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那拉.慧兒

章 節目錄 171番外 十五 文 / 單雲

    床上的人兒慢慢睜開眼睛,還未伸完懶腰,就已經感覺整個身體像散了架一般的酸軟不聽使喚,曉雪不由在心裡暗罵胤禛這個大壞蛋。昨晚在胤禛的執意癡-纏中曉雪深刻的體悟到之前自己用言語刺激這個大男人是多麼不智的行為,他本來就因為暉兒的事情在高興壞了,而後因為多了這重刺激,所以他便在榻上放肆霸道的一點兒都不知道節制,癲狂得更是不像話了!昨晚任憑她如何求饒、叫罵、哭鬧,他都不肯放過她,真是太壞了!曉雪想到這兒,雙手便不自覺地糾緊被子發洩不滿,心裡則更加不爽地加倍地數落著胤禛這個壞人的不是。

    而那個被曉雪在心裡正狠狠罵著的某人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地就這樣來到她跟前一把就將她和被子一塊兒攬入了懷裡,愛戀地看著她的小臉,對她溫柔笑道:「都睡了近一日,太陽都落山了,也不知道餓!」

    曉雪心裡還因昨晚的事情不高興,是以推拒著他的親暱。

    胤禛卻只是寵愛的笑著,雙手更是擁緊她不讓她再掙扎,憐愛地凝望著她氣惱的樣子好一會兒才對她玩笑道:「你若現在不乖乖起來用飯,今晚還要『罰』你!」

    曉雪聽後,氣嘟嘟的鼓起小嘴,更加不願理會他了。

    胤禛自然明白她為何氣惱,看著她這可愛的摸樣心頭更添憐愛之情,情不自禁地用下巴蹭了蹭了她的臉頰,帶著安撫的笑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昨日確實有些過了,今日朕差點誤了早朝,廷議的時候也老走神,回來後小睡了一會兒才有了精神。」

    曉雪聽了這些話後終於有些平衡了心裡暗罵他活該,可嘴裡卻故意感慨道:「原來陛下的體力已不比往昔了!」

    胤禛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遂抬起她的小臉,凝視著她的雙眸,勾著嘴角挑眉笑著問她道,「你是嫌我老了,嗯?」

    曉雪看著他嘴邊危險的壞笑,不敢再刺激他,忙識時務的唱起讚歌:「沒有,沒有,您龍馬精神,永遠不老!」

    胤禛見她口裡服軟,眼裡卻含著滿滿的委屈,知道她還因為昨晚心有餘悸,不由龍心愉悅地在她耳邊輕輕笑道:「再胡說今晚也不饒你!讓你好好地再確認下朕到底老了沒有!」

    耳邊灼熱的氣息再加上這曖昧的話語所包含的威脅,讓曉雪著實一陣氣惱,右手下意識地握成小拳頭捶著他的肩膀出氣。

    胤禛被這軟綿綿的粉拳相加,不由笑得越發開懷,望著她寵溺道:「我倒不覺得疼,就怕你一會兒餓得沒力氣再繼續打我!」

    「哼!」曉雪氣怒地發出鼻音後,便拉過被子背過身又躺了回去,再不想理會這個昨晚欺負她害她無法起床這會兒又來氣她的壞人了。

    胤禛看著她孩子氣的摸樣只是笑,一會兒才撫著她鬢邊的髮絲溫柔道:「不是同我說要替你找兩個會看帳的妥貼人,我找好了,明天安排他們來見你,你看看可覺著好。說起來,這兩人的淵源還頗有意思。」

    曉雪聽他說起正事,不由好奇地轉過身來關心問道:「什麼淵源?」

    胤禛憐愛地看著她,柔聲哄道:「乖,先起來用飯,吃了飯再同你慢慢說。」

    曉雪雖對他故意賣關子不滿嘟嘴,可還是懶洋洋的起身。

    胤禛看著她不協調的著衣動作又掃到她身上露出的一塊塊青紫吻痕,不由暗覺昨晚自己是太放縱了,輕咳了一聲便背過身喚人進來替皇后梳洗。

    曉雪是不愛在這種□的時候假手奴婢的,最起碼要等她著了基本的衣服之後才讓她們近身,可今天她勉強套上一旁自製的吊帶胸衣和內褲後,還未將絲質的睡衣套上,便覺得吃力了,於是一面暗暗惱怒著胤禛昨晚的霸道,一面接受著胤禛喚來的丫頭們的舒心服侍。

    待丫頭們將曉雪的頭髮梳理妥貼,要為曉雪穿上正裝,曉雪罷了罷手,她讓丫頭服侍著簡單洗了個臉漱了口,便穿著從前自製的簡便睡袍來到飯廳。

    胤禛見她這個疏懶的摸樣也不在意,揮手讓奴才們都退下,才對皇后打趣道:「你這個模樣,分明是拿來考驗朕的自制力的!」

    曉雪不由審視了自己身上一番,裡面的絲質睡衣貼身服帖,外面的睡袍寬大保守,長到腳踝,沒有讓她有一絲皮膚暴露在外,有什麼可誘惑他的,曉雪不以為意的坐下,拿起筷子自顧自地用起飯來,絲毫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胤禛雖然不樂意被她冷落,可想到她心頭的氣惱,卻也沒再說什麼。

    用飯的時分,胤禛一直憐愛地看著皇后。

    曉雪自然也感受到他溫柔的視線,卻因為心裡還有些余惱,便一眼都沒有向他看去。

    直到將最後一口湯嚥下,才聽皇后對門外早已守候的翠竹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翠竹忙福身在門外依禮儀回道:「回娘娘的話,都好了。」

    「嗯。」曉雪輕輕應了一聲便步出門外,和翠竹一塊兒離開了。

    面對皇后這樣的故意忽視,胤禛很不是滋味。

    眼見皇后離開,他忙喚來蘇培盛,問了之後才曉得皇后這是要去沐浴,方才翠竹一直按照皇后的意思準備著。

    胤禛得知皇后的去向,便放心地走出飯廳,又勤奮地看起折子來了。

    那廂,曉雪洗完澡,便讓丫頭又換了乾淨地熱水,此時她在浴桶裡泡著,充分地享受著熱水舒緩經絡的效用。

    不一會兒,她便在這水霧繚繞的地方睡著了。

    胤禛批了許久的折子,剛拿起手邊的茶飲了口,便又惦著皇后,詢問蘇培盛後才知道皇后還在沐浴,不由關切地看了房內的西洋鐘,不禁擔心地撇了下嘴角,但又轉念想著她願意多泡一會兒便由著她吧。

    這樣想著,手上又勤快地翻開了一本折子。

    可又看了幾本折子,再問蘇培盛,得知皇后還未回房,胤禛終於覺得不對勁,於是焦急地趕到浴房。

    待到浴房外,胤禛掃了一眼在外守著的奴才們,想到皇后向來的習慣,在這種時候她總是不願讓奴才們守在身旁的,喜歡一個人獨自沐浴,不由更加擔心。推門進去一看,發現她果然已經在浴桶裡熟睡了,胤禛見了又是心憐又是無奈,下意識地摸了摸浴桶裡的水,此刻水已經微涼,心裡不由擔心起她的身子是否會因此而著涼。可看向她如今睡得正香甜的睡態遂也不忍心弄醒她,便只好親自將她抱出浴桶,用浴巾簡單裹好抱回寢室。

    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胤禛看著她已經睡得如嬰孩一般香甜的摸樣,不由忍俊不禁,但手上卻未停下,他輕柔地打開浴巾,用乾布緩緩地為她擦拭身子,直到將她的身子上下都仔細地擦拭乾淨後,才拉過被子將她嚴實地包裹在裡頭。

    做完這些,胤禛情不自禁地撫著她露在被子外的小臉,凝視著她甜美的睡容好一會兒,直到又想起朝裡那些待辦的事情,這才克制住心中湧上的情思,寵溺地在皇后的額上印上一吻,然後才帶著些微的不捨悄聲離開這個安靜而溫馨的地方,繼續剛才被他擱置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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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曉雪悠悠轉醒,下意識地伸著懶腰,這才覺得身子比之前舒服多了。一眼掃過身旁還空著的半邊床位,便習慣性地抬頭瞟了眼房內的西洋鐘表,看到已經11點半了,按照這裡的說法已經過了三更了,不由暗自歎息,不用問便知那個勤奮的男人還在外邊伏案忙碌,於是隨意地披上了睡袍,套上了讓人特質的棉布拖鞋,便急忙趕到那個人的身邊。

    直到曉雪悄無聲息地將整個身子依在他背上,胤禛才知道她醒了,雖然沒有回頭,可說話時已不自覺地帶著寵愛的笑容問道:「方纔睡得可好?身子還酸疼嗎?」

    答案是睡得很香,身子已經好多了。可曉雪卻沒有回答胤禛方纔的問話,而是將臉貼在他的背上依戀地蹭了蹭,接著便用一貫軟糯的聲音撒嬌道:「不早了,你也歇了吧。從前你可是答應我,最晚三更就要歇下的。」

    「好。」胤禛笑著應了一聲,但手裡仍然沒有停下。

    曉雪也知道他的脾氣,不寫完這份他是不會停下地,遂又耐心地等了片刻,可見他還沒有收勢的打算便忍不住又問他道:「還要多久啊?」

    「馬上就好!」胤禛一面答她,一面將最後一句寫完。

    待胤禛合上折子,曉雪便主動起身將小太監手上已經準備好的熱帕子拿了過來,親自給他遞上,胤禛笑著接過,然後用濕潤地帕子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擦完後,曉雪便默契地將他手上的帕子接過,然後又從小太監的手上拿過茶杯遞給他,胤禛笑著漱口,然後將漱口水吐在一旁的痰盂中。再接著,曉雪便揮手示意奴才們退下,自己則拉著胤禛的手回房。待胤禛在房裡坐下,曉雪便親自為他解衣散發。整個過程胤禛只是含笑不語,待一切弄妥,胤禛才將她抱入懷裡,樂道:「好久都沒享受到這麼貼心的服務了!」

    曉雪靠在他的懷裡,輕輕嘟嘴嬌聲問道:「你這是讚我還是怪我啊?」

    胤禛只是笑,不語,靜心享受著這份溫馨安寧。

    過了好一會兒,胤禛才抱著皇后一同躺在床上。

    待胤禛拉好被子,曉雪便貼著胤禛的胸膛稍稍調整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接著才輕輕說道:「老是要人家催才知道歇著,真不乖!」

    胤禛只是笑,「若不如此,如何讓你一直念著我!」

    曉雪看得答得這麼順溜,也不再接這個話了,本來心裡是想就這幾日要辦的事宜以及明天他安排自己見的那兩個人的來歷同胤禛說一下的,可想著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不該打擾他已經不多的睡眠時間,遂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適地躺在他懷裡。

    倒是胤禛不放心地問道:「你還睡得著嗎?」

    曉雪搖頭,笑道:「睡不著,但躺在你懷裡歇一會兒也不錯。」

    「那陪我說說話吧。」

    「你睡吧,明日說也是一樣的。」

    「我還不倦,今日上午還小睡了半個時辰呢!要不是你方才催我,我還不想就寢!」說道這兒,胤禛還別有意味地望著她。

    曉雪忙擋著他的眼,正色回道:「好好睡覺,不許胡思亂想的!現在離叫起也不過三個時辰都不到,你還有心思不正經,真是的!」

    胤禛不以為意地拉開她的小手,而另外一隻大手則沿著她的腰慢慢上移,在她的胸前最柔軟處停下,輕輕揉搓著享受著這種美妙的觸感,臉則貼著她的頸部嗅著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壞笑道:「有你在懷裡,讓我不胡思亂想,真是太難了!」

    曉雪推不開他,只能提議道:「那我起來了,反正我也睡不著!正好起來畫會兒畫,再寫些明天要辦的事宜。」

    胤禛當然不肯,「不行!沒你陪著,我更要胡思亂想!更睡不著!」

    曉雪無奈好笑,「陛下,您可真難伺候!那你到底要我如何?」

    「陪我說會兒話,一會兒困了我自然就睡著了!」胤禛貼著這軟語溫香的人兒,大手繼續享受著屬於自己的福利。

    曉雪只能忽視著胸前大手的騷擾,看著他實話道:「我有許多話要同你說,只怕一時半會兒說不完,待會越說你越精神,那才不好呢!依我看,你還是先歇著吧,明天你早朝回來我再同你說。」

    「可我還不想歇下,我還想做點別的什麼!」

    曉雪知道他想做什麼,卻不願答應,實在是因為某人的睡眠時間寶貴,遂刻意越過他灼人的目光,提議道:「那我唱首催眠曲給你聽,可好?」

    胤禛自然也明白她體貼自己的心意,遂大手停在那柔軟處沒有繼續再動,不置可否地應了聲:「唔……」

    「悠悠夢……夢悠悠……」

    胤禛第一次聽,只覺得這曲調優美婉轉,皇后的聲音也軟糯舒適,但可惜這歌詞卻一個字也聽不懂,不由困惑問道:「這是什麼曲子?」

    曉雪輕笑,「這是越劇,江南曲調的一種,用得是浙江地區的方言,這首曲子很適合安眠,好聽嗎?」

    「曲子還不錯,但從未聽你唱過,你怎會江南曲調?」

    「慕容曉雪的家鄉在江南,江南曲調自然是從小耳濡目染的,從前不唱是因為一直沒有機會,今天也是興之所至。」

    胤禛看著她,不覺擔憂道:「從前怕你說家鄉之事是怕你離開,如今也依然不願你多說。」

    曉雪抱著他的腰,認真說道:「我說過你所在處便是吾身安處,你不願我提我以後都不說就是了。我只是覺得這酥軟的曲調適合讓你盡快安睡。」

    胤禛見她緊張的寬慰自己,嘴邊不禁揚起一抹滿足的笑容,「嗯,那你再唱一遍給我聽。」

    「好。」曉雪見他喜歡這曲子自然高興,又輕輕哼了幾遍。

    伴著這嬌糯的聲音,胤禛漸漸閉上眼睛,慢慢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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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胤禛睜開眼時,曉雪已坐在他身旁,對他笑道:「昨晚萬歲爺才讚我體貼,今兒早上就容臣妾服侍您梳洗再體貼您一回,可好?」

    胤禛不覺笑開,捏了捏她的小臉道:「平日裡朕不忍心讓你早起,今早倒是讓你趕巧了,這會兒不讓你賣乖,下次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曉雪皺了皺鼻子表示不滿,但手裡的動作還是挺麻利的,雖然平日裡實踐經驗不多,就是從前在潛邸也是偶爾為之,但是真的做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

    胤禛雖然方才打趣她,可心裡還是喜歡這樣的體貼溫存的,尤其當她站在他身後為他梳發的時候,胤禛不由想起了那時在隱苑的光景,還記得那是她第一次為他梳發雖然技法生疏但還是做得不錯,如今她認真的摸樣在鏡子中裡倒現,使得胤禛不由更添歡喜。

    待服侍胤禛穿完朝服,曉雪不由滿意地打量著面前的人,嘿嘿笑著,胤禛看著她這歡喜的摸樣不禁將她擁入懷中,靜心享受著這刻的甜蜜和幸福。

    一會兒,曉雪才不得不對他說道:「時辰快到了……」

    「唔……」胤禛懶懶地應了一聲,這才抬起頭溫柔地撫了下她的鬢髮道:「昨晚不是說有許多話要同我說。」

    曉雪想起那些正事,不由輕輕頷首,抬頭看著他認真說道,「嗯,主要是還有幾件要緊的事要和你商量,對了,還有那兩個人的來歷你還未同我說呢!」

    胤禛看著她認真的摸樣,心頭不由更添愛戀,溫柔地撫著她的臉,笑道:「待我下了朝,再好好同你說這些。」

    曉雪面對他灼熱的視線不禁低下頭,低喃道:「真的不早了,您該上朝了。」

    胤禛見她嬌羞更覺喜愛,是以抬起她的小臉在她唇上竊了一個吻才心滿意足地放開懷裡的人兒朝門外大步邁去。

    曉雪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覺笑開,他有時也是很孩子氣的呢,可想著一會兒自己要和他提的事情,心裡便又有點犯愁,真怕他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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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下了朝,曉雪親自端上已讓人準備好的點心和茶給他。見胤禛都用完了,曉雪便拿著帕子體貼地為他拭了嘴和手,然後才在他身旁坐下緩緩說道:「有幾件事,真要與你商議了才能辦。」

    胤禛溫柔地看著她,「一直在等著你說呢。」

    曉雪笑望著他,「第一件事,是關於後宮裁剪支出的。內務府的賬本我已經抽查了部分,一些問題已經看到了,但是為了周全,還是要全看了才好辦理。不過,這麼多的賬本我一個人怕看不過來,再有之後裁剪的法子定好了我也想定期檢查賬目以防後患的,之前要你找兩個會看賬本的人就是幫我辦這件事情的,所以務必是要兩個信得過且操守好的人。」

    「他們兩個的出身你要是知道了自然就放心了!」

    「你這麼說,我倒是越發好奇了!」

    「這兩個小子的爹就是從前為你打理生意的奴才!」

    「你是說……田瑞恆和張之彥?」

    「嗯。」

    「原來如此,那倒是可以放心的!許久不見,也不知田瑞恆和張之彥兩人現在究竟如何?」

    「田瑞恆是個能辦事的,朕已經讓他做了河南巡撫。張之彥無心政事,這些年一直打理著生意上的事情,以後還讓他為你辦差吧。」

    曉雪心裡不由一驚,河南巡撫?難道說田瑞恆與田文鏡有什麼聯繫嗎?

    胤禛看出了皇后的疑惑,好心為她解惑道:「康熙五十六年,朕要督辦戶部催款的事情,便選了田文鏡來協助,後來朕見他勤勉仔細,便出銀子為他捐了個監生,讓他走仕途,這個奴才一向用心如今越發出席了。」

    曉雪想起以前看過的資料說:「雍正皇帝最欣賞的官員便是李衛、鄂爾泰、田文鏡三人,曾語兩江總督尹繼善,謂當學此三人。尹繼善回答說:『李衛,臣學其勇,不學其粗;田文鏡,臣學其勤,不學其刻;鄂爾泰,宜學處多,然臣亦不學其愎。』」這段資料可見雍正對田文鏡的寵信,也可從尹繼善的回答看出田文鏡此人的性格。這評價與曉雪從前對他的印象而言是有差距的,可是八年過去人可能會變,何況官場不易混,要做到辦好事情而又博得美名就更不易了,田瑞恆做事倒是一向盡心的,這「刻」之說不知從何而出。

    胤禛見皇后沉默,不由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我是有些驚訝才不覺愣神,而且我從不知田瑞恆有別名叫文鏡。」

    「他走了仕途後便改了名字,其實朕也覺得他原先的名字不錯。」

    「人各有志,只要現在皇上和他本人都覺得好,我沒什麼可說的。不過,既然田大人已非昔日家僕,皇上就不必讓他來見我了。倒是張之彥,我還想見一見,也想問問我之前讓他經營的生意如何了。有件事,皇上大概也知道了,就是京城裡有名的一件居和如意坊也是我們家的生意。」

    「這些朕都知道,這些年通過如意坊和一件居朕曉得了不少消息且也知道了那些朝臣的家底如何。」

    「如意坊」是服飾專賣店,主營款式自然有別於一般服飾,結合了顧客需求和各地服飾風韻以獨到設計理念取勝,而「一件居」主營首飾,其巧妙之處正在於店名,「一件居」首飾從來只有一件絕無二件,品質之好設計之巧非般店家所能模擬,所以這些年水漲船高自然頗受廣大貴族婦女歡迎。這兩家店可算是名副其實的奢侈品專賣店!真沒有想到,後來倒成了胤禛的情報機構了。不過也不難明白,想當年在塞外從前的十六阿哥胤祿收用的坐探欣怡就是通過這「一件居」訂製的首飾而暴露了身份的。胤禛既然刻意要通過這兩家店來打探消息,就自會派人留意這些來店裡購物的貴族太太小姐們的消費能力以及平日裡的八卦流言,透過這些自然就能摸清了那些有關的朝臣的家底和他們一些暗中的動向。

    曉雪失笑地搖了搖頭,不由感慨物是人非。

    胤禛見皇后如此神情,遂關切問道:「怎麼了,不高興了?」

    曉雪搖頭,看著胤禛緩緩道:「沒有不高興,只是感慨人事變遷罷了。當年我用心經營這些生意,一來是為了我們府的生活過得寬綽一些,二來就是為了積累財富人脈能讓它們為你所用,如今不管是生意還是打理生意的人都算各盡其用了,我該欣慰才是,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呢!」

    「生意的事情還是讓張之彥管著,這些事情派別人朕也不放心。當初,若不是見田文鏡實在難得,也不會要他踏入仕途。」

    曉雪看著胤禛認真解釋的摸樣,不由開心笑道,「臣妾明白不管田瑞恆過去的出身如何,如今他已是當朝大臣,在其位謀其職,皇上放心,臣妾是不會同皇上要人的。臣妾不見他,則是因為前朝與後宮應該避嫌,並非怪他。畢竟,如今我已不該再使喚他,也沒有使喚他的理由了。」

    胤禛知道皇后心思單純不是那些愛弄權之流,所以一點兒也不在乎皇后是否避忌這些規矩,但是此時還是為皇后如此賢淑的想法而感到欣慰,不由握著她的手道:「只怕田文鏡知道你召見了張之彥,卻不願見他要暗自感傷了。」

    曉雪眨眨眼,俏皮道:「那就靠皇上多安慰他了。」

    胤禛望著她這摸樣不由更添憐愛之意,情不自禁地將她拉入懷中。

    曉雪被胤禛使力抱入懷中,掙脫不得,於是只得依照他的意思坐在他腿上和他繼續說話。其實曉雪不願正事還未說完就和他這個姿勢,因為他一會兒少不得情不自禁地與她親暱打擾她的思緒。

    這不,曉雪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下一件事情,胤禛便已將吻落到了她的頰邊。

    曉雪只好用手抵著他的唇,忙推著他說道:「還有幾件緊要的事情未說呢。」

    胤禛不滿地看著她,「如今我是越來越離不開你,連片刻也想與你親暱,而你呢,總是推拒我,真叫我傷心。」

    曉雪好笑地瞧著他故作的心酸失落的摸樣,一會兒才嘟嘴嗔道:「這些要說的事情原該那日回宮就和你商議的,拖到現在還未說,還不都因為你……」

    「我什麼?」胤禛挑眉,抿著曖昧的笑明知故問地睨著皇后。

    「又不正經!一會兒有大臣遞牌子來覲見皇上,總不能讓他們久等吧。可皇上一忙起來,我又沒法說了。如今乘著這會兒空,你就讓我把緊要的話都說了吧。」

    胤禛聽她說得頭頭是道,不由寵溺地望著她,「好,你說,朕在這兒洗耳恭聽皇后的話。」

    曉雪也不理會他的打趣,還是正色說道:「方纔算說了第一樁事情,此事關係減除宮內開支,要辦的好少不了得力的人,如今這得力的人就算有了,一會兒我見了沒什麼問題就可以讓他們辦差了。

    現在,我們說第二件事情。我前些天查了下,不算宗室遠親,就是皇上直系的弟弟子侄們已到適婚年齡還未有福晉的共15位,其中皇子3位弘歷、弘晝還有弘時,三哥誠親王的兒子2位弘暹和弘晃,七弟淳郡王的兒子3位弘瞳、弘晌、弘昂,十三弟怡親王的兒子3位弘昌、弘暾、弘皎,還有您的弟弟允禕、允禧、允祜、允祁4位。而這次的秀女中家世值得留意的有9位:馬齊的侄女富察氏,尹繼善的妹妹章佳氏,戴鐸的小女兒戴佳氏,鄂爾泰的孫女西林覺羅氏,岳鍾琪的小妹岳佳氏,十三弟的福晉清然的侄女兆佳氏,我堂哥的小女兒烏拉那拉氏,還有兩位是蒙古八旗的女子,一位是來自科爾沁旗的博爾濟吉特氏,另外一位是來自準噶爾部策零的妹妹烏丸氏。我想問皇上的是這些小阿哥和這些秀女們的婚配皇上是否已經有了主意,或是與前朝有什麼干係特別需要注意的。您若事先不告訴我,稍後要是安排不周,有什麼疏漏可就不好了!」

    聽皇后這樣一列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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