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3節:相逢陌路(2) 文 / 暮靈歌
祥夜於是釋然道:「那就好,姑娘消瘦了許多,要盡快恢復健康才好。」
「多謝關心,不過靈歌正覺得被關得悶了,聽外面那麼熱鬧,是采青的好日子吧?」靈歌不無嚮往的問道。
祥夜笑道:「是了,我估摸著姑娘也該悶了,出去走走心情好了,身體自然也恢復得快些。」
祥夜自告奮勇陪她們出去踏青,只是要她們都稱他夜,以免招搖。
用黑紗蒙了面,她們坐了祥夜的車輦一路看到人頭攢動,各家的少年才俊或待字閨中的女子都出來了,端的是紅男綠女,連日來的淤氣為之盡消。
找了個乾淨的茶樓,夜體貼的為她們包了雅座,靈歌悄聲問月奴:「你同這親戚關係很好嗎?本來就在他那兒叨擾,現在又叫他破費。「
「放心吧,我家對他有活命之恩,你若不讓他表現,他倒鬱悶了。「月奴神秘的向靈歌擠擠眼,靈歌於是也坦然了。
忽而有茶客的話斷斷續續傳來:「對了,大家聽說了嗎?皇宮裡前些日子的大火是上天的凶兆啊。「
靈歌聽到皇宮、大火幾個字,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不由得尖起耳朵仔細聽。
有人立刻圍攏來問道:「你有何憑據?」
起先說話那人得意洋洋的說道:「我有一個表親,正好在宮裡當差,所以我消息的確切,沒有十成也有八成。」
另一個粗嗓子的男人不耐煩的說道:「被賣關子了,你快說吧。」
「是啊,是啊,怎麼說是凶咒,你趕緊仔細的講個明白。」其他幾人也興致高了起來。
「失火那天晚上哈,宮裡最得寵的麗妃娘娘,忽然口吐鮮血,太醫都治不了她啊,說是被人下了毒呢。」
「啊,不會吧,可惜了那麼個美人兒,聽說以皇上現在對她的寵愛,怕是以後會母儀天下呢。」
人群裡一陣唏噓,靈歌心裡掩藏不住的狂喜,怎麼,麗妃被人下了毒,真是太好了。眼裡忍不住流露出怨毒的神色,卻正好望見月奴若有所思的眸光。
「怎麼了?」靈歌問她。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麗妃娘娘會遭此厄運。」月奴淡淡的夾起一顆火紅的櫻桃,眼裡閃著妖異的光。
「不過還好太后請了位世外高人前來,聽說啊,麗妃都沒了呼吸,那高人只區區幾根銀針便救了她的命呢。」
靈歌正吃著,聽了這句差點咬破自己的舌頭,該死的,越是壞人越得老天庇佑麼,該死的高人,怎麼也做這種助紂為虐的勾當。
月奴的眼裡卻跳躍著火焰:「銀針?「
她立刻跳起來,把靈歌和剛剛進來的祥夜嚇了一跳。月奴激動得臉色緋紅:「若我沒弄錯的話,靈歌,那高人就是我的小師叔,他一定能治好你。「
「不要「,靈歌負氣說道,「連麗妃那種壞女人他也治,靈歌不稀罕讓他治!」
老醫女看了靈歌良久,然後轉身背著靈歌抹眼淚,嘴裡念叨著:「天意啊,這是天意。」
靈歌偷瞄她的表情,為何她如此難過,然而這都不是靈歌最關心的。靈歌將她拉向自己:「醫女,你老實跟靈歌說,靈歌的臉還有靈歌的嗓子,還有救嗎?」
老醫女慈愛的摸了摸靈歌的頭:「放心,我會盡量醫好你的。」
聽她這麼說,靈歌心道她曾經也解了靈歌留香散的毒,她有這個能力。
又過了半月,靈歌臉上的傷口結了硬硬的疤,每次換藥,月奴都不讓靈歌看,說怕靈歌看了會嚇著,靈歌便不看,靈歌也怕,怕看到那張醜臉後再沒勇氣活著。
祥夜那晚以後好幾天才回來,看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和緩,看來夜連赫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他每每提起皇上,一臉敬畏仰慕的神情,對夜連赫的作為頗為欣賞,靈歌常見有人來找他,總是在屋裡密談,靈歌也沒那閒心去打探他的秘密,反正看他那義正言辭的樣子,總不會做叛國的事吧。
這一日,月奴又去打探師叔的消息,很晚才回來,興沖沖的,說聽人說師叔住在城郊的離人山谷,祥夜便皺了眉頭:「那裡人際罕至,據說很容易迷路啊。」
「該是師叔在山谷裡布了陣,原來我師叔常去那裡小住的」,月奴對這個師叔崇拜得緊,靈歌對他便產生了一絲好奇。
「月奴,你那師叔如何稱呼?」
「我師叔姓安,名凌風,老身也沒見過,他的醫術可是遠在我之上呢。」月奴興奮的向靈歌介紹道。
呃,醫術再好有什麼用,還不是依附權貴,貪圖錢財罷了,靈歌心裡不屑得很。
第二日,月奴只帶了個馬伕在前面駕車,祥夜要去朝見皇上,自然不便同行。臨走他不無憂慮的道:「我盡快回來,到時候去那谷口迎你們。」
靈歌心裡笑他婆媽,粗張飛似的外貌,卻心細如髮,而且靈歌覺得他不喜歡女人,好像全世界的女子都同他有仇似的,其實以他帥氣的外表,向他示好的女子並不少,他總不拿好臉色對人,就是對靈歌還稍微和暖一些。
不過也是關心時說兩句,大部分時候他都獨坐著看書,當靈歌和月奴透明。
到了谷口,早有馬車先我們到達了,馬車裡走下一位翩翩公子,白衣勝雪,上繡淺藍色箭紋,他好奇的回望我們,靈歌立刻放下馬車上的珠簾,慌忙的掩住臉。
月奴好奇的向外張望了一下,也同靈歌一樣的驚駭,幸好上次的面具還在車裡,她忙拿來帶上。
月奴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向靈歌抱怨道:「冤孽啊,怎麼在這兒也能碰見靖王。」
靈歌強壓下心中的驚恐,在看看靈歌與月奴的打扮,任憑那靖王是大羅神仙也不知道靈歌是誰啊。於是坦然對月奴笑道:「別怕,他認不得靈歌的,你只不出聲就行了。」
月奴於是連連點頭,扶著靈歌下了車。
靖王好奇的看了我們三人一眼,尤其注視了靈歌的眼睛很久,眼神迷茫,許久才像忽然清醒過來一般,打開轎簾,扶著一個女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