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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47第141章 箭的背後 文 / 單雲

    夜晚,繁星點點,夜幕低垂,烏蘭木珠拿著馬鞭百無聊賴地踏在草地上,思緒不由回到了白天的那一幕——

    瞧見自己的箭沒有射到預期的目標物,而是因為身邊這個男人的插手被打偏了,烏蘭木珠憤怒地朝男子吼道:「柏托賽,你做什麼打偏我的箭?」

    柏托賽見烏蘭木珠絲毫不覺自己的行為不妥還亂發脾氣,也憤怒地回視她,冷冷問道:「你知道你方才在做什麼嗎?」

    「不過就是射殺獵物,怎麼了?」烏蘭木珠揚起一抹殘酷的微笑,一臉的不以為意。

    相較於烏蘭木珠之前的憤怒,柏托賽對於女子現在漫不經心的態度更為惱火,「那是個人,你以為是什麼?」

    「汗父曾說過,在草原上,所有一切都該臣服於我們!可現在……我討厭見到那個女人微笑的樣子,我就是要毀掉她臉上那種什麼都滿足的笑……」容。

    對於她的任性男子眉頭緊蹙,未等她說完便憤怒地打斷道:「你知道她是誰嗎,烏蘭木珠?」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烏蘭木珠不屑道。

    「不,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大清皇帝的兒媳,和碩雍親王的嫡王妃!你難道忘記我們這次為何要來這裡嗎?」

    乍聽女子的身份烏蘭木珠便感到了情勢的不利,她也知道若是方才不是柏托賽的及時攔阻,或許這一箭引起的可能就是一場戰爭,但是面對身邊這個一直不將她放在眼裡的男子她不願屈服還是直起身子強辯道:「就算她身份特殊又如何?我又沒有傷到她!只是追蹤獵物不小心驚擾了她而已!」

    柏托賽不悅地抿起嘴角,不再與她理論。而是立刻一個利落的翻身下了馬背,快步走到那個女子的面前,抱拳行禮,一臉恭敬向她道歉……

    思緒到此,烏蘭木珠不由朝柏托賽的帳篷奔去,「柏托賽,你怎麼知道那個女子的身份的?」

    柏托賽沒有理會她,還是認真地研究著手上的地圖,彷彿她根本就不在這裡。

    烏蘭木珠不願受到這樣的輕視,她惱怒地走上前,剛想碰觸他的地圖就被他先一步合了起來,此時他才抬起頭,不耐地警告道:「烏蘭木珠,想想我們的族人,想想我們是來這裡做什麼的!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

    烏蘭木珠再也壓抑不住內心一直以來的憤懣,「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現在就是一頭任人宰割的羔羊!我知道,我在你眼裡,我從來都比不上緹麗娜雅,可是你該知道如此境地逃走的那個不是我!是她,是緹麗娜雅!」

    男子聞言,臉上不由浮起一絲傷感,眉頭間的憂色變得更為沉重,良久都未說話。

    直到一聲特殊的口哨聲響起才拉回了男子脫開的思緒,他先對烏蘭木珠道:「你先去吧,我還有事。」見烏蘭木珠還要蠻纏,他又道:「若有什麼事情明日再同你說,我真有要事要同人商議,不能耽擱。」烏蘭木珠見他一臉慎重肅然也不敢再打擾,於是輕哼了一聲不甘心地走開了。

    至到確定她走開了,柏托賽才抬頭對帳頂也回了同樣的一聲哨聲。隨後,帳頂很快就跳下了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恭敬地單膝跪地給柏托賽行了個禮後便在很快地起身附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聽完後柏托賽臉色大變,只輕輕問了一句:「情況屬實嗎?」

    見黑衣人點頭,柏托賽心頭一沉。但也未再表露什麼,只輕輕吩咐道:「你且小心行事,三日後我等你更確切的消息。」

    黑衣人輕輕頷首,拱手一禮後,便如來時無影無蹤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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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愛人的臂彎裡,曉雪覺得安適滿足,帶著甜美的微笑閉著眼感受著這心貼心的溫存。胤禛攬著她,想著白天的事情,不由眉頭蹙起,尤其想到她曾讓自己深陷危險之中而不知便不由餘悸猶存,不免嘮叨道:「以後……」

    誰知他才起了頭,他的嬌妻便未卜先知地先一步的行動起來,她的小手先捂上他的嘴阻擋了他接下來的囉嗦接著便信誓旦旦的保證道:「保證沒有下一次,保證不讓你擔心了!」語氣倒是無比認真,可眼裡閃爍的確是掩不住的狡詰和調皮。

    胤禛見她如此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方想拉下她的手再囑咐幾句的,誰知她又先一步道:「我保證這幾天就呆在屋裡哪裡都不去,乖乖等著爺回來『臥席受罰』。」

    『臥席受罰』這四字她說得格外的慢也格外的嬌柔,再加上此刻她眼神中的嬌媚,胤禛哪裡還忍得住,一下就翻身壓過她,貼著她的小臉壞笑道:「今天嚇得我不輕,你說要怎麼罰才好?」

    「怎麼罰都認了,好不好?」此刻瑰麗的紅唇吐出的撒嬌般的嬌軟話語更是一味最強的催化劑,催化著身上男人的欲*望,胤禛沒有再多話,只是低頭捕獲這美艷的紅唇,一吻再吻,熱烈地恨不得將她滿口吞下,揉入懷裡,讓她片刻也離不得,再不能膽大妄為地使他如此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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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胤禛便早早地起了身,並未因為昨晚貪歡而誤了早上起來的時辰,因為早上他的父皇召見,他不得不去見駕,怎敢遲疑!幾乎是胤禛一動彈,曉雪便醒來了,因為兩人肢體糾纏在一起,胤禛雖動作輕柔可還是擾到了她。朦朦朧朧間聽見胤禛吩咐道:「昨兒你說的話我可記著,今日你且好好歇著,不許亂跑!」曉雪聽後不由彎起嘴角,為這個男人的囉嗦好笑,可是只要想到這些囉嗦背後代表的是他的在意便感到一陣溫暖,於是揚起頭拉下他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個甜蜜的吻,「我曉得,一定乖乖等你回來。」

    曉雪本想淺淺的親他一下,誰知反倒讓他藉機要了一個長長的吻,要不是門外伺候的奴才前來詢問是否可以進來伺候,胤禛還意猶未盡。有些不捨地起身,見曉雪也要跟著起來,胤禛道:「你再歇會兒吧。」曉雪笑道:「我還是先為夫君更衣梳洗,等你走了我再好好補眠吧。」胤禛見她利落地穿起一旁的睡衣,慵懶的神態更顯撫媚,心中不免一動,於是笑罵道:「你現在這般模樣分明是不想讓我走……」

    曉雪此刻已經穿好衣服,來到他身前笑意嫣然道:「是你自己亂想,人家是體貼你……」說著便接過他手上的動作為他整衣領,扣扣子,胤禛見她為自己忙碌心中也是歡喜,但免不住心頭想要擁住她再纏綿一陣的衝動,於是只好對她壞笑著調侃緩衝心中湧動的情絲:「平日也不見你日日對我如此慇勤,今日這般討好是為何?」曉雪抬頭睨他一眼,替他束腰帶的手未停下,只待一切就緒才輕輕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自是要讓你體面些,不要丟我的臉唄!」說完便笑著躲開了。

    胤禛還欲說些什麼,此時曉雪已讓奴才進門服侍胤禛梳洗,見奴才們魚貫而入胤禛也不好再怎麼樣,只用力瞪她一眼,這一眼中有胤禛來不及的反駁和不滿其中,曉雪自然再明白不過,並不在意,只對他悄悄做了個鬼臉,準備轉身去補眠。胤禛卻道:「既然起了你也漱洗下,等陪我用了膳再歇吧,否則我若中午不回,你定是還未起身,沒人督促午飯自然也給耽擱了,這樣對身子不好!」

    曉雪知他關心自己,沒有反駁,只甜甜一笑,嗯了聲表示答應。

    胤禛梳洗完畢,見準備早膳的奴才也早已將一切弄妥了,胤禛便揮手要他們退去,接著拉過曉雪便是一陣熱吻,曉雪推他,「若再這麼鬧下去,待會見駕真要晚了。」

    胤禛抱著她,壓下心中的情絲,薄責道:「那也是你招惹的!」

    曉雪心中為他這推諉責任的說法好笑,於是面上故作得意起來,點著他的鼻子回道:「這回曉得平日裡為啥不每日隨你早起了吧,就是怕你這沒定力的孩子誤了時辰!」說完笑得和一隻偷了腥的小貓一般得意。胤禛看了又好笑又好氣,只好緊緊攬住她,故作嚴肅地凶道:「這會兒急著趕去見駕,且不和你辯,晚上回來再好好給你講講!」

    「好。」曉雪認真應承道,說完便拉著他坐下用飯,「快點吃得飽飽的,好去幹活!」

    「幹活?」

    見他神情疑惑,曉雪更添調皮地笑鬧道:「是啊。皇上一定準備了大量差事等著你們,你自然要好好幹活,賺錢養家,別讓老闆生氣給炒了魷魚才好。」

    前面的話胤禛還勉強明白,最後一句確實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曉雪見胤禛看向自己不由拿起一塊水晶糕塞入他的嘴裡,俏皮地解釋道:「炒魷魚就是解雇的意思。大老闆就是皇上,意思是不要讓他解雇你這小夥計,讓我們衣食沒著落,我們一家可是指著你的薪俸過日子呢!」

    胤禛聽完,不禁覺得這笑語還真是說到了實處,他們這些兒子現在可不是就像小夥計一樣,父皇一個不高興,他們何止沒有薪俸那麼簡單,要賠上的有可能是所有的富貴榮華,甚至是身家性命和尊嚴驕傲……想到此不覺一陣冷意襲上心頭。

    見胤禛沒有露出好玩的笑意,反倒是多了幾分失落惆悵,曉雪趕忙又俏皮道:「我偶爾幽默一下,你一點兒都不配合,不好玩,下次不鬧你了!」

    胤禛望著她明亮的黑眸,便知自己的心思起伏一點兒也瞞不過她,因為她是這世上最懂他的人。於是扯出一抹笑,配合道:「你別惱,就算是沒有薪俸,我也會好好養你一輩子的,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討厭!又不是養豬,還白白胖胖的!」曉雪嘟著嘴和他抗議嬌嗔,眼裡卻都是笑意。

    胤禛聽了她的話,是真的高興起來,不由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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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走後,曉雪本想繼續補眠,不想還未躺上榻,便聽欣怡稟報說十七的側福晉來訪。曉雪微微思量便猜出了這位嬌客的來意,隨即便吩咐讓人為十七側福晉奉茶,並讓欣怡服侍自己更衣梳裝以便端莊相迎。

    就在欣怡為曉雪梳頭弄髮飾的時候,曉雪不由神遊開來,想到這些年雖也和這些女眷來往,卻無半個知心之人可以推心置腹,閒話衷腸,曉雪不免有些淡淡的遺憾。但隨即她便笑自己太過貪心。仔細回想來這些年,自己大體過得也還算安樂,雖然有些風波也總免不了偶爾去宮中受些德妃的怨氣和壓迫,但孩子們孝順可愛,貼身侍婢忠心耿耿,府中井井有條,胤禛對她的愛更是日久彌堅,說來人生也是越發圓滿。雖然這些都無法完全代替沒有知心女伴的缺憾,但人終究不能期望完美不是!但是每每和一些走得稍近的女眷獨處,曉雪便不由想起在現代時自己曾有過兩位很要好的閨蜜可以分享種種歡樂和憂愁,那些日子是何等的愜意快慰!一想起來這兒這麼些年可是半個沒有,不免唏噓。不是沒有想過尋一個知己在胤禛不能陪伴身側的時候和自己對談心事,可是這兒注定了她不可能有這個權利。

    貼身侍婢,家中的僕婦雖忠心但地位差異使得分際明顯她們自然不會逾越該有的尺度而曉雪也不能允許她們跨過;胤禛那些妾氏自然不可能與曉雪交好,就算她們有心曉雪也不願惹這閒篇為家裡再添些麻煩;而那些阿哥的福晉側福晉,地位和曉雪接近說來該有些共同語言,但因為所受教育不同能和曉雪真正說道一塊兒的也不多,何況他們兄弟間那理不清剪還亂的關係曉雪自然也不願意太親近以免惹禍;至於那些大臣的命婦地位差了幾等自然是阿諛小心,謹慎有餘,願意巴結的曉雪自看不上,其中難得有些風骨的就算曉雪願意人家自然也是不願太多來往以壓低自己來奉承她這位雍親王的嫡福晉的;而女兒媳婦再親也是孩子,想得自然不在一處,再加上差了一輩就算有心親近也總要守著一些禮數的;這麼一圈下來能夠推心置腹的人兒自然就沒了,曉雪心裡是曉得這些道理的,所以這份淡淡的遺憾自然也就處之泰然的受了,就像面對德妃的刁難一樣,心如止水,平靜待之。但是,想到從前在現代時的那些與知心女伴一起暢談的快樂時光不免總是有些惆悵的,每每此時她總會笑自己太貪心。

    欣怡弄妥後,曉雪不由拉回脫走的思緒,對著鏡子仔細地照了照,見這頭飾新鮮不重複,和以往不同,但重要的是簡潔而不粗糙,高雅卻不出挑,端莊但不笨拙,深合自己心意,不禁滿意地點點頭,對身後的欣怡誇獎道:「你的手藝越發好了!真該好好犒賞一番!」

    欣怡聽到誇讚也覺欣慰,但臉上並無得意之色還是謙卑道:「這是奴婢應該做的,以前美亞姐姐在時總能讓福晉覺著放心滿意,奴婢只求能有美亞姐姐的七分就滿足了。」

    『真是一個聰明的丫頭!』曉雪心中不由讚道,知道自己喜歡美亞時常會思念她,欣怡總會自覺不自覺地如此要求她自己與美亞看齊並在自己面前從來毫不掩飾地表現這種謙卑和認真。若是此刻,美亞在,一定只會謙虛絕不會說後面的那些話。比起美亞的沉穩忠厚,欣怡更有些靈氣,雖然欣怡服侍自己周到細緻,沉穩勤快,但是兩人比起來,曉雪確實更喜歡美亞,因為她更踏實,曉雪深知聰明的人兒總是不甘於平凡,有時這就會是一條隱形的導火索,雖然沒有遇到火星可以永遠平靜,但是一旦燃到便會存在隱患。而忠厚的人有時顯得木訥不知變通但是對主人的心自然是可以恆久不變的,這樣相比,高下立見。

    此刻,曉雪已暗暗做了一個決定。接著便收斂心神,不再多想,她優雅地站起身來,邁著雍容的步伐向前廳走去。

    才一見面,十七的側福晉就起身行禮道:「給四嫂請安了。」

    見她還是同以前一樣禮數周全,曉雪只是微笑,也還是同以往一般端莊親切道:「十七弟妹不必多禮,快坐吧。」

    巧韻依言入座,曉雪並不急著與她說話寒暄,因為她曉得巧韻自會告訴她她來訪目的,果不出其然,才剛坐穩,巧韻便道:「四嫂,昨兒我做了些糕點,爺嘗了說好,吩咐我給四嫂也送些,爺說我們的事都是因四嫂當日的熱心才促成的,大媒雖未謝但他心裡一直惦記著。而我自曉得這個理兒,也一直只求有機會能報之一二。今兒沒什麼送得出手的,也只有這麼點兒東西,雖不是什麼稀罕物卻是我和爺的一片心意,只希望四嫂不要嫌棄。」

    「弟妹說哪裡的話,什麼嫌棄不嫌棄的,休要如此說。想必一定是好的,十七弟才吩咐你親自送來的。其實那些舊事,你們也不必一直放在心上,我當時也是一心為了自個的孩子才能做的這順水人情成全了你們。四嫂沒什麼別的希望,只希望這世上的有情人都多成眷屬,少些遺憾罷了。」

    「四嫂一片菩薩心腸,我和爺都是知道的,也是斷不會忘的。只是……」話到這兒才是正題,她卻似有些難以啟口,此刻巧韻的臉上不由泛起了滿滿的苦意。

    曉雪既然知道她的心意,自然體貼答話讓她繼續,「有什麼煩心事就說吧,若是四嫂能為你們做的自然不推辭。」

    巧韻聽到這兒彷彿又有了勇氣,抬起臉,懇切道:「四嫂,您成全了我們一回,求您再成全我們這回吧。我知道這些話或許不合適我說,但是十七爺是男眷,雖然想著四嫂的好願意腆著臉來求您可是畢竟男女有別,所以只能讓我來求四嫂,只求四嫂再幫我們一次!」說完不由傷心了起來,淚珠瞬間濕了眼眶,雖未留下,可比那淚流滿面更顯得淒婉動人。

    曉雪見她如此,不由心生感概,這個女子雖然很美很溫柔,讓人會止不住地生出憐意,但也如菟絲花一般順從認分柔弱地讓人擔憂,十七會喜歡她並未他們之後的命運擔憂是有道理的,曉雪一點兒也不奇怪。但是這樣的性子,若是事情不能如他們預料的那樣發展,他們又該怎麼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

    許久未更,自知罪過不小。

    不過且容我分辨幾句,也許眾人會說是借口,可我卻要說真是事實。

    如今比不得還在唸書那會兒,有時間有閒情。

    很多時候是有時間時無心境,有了心境想要塗鴉卻不得空,難得能尋到又有時間又有心境的時刻再錄下這麼幾筆。於是,不知不覺時光已經流逝。

    還是這句,心中對這篇文的牽記從未停止,希望可以盡可能的快點給自己也給大家一個完滿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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