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那拉.慧兒

章 節目錄 134第129章 隱匿部分 文 / 單雲

    昨晚,指婚的旨意其實就已經擬好。是以,今日一早,便有公公前來傳旨。

    現下,皇上已明發了上諭,所以,暉兒和十七的婚事便算真正的定了下來,不容更改!

    於是,曉雪便藉著謝恩的契機到永和宮走了一趟,將寧兒帶了出來。

    在和暉兒、寧兒一同向康熙謝恩過後,曉雪又帶著他們去給太后請安,太后慈祥地囑咐了些話後,又是一番厚賞。曉雪和兩個孩子謝了恩後,又陪著太后說笑逗趣小坐了一會兒才退了出來。

    今日一行,最重要的是帶寧兒回府。如今事畢,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回府的一路上,兩個孩子都顯得很高興。嘰嘰喳喳的打趣笑鬧,彷彿是想將憋悶許久陰霾都一掃而空。

    曉雪自然懂得孩子們的心思,所以,只是慈愛的望著他們,聽他們笑鬧,並不打擾他們的好心情。

    其實,事情進行到這步,曉雪自然也是高興的,可是曉雪的心裡還是有些沉重,因為她比誰都更清楚,那些隱憂並沒有完全消除。

    此次,德妃沒有做成想做的事情,心中自然是很不快的,曉雪知道她是不會輕易罷手的,而德妃今日聲色俱厲的態度也已經明顯告訴她她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明箭容奪,暗箭難防,怕只怕,又要生出什麼事來,唉……

    曉雪暗自歎氣。隨即又想到,家裡那隱匿的部分也該有所處理了,否則現在不示之以威,敲山震虎,就怕日後又要為禍惹事!

    馬車,快來到家門口時,小兩口仍舊逗趣吵鬧著,絲毫沒有察覺到母親眼底的異樣。而這抹異樣,很快就發作了,並且成功地讓兩人同時止音,還讓他們的小臉瞬間紅到脖子根。因為,曉雪忍不住作弄人的心思,在下車前做出了一個調皮的舉止——她突然從懷裡拿出從十七那裡要來的荷包,一面在他們眼前輕晃,一面狡詰笑道:「瞧,額娘差點忘了這個!現在,自然該物歸原主了。不過……傷腦筋的是,我是該直接還給寧兒呢還是該替人直接送到暉兒手上呢?」曉雪狀似費神的思考著,一會兒後,她又釋然微笑起來,「不如,我就放在車座上,你們自己商量。」說完,馬車正好停下,曉雪踩著下人利落放好的板凳下車,留下兩個臉紅不已的小傢伙在車上窘迫。

    雖然,眼下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曉雪去調度處理,可是,方才車上那一幕,不由令她的嘴角上揚,眼底充滿笑意。曉雪一直都覺得,人,要懂得釋放自己,而和親近的人,偶爾調皮逗趣下,做些無傷大雅的可愛舉止,是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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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意味著她又必須要面臨一個孤獨的夜。

    可,這樣的孤寂,她不喜歡,卻必須學著去忍耐,甚至去習慣!

    但,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美麗的青春就在這日復一日的孤寂中流失。

    所以,她……

    這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今晚,她很焦躁。其實,不止今晚,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很忐忑。尤其,在前幾日,被一封不明的信帶去了普濟寺後又沒有見到預期能見到的人。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已經被人知道?還是說……那人是因為有意外才不能來見她?

    當晚膳時,聽到下人傳來的消息——「側福晉,奴婢聽說,三阿哥的側福晉薨了」,她便更緊張了。煙嵐死了!她居然死……了……是意外還是……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其實,她早就後悔了!可惜,當時,她戰勝不了心魔,尤其當煙嵐含著刻毒的笑意講述著那個女人的罪狀時,她心底激顫,不由的認同。那一刻,她才曉得,她其實也深深地恨著現在府裡唯一得寵的,那個時刻霸著爺心的女人!

    恨,在何時種下,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在她跪求,而爺殘酷的拒絕的那刻;或許,是在她一個人痛苦地熬過一個又一個慢無邊境的長夜的時候;或許,是在那拉氏回府後,她看到了李氏臉上同樣慘淡的笑容後;或許,是當親眼見到爺寵溺地對那個女人噓寒問暖,眼底滿是愛意的時候;或許,是聽到那個女人的兒子獲得聖寵,爺的所有女人黯然失色的時候;或許……更早,也許就在爺躺在她身邊,心卻不在她身上的時候;也許就在爺望著她,心裡卻惦著一個那時她還不知道的那人是誰的時候;其實,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不重要了……

    總之,煙嵐利用了她的恨,而她心甘情願的配合了煙嵐。

    可是,她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更沒有想到煙嵐會同時害到三位小阿哥!她一直都以為,煙嵐的目標只是那拉.慧兒,煙嵐會伺機而動找到機會與她聯手徹底地打擊那個女人,可她並未想到煙嵐居然會如此大膽的傷害三個無辜的小生命以至於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一直都以為,煙嵐要她提攜沉香這個丫頭,是為了便於和自己聯絡。卻不想,那個丫頭卻瞞著她做了那許多的事情。

    不是那日突然接到書信,不是那日沒有見到煙嵐,不是那日沉香突然消失,她都不會知道,一切已經變得她無法控制!

    從那日起,她便開始害怕,也開始後悔!

    如果早知道一切會這樣,她當初,一定會忍住心魔,一定不會答應煙嵐,可惜,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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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見到福晉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年氏驚慌失措了起來,甚至愣在了那裡,不是身邊婢女的提醒,她都忘了要行禮。

    她顫抖著聲音,僵硬的起身,惶恐的福身問安。

    曉雪沒有叫起,只是就這麼看著她,輕輕問了一句:「知道我今日為何而來?」

    「妾…身…不知。」她不敢抬頭,只能維持著蹲姿,怯懦道。

    曉雪給了美亞一個眼神,「都下去吧,我要單獨和側福晉說說話。」

    美亞明白主子的意思,忙帶著眾人告退。

    眾人走後,曉雪沉聲道:「跪下!」

    年氏被這突來的嚴厲喝住,當即沒有蹲穩,摔倒在了地上。

    曉雪不看她的狼狽樣,只是不緊不慢地落座在了她身後的椅子上,威嚴道,「當初,我對冬芷行家規的時候,就囑咐過的那些話,我想側福晉一定還記得!今日,我既然前來問你,自然對事情的始末心中有數。若你還是似當初那般,強說不知,等我拿出證據和家法來,你該知道,是什麼結果!到時,你再哭再求,都無用處,我亦不會開恩!」

    年氏心中本就惶恐,聽到此話,心裡更是害怕得厲害,她趴在地上的身姿有些輕顫,似乎已經使不出力氣爬起來。

    曉雪瞟了她一眼,輕道:「說與不說,都由你。只是,你該知道,毒害皇嗣的罪名,不是你一個人咬著牙豁出去就可以算了的,那可是株連一家滿門的大罪,若是因為你而牽扯上你們年家……」曉雪沒有再說下去。

    年氏恐懼失神的雙眼此刻突然湧起了一股勇氣,她強撐起身體,轉過身子,跪著來到曉雪跟前,懇求道:「妾自知罪孽深重,只求福晉網開一面!只要不牽連妾身家人,妾願聽憑福晉處置。」

    曉雪望著她楚楚可憐的雙眼,沉聲道:「此事,你參與多少?我要你親口對我說,若有一絲欺瞞,我決不寬赦;但若是你有心悔改,我可以斟酌辦理。」

    年氏聽見福晉言辭裡的那抹希望,不由慌忙撇清道:「妾其實從無謀害小阿哥之心!此事待妾知曉之時,煙嵐已經做定。妾無能為力,只能佯做不知。」

    曉雪冷冷一笑,「你倒是推得乾淨!若是真的不知,那晚你何必急切的趕往普濟寺?若是真不知,你現在又何必如此恐懼?若是真不知,沉香又怎麼會潛伏在府邸多時?」

    年氏心裡惶恐,臉色淒苦,道:「福晉既然都已知曉,還要妾…說什麼?」

    曉雪盯著她,道:「我要聽你說,你和煙嵐如何相識?她一共又要求你做了多少事?此事,你究竟何時知曉?」

    年氏自知無可辯駁,只能淒苦一笑,從頭說起,「福晉離府去五台山還願之時,妾曾去萬安寺祈福,那次巧遇,便認識了煙嵐。當日,她引妾去廂房說話,說了許多她的悲苦,言辭中浸滿著對……對您的恨意。她還問妾是否也有恨?是否就願意如此委屈人下一生?今日是否祈求老天憐憫,得一子嗣,讓爺能眷戀妾多些?她說,有些事,求天拜佛都是無用,不如求己。只要妾願意協助,她便能幫妾得償所願。她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震動妾的心弦。從那時起,妾便同意與她協作。於是,那日她便告訴了妾,沉香早在康熙49年您病重無法理事時就被她安排入府,只是沉香一直無緣得人賞識,只是在浣衣房幹粗活,她讓妾想法調她來妾身邊,也便於她和妾聯繫。於是,妾便應了。後來,我們聯絡也不多,幾乎沒什麼見面。有什麼話也都是讓沉香傳的。期間,她一直問妾是否有得到四爺的寵愛,還教導妾如何引起四爺的關注。可惜,那時爺根本不見大家,大家也都無緣侍奉爺,爺很多時候都一人去園子住。日子久了,她不便不問妾是否得寵了,她只是說,既然爺心頭只掛著一人,不如就……」年氏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的福晉,才小聲吐出後面半句不敬之語,「不如就讓那個人永遠消失。妾心頭害怕,一直都不敢問,這句到底是何意思。她也一直未說。後來,有一日,妾見到沉香在和花農交談,似是要他在府裡各處都種上一種什麼草。妾知道此事後很疑惑,沉香一回來,妾就問了她,她說是煙嵐吩咐的,至於幹什麼用她也不曉得,到時妾就會明白。妾想煙嵐定有深意,便沒有問。後來的日子一直相安無事,至到這次的事情發生。一切剛發生時,妾真的懵懂不知。至到,府裡謠言紛紛,妾才猜到一些。後來,接到煙嵐書信,上面寫著,『事出緊急,需要急商,務必在今晚酉時到一趟普濟寺。煙嵐。』妾便肯定一切是煙嵐所為。本想讓沉香去一趟。但等了許久,都未見沉香,妾心中忐忑,只能親自去普濟寺。但當晚,妾並未見到煙嵐,心中便更忐忑,心猜是出事了。回來的路上便想待會要好好問一下沉香,誰知妾回來後,便再也找不到沉香。妾知道事情不妙,想通知煙嵐。但當晚,福晉已經下令,從那刻起府中個人不許擅自出門,若違規者,杖斃。所以,妾焦急於心,又不敢外露,只能暗自期待一切平安。前幾日,小阿哥康復,府裡傳出了小阿哥生病的原委。妾才想起,那日小阿哥病發,沉香曾數度去廚房,行為詭秘。聯想之前的種草之事,妾便清楚了所有原委。但是,此事事關重大,而妾又有包庇和幫助兇嫌之實,妾恐受牽累,所以一直不敢聲張,終不想,此事福晉還是知道了。」

    聽完年氏的一番話,曉雪明白她一直都在避重就輕,於是問她道:「你可知你錯在哪裡?」

    年氏低者頭小聲道:「妾不該妄聽人言,更不該知情不報。」

    曉雪聽了她的話,不由冷冷一笑,「到現在了,你還妄圖避重就輕以逃脫責罰!要我如何信你真的有心悔改?你若真不存取代我之心,何故會被煙嵐說動與她合謀?你若真不存害我之心,何故會置全府的利益而不顧,姑息養奸?沉香兩次重要舉動,你都知之甚詳,你敢說,當日沉香在廚房的詭秘舉動你回來沒有查問?你敢說,你不是在沉香投毒那日就知曉一切?你敢說,你不是在小阿哥病發前就已經猜出煙嵐的目的?你敢說,你心底不希望這一切按著煙嵐的預想發生?你敢說,你暗中協助,不是心存害小阿哥和我之心?倘若,一切真如你自己說的在那晚前不知煙嵐的計劃,你當日又何苦急巴巴的往普濟寺趕?而你的梳妝台下,一直放著醉仙靈芙的花汁和這兩種毒物混合後的解藥,又當如何解釋?事到如今,你對自己的罪過仍然不肯坦誠,如此不能誠心悔過,看來,我也不必心存仁慈!多行不義必自斃!煙嵐的暴斃,就是明證。皇上為了保全三阿哥的面子才賜她全屍,你說若是皇上知曉你的作為,該給你給你們年家一個什麼處置才合適?」

    年氏到此時,再不敢心存一點僥倖,她流著淚,抱著曉雪的腿,苦苦哀求道:「求福晉開恩,妾再不敢有欺瞞推脫之心!妾確實心存不良,勾結外人,欲要謀害福晉與小阿哥,妾自知這些行為罪大惡極,不可饒恕,妾不敢奢望被寬赦,只求福晉不要責罰於年家,福晉要妾如何,妾都不敢有任何怨言!」

    曉雪動了動腳,年氏自知失矩,忙放開了手,在曉雪眼前跪好,磕頭道:「求福晉開恩!」

    曉雪並不為她可憐的樣子所動,只輕輕說道:「你嘴上雖然如此說,可心底怎麼想,我還真不知。」

    年氏自知生已無路,遂鼓足勇氣,抬起頭,懇切道:「妾自知,所做的一切,萬死莫贖!只求福晉能饒了妾的家人,妾自求一死。求福晉開恩成全!」說完,又重重叩首,匍匐在地。

    「可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地活著。」

    曉雪話音剛落,年氏便抬起頭來,眼中盈滿驚訝。

    曉雪沒有馬上和她解釋,只是對外吩咐道:「蘇培盛,把供詞拿來,讓側福晉畫押打手印。」

    蘇培盛拿著供詞推門而入時,年幼蓮更是怔愣當場,她無法明白福晉到底要做什麼。

    見年氏滿是疑惑不解,曉雪這才開口,慢道:「這份供詞,上面詳細記錄著你剛才所說,不過你避重就輕的部分,相信戴先生已經為你修改過來了。今日,你若簽了這份供詞,則表示你存心悔過,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得永遠記著今日的一切,否則日後,你或是你的家人有半點行差踏錯,這張證供便會出現在皇上的龍案上。而那時,結果如何,我想,你會很清楚。」

    「不,我不簽!」年幼蓮知道自己和家人無力背負這張證供後面所指向的罪惡,所以本能地推拒著。

    曉雪見她慌亂地想要抵賴,不由從容地微笑道:「你現在簽了,它或許永遠只是一張存在我這兒的紙;若是你不簽,我立馬就可以送這張紙去皇上那裡。若現在要控訴你,它根本就不需要你簽,因為我會親自送你去宮裡讓皇上親審。你覺得,哪個選擇會比較好些?」

    年氏看了看神態從容的福晉,又望了望面無表情的蘇培盛,顫抖著接過筆和紙,此刻她的手若千金,極其艱難地才能舉起。當畫了押打了手印後,年幼蓮覺得自己全身的力量彷彿都已經抽空了,只能無力的躺倒在地上,失神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曉雪接過蘇培盛遞來的供狀後,才對年氏警告道:「側福晉,此事可以永遠是秘密,你也不必和任何人提起。若是走漏風聲,你自己知道後果。

    從今日起,我希望你能遵守一個側福晉本分,也讓你的家人努力為爺辦差,安守奴才的本分。否則,你該明白,爾等性命,化為烏有,也不過就是一剎那間便可!」說完,曉雪沒有再看她一眼,便大步走了出去。

    蘇培盛一眼都沒有看地上的年氏,彷彿她根本不存在,他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曉雪出屋,但等福晉的示下。曉雪走出屋子,才對蘇培盛道:「讓人好好照顧側福晉,若是有任何意外,我唯你是問。」

    「庶。」

    「還有,最近我聽說年羹堯暗自給八爺九爺都送了禮。待會兒,你先讓戴先生按照年氏的口吻寫一封信給她二哥,再讓年氏謄寫,過後送我親自過目,接著即可發去給年羹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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