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二章 得逞 文 / 霄髯
「看來,這幾年,你經歷很多。\_
_\」林昂端坐在一張小板凳上,小酌了一口清茶,說道。
「呵呵,當初敗於你手,心服口服,反倒是越來越對那摸不著的實力充滿渴望,所以當年養好傷之後,就跟爺爺定下五年之約,本來在圖原城待得挺開心的,不過,因為碎丹也就想回家呆著了,再次凝丹的希望太小,可世事難料,誰知我在青虎山脈中遇到一條神奇的靈脈,竟然能令我凝丹,但靈脈用了一次便毀去了,實在可惜。」金破隨口編了個謊話,世間萬物神鬼莫測,誰知道是否真有那麼神奇的靈脈,其實,天靈陣應天而出,也算得是一條靈脈。
「那是緣分,說明你的修煉生涯還未結束,應該好好珍惜。」進過離開肖城後半個月的相處,林昂早已將金破當做是一個好朋友,無話不談。
當天,大隊人馬離開肖城,一路北行數日,到達靠著文舒江的魚然城,休整一日,雇了一艘可住五十人的大船,沿著水路東行,目的地正是金破曾經去過的舒江城。此次帶隊的兩名領隊,是肖城長老會的中級長老,另外還有四名中低級靈師護航,加上這群青年個個實力高強,這樣的隊伍,可沒有敢對其動手。
大船上的另一邊,一間不大的房間內,除去一張木船,同樣擺設著一張矮桌以及四張小板凳。此時,房內正坐著三人。坐在床沿邊的一人,身穿淡紫色薄衫,本來長得蠻俊俏,中間的小鼻子偏偏破壞了臉上的容顏;另兩人分別坐在小板凳上,左側之人虎背熊腰,滿臉橫肉,一件短衫敞開著衣領,露出些許胸毛,右側之人瘦瘦的,長髮隨意披著,右手五指正敲打著矮桌。
正是孟世雨,以及他的兩個好朋友,壯實者姓高名振傑,瘦者姓程名環志。孟家勢大,當然不止孟世雨一個當代青年俊傑,可他的身份特殊,孟家的當代家主正是他的親爺爺,導致他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再者,天賦比他強的,都是二十五歲以上的老表老堂,參加選拔賽的孟家中人僅他一個入選,這件事令孟家高層氣憤不已,直接將那些未能晉級之人統統關了禁閉。
「孟賢弟,不是為兄說你,四年前的小恩怨,需要鬧到這種程度?」高振傑身材粗狂,說話卻是有些溫柔。
「高兄說得沒錯,有必要跟一個小地方的人物計較這麼多麼?實在是有損孟少的身份。孟賢弟,不如聽高兄一言,放其一馬。」程環志同意道。
「哼,高兄,程兄,你們是不知道,當日,先不說我跟他勝負如何,光憑他那目中無人的態度就令我惱火,而且在信文處報名的時候,居然敢當著我的面辱罵我孟世雨的跟班小弟,你們說,這口氣能嚥下麼?」孟世雨激動地說道,「此次叫兩位哥哥前來,主要是給小弟提個主意,怎麼才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點顏色看看。」
高振傑和程環志,沉默下來。數分鐘後,高振傑說道:「最近,這金破幾乎整天和林昂呆在一起,下手恐怕不好,我們三人真與他們打起來,勝負難說。」兩人今年同歲,皆為二十二,比孟世雨年長一歲,實力在六階丹士水平,算是天賦中等偏上一點。
「因此,要對付金破,必須是他落單的時候,最好周圍什麼人也沒有,這幾天,我們暗中觀察一下金破的舉止,希望能找到一個空隙,方便我們下手。」程環志分析道。
「這是第一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對付他,只是暴打他一頓?這恐怕會引起兩位靈將長老的注意和訓斥,這對我們三家都不是好事。程兄,你手頭帶沒帶那個東西?」孟世雨想到了一樣可以利用的東西。
「那個東西?」高振傑輕呼一聲,看著程環志陰笑的臉龐,頓時明白是什麼東西,「真要用那東西?可,這裡本不應該出現那東西的,一旦出現,難免不懷疑到我們。」
「振傑,我們可以做的更狠一些,不如,」程環志一想到手裡的寶貝東西,心也變得很多了,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令孟世雨和高振傑渾身一震。
「這可使不得,我們與他並無生死之仇,何必下死手?」高振傑搖頭道。
「程兄,我明白你的意思,斬草除根,免留後患。」孟世雨低語道。
「沒錯,這次使我們暗中算計他,保不準下一回就是他來算計我們,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做掉他。接受家中高層要求,外出歷練兩年,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外面的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生與死的徘徊,我們不能手軟,否則後悔的是我們。」程環志身體向前微微傾斜,靠近孟高二人陰沉說道。
「環志,你說的算有道理,一個小地方的小人物,死了便死了吧,有什麼好惋惜的,以前隨族中叔父外出又不是沒殺過人。說說看,我們怎麼下手?船上可不能見血,否則事還沒成,反惹得一身騷,就得不償失了。」高振傑終於同意下來。
「呵呵,這個好辦,趁無人的時候,扔到江中便可。」孟世雨隨口說道。
「**天之後,就會達到目的地舒江城,我們必須在七天內下手,機會可能只有一次。孟賢弟,振傑,今後三四天,密切注意金破的舉動,下手的機會總是會有的。」程環志一本正經地安排道。
待在林昂房間的金破自然是不知,在這艘船上已經有人開始算計他了,此時的他正與前者聊得暢快。
當天傍晚,他們的船停靠著文舒城的北碼頭上,船上的幾名員工,一方面完整地清潔一下船艙,將船上多日來留下的垃圾統統清理掉,另一方面採購一些食物。船上的金破等人,有些則是結伴上岸走走,有些進城玩耍一番,有些仍然留在船上。
第二天一早,大船,沿著舒江緩緩東去。時間又是過去三天,深夜,孟世雨的房間內,孟高程三人一邊飲著酒一邊輕聲聊著。
「環志,這三天的監視,發現金破近來每日日落的剎那,都會獨自留在甲板上,顯得有些奇怪,不過倒是下手的好機會。」高振傑說道。
「哦?這可是相當不錯,周圍人多不多?」程環志問道。
「有時有,有時沒有,接下來的幾天,程兄一定要時刻準備東西,說不準哪天便能下手,時間可是不等人的,早些下手,我們暴露的可能性就小些。」孟世雨點頭說。
「沒問題,今晚回去,我就準備好東西。」程環志舉起酒杯,與孟高二人乾杯一飲而盡。
七月十二,完美的機會終於擺在孟世雨他們面前,金破背負著雙手,看著紅透的落日,他十分享受著傍晚的安靜。白天甲板上熾熱異常,船艙內人多,即使待在房間內也覺得沉悶加喧鬧,而傍晚,江面上水汽蒸起,帶來了一點點涼爽,落日的餘暉發揮著最後一點威能。
艙門口,孟世雨三人對視一眼,嘴角揚起一片弧度,那是奸計得逞的笑容,不過一眨眼便消失。孟世雨緩步走出船艙,走到扶欄旁,與金破並肩站著,就好像相交多年的好友。
「金賢弟,今日路過艙門口,都能見到你在欣賞夕陽,可否有心事?願意與為兄交流一二?」孟世雨微笑說道。
「哪裡,有什麼好想的?只是白天在艙內待悶了,趁著外邊還亮堂著,就出來透透氣,順便看看西下落日的美景。孟兄,你怎麼也有心情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金破淡淡說道。
「呵呵,正如你所說,艙內悶,十餘天來也覺得難受,就出來透透氣。」孟世雨呵呵一笑。
「咦,孟賢弟,你在這裡,讓為兄好找啊。」高振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孟世雨和金破同時轉身看去,只見高振傑和程環志並肩走來。
「金破,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高兄,這位是程兄。」孟世雨客氣介紹道,「他們都是在下的好友。」
「金破見過兩位大哥。」面對對面胖瘦兩人的和氣笑容,金破也不好太過表現出厭惡的情緒,因為他不怎麼喜歡孟世雨這個人,他的好友自然也是收到了牽連。
「金兄真有興致,只是夕陽雖好,總是已近黃昏,看得多了,人也會變老的。我覺得還是早上的晨曦令人陶醉。」程環志指著西邊的落日說道。
金破轉身看向落日,說道:「兩者各有韻味,我也只是隨便看看……」
就在這時,程環志的右手猛然探出,金破雖有所察覺,卻被孟世雨和高振傑從左右兩邊鉗制住,一時間動彈不得。緊接著,一塊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白布摀住了金破的口鼻,香味瞬間鑽入後者鼻口之中,腦海中一陣眩暈,昏昏欲睡,抬起右手指了指孟世雨。
「你安息吧~這舒江可是不錯的葬身之地。」孟世雨陰冷一笑,向高程二人揚了揚下巴,三人一起用力,將逐漸昏迷的金破推入舒江,「噗通~」,落水的聲音在三人聽來是那麼的動聽,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