一段時間再說,若他們會在此久留,我們必須採取一些手段了。永長,我知道你是重情重義知恩不忘報的人,但你是蒼鷹武館的人,難道就像親眼看到武館消失麼?」
陸永長一臉正經道:「館主,您對我有救命教導之恩,永長沒有忘記。加入武館的第一天,我便發誓,與武館共存亡。」
楊復舉手阻止陸永長繼續說下去,道:「只要你有心便可,這共存亡的誓言還是算了吧,當真遇到不可力敵的勢力,武館消失便消失吧,大不了到其他地方再建一座,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武館就是我們安家立命之所,自然必須全力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