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1節:暴君身世(4) 文 / 暮靈歌
「這,」月奴為難的看了靈歌一眼,欲言又止,好半響才艱難的答道,「為免太后疑心,皇上最近都不方便常來,即便是昨日那樣也是極冒險的。」
靈歌心裡充滿怨懟,阿赫啊阿赫,你明知道我們見面不容易,為何不叫醒靈歌,白白浪費了一晚啊,你這個傻瓜!緊扭著手中的薄絲霓紗手絹,用指甲狠狠的掐,似要將它扯破。
月奴見靈歌這般模樣只有歎氣,她搖搖頭走出去忙呼著根本無暇理靈歌,呆立了一會兒只好拿了本醫書來翻,裡面儘是些稀奇古怪的藥,很多藥效的圖極其的恐怖,那人的表情彷彿受了多大的酷刑似的,靈歌看了不由皺緊了眉頭,這個月奴奇奇怪怪的,拿的本什麼破書,居然叫魔本草。
魔呀,歪門邪道!
翻了一陣,靈歌忽然發現有篇不太對勁,立刻著急的翻回去,生怕找不著了,心裡緊張的厲害。
終於讓靈歌找到了,靈歌的嘴角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夜半時分,一個老太太穿了一身淺紫色的雲紋宮裝,顫顫巍巍的向御書房走去,滿臉的皺紋,眼睛卻是晶亮有神的。
誰也想不到,那個老婦人就是靈歌,靈歌捶了捶佝僂的背,彎得靈歌腰酸痛得要命,沒想到一個老人走路是這麼辛苦的,靈歌立刻下定決心要對月奴加倍的好點。
對虧了她的幫忙,更多虧了那本魔本草,靈歌翻到了一劑藥,它的名字叫易容粉。只要把粉擦在臉上,就可以將臉上的肉捏成各種形狀,三個時辰之內都可以保持不變。幸好靈歌擅長書畫,將自己捏成月奴的樣子一點也不難,難的是靈歌要裝出她駝背走路的樣子,一條短短的路,靈歌一盞茶光景就可以走完,硬是花了靈歌許多時間才走完一半。
靈歌深深的歎了口氣,看到觸手可及的書房門口,遠遠的就能看見,怎麼走起來就這麼吃力呢。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靈歌卻看到一個清秀的女孩直直的跪在書房門口,靈秀的大眼睛又焦急又傷痛。
靈歌站了好久,終於還是不忍心,靈歌輕呼道:「青寧?」
青寧詫異的轉過臉來,用陌生的眼光看靈歌,半天才問道:「你是?」
「喔」,靈歌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這身打扮著實驚人,便笑道,「我是宮裡的醫女,青寧姑娘不認得了,我們在皇后的壽誕上見過。」
「喔」,青寧轉過頭繼續焦急又期盼的望向書房內,靈歌看見那個李公公風風火火的出來了。
他冷冷的看了靈歌一眼才對青寧道:「皇上說今日公務繁忙,不便去看皇后娘娘,但是著奴才去請御醫,相信皇后娘娘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青寧慌了,連忙又從懷裡拿出一包東西:「公公,我們娘娘的病只有皇上能救得了,求公公再通融通融吧。」
李公公貪婪的掂了掂手裡的小包,手指細細的碾著,對裡面的東西就大概心裡有了數,剛剛還平板的臉上立刻堆了笑:「這樣吧,你明日再來,今兒個皇上似乎有事,我看他每次歇息的時候都在發呆。」
那李公公又故作神秘的湊到青寧耳邊:「估計是心情不好。」青寧的身子明顯瑟縮了一下,靈歌看到她一臉嫌惡,卻只能忍了,在臉上強堆起笑,只是點頭應著。
她曾經是多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哪,靈歌心疼的望著她,一定是皇后病得很厲害了。
李公公又警惕的看了靈歌一眼,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量靈歌也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才又重重咳了一聲對青寧說道:「你先回去吧,說不定明日皇上就會去了。」
青寧眼睛倏地亮了一下,悲哀的臉忽然變得生動起來:「那就全拜託公公了。」
李公公幹笑了兩聲:「不用,不用,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
等青寧走了,他才轉向靈歌:「你有何事啊?」
靈歌正準備答腔,見御書房走出一個人來,一頭栗色的頭髮,朝天長著,被人細緻的攏到明珠寶冠之中,濃眉斜飛入鬢,眼睛像琉璃般晶瑩,嘴角總是不屑的撇著,粗看都會以為他是來找你討債的。
他懷疑的看了看靈歌,眸光尤其在靈歌臉上猶疑了半天,忽然轉身對那李公公道:「皇上不是命你請御醫嗎,怎麼你還在這。」
那李公公似乎很怕他,連連答道:「是,將軍,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說完逃也似地跑了,靈歌想到一個詞——屁滾尿流。
靈歌一臉的得色,這種狗奴才,就該有這樣的人管著他。可惜靈歌笑不開,臉上的肌肉儘是僵硬的,幸好在眼睛周圍沒擦上易容粉,不然連眼都閉不上了。
「你是何人?」那將軍用比對李公公感興趣得多的眼神打量著靈歌,他細緻的用眸光劃過靈歌臉上的每一個溝壑,手狀似無意曲扭成拳。
「奴婢是宮中的醫女,皇上命奴婢整理醫書,奴婢是前來覆命的。」靈歌故意壓低嗓音說道。
「哼」,那將軍正要說話,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趕過來,「祥夜將軍,叫我好找,太后命奴才請將軍去赴宴呢。」
「喔?」祥夜將軍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又不滿的瞪了靈歌一眼,隨即對身後的小太監附耳說了些什麼,才往太后的慈寧宮方向去了。
靈歌緊張出一身冷汗,他彷彿隨時可以把靈歌打趴在地下呢,靈歌一直有這樣的錯覺。目送他高大的身軀去得遠了,小太監才通報回來,帶靈歌進了御書房。
夜連赫今日的興致其實不錯,靈歌看那奏折都放在右邊,以為往日當差的經驗,是都改完了,靈歌就暗暗歡喜起來,他如果沒有國事纏身的話,我們可以好好的訴訴離別的衷腸,靈歌一低頭看到他腰間寶藍色香囊心裡不由一動,那裡面藏著靈歌的青絲,他是記掛著靈歌的,又想笑了,可是感覺臉上像塊磚頭似的,堅硬得可以砸碎核桃。