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六章 想困住我? 文 / 霄髯
凌晨三點,剛好是第三隊與第二隊守衛交接的時間,王遠杉數來數去少一人,點名後,才發現金破不在。眾人暗道不好,可上哪裡去找呢?土匪老窩很好找?怎麼可能?只能在這兒等著,等金破自己回來。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的樣子,二十三名護衛站在一處,金破依舊沒有回來,王遠杉決定等一個半小時。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金破沒有出現,一個拿著銀光的青年反而出現在樹林子裡,令王遠杉眾人立刻警備起來。
「呵呵,姓王的,你不必如此緊張,你沒看到我手裡的東西麼?難道不擔心它的主人是否安全?哈哈。著急了吧?」青年既輕鬆又狂傲地笑道。
「你把金破怎麼啦?」率先說話的是吳均昊,雙手握長刀,擺出一副想衝上去的姿勢,沒有王遠杉在身旁,說不定他就衝上去先抓起來再說,可不管你是三階丹士,我還差你一階的事實。
「沒怎麼樣?只是綁成了粽子,被扔在了角落,今天來是跟姓王的談筆生意,很簡單的交易,今天午後用你們的一車貨物來換叫什麼金破的那小子,交易的地點就在我們打鬥的地方,否則……」青年故意沒有把話說完。
吳均昊指著青年著急道:「否則怎麼樣?要是你敢動手,我非拆了你的骨頭不可!」
「哼,不過一二階丹士,居然敢在我面前亂吠,叫你隊長做決定。這把長斧就還給你們吧。」說罷,青年平舉著長斧,一鬆手,長斧自由落體砸在地面上,飛濺起不少泥土。然後,青年揮揮衣袖,揚長而去。
「隊長,怎麼辦?」吳均昊焦急地問。
「還能怎麼辦?把車隊整一整,我們出發。「王遠杉冷冷的說道,似乎十分生氣。
「隊長,金破是個人呀,難道就這麼隨他們處置了?」吳均昊哀求道。
「吳大哥,你有沒有想過,金破的行為是什麼?是違反紀律!沒有我的允許,他擅自離隊,還去招惹土匪,這是他自找的。我的責任是保護好這批貨物,現在已經損失了一箱茶葉,難道還要我用一車東西去換一個眼裡沒有紀律的人麼?」王遠杉怒道,先是不顧貨物和他人就衝上前跟敵人廝殺,現在又是擅自離隊去找土匪,這樣的護衛從未見過,死了也罷。
正說著,有人說道:「隊長,我回來了。」
不止王遠杉和吳均昊有些驚訝,就是正在整隊的其餘人也不禁轉身朝聲音望去,金破背著一個大麻袋就站在那裡,活生生地站在那裡,臉上和衣服上沾了些泥土。
「先不說你,快些入隊。兄弟們,動作快些,我們趕快出發。」王遠杉立刻指揮道,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吳均昊上前幾步,將金破的長斧拾起,走到金破身邊,用力的拍幾下金破的肩膀:「你小子,還真行,竟能從那麼多土匪手裡跑出來,這麻袋裝的是什麼?」
「嘻嘻,吳大哥,不是我吹,就憑他們,想困住我?那是做夢,我的實力可不差。」金破得意地笑笑,「這麻袋裡裝的就是被他們搶去的那個箱子裡的茶葉,幸好箱子裡的茶葉不是散著的,都是一盒一盒的,箱子太大拿不動,就拿用土匪們的這只麻袋。」
「好樣的,走吧。如果被那些土匪發現你逃跑了,還把他們這次唯一的收穫給搶走,肯定會追來的。」吳均昊將銀光遞給金破,接過金破背上的麻袋,利索地放上了一輛馬車上。
是的,青年回來後就去柴房查看金破,結果自然是撲了個空,還發現那裝著茶葉的箱子空空如也,報知大鬍子後,大鬍子暴跳如雷,摔壞了兩張椅子才平息心中的怒火。向東追去六七十里,依然沒有見到那二十四個護衛的鬼影,只好放棄。
經過一下午的檢查後,青年明確地告訴大鬍子,不是山寨裡的人放走那可惡少年的,多半是可惡少年身上還有一柄匕首之類的武器,割斷繩子,打開窗戶又走進藏物間拿走茶葉的。之後幾天大鬍子的心情一直不好,這一回,什麼也沒撈到,還損失一名弟兄。
再說金破。
綁成大粽子的金破被人仍在柴房裡,門也上鎖了,任憑他怎麼叫喚,外面始終沒人答應。金破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就憑這麻繩也想困住我?太異想天開,難怪這群土匪發不了財?
等到夜深人靜的凌晨三點左右,金破身前冒出一枚青芒,懸浮在空中。在青芒的光芒下,金破臉上的笑意更濃,我有這玩意還怕麻繩綁?「咻」,青芒閃過,金破身上的麻繩斷裂,如同刀割一般乾脆。
金破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絲毫不擔心自己的銀光會丟掉,為了一車貨物,青年肯定會按自己所謀劃的步驟一步一步實施計劃,到了早上,銀光就會回到護送隊伍,現在要做的便是找到被搶的那箱茶葉。
不要小看只有一箱子,這茶葉可是圖原城的第二批茶葉,價格仍高得匪夷所思,等它大量上市,根據品質在五兩至十兩一斤區間,現在呢,百兩至二百兩不等,所以這箱七八十斤茶葉的價值至少也有七八千兩。至於明前茶,嚇死人的價格,千兩一斤。
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金破才認真觀察起這間柴房,兩個字來形容,簡陋。門是打不開,可他們的窗戶居然也沒有釘死,手一推,窗戶就開了,真是佩服這群土匪。
金破躡手躡腳前行,認真聽每一個房間裡是否有呼吸聲,甚至呼嚕聲,喝醉後人的呼吸會加重些。終於在聽了十一個房間之後,第十二間屋子裡沒有絲毫聲音,而且還上了鎖,金破幾乎可以確定這間屋子就是大風寨藏寶的地方。
鎖?破空刃照樣破之,金破走進屋子,藉著微弱的月光,看到正對著門口放著一張桌子,箱子就放在桌上。金破欣喜,立刻上前查看,「砰」,一不小心踢到了桌角,他低頭一看,桌角下邊還墊著一本書。
好奇的他把書抽出,封面上的字很模糊,根本看不清,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收起來再說,往懷裡一塞了事。他端量一下箱子,直接搬走太困難,體積大了些,環視一圈整個房間,眼睛一亮。在房門邊的一個矮櫃上散亂著放著幾隻麻袋,金破順手拿起一隻,打開箱子,把所有的盒裝茶葉放進麻袋,又找到兩個繩子將麻袋繫於背上。
金破客客氣氣地把房間的大門關好,才按照原路返回,藏物間,柴房,大義廳,茅房,翻牆而出。這時,已是四點半,金破雖然能大概的判斷出方向,可是心裡沒底,只好在牆下等到天濛濛亮,才朝著太陽出來的方向潛行。
他走的路線一直與大路平行,甚至還看到那個二當家興高采烈的回來,心裡的大石放下,加快速度趕到王遠杉隊伍的休息處。在王遠杉的指揮下,隊伍快馬加鞭的前進,等兩小時後大鬍子帶著人馬趕到他們休息之處,他們已在三十里之外,大鬍子他們怎可能追上?
隊伍已遠離栗山,那些大風寨的土匪再氣憤再凶狠也不可能追到此處,王遠杉令隊伍放慢些速度,並讓金破立刻到身邊來。看著嘻嘻哈哈的金破,王遠杉心裡不知為何地想痛快地揍他一頓,甚至連雙手都握成拳頭,就等著一個揮拳的念頭。可,他又看到了金破眼神中的那種堅決,非辦成事不可的堅決,他意識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弟弟也是和自己一樣的人,只是大家站在的位置有些不同而已,雙拳鬆開了。
「金破,你還有臉笑嘻嘻的?擅自離隊,是對是錯,我應該不用多講。因為你,我們的隊伍被要挾,別以為自己以一人之力從一群土匪手裡搶回丟失的茶葉就能抵消你的錯。這次的事情,我會如實向老爺他們匯報,至於獎懲到時候也由他們去決定。如果再發生一次,我會向老爺他們提出,不允許你再次進入我的隊伍。我不想隊伍裡有一個不守紀律不清楚這次護送任務的人。你先回去吧。」王遠杉沒有給金破解釋的機會,就此事,他不能丟了立場。
金破聽著王遠杉的責罵,低下了頭,他想起了萬流說過的話,隊長的指揮不一定是完全正確的,但絕對是合理的,而且除非隊長真的犯錯,否則必須聽從隊長的安排。遇到土匪,打死一人,傷了多人,只丟失一個箱子,即刻指揮隊伍快走,防止土匪殺個回馬槍,這些都很合理,也很正確。自己只是不甘心而已,第一次護送貨物去舒江城,只是想把貨物一個不少的送達,自己也沒錯,可自己孤身進入土匪老巢,是冒險,拿自己的生命冒險,而且還擅自離隊,卻是不該,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呢?哎,要不是那個二當家想用自己換一車貨物,自己早就被卡嚓掉了,這條命保的真不是一星半點的險,說到底還是自己實力的緣故,若能再強一些,他們真能搶去一個箱子?
金破有了更加強大的理想。
吳均昊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金破,安慰道:「金破,人回來了就好,回去圖原城,再怎麼罰你,難道還能比進失魂樓更慘?」
聽得吳均昊的話語,金破笑了,是啊,失魂樓的陰寒都挺過來了,還怕什麼呢,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第二重要便是,變得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